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坐在福利院的琴凳上。
那架钢琴很旧了,黑白琴键有些发黄,但李老师总是把它擦得锃亮。
她说这是一位好心人捐赠的,专门给我们这些没有家的孩子玩。
其他孩子都不爱碰琴,只有我每天放学后就坐在琴凳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李老师发现我有天赋,就开始教我简单的曲子。她说我弹琴时的样子,像极了上海一位著名的钢琴家。
后来我才知道,她说的是我的亲生母亲。
被林大勇夫妻带走那天,我正在弹《欢乐颂》。李老师说有人要收养我,我开心极了,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可我没想到,这个“家”会成为我的牢笼。
他们逼我装作智障儿童,却又在钢琴前展现“天才”的一面。带我全国各地巡演,用我的琴声和眼泪骗取同情。
我恨透了那些日子。但讽刺的是,正是这些痛苦的演出经历,让我的琴技突飞猛进。
上了音乐学院后,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自由。不用再装作一个残疾的天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舞台上。
但每当我弹完一曲,台下观众的掌声让我想起从前那些怜悯的目光。
直到有一天,我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出,台下坐着我的亲生父母。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但我知道他们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
那天我弹的是李斯特的《爱之梦》。这是妈妈生前最爱的曲子,我想用这个方式告诉他们:
我终于找到了回家的路。
最近,我在上海音乐学院任教。每当看到那些充满梦想的学生,我就想起福利院的那架旧钢琴。
李老师说得对,音乐是最好的语言。它让我在最黑暗的日子里依然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