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笛声轰鸣,车轮撞击铁轨,咔嚓作响。
我却像冻住了一样,站在原地。
粒粒忽然冲进来,把我拉开。
她的动作矫捷,不像是一个病人,可能已经截肢,换上了新的义肢。
20米,10米,5米,1米……
我被撞飞了,旋即,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粒粒走到我跟前,拍拍我的脸,脆生生地叫着“怒放怒放“。见我一直没动静,她起身去找医生了。
护士抬着担架,医生拎着急救箱跑到铁轨边,现场已经被封锁,黄色的警戒线外,很多人在伸长脖子围观。
“这个人没有外伤,一点血都没流。“
“这个人颈椎可能断了,他一直是歪着头的。“
“让开让开,先抬上去,他还有生命体征……“
忽然有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路放,别装睡了,你该醒来了。“
我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看她的脸,这个声音好熟悉,我一定听过。
可是我以为我已经抬起了眼皮,看到了她,实际上,我没有。
这和我高中时赖床一样,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已经起床了,于是就一直睡着。
场景切换。
我是可以睁眼的,可在他们眼里,我是昏迷的。
明晃晃的无影灯悬挂在头顶。
我盯着那个发亮的点出神,一群戴口罩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在我床边忙来忙去,声音很嘈杂,有微型激光发射仪发出的类似电动牙刷工作时的声音,有液体飞溅的声音,有利器间断某组织的声音。
我趁他们不注意,偷偷抬了下头。
白色乳胶手套早已被染红,我的血正在被一点点抽离。
头一晕,我倒了下去。
我这才发现,我没有痛觉了,只能看见和听见。
就在我差点要睡着的时候,旁边的心电监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