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痛,放不下的人。它们在黑夜里像火一样燃烧,照亮了整个天空。
而我将成为守护这些执念的人。
8
药水的味道还留在舌尖。我能看见城市里所有的执念,但更让我震惊的是钱老的变化。他不再是那个街角普通的算命老人,而是散发着一种古老的气息。
“看够了吗?”他问,手里的唢呐泛着幽幽的光。
“您到底是什么人?”
他在医院天台边坐下,把唢呐放在膝盖上:“每个城市都有守护者和引渡人。守护者处理活人的执念,引渡人负责超度死者的执念。”
我看着他削苹果的动作。这把唢呐跟了他五十年,是他引渡人身份的象征。
“每个城市都有守护者和引渡人,”他削着手里的苹果,“守护者处理活人的执念,引渡人负责超度死者的执念。”
我们坐在医院天台上。下面的急诊室已经人满为患,到处都是被记忆感染的病人。
“那您为什么一直没阻止这些事?”我问。
“因为亏欠。”他叹了口气,“1943年,我没能留住大姐的丈夫。1962年,我没能救回二姐的儿子。1998年,我没能拦住小妹的妹妹。我欠她们太多,所以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样下去,整个城市都会完蛋。”
“我知道。但她们的做法也没错。”他放下水果刀,“你以为她们是在帮别人处理执念?其实是在救赎自己。”
“什么意思?”
“她们用别人的执念填补自己的空虚。她们以为这样就能留住逝去的人,却不知道这种救赎是假的。”
远处又是一声轰鸣。工程队的推土机声音越来越近。
“我本来想等她们自己想明白。”钱老拿起唢呐,“可是等不及了。”
“所以您教我用铜镜,是想让我看清真相?”
“对。守护者不是用来解决执念的,而是用来教会人放下。”他站起来,“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