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艺周霖的其他类型小说《爱难猜,终死生契阔:方艺周霖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方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心一瞬间猛地沉到谷底。爸爸病逝后,妈妈郁郁寡欢,很快也出了事。那条项链是爸爸送妈妈的定情信物,是我唯一的念想了。是我太愚蠢,曾以为一辈子不会分开,又觉“传家宝”可暗递心意。没想到……在他眼里,一文不值。方艺见我望过去,嘟嘴道:“我不喜欢绿色,不过翡翠倒是挺值钱,我就典当了。”她说得轻飘飘,周霖也不满地揽过她,护犊子似的:“你送我的自然就是我的了,我再送给她,她有权支配吧?”我透过泪光盯着周霖护着她的臂膀。男才女貌,倒是般配的很。等跑出门到无人处,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迎面却出现一张帕子。顾华杰轻轻擦干我的泪,叹了一口气,伸手把一个盒子放在我手心。“是你的项链吧?你刚来周家时我见你带过,前几天发现方艺把它当了,就帮你赎了回来。”我...
《爱难猜,终死生契阔:方艺周霖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我的心一瞬间猛地沉到谷底。
爸爸病逝后,妈妈郁郁寡欢,很快也出了事。
那条项链是爸爸送妈妈的定情信物,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是我太愚蠢,曾以为一辈子不会分开,又觉“传家宝”可暗递心意。
没想到……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方艺见我望过去,嘟嘴道:“我不喜欢绿色,不过翡翠倒是挺值钱,我就典当了。”
她说得轻飘飘,周霖也不满地揽过她,护犊子似的:“你送我的自然就是我的了,我再送给她,她有权支配吧?”
我透过泪光盯着周霖护着她的臂膀。
男才女貌,倒是般配的很。
等跑出门到无人处,我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迎面却出现一张帕子。
顾华杰轻轻擦干我的泪,叹了一口气,伸手把一个盒子放在我手心。
“是你的项链吧?
你刚来周家时我见你带过,前几天发现方艺把它当了,就帮你赎了回来。”
我打开一看,正是爸妈的遗物!
我的鼻头万分酸涩:“谢谢你!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其实我能感觉到,自我进周家以来,顾华杰明里暗里一直关注着我。
我知道他一直和周霖较劲,便觉得,他可能想把我拉到统一战线吧。
——不过是孩子间的玩闹。
我收起纷杂的心思,懒得去深思,想起面前的人特别擅长摄影,便突然有了些想法。
好像打算离开周家后,我也变得大胆了起来。
“我准备取消婚约,不过,这场婚礼确实是我期盼已久的。”
来周家的十年,我早已和周霖密不可分,也很早就把自己当成他的人。
前阵子他陪我看婚纱,我试了好多套,每一套都很喜欢。
他笑着说都好看,全买下来,好让我婚礼上换着穿。
可还没试玩,他便被方艺喊了过去,说有人欺负她,要帮她撑腰。
我拿着他塞给我的钱,突然没了兴趣,只留下了最喜欢的一套。
“我想一个人拍一组婚纱照,就当彻底告别在这段感情。
你可以帮我拍吗?”
我有些犹豫,不知道一个人拍婚纱照这种大胆的想法会不会惊到顾华杰。
可他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好啊!
谁说好看的衣服一定要有人陪才能穿?”
“我一定帮你拍出全沪滩最美的婚纱照!”
方艺在画展卖画的那天,顾华杰恰好选了隔壁的公园带我拍婚纱照。
不知怎的,他也穿了正式的中山装,路过的人纷纷祝福我们。
他光笑着摆手,也不解释。
我张了张嘴,又疲惫地闭上了。
远远隔着一道栅栏,我清晰地听到参展人群的讨论。
“你看到那张人体画了吗?
那么有力量,又那么缱绻。
似露非露,欲说还休……画师和画上的人,关系绝对不简单呢!”
“啊,那好像是周家的大少爷呀?
听说年后就要成婚了,他未婚妻都不吃醋的嘛?”
“害,现在这些大少爷哪里能看得上那种小家子气的封建女子,我看这婚哪,还不一定成呢!”
周霖从小就是个喜欢闹腾的性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
他最初被方艺吸引,还是因为方艺能画出各种好看又帅气的飞机。
于是,他总缠着方艺给他描述,描述完了他便能做出模型。
战争打响后,他报名了中央航校。
临行前,他连最后一面都没有来见我。
只托发小给我带来了信。
“我已经没有资格再守护在你身边。”
“但我会用生命守护我们共同的国家。”
“我的身体、飞机和炸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
我忍了又忍,盼了又盼,终究在几年后,得以借一次送物资的机会去杭州找他。
可迎接我的是他泣不成声的战友。
“他这一期学员上百人,全都战死了……尸骨本来残破得认不出、也拼不起来了。
可我们找到了这双显眼的花手套,是他一直视若珍宝的……这抔黄土,是他立誓时洒下的,他说想埋葬在这里。”
那手套,是我一针一线为他织的。
花花绿绿的,他当时可喜欢了。
我将这抔土捧在心口,紧紧攥着花手套,一路哭得浑身颤抖。
然后将它们与那些未燃尽的信件一起,锁进保险箱里。
……回沪滩后,我得空第一次回去见了周伯。
再见时,他明显苍老了许多。
战争后,他卖了自己在新尧全部剩余的股份,然后建立起一座座孤儿院,收留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孩童。
我去时,他正被一堆叽叽喳喳的孩子环绕着,笑得一如从前那么慈祥。
扭头看见我,他呆滞一瞬,然后渐渐老泪纵横。
往事,终于被完整的揭开。
“我当时确实心怀不轨,想让你父亲身体衰弱下来,我便可以独掌大权,说不定你妈妈还会选择我。”
“可我没想到你妈妈那么爱你爸爸,他身体衰弱了,还要替他守住公司。
我一气之下,药下得重了点。
可那只是风寒的药呀,我真没想让你爸爸去死的!”
可当年的医疗条件那么差。
父亲做生意常年奔波,这一累,便是垮掉。
“后来,错误已经酿成,我便如愿接替了你爸爸的公司。
可你妈妈似乎怀疑上了我,一直暗中调查,最后她好像真的发现了,我一着急,争吵中不小心推了她一把……”他满脸的沟壑都噙着泪:“羽夕,我真的没想害她的,我真的悔啊……我是真的想补偿你,替他们照顾你一辈子的……”我默默地听着,华杰在身后搂住我,为我轻轻擦拭眼泪。
当年的事,真真假假,也都说不清了。
在周家的十年,能偿还多少,谁又欠谁的,我也说不清。
也都不重要了。
能活着,已经是上苍对我们最大的恩赐。
我为他带了点治腿的伤药,并没有把周霖的事情告诉他,只笑着说:“我去看过阿霖了,他立了战功,被提拔了呢。”
周伯终于有了丝笑意:“好,好,我儿有出息了!
这才是我周家的好儿郎!”
周伯母没有出来见我,可我知道,她一直藏在门后听着。
那十年,她虽然没有特别对我好,却也从来不曾苛待过我。
现在,周伯教孩子读书,她便教女孩们刺绣缝补,好为前线的战士们送过冬的衣裳。
她还从头开始一点点学起识字,跟女孩子们一起读《妇女》杂志。
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周霖在天有灵,也可以放心了吧。
方艺果然没有骗我们。
她远赴前线后,我命人大肆宣传她的故事,她那些新奇、超脱时代的想法。
渐渐地,众人都有些相信她可能是来自未来之人。
许许多多的人在自尽前,因为她的话犹豫地活了下来。
然后终于在八年后,见到了曙光。
方艺的名字,也一时在民间被传颂,大放光彩,成为希望的代名词。
我和华杰终于有闲心坐在残破的茶楼里,悠悠地泡了杯祁门红茶。
从高楼上望去,大街小巷都是报童“战败投降”的喝卖声。
恍然间,我似乎瞅见了昔日方艺呼号奔走的身影。
不知道她在前线,是否也看见了这一幕?
亦或者,她终于得以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家了?
不知道那样的一个家,我们何时也能看到呢?
所有人都以为我和周大少爷婚期将近。
可方艺只是撒撒娇,他便同意了做她的裸体模特。
我提出取消婚约,他却斥我是“裹小脚”的守旧派,称赞方艺才是新时代的女性。
可当他的死对头顾家大少爷为我拍婚纱照时,他却急红了眼。
然后撕碎了我的记账本:“你以为还清所有的钱,就能离开我了吗?!”
……热热闹闹的订婚宴上,周伯在台上大讲我和周霖那些闹腾的往事。
台下纷纷投来打趣的目光,我羞红了脸。
周霖却似乎心不在焉,只专注把玩一个飞机模型。
我认出来,那是方艺送他的。
我正尴尬时,方艺突然走进大堂,搬了个椅子在周霖身旁落座。
“麻烦往那边去点,我要跟霖哥哥坐。”
自然得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她娇俏的话瞬间点亮了周霖的眼睛他仿佛松了口气似的,终于打开话匣子,问起了方艺的近况。
我用力搅了搅帕子,挪开眼睛。
没有人不知道方艺的心思,周伯安排订婚宴时必然不会邀请她。
可周霖邀请她,却根本没跟我说。
他丝毫没注意到我的失落,倒是顾家的大少爷一直盯着我。
我只能垂眸藏起情绪。
直到方艺一开口,吸引了全桌的注意:“我最近在学西洋画,对里面的人体画作很感兴趣。
霖哥哥,你可以做我的人体模特吗?”
方艺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我们这桌听得清清楚楚。
几个男生的神情一下子都不对劲了。
周霖的几个发小开始起哄:“什么是人体模特啊?
裸着的吗?”
方艺微红了脸,声音也小了:“嗯哪。”
“真的啊!”
那男生陡然大起声,看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又低下头,却掩饰不住眉飞色舞。
“真,一丝不挂啊?”
方艺更羞了:“人体画是为了展现人的力量美嘛,衣服挡着不就画不出来了……”另一个男生向我投来目光,笑得不怀好意:“那岂不是嫂子都没看过霖哥的雄伟,先被你看光了去!”
“霖哥要是个小姑娘,那不得以身相许啊!”
周霖的耳朵也有点红,身姿却正得一动不动:“少想些龌龊的!
现在都说除旧迎新,要跟着阿艺学学这些新思潮!”
方艺也连忙点头:“是的是的,淫者见淫,我眼里只有艺术!
单纯对美的追求而已!”
说罢,她还怯生生地瞥了眼我,好像生怕我生气似的。
我有些生气,也不想看她,只轻轻拽了拽周霖的袖子,给他台阶下:“我们去给宾客们敬酒吧?
你也累了,一会结束后你就早点回房休息吧?”
周霖还没说话,倒是他的死对头顾家大少顾华杰哼了一声。
“那你咋不找个女生画?
或者我们这里这么多男生,你眼里就周霖一个不成?”
“还是说,你觉得我们都不如周霖?”
顾家和周家在生意上有交叉,亦敌亦友。
顾华杰和周霖便经常不对付,彼此喜欢的东西总要互相争一争。
此话一出,其他几位男生也来劲了:“对呀对呀,不如我们一起来呗,都给你练手!”
见方艺招架不住,周霖终于皱起眉头:“你们别老欺负阿艺!
就你们这些心术不正的,还不知道跟她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他终于不再回避我的视线,转头正视我,眼里却满是对她的维护:“阿艺没有父母,又不像你这么幸运被我家收养,才得以养尊处优。
她想学点东西、赚点钱不容易。”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自觉扫了眼方艺。
她浑身上下都是周霖送的。
手表、耳坠、旗袍,都是最时兴的样式。
见我眼里泛起薄雾,他语气稍缓,抽出我手里的手帕,轻轻点了点我眼角。
“像她这样坚强的新时代女性,我得护着她,民族才有希望。
你也不要那么守旧,好不好?”
我一时间竟好似被他的大义凛然唬住了。
方艺仿佛有了靠山:“是的姐姐,你也别守着那些腐朽的恶习,用那种眼光想这件事。”
她似无意又有意地瞥了眼我的脚。
那被一圈圈缠绕着的、畸形的脚。
是顾华杰帮我同时找到了爸妈委托的律师。
爸爸留下的股份原本是妈妈代我管,妈妈去世后便暂由周伯管。
而妈妈的遗产之前没有给我,就是怕周伯侵占,所以交代律师等我成年再给我。
周伯恐怕都没想到妈妈那么富有,他一直以为妈妈就是一个文艺的才女。
我还有些感慨:“到最后,我还真像方艺说的,没有靠自己。”
顾华杰却不赞同:“你靠自己还清了恩情还不够吗?
这年头有多少人完全靠自己的?
我不也靠我爸嘛?
借力打力,怎么就不叫独立了?”
我笑了笑没有反驳。
很小的时候,我也曾受别人眼光的困扰,不想依附周家。
当时顾华杰就拦住我:“这本就该是你的……再说了,不去学堂,你打多久的工,才能创造出这些知识能带来的财富?
“于是,我没有再浪费时间纠结于方艺常攻击我的“独立女性”话题,而是全身心投入了对新尧的建设。
年后,我便搬出了周家。
顾华杰手把手地教我看财报,我感激之余,又怕给不了他想要的。
“我不想再跟周家有什么联系了,我……我想拓展公司的业务,后面和他们分家。”
他似乎看出我的顾虑,无奈地笑了笑:“我并不是为了刺激周霖那小子。”
他第一次认真地表明心迹:“见你的第一眼我便被你吸引了。
最开始,我确实是见不惯你总跟着他,便想吸引你的注意。
可后来……我总觉得你身上有种力量。”
“他们都说你是裹小脚的童养媳,可你在学堂最出色。
你明明画的那么好,却也能耐住性子不与庸人争辩。”
“你就像是旧时代泥土里长大的向日葵。”
好像有羽毛轻拂过我的心脏。
似乎从小到大很多个失意的时刻,都是他陪在我身边。
帮我骂周霖不解风情,帮我怼方艺。
“我想照顾你,好吗?”
我回想起他从小到大对我的温柔,无声点了点头。
周霖和我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听说他和周伯大吵了一架。
他的发小在我新买的洋房外,鬼鬼祟祟徘徊了很久。
我终于不耐烦,把他拽了进来。
他扭扭捏捏道:“其实霖哥早就意识到,如果你真是他妹妹,周叔不可能让你们成亲。
所以他早就后悔了,可他又拉不下脸道歉……”他替周霖解释了很多。
很早的时候,周伯母就意外发现周伯喜欢妈妈,为此一直郁郁寡欢。
她是周伯的童养媳,两人结合纯粹是父母之命,周伯对她没什么感情,她总怕周伯抛弃她。
小时候的周霖知道后就为妈妈打抱不平,也很早就怀疑过我,但又没有证据。
以往的一切变扭终于有了解释。
直到他听说周伯要我进公司,以为他们母子俩真的要被抛弃,这才冲动之下出言伤害我。
“他爱你,又觉得不该爱你。
想恨你,又觉得自己误会了。
他跟方艺好,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从纠结中缓口气。”
我听后沉默了很久。
迟来的道歉,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我和他之间,也早已相隔天堑,这辈子都不可能跨越。
发小无功而返后,周霖开始源源不断给我写信。
他把我归还的礼物又送了回来:“你其他的礼物我都好好留着呢,那条项链我是因为对你母亲有敌意,才故意送她的,真的对不起。”
“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可我以为我不该喜欢你,而方艺又跟你很像,身世可怜,我便才想多照顾她……她的美丽并不能打动我,我喜欢的是你的眼睛,里面有光。”
他写了很多,很多。
最后写道:“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父亲不想与我说太多当年的真相,但我心里也有数了。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我都一一看完了。
算是给我暗恋的十年一个回应。
只是,也到此为止了。
我看着跳跃的火苗,终究没忍心,抢出了最后几封残留。
我毫无经商的经验,本以为很快又会败给周伯。
没想到,他好像并无再与我争的意图,还全力支持我的决策。
之前那些恶劣的、关于他想靠联姻吞并股份的猜想,倒像是我小人之心。
在他的支持下,华人占的股份大过外资,新尧终于又由国民控股。
算是全了爸爸生前所愿。
洋人想趁乱发财的计划落空,周伯捋着胡子看他们骂街,看上去倒惬意得很。
只是再一次,我又很挫败地意识到,除了画画,我好像真的没什么经商的天赋。
公司的业绩下滑,我急得焦头烂额,公司里又响起“女子无用”的质疑声。
还好,华杰靠才智救了公司,成为了我的特殊顾问。
方艺不知为啥不缠着周霖了,开始总来我眼前蹦跶。
她文笔好,之前就常在小报写稿赚钱,现在更是经常在报刊上拐着弯匿名写我的八卦故事。
一时间,我在画界的名声、在商界的努力,远抵不上我和周家、和华杰的恩怨情仇。
她又来讥讽我:“你不是女主吗?
怎么啥也不会,开公司也得靠男的?”
我虚心求教:“你的霖哥哥啥都会、都靠自己吗?”
“凭什么你只要求我?”
我经商头脑不足,但是语言天分很好。
靠着对外语的掌握,也为公司打开数条与外资贸易的路子。
公司里质疑的声音也渐渐消了下去。
她被我堵得说不出话,哼了一声哒哒跑走了。
发小幸灾乐祸地跟我分享八卦:“现在我霖哥已经不理她了,他心里只有嫂子你!”
华杰给他递了一杯滚烫的咖啡,烫得他嗷嗷直叫。
“她现在是我顾家的人。”
我低头扑哧一声,笑他幼稚。
华杰和我联手,一时间在上海滩风头无二。
周霖终于忍不住现身来找我,委屈巴巴地望着我,也不说话。
可我早已不是之前那个,见到他撒娇就会心软的我了。
我一次次把他拒之门外。
他也不恼,就天天坐在门口等我出来。
然后在看到华杰牵着我的手时狠狠瞪他,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坐上车往回看,就那样望着他成为很小、很小的一个点。
方艺终于憋不住了,又哭唧唧地过来求我:“好姐姐,是我错了,我不敢对霖哥有非分之想了,可你别让他这么疏远我啊……我跟着他也是没办法,他是男主啊!
我无父无母没任何出路,在这鬼地方我真的活不下去呀!”
她嚎啕大哭,控诉起在这光鲜亮丽的上海滩底层贫民的生活。
大喊着让我救救她。
“你是女主啊!
你要救我啊!
你要改变这个时代啊!”
我很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只是乱世中飘零的一片叶子。
像羽毛一般轻若浮尘。
我都不知道怎么报自己的血海深仇。
我的仇还没报,恩怨还未算清,战争就全面打响了。
仅仅三个月,前线便死伤近三十万人。
报纸上的每一个数字都带着血。
全城都弥漫着压抑的死气。
周家旧宅在轰炸中坍塌了一半,听闻周伯瘸了腿,方艺也受了伤。
……华杰和我商量后,我们转头经营起了药材生意,为前线源源不断送去药品。
方艺不再写我的八卦,只疯狂地在文章里写:“会胜利的,我来自未来,战争八年后就会胜利!
大家一定要活下去!”
可大家都说她失恋后疯了。
报社不断地被轰炸,人越来越少,连刊登都变得困难。
她便手写一封封大字信,散落在大街小巷。
我沉默看着她,托人给她送去医治手伤的药。
想起她一直以来奇怪的言语,又隐隐有些猜测。
稍得的喘息时候我便画画。
我画天上飞的白鸽,画教堂十字架上的尸体,也画鲜血淋漓的街道。
一有机会,我便联系妈妈的旧友,把这些写实的画作寄到海外展出。
我还发现了绘画其他的用途。
在敌军密集的轰炸下,珍贵的建筑一座座轰然倒塌。
我便走访遍附近的城楼,绘制下它们的图案,以便战争后重建。
方艺也不再来我跟前哭着喊自己要“回家”了。
她凭借着扎实的文字功底,去做了一名战地记者。
走之前,她托人给我送了封信:“对不起,羽夕姐。
请原谅我吧。”
“我穿来的时候才读初中,是条九漏鱼,所以之前是那么的无知,看小说只以为女主必须是最美的,也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独立,所以瞧不起你,只以为我来自新时代一定可以大放光彩。”
我不知道什么是九漏鱼,可我感受到了她真诚的歉意。
其实她本就没做过什么厉害的错事,我也从不曾真正把她当作死对头。
“都怪我,没有好好学习,历史都没有好好记,什么也做不了,我好没用。”
她最后写道:“我已经开始画女性了,我发现,女性同样是那么有力量。”
后来,我再也没有听到她的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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