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合唱团出了福利政策,大家觉得好,她也想重新再去排练。我没拒绝,也没法同意,因为我被选为领唱,站中间,就和她一起去找办公室的人说,我当时告诉她的是,办公室的人只要同意,我就没意见。
“因为这事,我还被人办公室的人劈头盖脸说一顿,此处略过不提。办公室的人让她唱了两句,没让她来,这事只能作罢。
“我不知道车间里大家都怎么传的,怎么想的,但合唱团没开始前,想去就去,不想去可以退出,开始了一半,也能视情况安排,但不是所有情况都能如愿以偿,也不是所有后悔都能买得到后悔药。
“车间长您当初选人受了很大难为,您说,要是无利可图,大家会争着抢着去吗?”
车间长沉默不语。
她也不傻,看得明白,就是因为人都觉得不用去干活,又有钱拿,还能早走,才想要去合唱团。
“好了,我了解情况了。你去工作吧。”
“好。”
顾莹莹走了没两步,听见:“你把江春花叫来吧。”
“好。”
去叫她的时候,江春花宛如受了惊的兔子,顾莹莹便确信的确是她干的事。
没一会儿,江春花就红着眼,哭着回来了。
之前帮江春花的女工赶紧问她:“怎么了,车间长说你了?有什么,你就说啊,哭有什么用。”
江春花擦着眼泪,摇摇头:“没什么,车间长没说什么,是我做得不对。”
话是这么说,她这样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这位看不下去,隔着好多人喊顾莹莹:“喂,顾莹莹,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江春花赶紧去拉她的胳膊:“别这样,顾同志没有对不起我。”
“顾莹莹,你看看,人家春花到现在还替你说话,你什么便宜都占了的人就没什么好说的?”
顾莹莹看了眼江春花,问:“江同志,孙同志这样说的话,是你说的吗?”
江春花一双兔子眼,受惊般看着顾莹莹:“对不起,顾同志。是我没说清楚,让孙同志误会了,等我们下工,我好好和她说。”
她边上的孙同志义愤填膺,一脸正义。
“这样吧,江同志,我再替你说一遍,孙同志一直问我,我也不好什么都不说。”
不待江春花反应,顾莹莹就把刚和车间长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她说完,很明显看见孙同志一脸愕然地看着江春花。
顾莹莹慢悠悠补充了一句:“江同志,我刚刚说的有不实的吗?”
江春花如芒在背,无法忽视大家的眼光,咬着唇,簌簌掉眼泪。
曹丽看不过去出来帮腔:“顾莹莹你看看,人家江同志都哭成什么样了?”
顾莹莹:“不是谁有理。”
江春花哭得更凶了,曹丽还想帮腔,却不想孙同志猛地喊了一声:“都别说了,干活吧!”
刚才没说话的众人也都明白了事情原委,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他们没好意思说前段时间因为江春花误会了她,但也不好装作无事发生。
就写这一天,做工的时候、下工的时候、休息的时候,总有人没话硬找话和顾莹莹说,还问起她结婚的事,表示到时候他们要吃喜糖。
顾莹莹承诺,喜糖一定会带过来分给大家吃。
还有几个工友过了两天,私下找她,给她封了结婚红包,顾莹莹请他们到时候过来喝喜酒。
之所以不在车间这样说,就是怕有的人不想来,又请了人家,人家不好拒绝,不得不封礼过来。
倒是有一个人挺意想不到地找来,那就是孙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