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沉重的牢门发出尖酸的声音。
角落里的人衣发还算齐整,但也已经不可避免地染上了些污迹。
“公子,现在该叫陛下了,陛下近来可安好?”
李斯依旧坐在那里,懒洋洋靠在破旧木板床的墙头,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
也是,李斯向来看不上扶苏儒家做派的样子,也是就是城门那天,被“扶苏”带着大军揭露了阴谋,慌张了些许,现在依旧端起了那副文人风骨的派头。
我冷冷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直起身来,问道:“原以为陛下心慈手软留我一命,也会落得个终身监禁,此次看望是为何?”
“你帮助赵高,藏匿父王遗体,篡改遗诏,可还记得当初的知遇之恩?”
李斯沉默了,半晌后才说出话来:
“当时陛下已经仙去,我年少志向就是与陛下君臣相得,弘扬法家,若是你登基,必将儒学治世,将六国国贵族赐地归回也不无可能,陛下已去,唯留光大法家宏愿。”
“尽是冠冕堂皇。”
李斯言之切切,态度倒是诚恳,倒是让我忽然有些疲惫之意。
我原以为是心下感伤所导致,没想到四肢却越发酸软。
“咚!”
身后的护卫侍从尽数倒地,我才发觉——墙上照亮的蜡烛中飘散出一股淡淡的腥甜。
我立马转头看向李斯,声音森冷:“你这是要对朕下手?”
李斯走上前来,在我面前直直跪下,额头抵在鞋边。
未倒下的几个守卫都是身材魁梧之士,应该是李斯不知用什么手段早早安插在进来的,此刻腰上长刀出刃,鲜血飞溅,将倒在地上侍卫给结掉了。
身体已经无力到需要靠在门柱上才勉强站立,我冷笑一声:“尽是表面做派,这一跪下,就能全了你的忠义吗?”
“是我对不住始皇帝陛下。”
李斯起身的时候目光已然冰冷:“三公子将闾是个好孩子,我会好好扶持他的,永别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