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离开。
我没法离开儿子身边三米的距离，试过很多次，没有成功过。
隐隐约约听见身后的对话。
“这种狼心狗肺的人，干吗给他，有我们祭拜，不怕没人给恩人烧纸。”
“我听得清楚，刚刚有个声音在说给他。”
18
儿子把我的骨灰放在家里。
小小一个罐子，我留在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后一样东西。
儿媳因为这件事吵过无数回，最后气得带着女儿回娘家。
儿子每日酗酒，喝醉了就拿摔碎的酒瓶碎片在胳膊上胡乱划拉，在杂物间对着空气说话。
“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你怎么不给我托梦呢。
“你一定是不愿意原谅吧，我干了那么多混账事，说了好多伤害你的话。不原谅是应该的。
“我这就替你惩罚自己。”
楼下住户来敲门时儿子已经醉死过去，手臂鲜血淋漓。
警察破门而入，把儿子送去医院。
医生说失血过多，再晚些送医就彻底没救了。
儿媳被叫回来在医院陪着儿子。
“你真想死吗？你考虑过我和孩子吗？我接到警察的电话说你差点死了。”
“好像不发泄发泄，我就要挺不过去了。”
儿子满脸苍白，手臂裹满纱布，一脸颓废。
“我就是觉得当初不该那么对她，我恨了她那么多年，到头来别人告诉我从来只有我对不起她。我想弥补，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我现在怎么样，都是活该。”
医生说儿子有自残倾向，让儿媳一定要多开解他。
可儿媳反而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19
儿媳找的钟点工整理杂物间不小心扔了我留下的东西。
儿子大发雷霆，动手打了儿媳，脸上脖子上全是红肿。
儿媳不甘示弱，拿台灯砸破了儿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