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没法拿他们俩怎么样。
但是我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报应,傅临州的报应大概就是和宋清瑶结婚。
结婚后他才发现,之前医院弄错了,其实宋清瑶根本就没怀孕。
聪明如傅临州,他怎么可能相信是医院弄错了这种蹩脚的理由。
他只会觉得是宋清瑶为了和他结婚,故意假怀孕来骗他。
夫妻间的信任一旦崩塌,从前的回忆和承诺都变得虚无缥缈。
此后生活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互相折磨。
发现没有怀孕后,宋清瑶好像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她自己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上位,就觉得傅临州身边的所有女人都不怀好意。
好几次我在餐厅碰见傅临州,都是在宋清瑶在上演她的捉奸大戏。
有时候是捉傅临州的女同事,有时候是来捉他和自己的上司。
更有甚者,怀疑他和一个女客户不干不净。
那个女客户可不是普通的打工人,而是对方公司老总的女儿下公司基层历练。
宋清瑶踢到了铁板,连带着傅临州丢了大客户,在公司里过了好一段时间抬不起头的日子。
和顾嘉言预备结婚见父母吃饭那天,我又一次巧合地碰上了宋清瑶。
彼时的她像是一朵迅速枯萎的鲜花,再也没有了当初的光鲜亮丽。
日复一日的焦虑和恐慌压得她自己喘不上气,精神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傅临州的眼神只落在我身上三秒,她就忍不住崩溃地尖叫出声质问,“傅临州,你一直看她干什么?
其实你还爱她是不是?
你现在的妻子是我!
是我!”
“你住嘴!”
在场围观的人不算少,吃瓜群众里不乏傅临州的同事和上司。
“不让我说?
那我偏要说!
真要是这么爱她,当初你就不会背着她和我搞到一起!”
“正好,今天大家都在,让大家都来看看,你傅临州是个什么东西!”
“当初我随便扯个借口说失恋说抑郁症,勾勾手指头你就自己舔上来了……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傅临州的浑身脱了力,一只手垂在身侧。
声音很轻很轻,却足够让所有人都听到,“我让你别再说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其实都抖落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大家都心照不宣。
全场安静下来,傅临州的同事和上司看向他的眼神都变了。
那一刻起我知道,傅临州的工作也要完了。
这正合我意。
原本我们之间不爱了可以好聚好散,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出轨,更不该被人拍下性爱视频气的我妈心脏病复发。
他们两个,没一个好东西!
“早知道这边这么吵闹我就不来了,嘉言,我们换个地方吧,别让叔叔阿姨看了这些糟污事影响了心情。”
我搂着顾嘉言的胳膊准备离开,傅临州下意识地往前追了几步。
这一举动却更加刺激到了宋清瑶。
“傅临州,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这种人就是天生下贱!”
“你害她没见到她妈的最后一面,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不原谅你!
哈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傅临州沉下脸色,冷漠地牵着她的手腕暂时逃离这场闹剧。
说起来,其实顾嘉言才该是我的初恋,他高二转学那年送给我的情书,直到大四我才发现。
他离开时送我的笔记本我一直没舍得拆开,直到大四那年搬宿舍笔记本的包装老化脱落。
我终于发现了那封沉寂了五年的情书。
只是那时候我早已经和傅临州在一起,错过的五年,差点成了错过的一辈子。
但好在兜兜转转,事情回到了原点。
他依旧是他,我仍旧是我。
我们两家知根知底,说是双方见父母简单吃个饭,其实也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顾父顾母已经找人给我们看了结婚的日子,就定在两个月后。
“赶是赶了点,但是东西、礼数绝对都到位!
秋秋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们哪能亏待了她!”
“秋秋要是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提。”
我摇摇头,顾嘉言是独生子,顾父顾母给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
顾嘉言牵过我的手,悄悄在我掌心写下几个字。
可以提要求的,在我这里,你永远都可以做不懂事的孩子我突然想起当初和傅临州的那场婚礼。
其实那都算不上是一场婚礼。
因为婚礼当天,新郎官傅临州因为接到了宋清瑶的电话毫不犹豫地将我抛在了原地。
他让我懂事,说宋清瑶对这个世界没有依恋,想不开要割腕自杀。
又说他是宋清瑶唯一的朋友不能抛下她不管。
有人让我懂事,有人说我可以永远做不懂事孩子。
两相比较,高下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