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闻颜闻如月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雾都小甜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想到扑了个空。她又杀去闻颜中午休息的酒楼,仍是无人。老鸨一腔愤怒找不到地方撒,气得她把酒楼一层砸了个稀巴烂:“贱人!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她却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那些汁水里掺了特殊药剂,臭味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会消散。含珠楼想重新营业,除非把房子扒了重建。可重建了又如何?怀里的美人浑身散发着恶臭味道,会让他们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被集体泼粪的日子。那些客人还会再去含珠楼吗?闻颜他们在驿站投宿一晚,翌日清晨早早就出发了。昨夜下了雨,路上很是泥泞。马车前行速度大打折扣。快到中午时,他们才在一座茶棚里见到虎叔。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十来岁的瘦削女孩。女孩缩着身子,局促不安的样子。慧娘一看见女孩,就激动地跳下马车,朝女孩奔去:“佩儿...
《被逼换亲,我从贫民窟到一品诰命完结文》精彩片段
没想到扑了个空。
她又杀去闻颜中午休息的酒楼,仍是无人。
老鸨一腔愤怒找不到地方撒,气得她把酒楼一层砸了个稀巴烂:“贱人!别让我逮到你,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她却不知,这只是一个开始。
那些汁水里掺了特殊药剂,臭味没有一年半载,根本不会消散。
含珠楼想重新营业,除非把房子扒了重建。
可重建了又如何?
怀里的美人浑身散发着恶臭味道,会让他们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被集体泼粪的日子。
那些客人还会再去含珠楼吗?
闻颜他们在驿站投宿一晚,翌日清晨早早就出发了。
昨夜下了雨,路上很是泥泞。
马车前行速度大打折扣。
快到中午时,他们才在一座茶棚里见到虎叔。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十来岁的瘦削女孩。
女孩缩着身子,局促不安的样子。
慧娘一看见女孩,就激动地跳下马车,朝女孩奔去:“佩儿......娘的佩儿!”
女孩看见慧娘,眼泪唰地一下流出来:“娘......”
母女俩抱头痛哭。
闻颜没去打扰她们,而是来到茶棚里休息。
“虎叔,一切还顺利吧?”
虎叔点头:“按照小姐的计划,没出一点意外。现在那个崔管事,对我已经印象深刻。”
原来,昨天崔管事中埋伏,都是闻颜的安排。
让他们吊上几个时辰,精疲力尽之时,虎叔再适时出现。
连老天爷都在帮他们。
昨夜不仅夜黑风高,后面还下起了雨。
崔管事又累又渴又饿又冷,再加上淋雨,他都已经冷得打摆子了。
看见虎叔,跟看见救星没什么两样:“兄弟,只要你把我救下去,我给你一两银子,不,五两,十两!我给你十两银子。”
虎叔目光在他们几人之间转了转,就死死盯着佩儿。
他谎称家中有个傻子弟弟,一直娶不上媳妇。
只要崔管事愿意把佩儿给他,他就救他下来。
崔管事现在只想结束这痛苦的折磨,至于身边这个女孩,反正又没汇报上去,给就给了。
崔管事当场就答应了虎叔的要求。
虎叔把人放下来后,又亲自把他们送到附近村民家里躲雨休息。
虎叔故意表现出想巴结贵人,又不知道怎么做的憨厚样子,让崔管事对他印象深刻。
分开时,崔管事叮嘱他:若是遇上麻烦,可以去京城找他。
青禾忍不住道:“小姐,那个崔管事不是个好人,您怎么还让虎叔与他结交?”
当然是因为闻颜怀疑,这个崔管事跟几年后的那桩惨案有牵扯。
当年,那个案子查得十分艰难。
前前后后耗费了一年时间,有权有势的都把自己摘干净了,只剩下一些小虾米当替死鬼。
不出意外,崔管事或许是个突破口,能将那窝坏种连根拔出。
救到想救的人,闻颜满意地回松山村。
而此时的京城,关于闻家和闻颜的流言,已经甚嚣尘上。
事情刚刚发酵之时,闻家得到了风声,却并没有慌乱,而是想花钱扭转局势。
然而,这件事热度实在太高,一千两银子撒出去,他们连个响都没听见。
反而把他们的所作所为,传扬了出去。
大家都在同情闻颜,即使被苛待,却也不曾忘记养育之恩,为了给养母买最喜欢的荷花酥,卖掉自己的嫁衣,做法虽有不妥,但也至纯至孝。
至于闻家,百姓都是摇头叹气:
“闻家真是有钱,宁愿买衣服烧着玩,也不给多给养女一文钱!”
“十六年的朝夕相处,就没培养出一点亲情吗?”
“如此不知轻重礼数,他是怎么当是礼部左侍郎的?”
质疑声越来越大,直接影响到闻父的前途。
几封弹劾奏折,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摔了奏章,斥责他治家不严。
家不平,何以平天下!
当场就让他停职回家。
把内务整理好了,三个月后再酌情是复职。
闻父感觉天都塌了。
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
三个月后再回去,哪里还有他的立锥之地!
闻父又急又怒,指着江心葵:“都是你干的好事!当初嫁妆薄一点,嫁出去什么事都没有。你偏要搞事!
现在好了吧,是不是要我丢了官职,你才满意?”
江心葵也后悔不迭。
她只想给闻颜紧紧皮,以后更好拿捏他。
没想到事情闹得这么大!
江心葵急得在屋里直转圈:“那怎么办啊?难道你真要在家待三个月?实在不行去找如月吧。
让女婿去皇帝面前为我们求求情。”
“不能这么急。”闻父沉着脸,“我们要先在家安分呆着,让皇帝看到我们真诚悔改的态度。半个月后,我们既要请世子说情,也要让闻颜出面澄清谣言,告诉全京城的人,我们对她很好。”
“嫁妆的事闹得那么大,就算闻颜澄清,外面那些人能信吗?”
“他们信不信无所谓,只要让皇帝相信就可以了。”
闻父从未想过,闻颜愿不愿意!
**
不日,闻颜一行顺利抵达梧桐镇。
闻颜在此把马车换成了牛车。
她安排林叔和田叔去晋阳府待两个月,再写一份旱灾手扎给她。
林叔和男叔虽然一头雾水,但并未多问。
小姐自有安排,他们把事做好就行。
霜姨几人则回京去。
闻颜刚进松山村,就有人认出了她:“你们看,那不是闻颜吗?”
“不是说她嫌应家穷,跟野男人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闻颜没理那些闲言碎语。
没一会儿,牛车就到了应家。
乔婆子看见闻颜,眼睛一瞪,就开始骂人:“你还知道回来!这几天你死哪儿去了?”
乔大双嗤了一声:“还能去哪儿,肯定是想跟野男人跑,结果被野男人抛弃了,嗷......闻颜哩这个小贱妇,哩敢打鹅!”
闻颜一颗石子打在乔大双的嘴上,她嘴唇瞬间红肿了起来。
闻颜摊摊手:“大伯母你怎么冤枉人?
我是在帮你赶苍蝇啊!
你骂我的时候,有只苍蝇一直在你嘴巴边飞来飞去,万一苍蝇趁你说话,飞进你嘴巴里,不就相当于你吃了屎吗?
那多恶心啊!我情急之下,就帮了大伯母一把。
大伯母你不谢我,怎么还怪我呢!”
“你你你......”乔大双气得浑身发抖。
闻颜真是克星!
不仅回闻家拆穿了她的谎言,让闻如月派人来收回一半的赏钱,还警告她,下次再完不成任务,就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乔大双那个心痛啊!
那可是六两银子啊,都够老三娶儿媳妇了!
“闻颜,你怎么回事?她可是大伯母,你怎么欺凌长辈......”
“祖母,”闻颜笑着打断她,“你给我等着,午饭时有礼物给你们。”
乔婆子一肚子牢骚,被‘礼物’两个字堵在喉咙里。
据说官宦人家打赏下人,都是银簪银镯子的。
如今送给自己这个亲家,总不能比打赏下人的还寒酸吧!
想到此,乔婆子都开始期待起来。
曾经的闻颜,是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女。
她不仅擅长画竹,还拥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绣艺。
曾经凭借一架‘松鹤延年’的双面绣屏风,声名鹊起。
祝小姐本是霍家拐了三道弯的表妹,她自小喜欢霍耀行,一心想嫁给他。
霍家却定了闻颜当儿媳妇。
因此,她一直看闻颜不顺眼。
好几次或明或暗地收拾闻颜,都没讨着好。
如今,闻颜落魄,她岂会放过!
祝乐乐一个眼神,小跟班就蹦出来挑衅。
“闻颜,你穿的都是什么呀,灰扑扑的粗布衣服,哪里像个千金小姐,连我身边的丫鬟都不如!看在惜日好友的份上,我帮你一把。”工部侍郎家的千金说着,就从贴身丫鬟的头上摘下一朵绒花,往闻颜头上插。
“春桃,把你的衣服脱下来,送给闻小姐撑场面。”
他们一拥而上,把闻颜缠住。
祝乐乐来到柜台,掀开闻颜的包袱。
一件红色绣花衣服若隐若现,像极了嫁衣。
祝乐乐惊呼出声:“闻颜,你不会穷到要卖嫁衣了吧!”
忽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把掀开半边包袱按了下去:“谁让你乱动她的东西?”
祝乐乐惊诧回头,就见一位身形修长,气质儒雅的青衫男子,正垂眸审视着自己。
他的眼神让祝乐乐很不舒服:“你谁啊,敢管我的事!”
应知林却已经收回目光,长臂一伸,把闻颜护在身后,“我还有些积蓄,不至于让你卖东西。”
“无妨,它本来就不属于我。”闻颜拔开他的手,将包袱拿给掌柜,“你检查检查!”
祝乐乐震惊地捂着嘴,“闻颜,你疯了吗?这可是你的嫁衣,怎么能卖!”
“若是被那些登徒子买回去......”
“作为女子,便是饿死,也不能将如此私密之物转手......况且,你不顾自己的,也要为你夫君想一想啊,他可是读书人,这种事情宣扬出去,恐怕要断了读书之路!”
“这不是我的嫁衣,是我帮人修补的衣服,你不要胡说八道。”闻颜气一副被气到的样子,直接答应了掌柜开出的八两价格。
她接过银子,带着应知林就离开了。
祝乐乐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冷笑出声:“死鸭子嘴硬,都穷成这样了,还在我面前装清高!”
她倒要看看,闻颜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跟着闻颜出去,发现她走进了对面的食味斋。
食味斋专做点心茶点,在京城久负盛名。
他家的茶果点心每日限量供应,价格不是普通人能消费得起的。
没一会儿,就见闻颜提着一只食盒出来,坐上一辆牛车,朝闻家而去。
那牛车上,拉着几筐白菜萝卜,甚至还有两只咯咯叫的大公鸡。
有人失笑:“那些烂菜叶子,不会就是闻颜的回门礼吧!”
“没想到,她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等等,你们看她手里提的,是食味斋荷花酥的专用盒子吧!”
“荷花酥五两银子一份,她嫁衣刚卖了八两银子,就花去大半,这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呗!”
“我约了人喝茶,就先走了。”祝乐乐幸灾乐祸。
闻颜的丑事,自然是要满城皆知!
**
此时,闻家。
府门大开,除了闻老太君,闻家的几房人全都等在二门外。
一辆低调却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
闻如月和霍耀行相携着下车。
江心葵率先迎了上去:“如月,我的好女儿!”
其他亲友也在一旁夸赞:“瞧瞧如月这通身的气派,我都不敢认了。”
“还是世子爷会疼人,如月这精气神,一看就夫妻恩爱。”
闻如月洋洋得意。
她们夫妻当然恩爱!
世子最爱她的纤腰,新婚之夜差点把她弄散架,这几日也时时缠着她。
才不会像前世的应知林,新婚当夜就给她一张和离书,还说什么,想离开随时都可以。
现在的她是世子夫人,明年就会成为是探花郎夫人,再过几年,她还会被陛下亲封,成为大庸史上最年轻的一品诰命夫人。
眼前这些穷酸亲戚,拍马都赶不上她,羡慕不来的。
正说着笑着,四房的一个堂妹状似无意地问道:“闻颜姐姐怎么还没到?”
“她啊,不会回来了。”闻如月想起乔大双给她汇报的情况,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啊?怎么不回来了?是闻颜私下跟你说了什么吗?”
众人好奇地看着闻如月。
闻如月脸上全是得意:“她啊,新婚第二日就放火烧了房子,被应家长辈惩罚,捧着一碗开水跪在石子上,估计双腿到现在都不能走路呢!”
“要我说啊,还是咱们如月有福气......”
众人簇拥着闻如月往里走。
闻如月朝贴身丫鬟使了个眼色。
丫鬟立刻把江心葵的贴身嬷嬷拉到一旁:“等闻颜回来了,您就这么做......”
丫鬟一阵低语,又把一包银子塞到江嬷嬷手中。
江嬷嬷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
绘画大师无蕴子,以山水画见长,但他最爱画的却是狸猫。
他的画有钱都买不到。
就连十分仰慕他的太子,手里也只有三幅作品。
闻如月活了两世,也只见过一回真迹。
所以,她根本不信应知林会有无蕴子的作品。
霍耀行看着闻父,心里也隐隐期待这幅画是假的。
他送的礼虽然贵重,但是跟无蕴子的画一比,就显得平庸了。
他可不想被一个抛弃的女人和穷酸秀才比下去。
闻父当官不太行,书画方面的造诣却不错。
他叫小厮拿来叆叇,将画仔细观察一遍,一锤定音:“这线条,这走笔,确实是大师的真迹!”
闻父激动得双手哆嗦,看应知林的眼神都变得亲切了,“没想到,你竟然认识无蕴子大师!”
有了这幅画,看哪个同僚还敢轻视挤兑他!
应知林忙道:“不曾认识,只是有幸帮大师磨过一次墨,他便将这幅练手之作给了我。还望岳父不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闻父连连摆手。
就算是练习之作,也是他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好东西。
闻父对这幅猫戏图爱不释手,有些心疼地道:“可惜这幅画的裱工粗糙了些,险些毁了这幅画。”
应知林暗道:当然粗糙,昨日在县城借了工具,随便裱的。还因此回来太晚,差点把闻颜弄丢了!
众人都围过去看画,时不时地询问应知林,大师作画时的场景,彻底把闻如月和霍耀行晾在一旁。
闻如月的手指几乎掐进肉里。
前世,应知林到死都没把这幅画拿出来!
若是他早早拿出这幅画,还有什么荣华富贵是求不来的!
从始至终,应知林都未把她当成妻子!
可恨的应知林,她定要他不得好死!
此刻的闻父心情五味杂陈。
方才他在外书房,当着众人的面,考校应知林的学识。看他是不是像梧桐书院的山长夸奖的那般,有状元之才。
然而,应知林的回答中规中矩,既没有错处,也挑不出一点出彩的地方。
他当场就断定,举人已是他的极限,进士功名此生无望。
如此,便没有让他拉拔的价值。
反倒是霍耀行,论点新颖,让他小小惊艳一把,当场断言他有进士之才,前途不可限量。
并在心中暗暗做下决定,要全力培养他。
如今收了他的猫戏图,便在他中举选官时,帮一帮他好了!
就在此时,江嬷嬷急匆匆地来到江心葵身边,耳语几句。
江心葵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青。
她一脸怒容地看向闻颜:“你把你的嫁衣卖了八两银子?”
“我不是......”
“你又用那八两银子,去买了这盒食味斋的点心?”江心葵指着石桌上的盒子,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母亲最爱吃食味斋的荷花酥,女儿只是想孝顺您......”
啪!
江心葵抬手就朝闻颜脸上扇去。
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
闻颜还没躲,应知林就挡在她前面。
江心葵的巴掌拍在应知林背上。
她只觉得指甲一阵痛楚,原来是她精心保养的长指甲折断了。
但她已经顾不上这些,厉声斥责闻颜:“嫁衣对女子来说是何等的重要,你怎能随意卖掉?还当着那么多千金小姐的面......若是让登徒子买了去,族里的姐妹还要不要嫁人?你父亲的仕途还要不要了?”
“闻颜,别人都说你聪明,我看你是蠢笨如猪!闻家的名声毁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闻颜想说,好处可太多了。
不过时机未到。
她只是低着头,怯怯地不敢说话。
等闻父弄明白始末,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昨天早朝,他就被皇帝当众点名训斥,又在衙门受了同事一天的白眼,心里正难受着,今天又给他整这一出。
若是再传到皇帝耳中,那后果......
他感觉头顶的乌纱帽,已经摇摇欲坠。
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亏他刚才心软,想帮应知林一把。
两个不争气的东西,就该在烂泥里发烂发臭!
闻父当场就催着江心葵,去把嫁衣赎回来,再当众烧掉。
事关丈夫的前途。
江心葵一刻也不敢耽搁,带着人就出门了。
闻颜夫妻也跟上去。
马车里,闻如月狠狠瞪了闻颜夫妻。
她眼中的嫉妒都快化为实质。
凭什么!
上一世,她对应知林掏心掏肺,都换不来一个正眼。
闻颜嫁过去两三天,应知林凭什么护着她!
莫非,他们已经圆房了?
不,绝不可能!
前世她几番引诱,他都无动于衷。
她很肯定,应知林的的确确是个天阉!
闻颜真是个狐狸精,连阉人都能勾上手!
闻家的马车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天衣布庄。
此时,布庄里已来了好些人,有一半都是男子,全都是冲着闻颜的嫁衣来的。
“掌柜的,这就是那件嫁衣吗,趁着现在人少,快开始竞拍吧!”起哄的是名男子。
“就是,不管多少银子,我都要了!我要买来送给清风楼的诗魁媆媆姑娘。”
媆媆姑娘定会欢喜得对我投怀送抱......
“住口!”江心葵听到这里,心尖一抖,连忙喝止。
都顾不上当家夫人的仪态教养,径直从人群里挤了进去。
果然看见正中央的衣架上展示着一件精美绝伦的喜服。
江心葵气得眼前发黑,都没仔细辨认,就对掌柜疾言厉色:“这件衣服,双倍的价格,我要了!”
掌柜一脸为难:“可是......我这......”
“两倍,你是在侮辱谁呢?这位夫人,我们看你衣着华贵,应是极有教养的,做人做事,先来后到的道理你该知道吧!”
“就是,只说花钱,我们哥儿几个未必没有!”
江心葵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语带威胁地盯着掌柜:“一百两总该够了吧,掌柜的,做人不要太贪心!当心因小失大,伤了根基。”
说罢,根本不管掌柜同不同意,就让江嬷嬷塞了一百两银票到他手中。
“母亲,这嫁衣不是我的,你快让江嬷嬷把钱收回来,咱们没必要花这冤枉钱。”闻颜连忙劝她。
闻颜一记杀威棒,暂时镇住了应家人。
反倒是应知林的妹妹应知雪,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仿佛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
不过,他的小弟应知海倒是很只可爱。长得虎头虎脑,一双大眼睛也灵魂可爱。
抱着他哥哥的腿,探头好奇地打量着她。
闻颜看着他,却是鼻子一酸。
她前世的孩子,也是这般年纪,也是这般可爱灵动,却被霍耀行和闻如月害死!
想到前尘往事,她的心脏仿佛被人剜去一块,痛得她无法呼吸。
闻颜初来乍到,便想去转转,熟悉熟悉村子。
村里的婶子们作风彪悍,应知林怕她被欺负了,就想陪着。
闻颜可不想带个小尾巴,摆摆手:“你忙你的,我随便走走。不会出村的。”
她答应得好好的,结果第二天就出了事。
应知林一早就去县城办事,等他拿着裱好的画回家。
村口的婶子们却拉着他问:“闻颜没跟你一起啊?”
“她不是找你们聊天了吗?”
应知林感觉不妙,双方一对口供,发现大事不妙。
闻颜上午用一块糖果,跟小孩换了一块石头之后,便说想去后山的林子里转转,下午就找不到她了。
“她肯定是一个人跑后山去了!”
眼看就要天黑了,她一个柔弱女子,得多害怕,多危险啊!
婶子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都不用应知林开口请求,就主动张罗着两两一组分开找人,连路线都规划好了。
应知林:“!!”
闻颜才嫁过来第二天吧,就得到了婶子们的一致喜爱了?
“知林小子,你还在磨蹭什么,赶紧的吧,等天一黑,到处都是蛇虫鼠蚁,你媳妇就危险了。”李婶子一巴掌拍在应知林肩上,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急。
仿佛丢的不是应知林的媳妇,是她男人一般。
应知林一个趔趄,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婶子。
她跟祖母是死对头。
应家的狗从她面前过,她都要啐一口。
现在竟会主动关心闻颜?
闻颜给她灌了什么迷糊汤?
很快,应知林得知了原因。
李婶子一路上都在跟他碎碎念:
“知林啊,可要对你媳妇好一点。她一个大家闺秀,一夜之间从穿金戴银的大小姐,变成菜糊糊窝窝头的村妇,落差多大啊!她没有一句怨言,还想跟你踏实过日子。”
“她的娘家不仁义,既想要名声,又不想出嫁妆,往箱子里装石头破瓦撑场面,还在大街上掉了底,让人看了好一场笑话。”
“还有你那个大伯母,我早说过她不是好东西,竟然让闻颜捧着开水敬茶,好在姓乔的死婆子当了一回人,当场惩罚了她......”
李婶子说到动情处,还扯起衣袖抹了抹眼角。
应知林:“......”
原来,闻家竟是那样对她!
难怪,那天闻家不让他去接亲!
难怪,她宁愿嫁给自己,也要脱离闻家。
应知林二人,很快进入后山小路。
“李婶子?应知林?”前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应知林抬头,就看见影影绰绰的林子里,出现一个单薄的身影。
“闻颜!”他喊了一声,就朝她跑去。
闻颜看见应知林,仿佛见到了救星,双腿一软,就跌坐在地。
“你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你知不知道,天黑之后山里有多危险?不仅有野兽,还有村民设下的陷阱......”应知林语气责备,却动作轻柔地拂去她头发里的树叶和杂草,用目光将她检查一番,发现没有明显外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背你回去!”应知林蹲到她面前。
闻颜早就累麻了,根本没有力气逞强。
乖乖趴到他背上,还不忘指着身边的篮子:“还有这些宝贝,我好不容易找到的。”
都是从废弃矿洞滚出来的碎石头,随处可见,形状也不漂亮。
“你在山上耽误到现在,就是为了捡它们?”应知林背着她往前走,越想越后怕。
闻颜扯了扯嘴角,没敢吱声。
夕阳的余晖打在两人身上,把应知林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深邃俊逸。
他的肩背宽厚,衣衫下的肌肉也很结实,捏着硬硬的。
这长相,这身材,京城小倌馆里的头牌都比不上他。
“咳咳。”应知林轻咳一声,胳膊动了动。
闻颜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在捏他肩膀上的肌肉。
尴尬地收回手。
她装出老气横秋的口吻:“不错嘛小伙子,身体很结实哦!”
应知林一个趔趄,自己被调戏了吗。
他原本就有些不自在,此刻更是脸颊滚烫。
好在有夕阳掩护,无人发现他的异常。
他们踏着最后一缕余晖,回到应家。
刚进院门,就见乔婆子摆着一张臭脸。
其他应家人更是一脸失望。
她怎么没死在外面呢!
应知林无视这些人,径直把闻颜背回房间。
他把闻颜放在床上:“饿了吧,我去给你拿吃的。”
应知林一走,闻颜就趴在床上了。
等他拿着晚饭和水回来时,闻颜已经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看着她恬静柔和的睡颜,他没有叫醒她。
而是拧了热毛巾,细心地为她擦净脸颊和双手。
当他看到她掌心磨得通红一片时,他的眸色逐渐暗沉。
**
翌日。
是闻颜的三朝回门日。
因为京城距离较远,天刚微亮就得出发。
应知林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绿波配秋香色的细棉衣裳,衣领和袖口都绣着精致的小花。
“这是我娘给知雪及笄准备的,先给你穿吧。毕竟是回娘家,穿得太素,免得让他们看轻你。”闻颜只穿了一套喜服过来,这几天她穿的,都是应知林已故母亲的旧衣服。
“谢谢,不过今天的我,反而要越素越好。”闻颜把衣服推了回去,“更何况,这是你母亲给知雪准备的及笄礼物,意义非凡,我更不能收。”
“越素越好”几个字,让应知林警铃大作,总觉得闻颜今天回门要搞事。
不知为何,他竟隐隐有些期待!
他喜欢看她舌战群儒,大杀四方的样子。
他们提前租了村里的牛车,赶车的老牛头提前一盏茶的工夫来接他们。
牛车上放着四只竹筐,分别装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白菜、萝卜、嫩冬瓜。
都是闻颜精心准备的回门礼。
到了村口,碰上等牛车去镇上的婶子们。
老牛头摆摆手:“今儿知林小子包车,你们走路去赶集吧。”
婶子们一阵哀嚎。
闻颜笑着道:“我今天回门是喜事,老牛叔就带婶子们一程吧,车钱我另外付。”
婶子们欢欢喜喜地爬上牛车,没一会儿就跟闻颜聊开了。
到镇上分别时,婶子们还依依不舍地催她下午早些回去,继续给她们讲京城花员外的夫人,是如何收拾上蹿下跳的小妾的。
应知林:“!!”
这悍匪一般的社交能力,真的是规行矩步的大家闺秀吗?
牛车紧赶慢赶,在午时初抵达京城。
巍峨的城墙、攒动的人流,让闻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进城之后,就由闻颜指路,来到天衣布庄。
天衣布庄开业不足一年,但因为布料颜色丰富,织造的花纹精美,受到达官贵妇们的青睐。
能在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
“老牛叔,麻烦你等一等,我去去就来。”闻颜跳下牛车,提着一个包袱进了布庄。
她刚进去,就碰见几个老熟人在议论她:
“今天是闻颜三朝回门的日子,你们说她会来吗?”
“应该不会吧,她又不是闻家的亲生女儿。嫁妆的事闹得那么难看,但凡有点骨气,都不会回来吧!”
“我听说闻颜嫁的是个穷酸秀才,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上。闻家随便从指头缝里漏点出来,就够她吃喝不愁了。她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领头的祝小姐不屑地轻哼。
闻颜假装没听见,径直来到柜台:“掌柜的,衣服我拿来了。”
说着,她就递上包裹。
祝小姐转过身来,看着她惊呼出声:“闻颜,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要石头,我让家里的那几个调皮蛋给你捡就是了,哪用得着花钱买。”李婶最先开口。
细棉布她可不能白收。
“就是,这些石头山上随处可见,我们每次出去,给你带一块回来不就成了。”其他婶子也跟着附和。
“我要的不是普通石头,得有这些小色斑的才好。”闻颜给他们仔细讲了讲要求。
众人这才发现不同之处。
有人好奇问她:“你挑这样的石头有什么用?”
闻颜笑笑不说话。
李婶轻拍那人一下:“嗐,文化人的事,说了我们也不懂,问那么多干嘛。”
说着,她就把话题岔开了。
又聊了一会儿,到了应知林下班回家的时辰,闻颜就跟她们告别回家了。
李婶从背篓里掏出两根黄瓜,非要塞她手里:“你没事儿吃着玩儿。”
闻颜一边往家走,一边想着和应知林商量安置慧娘母女的事。
刚进院子,就听见堂屋里传来乔婆子愠怒的声音:“原本以为你娶回个官家千金,好歹能拿些银子补贴家用,我们才拿你弟弟和侄子的束脩给你办婚宴。
大操大办,鸡鸭鱼肉一样不少。
谁知竟娶来一个......”
总之,十桌酒席,加其他布置,一共二十两银子,你得把钱补给公中。”
乔大双:“这些钱里面,除了几个孩子的束脩,还有你堂弟的聘礼,你现在是媳妇娶进门了,总不能让你堂弟打一辈子光棍吧!”
应喜妹:“就是,那里面还有我的嫁妆呢!”
应家人一唱一和,仿佛应知林成婚,掏空了家底一般。
但其实,这门亲事,应家一分聘礼没出,那天的酒席普普通通,二三两银子顶了天,他们却翻了十倍。
闻颜听得冷笑,他们把应知林当傻子坑呢!
她且看看,应知林要如何应对。
就听应知林冷淡地开口:“我每年都往家里交银子,不至于连这顿酒席都办不了。祖母不会又要说,我和弟妹三张嘴一个月吃得了四百文钱吧!”
乔婆子一噎。
乔大双站出来劝道:“知林啊,你媳妇从娘家回来,细棉布不要钱的往外送,难道还拿不出二十两银子吗?再不济她头上还有一根金簪......”
应知林都气笑了,正要反驳,就见闻颜推门而入:“商量家庭大事,怎么不叫上我?”
“这些事你不用管,先回屋去。”应知林给她使眼色。
闻颜不但没走,还瞋了应知林一眼,“相公,你也太不懂事了。”
应知林被她一声‘相公’叫得头皮发麻。
随后,闻颜又一脸崇拜地看着乔婆子,“祖母,您把家管得太好了,家里孩子成婚,原来都是自己准备酒席钱。便是我那亲生母亲,都没这本事。”
乔婆子一怔,感觉闻颜在挖苦自己,但又找不到证据。
“祖母这样公正,大房和三房,每个月也会往家里交四百文的家用吧!
一月四百文,一年差不多就是五两银子!
咱家一共三房,一年就有十五两,不比京城的普通家庭的收入差呢!”
闻颜掰着指头,算得头头是道。
乔婆子心头直跳,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闻颜拍着胸脯,做出一副重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嫁过来之前,我还以为要吃苦,没想到家里条件还行,那我就不用担心会吃苦了。”
“祖母,您放心,酒席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少的。”闻颜笑眯眯地说完,就开始撸衣袖,“时间不早了,我去做晚饭吧!”
乔婆子现在最怕她干活。
吓得连忙把她赶回房间:“你赶了一天路,快回屋歇着吧。”
乔婆子后知后觉,闻颜夸了她一通,酒席钱是一文没给啊!
乔大双担忧道:“刚才,闻颜是想让我们交四百文家用?”
“你们有钱给吗?”乔婆子斜了她一眼。
全家除了大房的长孙,在镇上的酒楼里跑堂,每月赚二百文,自己都不够用的。
其他人根本没有赚钱的活计。
除了应知林,家里谁有本事每月往家里交四百文?
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让闻颜借题发挥,断了这笔收入的!
乔婆子自信满满:“她想跟我玩心眼,她还嫩了点。
到时候老大和老三每人从我这里领四百文,走个过场不就行了吗?”
“还是娘聪明。”乔大双悬着的心,可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
回到房间,闻颜就让霜姨和佩儿去外面守着。
闻颜开门见山:“他们成天找麻烦,真的很影响心情,咱们能不能一劳永逸?”
“你想怎么做?”应知林早就想分家了,他出孝后一直在找合适的时机。
闻颜见他没有露出任何不愿的情绪,这才朝他招招手:“你附耳过来。”
应知林果然弯下腰,方便她说悄悄话。
闻颜纤细的双手合在一起,罩在他耳朵上。
她的手指贴在他脸颊的肌肤上,温暖柔滑。
她说话的气息,像轻风一样拂过他的耳垂。
应知林却觉得,有羽毛在挠他。
他忙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
闻颜以为是他站得不舒服,要摔倒,便将他按在凳子上:“你别乱动,我还没说完。”
两人嘀咕一阵,又说起慧娘母女的安置问题。
应知林不知她为何要带回一对母女,但他没多问:“迟早要分出去,没必要再盖一间,就让他们先去隔壁刘婶家暂住几日吧。”
刘婶与应知林的母亲关系要好,这些年也对他们兄妹多有照顾。
既然要租用刘婶家的房子,闻颜干脆多租了一间。
方便她用来堆石头。
房子都租了,慧娘的饭食干脆也在刘婶家解决。
定好计划,但时机未到。
闻颜便将应家的事放一边,在村里大张旗鼓收石头的同时,每天泡在刘婶家里,教慧娘母女怎么从那些笨石头中,提取自己想要的成分。
石头要磨成粉。
女子力气小,磨起来还是有些费劲。
闻颜就请刘婶的儿子,大虎哥帮忙。
每天给他二十文工钱。
刘婶早年丧夫,独自拉扯大虎哥,日子过得艰难。
有活可做,刘婶别提有多高兴了。
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刘婶家,闻颜连饭都不回应家吃了。
每天三十文钱,让刘婶把自己的一起安排了。
刘嫁就没想过赚闻颜的钱,把闻颜给的工钱,全部买成食材。
闻颜的生活水平有显著地拔高。
大家都说闻颜脑子有病,花钱买来的石头,又倍砸成粉。
有钱烧得慌吧!
乔婆子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在院子里跳着脚,骂了闻颜半个时辰。
闻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他们在放屁。
不过三天时间,闻颜就得到一小勺成品,她小心翼翼地装进白瓷瓶里。
终于来到应知林发工钱的日子。
饭后,乔婆子把手往应知林面前一摊:“今天书院发工钱了吧!”
应知林拿出钱袋子。
闻颜一把夺过。
乔婆子眉毛一竖:“闻颜,你又想作什么妖?”
闻颜咧嘴笑出八颗牙齿:“祖母,你不是问我们要办酒席的钱吗?不如今天一并把账算了吧!”
能收回酒席钱是好事。
乔婆子却高兴不起来。
闻颜就是个油盐不进的滚刀肉。
别说是银子,一个铜钱都别想花她的。
今天居然主动提出给银子,不是她脑子坏掉,就是有坑等着她。
闻颜要是能听到她的心声,肯定给她竖个大拇指。
不止是坑,还是让她后悔一生的大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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