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班长机械的声音从广播中响起：“考间游戏结束，考试继续……”整间教室只剩下我和阿斌两个人。
满地的碎肉和蠕动的虫子。
监考老师站在讲台上，用自己的鲜血在黑板上写上了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要害我？
我后背冒出黏黏腻腻的冷汗。
如果第一个问题我还能蒙对，但这第二个问题，根本不可能随便答得对。
阿斌已经浑身瘫软，靠在桌椅上。
“许哥，完了。”
“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人了……如果时间到了，我们一定会死……”每个问题的作答时间只有十五分钟，作答时间结束后无人作答则监考老师随意杀死一位考生。
考场里一片寂静。
只有钟表“嘀嗒嘀嗒”的声音。
仿佛恶魔的脚步声。
十五分钟马上过去了……一分钟……我皱着眉头，绞尽脑汁。
但任我怎么思考，始终没法找到一个合理点儿的答案。
为什么要害我？
黑板上那一行血淋淋的大字在我眼前耀武扬威。
阿斌突然站了起来。
我一惊，连忙按住阿斌的手。
按我对阿斌的了解，他一直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脑子里除了考试内容外根本没有其他东西。
那么，现在阿斌站起来，肯定不是为了回答黑板上的问题。
阿斌甩开我的手。
那张白净的脸上满是悲怆之色。
“许哥，谢谢你，谢谢你一路帮着我……现在，该我帮你了！”
阿斌重重搂了一下我的肩膀，而后直直盯着台上的监考老师：“这个问题我们回答不出来。”
“杀了我吧，让许哥活下去……”一片寂静。
我双腿猛烈颤抖。
考场里的灯光闪烁了几下，考场陷入一片黑暗。
“啊啊啊！”
黑暗中，我仿佛听到什么怪物翅膀扇动的声音。
接着，阿斌凄厉的哀嚎声在我耳畔响起。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猛烈颤抖。
黑暗里，一阵咀嚼声悉悉索索，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
我胸膛急促地起伏，嘴唇都被我咬得渗出血来。
我不能轻举妄动。
我一定要活下去，连同阿斌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因为，我的命，是阿斌用他的命换的啊……监考老师在折磨阿斌。
刚开始，我还能听到阿斌的惨叫，但是后来，我只能听到奄奄一息的闷哼。
知道那种声音吗？
动物临死前发出的微弱呻吟。
我知道，阿斌不行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流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拖拽声和关门声。
监考老师应该将阿斌的尸体拖了出去……考场的灯终于恢复正常。
考场里只剩下我一个。
地上，讲台上，有许多喷溅状的鲜血。
难以想象阿斌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我的心脏猛烈抽搐，却不敢大声哭出来。
我颤颤巍巍地爬起来。
这个时候，我看到黑板上的问题变了：想起来了吗？
我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