我说,“镜奴会替您记着的。”
他解我的衣衫,我瑟缩着,把头颅低下去。
发自内心的卑怯,不敢看他。
他拉过我的手,让我抚上他的肩,他的手臂。
沟壑荆棘般的手感让我诧异,诧异后又觉得是情理之中,情理之中的疮疤让我发出一声叹息。
看着他身上纵横的伤疤,我的肌肤也发出了共鸣,褶皱丑陋的皮肤隐隐作痛。
他眯朦轻笑:“他们说得对,我们果然相似,是天生的...异姓兄弟。”
那个夜,月如钩。
两具残缺的身体,两个残缺的灵魂,仿如残缺的碎片,纠缠在一起,严丝合缝的凑成一面不规则但平整的明镜。
从此。
我们互为肝胆,日夜相照。
10
宋骁把我养的太好了,养的我欲望与胆魄肆意生长,变成了扭曲的模样。
他功绩斐然,频频有人为他献上美姬与怜奴。
很多个夜,都适合杀人。
我用宋骁教我的方法,一步一步,得寸进尺。
但我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世道这般不太平,不如我发发慈悲,送他们一程。
我甚至亲自替他们整理仪容,让他们走的体面干净。
我做的一切一切,宋骁都知道。
他不制止,便是默许,仿佛是对我独有的偏爱。
11
十月十五,下元节。
享祭祖先亡灵,祈求福禄祯祥。
战乱过后的第一个节日,人们格外重视,似乎要把劫后余生的喜悦昭告天下。
我站在院子里的水井旁,朝里头看了一整天。
直至暮色渐深,宋骁来找我,邀我去赏灯。
璀璨的灯火唤醒了在战火中沉睡的临安。
她又像个风姿卓越的美人,在风里吟唱,继续为世人编织一场旖旎的烟花美梦。
锦溪河畔,盏盏明灯升起,带着世人的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