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宁潇潇怀孕，方归帆给全公司准备了奶茶。
唯独漏了我。
空着手走到我面前，宁潇潇眼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不好意思啊晶晶姐，一孕傻三年，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你被公司开除呢。”
话里话外是藏不住的挑衅。
而方归帆也很配合。
“某些人没有做贡献，反而损害公司形象，这样的人也配喝奶茶吗？”
说完，他带着宁潇潇连退好几步，嫌弃地在鼻前扇了又扇。
“离她远点，晦气死了，别冲撞了孩子。”
我推着儿子就要转身离开。
可方归帆挡住我的去路，看着口水流到身上的儿子，眉头紧蹙。
“闫晶晶，他不去上学和你在公司做什么？
你这个妈是怎么当的。”
替儿子擦干净嘴角，我径直越过他。
“与你无关。
少多管闲事。”
一使劲，他打算动手和我抢轮椅。
我狠狠咬了他一口，方归帆吃痛松手。
“你属狗的啊！
孩子都被你养成痴呆了，你还有脸活着。”
“我们离婚了，摆清你的位置！”
“多管管你和宁潇潇的孩子吧。”
没想到他一把薅住我的头发，用力把我甩到一边。
“这也是我儿子，我合理怀疑你虐待儿童，小心我报警抓你。”
本想护在儿子身前，可还是晚了一步。
无论方归帆如何摇晃，呼喊。
留给他的，只剩下儿子沉默的躯壳与空洞的双眼。
“方时宇你给我站起来！”
他一遍遍用力拍打着儿子的脸颊，声音愈发刺耳。
“你少跟你妈一起骗我！”
我用头顶开他，维护着儿子最后的尊严。
“因为抢救不及时，儿子变成植物人了，都是你害的。”
“氧气罩，救护车，统统都被你给了宁潇潇！”
听到真相，他面色扭曲，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强忍着颤抖，低声喃喃自语：“不可能……你骗人，是他故意打开逃生舱，一切都是你们两个的小把戏对不对？”
“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明明是你害死他的。”
看着陷入癫狂的男人，宁潇潇在背后悄悄拱火。
“肯定是晶晶姐没照顾好孩子，想利用归帆的同情心博取关注。”
“同样身为母亲，怎么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如果那天你及时求救，难道机组成员会为难你吗？
孩子的后半生就栽在你手里了！”
听着她搬弄是非，我笑着笑着就崩溃大哭。
不顾一切地挥舞着双手，拳头一下接一下地砸向方归帆。
“你可真是好父亲！
你那些机组成员也逃不了干系，但凡有人帮忙，孩子就不会变成植物人！”
他紧紧扣住我的手腕，咆哮道：“如果你不教他干蠢事，会有今天吗？”
我声嘶力竭地怒吼：“既然你不信我，那就滚去和你的新老婆孩子双宿双飞。
他只我是一个人的儿子，而你就是一个毁了他人生的陌生人。”
方归帆的手无力垂下，盯着儿子良久，他面色浮上一抹愧疚。
见势不妙，宁潇潇赶紧厉声尖叫，捂着肚子呼痛。
“晶晶姐，你儿子出事，难道还要拉上我的孩子陪葬吗？”
方归帆仅剩的内疚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怒火。
眼窝几乎被打肿，他的皮鞋在我小腹上反复碾压。
“如果潇潇和孩子有半点闪失，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儿子，他打横抱起宁潇潇往医院赶去。
阴鸷的目光与我临死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我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却无一人伸手援助。
植物人儿子和健康的胎儿。
他的选择，又一次令我寒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