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锦凯小说 > 其他类型 > 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谢惜棠凌王结局+番外

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谢惜棠凌王结局+番外

好多哒不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寻到人了吗?”“东边院落都检查过了,还是未曾。”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秦氏神色灰败,伯爵夫人叹息了一声:“只能天明去报官了。”谢家大小姐谢惜棠与季世子的婚约,京都官眷人人皆知。一个从四品官员的女儿,能嫁给世子做正妻,曾妒红了无数闺中待嫁女子的眼眶。人人都说谢惜棠是个好命的。可如今看来,这姑娘还是福薄,承受不住这滔天的气运。明明距离婚期只一年不到,竟然折在了今日。“多谢各位今日相助,”秦氏面色苍白,强撑着行了个礼,“这份恩情,谢家必定铭记于心。”众人面露不忍,纷纷过去搀扶,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此处的寂静。身穿黄色僧衣的小僧人快步赶来:“找到了,找到了!”“太好了,当真是菩萨庇佑,小师傅,还请您快快带路!”秦氏与谢映容对视一眼,彼此都...

主角:谢惜棠凌王   更新:2024-12-31 16:11: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惜棠凌王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谢惜棠凌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好多哒不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寻到人了吗?”“东边院落都检查过了,还是未曾。”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秦氏神色灰败,伯爵夫人叹息了一声:“只能天明去报官了。”谢家大小姐谢惜棠与季世子的婚约,京都官眷人人皆知。一个从四品官员的女儿,能嫁给世子做正妻,曾妒红了无数闺中待嫁女子的眼眶。人人都说谢惜棠是个好命的。可如今看来,这姑娘还是福薄,承受不住这滔天的气运。明明距离婚期只一年不到,竟然折在了今日。“多谢各位今日相助,”秦氏面色苍白,强撑着行了个礼,“这份恩情,谢家必定铭记于心。”众人面露不忍,纷纷过去搀扶,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此处的寂静。身穿黄色僧衣的小僧人快步赶来:“找到了,找到了!”“太好了,当真是菩萨庇佑,小师傅,还请您快快带路!”秦氏与谢映容对视一眼,彼此都...

《穿书继妹请接招,我是重生者!谢惜棠凌王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寻到人了吗?”

“东边院落都检查过了,还是未曾。”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秦氏神色灰败,伯爵夫人叹息了一声:“只能天明去报官了。”

谢家大小姐谢惜棠与季世子的婚约,京都官眷人人皆知。

一个从四品官员的女儿,能嫁给世子做正妻,曾妒红了无数闺中待嫁女子的眼眶。

人人都说谢惜棠是个好命的。

可如今看来,这姑娘还是福薄,承受不住这滔天的气运。

明明距离婚期只一年不到,竟然折在了今日。

“多谢各位今日相助,”秦氏面色苍白,强撑着行了个礼,“这份恩情,谢家必定铭记于心。”

众人面露不忍,纷纷过去搀扶,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此处的寂静。

身穿黄色僧衣的小僧人快步赶来:“找到了,找到了!”

“太好了,当真是菩萨庇佑,小师傅,还请您快快带路!”

秦氏与谢映容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喜色。

这场局,她们赢了。

如今的谢惜棠不过是瓮中之鳖。

一众贵女命妇们跟随着前往。

弯月高挂,乌云隐蔽,初秋的风带着寒意,吹动枝叶哗哗作响。

手上提着的灯笼险些被刮灭,一女子忍不住嘀咕道:“这般黢黑的夜路,谢小姐当真是好胆量,竟敢孤身行走。”

另一人附和:“即便是在皇寺,师傅们也都是男子,遑论还借宿了些外客,着实有些失了分寸。”

“失踪了近一个半时辰,也不知谢小姐究竟有何要紧之事,还不告知长辈,不带上婢女仆从,莫不是......”

眼见着众人议论的方向越走越偏,秦氏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谢映容声音哽咽,带着些气怒:“我长姐定是事出有因,诸位方才相助之情我心怀感激,但还请莫要妄加揣测,污人清白!”

“谢二娘子莫要动怒,事实如何,等地方到了一问便知,”伯爵夫人顿了顿,望向黄衣小僧人,“小师傅,为何我等走了这般久还未到?你是在何处发现谢小姐的?”

小僧人指了指面前的建筑:“已然到了。”

面前的建筑只一层高,略显破旧的木门虚掩着,秦氏急匆匆冲上前,猛地推开门:“棠儿!”

众人看清眼前的场景皆是吓了一跳。

少女鬓发歪斜,额发散乱,眼眶通红,显然是狠狠哭过,素雅的衣裙上满是褶皱,裙摆上还有许多破损的痕迹。

眼尖的人借着月色望见了裙上的血渍,倒吸一口凉气。

......这等落魄的姿态,谢小姐经历了什么不言而喻。

秦氏眸中闪过精光,面上立时捏出一副哀恸万分的模样,哭泣着抱住她:“我的孩子,你怎弄得如此狼狈,到底经历了什么!”

谢惜棠咬着下唇,眸中泪光闪动,身体往后畏缩躲闪,支支吾吾不愿言语。

这副模样更是坐实了众人的猜想。

谢映容也抹着眼泪,涨红着脸义愤填膺:“长姐,那贼人现在何处?你莫怕,谢家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谢惜棠眼睛微微睁大,连连摆头:“......没有,没有贼人。”

秦氏满眼爱怜地抚摸着谢惜棠的头发,俨然一副慈母做派:“棠儿莫怕,母亲在这里,定然会为你做主。无论如何,你都是谢家的女儿,谢家会护你周全。”

跟过来的命妇贵女里,有人悲伤,有人怜惜,但更多的却是嘲讽。

议论声掩都掩不住。

“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瞧瞧,这不就跌下来了?”

“她已经够好命了,季世子是怎样的人物,她的身家便是做妾都够呛,能与季世子绑在一起十几年已经是天大的福气,难不成真妄想能做正妻?”

“你们小声些吧,她到底是受了罪。”

“你倒是好心,但看事情未免太浅。这里可是皇寺,若不是她主动出门,故意避开长辈与婢女,怎会发生这等丑事?说不定不是被害,而是主动通奸。”

“阿姊说得有几分道理,只怕是情郎察觉有人来了,匆匆逃跑,这才只留了谢惜棠一个人在此处。”

“唉,可怜凌王府这样的名门,竟要因为这样的女子败坏了声名。”

秦氏心中愈发得意,攥着谢惜棠的手臂都用上了几分狠劲,哀切道:“棠儿,你快些说啊,你这样岂不是在熬母亲的心!”

屋内乱糟糟吵哄哄一片。

黄衣小僧人无措地挠了挠头,茫然道:“她只是在此处念经祈福而已啊。”

堂内静默了一瞬。

秦氏扯了扯嘴角:“小师傅,我知晓你是为了宽慰我等,但比起掩盖真相,我这个做母亲的更希望找到残害我女儿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伯爵夫人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

另一位宗妇道:“秦夫人的贤名我早有耳闻,今日才知所言非虚,当真是将前头的孩子视如己出,谢大人能娶到你,当真是有福气。”

秦氏苦笑:“我要这贤名有何用!我宁愿落一身恶名,换我棠儿平安无虞!”

谢惜棠缩了缩肩膀,呐呐道:“母亲,我的确是在此处念经祈福。”

众人怜悯地望着她。

秦氏痛心疾首:“棠儿!无论你经历了什么,谢家都会护着你!你若再不说实话,那贼人只怕要逃出皇寺、逃出京都,再也寻不到了!”

谢映容也劝道:“长姐!那样歹毒凶恶的贼人,你何必替他做掩饰!”

一向来看不惯谢惜棠的女子高声道:“莫不是真的是情夫,见被发现跑路了吧?!”

谢惜棠脸色涨红:“没有,不是的......”

秦氏还要再劝,一道清润的嗓音从后方响起。

“她的确只是在此处念经祈福。”

“莫要胡......”秦氏的声音顿住了。

所有人都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虔诚恭敬地朝年轻僧人合手行礼。

“镜明大师。”

“见过镜明大师。”

年轻大德念了声佛号,如霜的月色镀在他身后,愈发衬得他清冷似雪,凛然不可侵犯。

“此处是门内弟子做功课用的小佛堂,女施主一个多时辰前来到此处,说要念经祈福,是小僧为她开的门,并无贼人出没。”

谢映容:“那、那我长姐怎会如此狼狈,裙上还有血迹?”


少年生了张白嫩的脸蛋,一双眼略圆,是极乖巧俊秀的长相,让人一见便觉得亲切,心生好感。

可偏偏眉宇之间满是骄纵戾气,薄红的唇紧紧抿着,盯视着被带上来的谢惜棠。

“小侯爷有何贵干?”

郁嘉讶异地扬了扬眉:“你认得我?”

不等谢惜棠回应,他便哼哼着敲了敲手中的扇子:“也是,小爷我声名在外,又英俊倜傥,认得我也不稀奇。”

他又不动声色地看了谢惜棠好几眼,暗自嘀咕季驰的未婚妻倒比季驰顺眼得多。

但顺眼也没用,谁让她有个这么讨嫌的名头,还撞到他手里。

郁嘉颐指气使道:“听闻你琴艺不错,那今夜便留在我身边做琴女。”

让官家小姐做琴女取乐,折辱意味极浓。

谢惜棠神色冷淡,拒绝的话语已然到了嘴边,耳边却听到了一个模糊朦胧、但极为熟稔的嗓音。

慵懒疏淡,带着薄情的意味。

无数记忆如潮水般纷至沓来。

谢惜棠神色恍惚了一瞬,记起面前这位小侯爷与他的纠葛仇怨,明白了今日画舫三层的贵客是谁。

“喂,你怎么不说话?”

谢惜棠回过神,手掌朝上,朝他伸出了白软的掌心。

郁嘉:“?”

谢惜棠牵起唇角,脸上的冷寒霎时散尽,只余下暖融融的明媚春意:“雇我做琴女可不便宜,小侯爷难不成要空手套白狼?”

郁嘉被她的笑晃了神,别别扭扭地将腰上挂着的玉珏丢给了她,恶声恶气道:“够雇你做一年的琴女了,跟我来!”

定海侯的嫡次子郁嘉,是个鼎鼎有名的乖张人物。

来京城不过半年,便力压诸位纨绔,与季世子平起平坐。

今日由他做东,邀请喜好玩乐的世家子们在画舫摆宴。

郁小侯爷出手阔绰,就连请来热场子的伶人们都是一等一的。

其中有位名叫水烟的姑娘,舞姿冠绝,连容颜都是魁首。

郁嘉平素里便爱点这位水烟姑娘的舞,可谁知今日宴会上,水烟姑娘越过郁嘉这位东家,反而在舞动时朝季驰投了花枝。

事后还坐到季驰身边,亲自为他斟酒。

众人起哄季驰好福气,郁嘉在边上差点儿把牙咬碎。

他最是好面子,水烟此举简直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不如季驰。

他越想越窝火,恨自己的风头被季驰夺走,压不住烦闷了这才出来透气。

没成想碰到了季驰的未婚妻。

他看了眼身侧跟着的乖巧少女,心里头郁气散了大半。

眉梢都是压抑不住的得意。

季驰夺一个舞姬算什么本事?

他直接把季驰的未婚妻抢来弹琴!

光是想想季驰一会儿漆黑的脸色,他就忍不住畅快大笑。

他脚上动作愈加轻快,春风满面地推开了厢房的门。

屋内暖香缭绕,缠绵婉转的丝竹声悠悠,身穿华服锦衣的少年郎们举杯畅饮,谢惜棠一眼便望见了季驰。

他穿了身极为扎眼的滚金边赤袍,墨发高束,姿态悠闲地坐着,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只白玉酒杯。

锋利的眉宇下是一双狭长凌然的眼,挺鼻深目,锐气逼人,似是一把开了刃的寒湛湛的刀,俊美得极具侵略性。

一人便压过了满场的容光。

门户大开,湖面上吹来的凉风让满屋的少年们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被酒意熏染的脑子也清明了些许。

一蓝衣少年迷瞪瞪地睁大眼,看见郁嘉身后跟了个姑娘,虽看不太清五官,但能瞥见肤色极白,身段凹凸有致,定然是个佳人。

蓝衣少年勾了勾手指,醉陶陶咧开嘴笑:“哪里寻来的美人儿,快到本公子身边来,公子疼你......”

他话还未说完,屋内便响起了极为清脆的一声裂响,蓝衣少年痛呼出声,哀哀地捂住自己流血的额头。

白玉酒杯碎裂了一地。

蓝衣少年正欲叱骂,要同这酒杯的主人争斗一番,却对上了一双寒凉的眼。

他顿时一个激灵,剩下的醉意也霎时散了,瑟缩着坐回位子上,讷讷不敢言。

季驰双腿微分,身体极具压迫感地往前倾了倾,眸光锁在谢惜棠身上,声线寒凉:“过来。”

众人这才发现,郁嘉带来的这位姑娘竟然是谢府的大小姐,季世子的未婚妻。

谢惜棠没动。

郁嘉对她的识相满意极了,当即顶着季驰的冷脸,笑眯眯地敲了敲手中的折扇。

“舞姬歌女到底是俗物,不及世家贵女清雅无双,素来听闻谢大小姐琴技妙绝,今日我等要有耳福了,”郁嘉吩咐身边人,“去,取琴来。”

众人面面相觑,再迟钝的人此刻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两名身份尊贵的少年隔空对视,空气中似有火药味。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谢惜棠却始终神色淡淡,这副平静模样倒让人忍不住佩服她的胆色。

通身玉白的长琴被放置在谢惜棠面前,弦上隐有游光,不似凡品。

谢惜棠一眼便知这是小侯爷的私藏。

她端坐在琴前,葱根似的手指轻轻在弦上拨弄,淌出一阵悦耳的泠音。

在微妙的静谧之中,她抬眼望向郁嘉,语调轻柔:“想听什么?”

郁嘉没想到她会有此问,一时之间愣住了。

少女水瞳乌润,专注地看着他,眼中仿佛只容得下他一个人的身影:“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

郁嘉莫名有些不敢直视她,狼狈地错开眼神,心乱跳得厉害:“那,那就凤求凰。”

郁嘉对琴曲并不精通,只是随口报了个耳熟的名字,但说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这是求爱的悱恻情曲,顿时耳根都红透了。

他想反悔改口,少女却已经应了下来,流水般的琴声从指间淌出,婉转悠扬,缠绵惑人。

她咬着又轻又软的调子,低声吟唱着词句,垂眸抬首间眸光盈盈,仿若缭绕着浓稠的情意。

郁嘉不经意与她对上视线,心跳漏了一拍,怔然回不过神来。

“铮——”

琴音被迫中断。

赤袍少年不容抗拒地拽起少女的手腕,力道之大谢惜棠几乎是踉跄着半摔进了他的怀里。

季驰下颌紧绷:“跟我走。”


季驰倒是半点都不惧怕,手臂搭上男人的肩膀,介绍道:“这两位是谢侍郎家的小姐,他呢是我表哥,金吾卫统领,你们可以叫他言小公爷。”

谢惜棠在脑海中搜刮一圈,串起了这位统领的身世背景。

他的母亲与季驰的母亲一样,都是皇室的公主,父亲是振威大将军,有国公的爵位。

言彻在父亲的教导之下,自幼便显现出了惊人的军事天赋与才能,十二岁时便能带领一支游骑兵直捣西阕大本营,火纵粮仓。

这些年来更是隐隐透出更胜其父的风采,立下军功无数,在民间百姓中有着小战神的称号。

只是言彻作为国公府唯一的男嗣,其母实在是忧心刀剑无眼,害怕他在战场上出了差错,便向圣上求了恩典,让言彻回京,领了金吾卫统领一职,护卫皇城安危。

言彻听了季驰的介绍,只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并未在两位女眷身上停留,命人送来早已备好的弓箭。

如谢惜棠谢映容这样从未接触过弓射的女子,自然用的都是最小的弓箭,打的是定靶,距离也不过十步开外。

季驰下意识便要往谢惜棠身边走,猝不及防被谢映容拦下了。

少女眉眼含着促狭,晃了把手上的小弓,压低声音笑道:“以前世子爷还同我说不喜长姐,言语之间对婚约满是抵触,我早知这话做不得真,今日一看当真如此。”

谢映容鹿眼眨了眨:“依我看来,世子爷与长姐很是相配呢,长辈们的眼光果真精准,世子爷往后也不用再嚷嚷着要自己去寻得真爱啦。”

她语调轻松,看似是平常的笑谈,却一字一句正中季驰的软肋。

他跋扈自在惯了,从记事以来,便不喜旁人安排,凡事都更倾向于自己做决定。

其他事众人都纵着他,唯有这桩婚约,他们几乎是逼着他认下。

劝告的言语无非是长辈之命不可违;无非是长辈吃过的盐比他走的路还多,谢家大小姐是个好心性的,绝对是个良配;无非是他年纪还小,辨不得人心鬼祟,他自己去寻伴侣,一来跌了凌王府的门楣,二来也难有佳果。

而如今,谢映容的话仿佛在提醒他,他果真还是顺应着长辈们的意愿,走上了他们为他既定规划好的路。

仿佛在告诉他,他以前的坚持果真是错的,他的确不如长辈们看得远看得透彻。

如一盆凉水,将他的躁动浇了个透彻。

他这些时日竟真的沉浸在谢惜棠的蜜语甜言中了。

季驰眉心紧皱着,自傲与情感在拉扯,在谢映容玩味的目光下,终究是面子大于一切,不耐道:“说什么胡话,你还要不要练箭了?”

谢映容一笑:“这不是等着世子爷教我吗?”

她依照季驰的指导摆好姿势,很突兀地问了句:“我看你与长姐很合得来,还准备按照原来的想法做?”

季驰调整弓箭的手顿了顿。

他原本是打算在婚事当天逃婚的。

躲到一个谁也寻不着的地方去。

若谢惜棠忍不了这等屈辱,当即离开是最好;若她强忍着认下了,那就是她自愿接受刁难,宾客的嘲笑也好,外界的流言也罢,都是她自作自受。

这个想法季驰谁也没告诉过,只在一次醉酒后不小心吐露给了谢映容。

可如今再听她提及,季驰心中没有报复人的畅快,只余错愕。


他一时没有防备,让谢惜棠喂进去一块,等要喂第二块的时候,却怎么也不愿意了。

耳根红透,双眸紧闭,苍白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糕点碎屑尽数落在了他瘦削的下颌上。

一副绝不配合的模样。

谢惜棠倒不觉得恼怒。

本来就是强扭的瓜,若她稍稍示好便能破开他的心防,那才是奇怪。

但谢惜棠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他都主动撞进她手里了,轻易放过岂不是对不起上天给她的这份机缘。

谢惜棠心思微动,视线轻飘飘地从他红透的耳根上滑过,再开口时语气愈发软绵。

柔软的指腹拂去碎屑,指尖漫不经心地在他唇角掠了一下,温热的吐息倾近,少女清甜的气息几乎将他整个人笼罩:“怎么,不喜欢?”

少年躯体紧绷,头本能地往后偏移。可他本就被困在墙角,此时已然是避无可避。

少年睫毛颤了颤,掀开一线眼帘,眉心蹙成了川字,满含警戒地望向她。

他想要看清她的真实目的,看穿她藏起来的嫌弃、盘算、恶意。

再用锋利的言语揭穿她的假面,让她不要再玩这些假惺惺的把戏。

不如直接给他个痛快。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那双水润润的瞳眸中倒映着他的影子,盈着最纯澈的关怀。

仿佛真的只是在苦恼他为何不爱吃这份糕点。

他的心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满身竖起的尖刺在无形中往回缩了缩。

他这副锯嘴葫芦的模样引起了少女的担忧,远山似的眉轻轻皱起,葱根似的柔白指尖顺着脖颈的线条,落在了凸起的喉结上。

少年难抑地仰起脖颈,青筋鼓动,喉结颤栗,皮肤热烫得厉害,呼吸全然失了节奏。

谢惜棠却恍若未觉,只是拿一双清凌凌的眸子望着他,纠结地抿了抿唇瓣,语气迟疑:“怎么不说话?难不成是个哑巴?”

说罢,她伸出两指,按在喉结上揉了揉。

少年低低喘了声,牙齿咬住了下唇。

谢惜棠收回手,遗憾地叹了口气:“哑巴是做不成护卫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将你退回牙行了。”

少年的身子僵了下,目光缓缓落回谢惜棠身上,暗色的瞳仁中涌过挣扎。

谢惜棠将糕点收回盒中,抚了抚衣裙上的褶皱,柔声道:“稍后自会有人替你松绑,我会命人备上几样不同的饭食,你可以用过饭后再随人离开。”

她冲他笑了笑,转身拉开了柴房的门。

屋外的阳光霎时涌进昏暗的柴房内,白光晃得人头晕眼花,也晃开了少年混沌纠杂的思绪。

他看着少女抬步离开的背影,张了张唇,声音沙哑:“......等等。”

谢惜棠脚步停住了。

她侧过身子,光晕镀在她周边,让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少年胸腔鼓噪得厉害,方才开口叫住她,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冲动与勇气,如今喉咙发干,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不想回牙行。

即便他能够再次逃走,但一想到又要在那等污糟之地磋磨一段时日,他就烦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想起了少女的提议——做她的护卫。

若真的是正经的护卫,的确是他能够接触到的最体面的活计了。

不用像野狗一样抢食,不用被当做脏东西四处驱赶,不用为了活命四处流浪。

佛祖好似真的听到了他的祷告,施舍出了一点怜悯,让他碰到了心地良善的大小姐。

他想要抓住这块溺水的浮木,可多年来的流亡生活早就让他忘记了如何服软,如何示好。

他只是执着地望着少女的身影,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得厉害,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随后他听到了一声清浅的叹息。

少女柔声询问:“现在,愿意让我看看你的伤腿了吗?”

他眼眶有些发酸,重重地点了点头。

手脚上的麻绳被尽数取下,因为带的伤药基本上用空了,谢惜棠只是让他撸起裤管,大致看了下伤处,心中默默盘算着之后要准备的药材。

她随口问到:“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十六,”他凝滞了好一会儿,直到少女疑惑地朝他看来,这才继续道,“......没有名字。”

其实是有的。

只是,少年余光偷偷掠过她那张琼姿花貌的脸,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自卑的情绪。

他莫名不愿意让她知晓他的名字有多么低贱,哪怕说出来,都是污了她的耳朵。

谢惜棠有些讶异地扬了扬眉,没有想到他居然十六了。

她原先猜测他十四五岁都是考虑到乞儿营养跟不上,长得会比常人瘦弱些,所以故意往大了猜的。

光看他的个头,说十三也是有人信的。

至于没有名字,谢惜棠倒没太在意。

反正到了她手底下也是要重新取的。

“我既然买了你,从今往后便是你的主人,你随我姓谢。”

谢惜棠望向他那双寒星般的眼睛:“那便叫星凛吧。”

少年怔然。

谢-星-凛。

这三个字在他喉咙里打着圈。

他并不知道这几个字如何写,也不知晓其中的含义,但是光听发音就知道,和他的贱名是不一样的。

它像个体面的、堂堂正正的人才会拥有的名号。

他还有了姓,她的姓。

谢星凛眼眶微热,掩饰性地低下头,手指碰了碰木盒,声音闷闷的:“我想吃糕点。”

谢惜棠圆润上翘的猫儿眼弯起,心情颇好地将糕点放到了他的掌心。

“原来你喜欢啊,真巧,这也是我最喜欢的点心。”

少年闷不吭声,只是将点心的外形牢牢记在了心里,连同碎屑一起吃了个干干净净。

谢惜棠住的院子在谢府的最东侧,距离谢父与秦氏所在的主屋较远,但因着嫡长女与未来凌王世子妃的名头,她的院子颇为宽阔,空房自然不少。

按照常理,谢星凛该和其他仆从一起住下人房。

但因着谢星凛伤势未愈,与他人合住不利于病情好转,便暂时将他安置在了偏房中。

此处离谢惜棠的住所极近,她在屋内声音大些,便能叫谢星凛听到。


他竟然曾想过这般荒唐的做法。

他甚至忍不住想,若他真的那样做了,谢惜棠该如何伤心沮丧。

想到那双眼里再也不会有对他的绵绵情意,只余下怨怼失望,季驰的一颗心便像泡进了酸水里。

他眼神很冷,嗤笑了下,没有正面回答谢映容:“问那么多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捣乱?”

谢映容见好就收,不再多言。

谢惜棠只往他们二人处瞥了一眼,便自顾自地练起了弓箭,筒中的羽箭已经换过一批,靶子上却只有寥寥两支,还都距离靶心甚远。

她倒没觉得恼怒无趣,径自又取了一支,尽力瞄准。

练箭并非只是为了攻略季驰。

她已然明白拥有自保能力的必要性。

危机来临时,唯有强健的体魄才能为她多争取两分生机。

谢惜棠自然知晓谢映容的小动作,但她并未太放在心上。

和季驰相处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然明白了他的摇摆不定。

在没有更有力的举措作为冲击之前,季驰对她只会如同一只不倒翁般晃来晃去。

——又贪恋与她在一起时的欢愉,又放不下自己固执的傲气。

冷一冷他也好。

再一次抽出羽箭时,一道沉稳中略带磁性的男声传来。

“姿势不对,双腿要与肩膀齐平。”

谢惜棠一愣,略微转头,日光镀在那人身后,描摹出他挺拔如山的身形,锋锐的五官极具压迫感。

言彻已经注意到这位谢小姐许久了。

无关男女之情,只是因为在来练箭的三人之中,她的态度最为认真。

言彻是从沙场铁血中走出来的武将,多年来操练兵士,让他的性格愈发沉稳,也天然地见不得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惫懒。

他知晓自己的这位表弟性格较为跳脱,也知道凌王府与谢家即将有的姻亲关系。

带两位姑娘来靶场,与其说是练箭,不如说是玩乐增进关系。

他本有意不注意这边的动静,却还是在偶然间撞见了谢惜棠的身形。

不同于另外二人的聊天打闹,她静得像是一棵挺拔的小白杨,目光专注,射箭专致,锲而不舍,只不过技巧实在是稀烂,十只箭只能碰运气中一个。

言彻带过许多人,是否真心求教他一看便知。

显然,这位被落下的谢姑娘是真心来习箭的。

对待真心向学之人,言彻向来不吝赐教。

谢惜棠闻言,顺从地将双脚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又回头看他:“是这样吗?”

乌润的瞳眸清澈,没有一般人见到他时的忐忑惧怕。

不慌不乱,举止大方,言彻对这位谢小姐更满意了些。

“腰挺直,身体往前倾一些,脖子摆正。”

谢惜棠在他的言语声中,一点一点调整自己的体态,拉弓放箭。

箭镞扎入靶上,虽然只有四环,但比谢惜棠之前的成绩要好多了。

她一时欣喜,快活地转过头去,圆而翘的眼眸弯成月牙儿,朝着言彻笑道:“我中了!”

言彻对上那张烂漫娇美的笑颜,表情一顿,随后颔首,又指出一处:“勾弦的姿势不太对。”

谢惜棠已然被勾起了兴致,连忙追问道:“那该如何拉弦?言小公爷可否指点一二?”

谢惜棠距离季驰他们本就不远,加上言彻说话的声音沉稳有力,早在言彻开口指点的时候,季驰就已经停下了指导谢映容的动作,抿唇朝着他们看了过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