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房。她也不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我,时而围着我悠闲踱步。
“大帅,可有吩咐?”
“哦。”我突然开口,她似是一惊,随后道:“没什么,你先去泡个澡,暖暖身子,之后去副帅那边领个差事吧。”
“喏。”我应了一声,却站立不动,只是侧目看着她。
“还有什么事吗?”她敛眉道。
“是,罪民想问大帅一个问题,楚国质子凌琦,是否死于大帅之手。”
她脸色陡地泛白,半晌才缓缓开口:“确是我亲自斩首,你想报仇吗?”
“是!”我朗声道。
想不到她竟笑了:“好,本帅给你报仇的机会,但不是现在。如今楚患刚平,塞北羌族又犯宁扣边;西境三大部族结盟,对我大宁虎视眈眈;东海桑国又不时入境,干些杀人越货的勾当。朝局动荡,民怨四起。你且容我平定三番,再报仇不迟。”
“那是你大宁的事,与我何干?”
“是啊......”她长叹道:“那是我大宁的事,大宁军民的生死,你又怎么会放在心上。不过我听说,楚剑从不会背后袭人,我一日不应战,你便一日不能杀我,与其慢慢等待,不如助我早日平乱。”
我捏紧衣袖,目露凶光。我实未曾想到,这三军之帅,竟也是个假公济私,贪生怕死之人,这用人的心机,我倒是甘拜下风。
但我委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竟鬼使神差的陪她上了疆场。
这一年,塞北的大漠银装,西关的山峰绝壁,东海的波澜万顷......
我陪着她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遭,行至终途,皆是烽火狼烟,金鼓齐鸣,刀马列阵,将士浴血。
这世上,哪有什么太平康宁?
只是边塞鏖战的日子,每过一日,我对她的仇恨便淡了一分。
边塞比不得京城,京城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人命官司,必有报偿。
可是边塞杀人,不犯法。
我时常想,换做是我,敌国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