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婉宁谢泊淮的女频言情小说《携崽死遁,疯批权臣跪求当爹叶婉宁谢泊淮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叶婉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明德和周钰都没想到谢泊淮会管这事,不是说镇府司很忙吗?今日阳光颇好,落在谢泊淮脸上,比往常多了几分温润,他看着周钰,“为官做事,讲究一个问心无愧。周翰林,近来京城关于你的流言够多了,你该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人。”不然捅到皇上跟前,皇上会怎么看?同僚们还愿不愿意和周钰接触?不说别人,就是叶家,周钰已经得罪得透透的。周钰满头是汗。叶明岳立马附和,“是啊周钰,我是见不到皇上,但我大哥可以上折子。知道你没钱,那就把宅院抵给叶家。”“不行!”周钰当场拒绝,没了宅院,他们一家子住哪里?“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叶明岳拉着他大哥要走,“大哥,我们先去官府报案,看看他周钰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立足。”周钰着急拦人,但他一身伤痛,追不上叶家兄弟。周母在...
《携崽死遁,疯批权臣跪求当爹叶婉宁谢泊淮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叶明德和周钰都没想到谢泊淮会管这事,不是说镇府司很忙吗?
今日阳光颇好,落在谢泊淮脸上,比往常多了几分温润,他看着周钰,“为官做事,讲究一个问心无愧。周翰林,近来京城关于你的流言够多了,你该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人。”
不然捅到皇上跟前,皇上会怎么看?同僚们还愿不愿意和周钰接触?
不说别人,就是叶家,周钰已经得罪得透透的。
周钰满头是汗。
叶明岳立马附和,“是啊周钰,我是见不到皇上,但我大哥可以上折子。知道你没钱,那就把宅院抵给叶家。”
“不行!”周钰当场拒绝,没了宅院,他们一家子住哪里?
“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叶明岳拉着他大哥要走,“大哥,我们先去官府报案,看看他周钰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京城立足。”
周钰着急拦人,但他一身伤痛,追不上叶家兄弟。
周母在屋里听得着急,推开许竹苓跑出来,指着谢泊淮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我们与叶家的事,要你来管?”
此话一出,连叶明岳都停下脚步。
谁人不知,镇府司的谢泊淮,就是阎罗王转世,光是周母这句话,谢泊淮杀了她都可以。
周母是不知者无罪,她不知道谢泊淮是什么人,更不清楚谢泊淮身居高位,见所有人都看着她,接着道,“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却爱多管闲事,干脆割了裤裆那玩意,去村口当个女……啊!”
一声尖叫,惊起树梢的麻雀。
谢泊淮丢出的飞镖,割破周母的发髻,插进后面的门框。
周母头发散开,中间秃了一块,伸手摸了摸,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秃了那么大一片,她往后没脸出门见人了。
谢泊淮看向周钰,“再有一次,割断的就不是她的头发。”
谢泊淮杀气凌然,周钰不自觉地发颤。他知道,谢泊淮真能下杀手。
“谢……谢泊淮,你……”
“我什么我?”谢泊淮黑着脸,“你是觉得我脾气好,有功夫陪你玩闹是吧?今儿个我就管了这门闲事,要么还钱,要么我陪叶家兄弟去报官。二选一,我只给你三声的时间考虑。”
“一。”
“二。”
……
“我给房子!”周钰大声打断谢泊淮的数数。
不能去报官,一定不能。
见了官,流言会被证实,周钰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房子没了可以再买,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前程。
叶明岳伸手道,“既然如此,把房契交出来,今日就搬走吧。”
“那么急?”周钰皱眉。
“对啊,我们就是不讲情面。”叶明岳笑着去看大哥,“大哥带着房契回去,我留在这里看着周家搬走。妹妹他们等得急了,肯定想快点知道好消息。”说完再和谢泊淮道谢。
谢泊淮看着周钰拿出房契,才带着人离开。
青山跟着主子回到谢家,心里有许多疑问,但主子黑着一张脸,就算他脑子再不机灵,这会也不敢多问。
书砚来说老爷要见主子。
谢泊淮浓眉挑起,“有事?”
“好像是为了三爷您的婚事。”书砚屏息静气,谢家情况复杂,为了主子的婚事,老爷和夫人不知吵了多少次。
谢泊淮庶出,还是谢老爷的老来子,谢夫人不喜欢这个样样出色的庶子,挑的都是一些寻常人家的女儿,谢老爷却对他寄予厚望,不满意谢夫人挑的儿媳后,亲自给谢泊淮挑选媳妇。
“不见。”谢泊淮言简意赅,坐下看书。
话音刚落,谢老爷迈过门槛进来。
“你倒是摆起老子谱来,要我这个当爹的来找你。”谢老爷头发半白,却声如洪钟,“我帮你告好假,明日你和我去户部尚书家。这些年,你替皇上办事,手段狠绝,得罪了不少人。不找个得力的岳家,等我百年后,没人护得了你。”
“不需要。”
“什么不需要,你以为你是靠你自己,走到今天的吗?没有老子,你屁都不是!”谢老爷拍桌起身。
谢泊淮眉心拧成川字,面对亲爹,气势不减,“那你死一个让我看看,我需要谁来护着?”
“你!谢泊淮,你这个逆子!”谢老爷大口喘气,“这个不要哦,那个看不上,你到底想娶什么样的姑娘?”
这个问题,青山也很想知道,下意识往主子看去。
谢泊淮瞪了眼青山,“我要的,自然是全京城最好的姑娘。别什么歪瓜裂枣都往我这里送,户部尚书家的女儿脸有青斑,实在想结亲,不如父亲休妻另娶。”
“谢泊淮,你去哪里,你给老子回来!”谢老爷一口气喘不上来,由书砚扶着坐下,“你们这些伺候主子的,平常不劝劝他吗?谁家儿郎像他这般不顾及名声。书砚,我问你,你主子一而再地拒绝相看姑娘,他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又或者,他在外边养了人?”谢老爷相信谢泊淮干得出这种事。
书砚摇头说没有,“三爷公务繁忙,每天早出晚归的,不可能养外室。”
“那我就奇了怪了,他都二十一了,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难不成好龙阳?”谢老爷皱紧眉头,“他要是真敢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一定把他逐出家门!”
书砚心想主子巴不得离开谢家,要不是老爷用孝道压着,主子早就分家单过了。
外室肯定没有,至于心上人……
书砚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送走老爷后,把老爷用过的茶盏都丢了,主子不喜欢屋里留着别人用过的东西。
此时夕阳微沉,谢泊淮骑马经过周家附近,看到周钰的马车从眼前经过,他正准备回镇府司时,叶明岳和他招了招手。
“谢大人,今日多谢你帮我们说话。”叶明岳和谢泊淮一同读过书,交情不深不浅,但叶明岳一直对谢泊淮印象不错,“改日等你得空了,我请你喝酒。”
“不用改日。”
“什么?”
“今日就好。”谢泊淮正想喝酒。
叶明岳想说家中正等他回去,可面前的人是谢泊淮,多好的机会,心思转了转,“谢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与我回叶家坐坐,说起来,咱们还是远亲呢。”
做好了被谢泊淮拒绝的准备,叶明岳都在想附近有什么酒楼时,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有冷面阎王名声的谢泊淮好像笑了下,随即和他说了个“好”字。
关于义女的事,叶家人同样震惊。
叶婉宁到家时,姜姒他们已经收到消息,这会叶明德回来,林氏怀了孩子,他们到前厅说话。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叶婉玉想了有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刚刚听说时,我想着大姐姐能得隆玉公主青睐,往后没人能欺负大姐姐和叶家,应该是好事,但我怎么看大姐姐和二嫂嫂都没笑?”
姜姒有个通透的母亲,看问题更深远,“明面上看着是好事,能攀附隆玉公主这棵大树,确实不错。但这事来得太突然,按理来说,隆玉公主真有这个心,会私下先探探咱们家的口风,而不是当众说出来。”
当着那么多人提出来,叶婉宁无法拒绝。
私底下,叶家还能表个态,即使得罪隆玉公主,也好过不明不白地入局。
叶婉玉听明白一些了,“所以说,二嫂嫂你们是觉得这事来得太突然,怕有蹊跷?”
“是这样。”姜姒说完去看叶婉宁,拍了拍叶婉宁的肩,“事已至此,咱们只能接受了,你别想太多,隆玉公主认你为义女,往后你好不好,都是她的脸面,她不至于坑了你。”
叶婉宁:“嗯,大家不用替我担心,咱们走一步看一步,能当公主的义女,没什么不好。”
一直沉默的叶明德开口问,“婉宁,这次来的乌苏使臣,一直没有去隆玉公主那,你自个儿要小心,不要在公主府长住。”
今日叶明德本来很高兴,有姜家和钱家的扶持,他今日升五品学士,本来是个可以和全家分享的好消息,但现在没有说的兴致。
回去后,叶明德才和妻子说起这件事,“我升官了也好,只要我在朝中有了地位,别人便不敢轻视弟弟妹妹们。”
“升官是好事,这得谢谢姜大人他们,有了二弟这门婚事,咱们家才搭上姜家的船。”林氏心中叹气,若是林家愿意替夫君多看看,夫君也是有升迁希望的,奈何家里的大嫂是个心眼小的,“改日你带着二弟去姜家拜访一下,我再带着礼物去看看钱夫人。”
“我和二弟去姜家就好,大夫说了,你别操心。”烛光下,叶明德看着妻子的面容,他们是少年夫妻,这么些年有商有量,算得上恩爱了。
林氏知道夫君体贴自己,想着等过些日子,还是要上门去谢谢人家,不过当着夫君,不再说这个话题,“婉宁的事,我是真没想到。不过她向来是个讨人喜欢的,隆玉公主能看中她,对她是件好事。”
叶明德笑着说是,没说心里的担忧。
“明日我找人给家中姐妹都做些新衣裳,婉宁要去公主府,时常会见到京城的贵人,不能丢了叶家的脸面。婉玉和婉华都要相看人家,穿得太寒酸了会被看不起。”从林氏听从叶婉宁的建议屯粮后,公中的银钱渐渐宽裕起来。
叶明德没有反对,林氏靠在夫君怀里,备感欣慰。
另一边,姜姒正坐在烛台下看账册,叶明岳才回来一会儿,听说隆玉公主要认婉宁当义女,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家伙,不愧是婉宁,不声不响干大事。咱们家要是有了隆玉公主这层关系,以后不得发达了?”说着说着,叶明岳又觉得不对,“等等,这也不算好事啊,夫人肯定知道几位王爷和太子斗得厉害,隆玉公主又得皇上宠爱,他们都有在拉拢隆玉公主。婉宁成了隆玉公主的义女,咱们家岂不是也要和那些皇孙王爷牵扯不清?”
“还好你脑子没丢了,确实是这样。”姜姒叹了口气,“但没办法,咱们得努力点,才能不让婉宁受人白眼。”
“这你放心,我每天早出晚归,最近又谈了一笔大单子,等年底差不多能和家里直说了。”叶明岳每天做生意都小心翼翼,就怕遇到大哥和姜家的人。
看夫君苦恼的样子,姜姒抿嘴笑了起来。回门时,母亲问她,叶明岳对她如何,她知道他们不能做到和大哥大嫂一样恩爱,但能相敬如宾,她已经知足。
次日公主府派人送了认亲礼,足足有三十六抬,江嬷嬷还递上房契田产,“殿下说了,她就叶大姑娘一个义女,她有的,都想给叶大姑娘。殿下已经去找人算日子,等日子定下来,再派人通知你们。”
姜姒笑容得体,给江嬷嬷塞了一张银票,留江嬷嬷喝茶。
“多谢二奶奶心意,老奴还得去给殿下回话,不敢多坐了。咱们来日方长,总有机会再来喝二奶奶的茶。”
江嬷嬷走后,姜姒让人把隆玉公主送来的认亲礼清点造册,“全部送大姑娘院子去,往后怎么用,由大姑娘说了算。”
院子里摆了满满当当的认亲礼,绕是见过叶家昌盛时的老人,也没见过这种场面,个个在心中感叹,大姑娘时来运转,要走大运了。
一时之间,京城里的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不少人心中遗憾,若是知道隆玉公主想收义女,他们会早点想办法。不管以后时局如何,至少隆玉公主有权有钱,不需要尚公主,又能得到权势,何乐而不为。
只是可惜了,让叶婉宁捷足先登。
也有脑子转得快的,立马派了媒人来和叶婉宁说亲。
“二奶奶肯定听说过,是贺将军家的小公子,和大姑娘年岁差不多,长得龙虎精神。只要大姑娘嫁过去,贺夫人说了,什么都不用大姑娘管,只需要享福就行。”
姜姒当然知道贺家,嫁给幼子确实什么都不用管,毕竟大儿媳是贺夫人侄女,以后贺家都是大儿子接管。至于龙虎精神,她正好见过那位贺家小公子,精神是精神,吃也是能吃,三个婉宁加起来都没他重。
贺家是第一个,等媒人刚走,又有其他人来说亲,两三天的光景里,叶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这日谢泊淮正好经过叶家府门,看到媒婆出来,青山好奇问了句。
“自然是给叶大姑娘提亲,公子可能不知道,这几日叶家门槛都快被踏破。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媒婆不认识谢泊淮,但看谢泊淮俊俏,热情推销自己,“不知公子成亲没有,我可是京城里最好的官媒,不如公子留个姓名地址,我帮你说说看?”
“镇府司谢泊淮。”谢泊淮刚说完,就看到媒婆脸僵住,不自然地后退。
“那什么,我突然想到还有事要忙,谢大人再见啊,您忙!”媒婆转身后,走得飞快,生怕被谢泊淮叫住。
谢泊淮是真带人去了惠王府,镇府司办事,还那么打眼,不由让人好奇,是不是惠王出了什么事,才惊动镇府司那么多人。
连惠王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一开始去找谢泊淮,谢泊淮只说等惠王妃回来就知道了。
等惠王妃回来后,惠王气到胸闷,对着昭云便是一耳光,“你个孽障,我不是说了,让你消停一点。你为什么屡次不听?”
昭云郡主脸颊瞬间有了个巴掌印,脑袋嗡嗡响,惠王妃看得心疼,“是他谢泊淮小心眼,今日本没什么大事,王爷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你知不知道这孽障这么说,王府会得罪多少人?慈母多败儿,你再宠溺她,坏了我的好事,我就上折子休了你!”惠王是真的生气了,之前还想着管教昭云,这一次连管都不想管。
昭云郡主被打懵了,趴在母亲怀里哭,却没等来一句安慰。
惠王妃知道事情多严重,等惠王走后,才叹气,“你这次糊涂啊,谢泊淮非要处置你,我和你父王也保不住你了。”
“可是母妃,我到底哪里错了?”
听女儿还不知道错,惠王妃彻底失望了,她不是只有女儿,她还有儿子要在意,还有整个王府以后的前程。如果王府被女儿牵连,她的荣华富贵也到头了。
在这一刻,惠王妃最后的疼爱之心也没了,她只想着如何妥善处理后续的事。
此时惠王见到了谢泊淮,“本王会把昭云送出京城清修,等她婚事说定后,再接她回来备嫁,保证她不会再来纠缠你。”
“上一回,王爷就保证过了。”谢泊淮不吃这套。
“那你想怎么样?”惠王好歹是个王爷,被一个臣子拿捏威胁,心中实在愤怒。
谢泊淮没答,反问道,“不是下官要如何,而是王爷想以后如何?”
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谁会不知道惠王的野心?
近来惠王倍感压力,若是谢泊淮再使绊子,惠王真要应付不过来。
谢泊淮不肯松口,惠王只能狠心道,“清修不行,送去尼姑庵苦修,这总可以了吧?”堂堂郡主被送到尼姑庵,说出去都要丢死人了,但他顾及不到那么多,一个女儿而已,再宠爱也只能放弃了。
“城外的静水庵僻静,就送那里去吧,让郡主好好学学规矩。下官恩怨分明,还请王爷记住今天说的话,别再让下官抓到把柄了。”
静水庵的日子,是出了名的清苦,时常会有世家送寡妇或者坏了名声的姑娘去,只要昭云在静水庵一天,惠王府的名声就难好起来。
但谢泊淮已经说了地方,惠王不想再纠缠,同意了谢泊淮的提议。
等惠王妃过来听到静水庵三个字,腿软差点摔倒,“王爷,怎么可以是静水庵?”
“昭云不去,你想去?”惠王现在看惠王妃也不顺眼了,若是惠王妃好好教养女儿,也不至于有今天的事。
一听这话,惠王妃就知道她在王府的日子难了,她是主母,夫君的宠爱并不是最重要的。尊重才最重要。可惠王直接说出这种话,说明对她开始厌烦。
她不敢多说一句不好,默默地让人收拾东西。
而谢泊淮出惠王府时,谢令仪已经在马车上等着了,他停在马车边上,声音冷冷,“谢令仪,你的心思歪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远远地嫁了,要么永远养在谢家的庄子里。”
“三叔,我……”
“或者你想死,我也可以帮你。”谢泊淮不想听谢令仪的任何一句解释,打断谢令仪的话,转身上了马。
马车里谢令仪再也忍不住,咬着牙哭了起来,她是谢家嫡女,就是当王妃都可以的家世。本来前途一片大好,会有能干夫君,过些年封个诰命,成为人人都羡慕的京城贵妇。
但是现在,不管是远嫁,还是去庄子里,都等于断了谢令仪的前程。
有谢泊淮的插手,给她找的人家,必定平凡没本事,说不定还要靠她嫁妆过日子。可在庄子里一辈子,她宁愿去死!
谢令仪哭着回了家,本想去找母亲和祖母帮忙说亲,结果发现正院热闹得很,她大堂哥跪在院子里,背上全是鞭痕,大伯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问之下,才知道是大堂哥去妓院,被三叔抓回来了。重点是,这一路上,大堂哥只穿了一条裤衩。
谢仲渊刚打完孙子出气,得知孙女又惹事,差点又晕过去。
惠王和惠王妃要送昭云郡主去静水庵,他们憋了一肚子气,自然不会让谢令仪好过,特意派了女官过来传话,“王爷说了,谢二姑娘品行不端,实在不配称之为大家闺秀,若是谢家不能好好管教,便和郡主一块送去静水庵。”
谢家人听到这话,震惊过后,看向谢令仪的目光,各有不同。
大房对此是没有意见,谢二夫人在病中没过来,谢二爷还在官府里没回来。
谢老爷子说不用让二房夫妇过来商量,得知小儿子给了提议,直接道,“云南的慕家是生意人家,令仪就嫁到慕家去吧。”
“祖父,慕家是生意人家,于科举没有可能,孙女嫁过去,岂不是折辱了谢家门楣?”谢令仪不愿意。
谢泊淮冷笑道,“你今日得罪惠王府,就对谢家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嫁到生意人家,换一户吧,清贫一点的人家,才适合你。”
“祖父!”谢令仪跪在地上磕头,但在谢老爷子眼中,谢令仪已经是弃子,并不重要了,随便想了户人家,让人把谢令仪拖下去关着。
至于谢允恩,没跪多久便晕倒了,谢大夫人哭求请个大夫。到底是孙子,谢老爷子让人把谢允恩抬到祠堂去,再让人请大夫。
等这些人都走了,谢老爷子才看着谢泊淮,“现在你满意了?好好的一个家,被你折腾成这样,你就高兴了吗?”
“父亲搞错了,是你如意了吗?”谢泊淮起身走到门口,高大的身影挡住大部分光,面对谢仲渊,他的脸是暗的,“如果不是你去查我,谢令仪就不知道我的事。我更不会撞见谢允恩在万花楼,我奉劝你一句,儿子不行,就别指望儿子了,趁着还能动,再生两个吧。”
特意顿了顿,谢泊淮讥讽道,“毕竟你啊,不是最爱强迫别人吗?”
放下这句话,谢泊淮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谢老爷子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逆子,真是个混蛋!”他气谢泊淮翅膀硬了不听话,更气老大老二没本事还糊涂。
他是越想越完蛋,真的晕了过去。
谢泊淮半点愧疚都没,今日的事不用几日便会人尽皆知,到时候流言揣测太可怕,他让书砚放出消息,“就说昭云郡主神志不清,才会胡乱打人。”
“小的明白。”书砚心中感叹,主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青山不敢在屋里待着,跟着书砚出了屋子,不解追问,“你不是说三爷对叶大姑娘有心,既然有心,干嘛不直接去提亲,反正老爷管不了三爷?”
“我劝你少说话,最好把嘴巴封起来,若是这话被三爷听到,你等着去守边疆吧。”书砚对着青山直摇头,主子越是看重的人,越不想让对方到谢家这个泥潭来。他主子啊,是天底下最难得的好人。
书砚走了,青山问不出个答案,心里憋着难受,奈何想破脑袋都没个头绪,只能坐在台阶上皱眉苦想。
直到主子从屋里出来,他才跟上,“大人,我们现在去哪?”
谢泊淮看了青山一眼,青山立马捂住嘴。
糟糕,他忘记书砚的交代少说话了。看主子没说话,青山默默松了一口气,跟着主子到了一家胭脂铺子后院,他正奇怪主子翻墙来这里做什么时,看到了叶家二爷。
马车停到没人的地方,谢泊淮看向云芝,叶婉宁懂了谢泊淮的意思。
“谢大人是正人君子,你先下去等我。”
“正人君子?”谢泊淮勾勾唇,“你形容得倒是新鲜,有人说我杀神转世,冷酷无情,却没人说过我是正人君子。叶大姑娘,可见你还是怕我。”
不然怎么会先给他一个定义。
马车狭小,不知是不是有过……叶婉宁不敢多想,只是深呼吸时,似乎能察觉到谢泊淮自带的侵略性。
跳过谢泊淮的话,叶婉宁转而问,“不知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吗?”
“昭云郡主的案子,霍家是替罪羊。”谢泊淮道。
叶婉宁猜到了,“大人查到真凶了?”
“暂时没有。”谢泊淮轻咳了两声,忍住继续咳嗽的欲望,“所以谁都有可能要害我,谢家是一团臭泥,你们叶家应该离得远远的。”
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叶婉宁想明白,又听谢泊淮问隆玉公主喊她去干嘛,“殿下说实在对不住,上次马球会没有招待好我,特意喊我来说说话。”
“说了什么?”谢泊淮压迫感十足。
叶婉宁愣了下,一一转述了,“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些感怀的事。”
“哼,你以为她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公主吗?”谢泊淮想问的都问了,“再有下一回,尽量推了,少和这些人打交道。”
他的语气强硬,不容拒绝。
看谢泊淮下了马车,叶婉宁长眉轻蹙,有些话想问,她还在纠结,谢泊淮就走了。
“姑娘,谢大人和您说什么了?”云芝回来后问。
“没说什么,就问了隆玉公主找我做什么。”叶婉宁的手冰凉,“云芝,我有种不安的感觉,我以为脱离了周钰,日子就会越来越好。可是好像,我又陷进我看不清、摸不透的阴谋中。”
“姑娘别想太多,叶家没人身居高位,不管那些王爷们怎么争斗,都和咱们没关系。老夫人也说了,您要是不喜欢京城,在京城周边找合适的人家也可以,老夫人和大爷几个都是好的,不会为难您。”云芝温声细语地安慰。
叶婉宁却难静下心来,反复地琢磨谢泊淮说的那些话,才想到,本朝和亲的公主那么多,有几个能回来?
隆玉公主是第二个。
若说是皇上愧疚仁慈,这肯定是有的,可皇上都舍得让隆玉公主去和亲了,又岂会为了隆玉公主,再得罪乌苏?
如此看来,隆玉公主也是有点本事的。
谢泊淮说得对,她以后还是离皇家的人远一点,她只想过平静的日子,并不想去权利场里争个一席之地。
叶家的马车缓缓往叶家驶去,谢泊淮则是去找了周钰。
周钰受到打击后一蹶不振,连着几日下来,瘦得可怕。
“你是谁?”周母蓬头垢面,他们在城里待不下去,只能在郊外找到一处房子,暂时落脚,“我可告诉你,我儿子以前可是当官的,你要是……”
“所以呢?”谢泊淮一个眼神扫过去,周母下意识闭嘴,等她反应过来,还是挡在周钰前面。
“谢泊淮,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周钰撑着木板坐起来,“是不是很高兴,我有了这种结果?”
谢泊淮面无表情,“周钰,今日来,我是来取你舌头的。”
周钰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周母反而先喊起来,“你是什么人啊?皇上都没要我儿子舌头,你凭什么?”
他们的声音,引起从外边回来的许竹苓母子的注意。
许竹苓去河边浆洗衣裳,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忙捂住儿子的嘴。
她听出谢泊淮的声音,只是谢泊淮怎么来了?
谢泊淮一掌劈晕了周母,拔出佩剑,走向周钰。
看到谢泊淮拔剑,周钰意识到谢泊淮来真的,慌乱地往后退,却退无可退,“谢泊淮,你别乱来啊,就算我被罢官,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能这样害我!”
但是不管他怎么说,谢泊淮还是踩着他的手腕上前。
“谢泊淮!你果然是个疯子,你是因为叶婉宁?哈哈,你竟然是为了叶婉宁!”周钰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发狂地大笑大叫,“原来你的心上人是叶婉宁,不要脸的奸夫淫妇,你们是早就勾搭……噗……勾搭上了吧?”
“周钰,你真是活该。”
“对,我是活该,但你也别想完整占有叶婉宁,她就是个破烂货。你不知道吧,那一日我给她灌了春药,她跪在我面前像一条发情的母狗,求我睡她!谢泊淮,你有碰过叶婉宁吗?没有吧!她的皮肤真是嫩啊,不愧是我睡过……呜呜……”
谢泊淮掐住周钰的下巴,拽出周钰的舌头直接割了。
顿时,血流如注。
周钰感觉自己要死了,他伸手接了满手的血,剧痛过后是心悸和僵硬的身体。
谢泊淮对着周钰的手,眼都没眨地挑断周钰的手筋,他不杀周钰,他要周钰狼狈地去死,这样才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此时谢泊淮的眼底,才浮现出杀意,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割破周钰的喉咙。
周钰怎么敢的?
“啊!”周钰头朝下地趴在木板上,看谢泊淮就这么走了,他不甘心,谢泊淮怎么可以这样对他?
没了功名他还可以干别的,他要报仇,要让叶婉宁不得好死,但是……疼……真的好疼。
周钰的恨汹涌而来,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谢泊淮就这么离开。
门口的许竹苓吓傻眼了,谢泊淮垂眸看了眼许竹苓怀里的小孩,径直出了院子。
折竹牵来马匹,“三爷,这些药真要留下吗?”
“丢到院子里就可以。”谢泊淮翻身上马,“折竹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怕进镇府司吗?”
折竹愣了下,点了点头,“因为活着,有时候会比死了更可怕。”
就是这么个道理。
谢泊淮纵马飞驰,他想要宣泄出来,可这一路,太多阻碍,叫他难以畅快。
所以今天叶婉宁看到他,会下意识缩着身子,他不敢想,如何周钰说的是真的,叶婉宁该怎么办?
叶婉宁心情好,“千层糕,豆花儿,还有香酥肉,甜米酒都来四份。”
“大姐姐,你点那么多,吃得完吗?”叶婉玉也高兴,她是什么样的性格,自个儿清楚,姨娘想她飞上枝头变凤凰,哪有这个可能。特别是这次进宫一趟,知道宫规有多森严,更确认自己不适合,
“吃得完,还有云芝她们呢。”叶婉宁沿窗坐着,正好看到谢泊淮带人经过。
再看谢泊淮,叶婉宁觉得这人确实难相处,但如姜姒说的一样,没有传言的那么可怕。
“奸臣!”
突然有人朝谢泊淮扔菜叶子,“你个大奸臣,还我全家性命来!”
十几岁的少年,连着丢菜叶子和石头,谢泊淮抬手挡住脸,身上却脏了。
“大人,您没事吧?”青山拔剑上前,却被谢泊淮拦住。
谢泊淮扫了眼众人,带着青山他们走了。
茶楼里的叶婉玉好奇,“不是说谢大人凶神恶煞,脾气最坏,怎么被流民们骂了,也不见他发火生气?大姐姐,你说他会不会事后算账?”
“他不是这种人。”叶婉宁没有很了解谢泊淮,但她对谢泊淮有种直觉,“如果谢泊淮真要处置流民,当场就解决了,不会背地里动手。”
以谢泊淮的手段和地位,真把这几个流民抓起来,也无可厚非。
新的马车来了,姐妹俩吃得差不多,走出茶楼时,已经没人围着看热闹了,但那几个流民还坐在地上哭。
“权臣当道,老天不公啊。”少年坐在地上,“我父亲勤勤恳恳一辈子,却被奸人所害,我还状告无门,什么天子?不过是……呜呜!”
少年被边上小食摊主捂住嘴巴,“我的天爷,这里可是京城,想活命可不能乱说话!”
“呜呜……我……我不怕!”
少年还要挣扎,却被摊主拽往巷子里,“小小年纪,你懂什么好与坏,你家的事与谢大人有什么关系?快消停点!”
叶婉宁看着少年走远,才放下木窗。
前些日子,南边有流民北上到京城,不过大部分被拦在城外,有富贵人家,毎日派人施粥行善。
国库发了不少钱赈灾,但一部分钱财被人吞了,谢泊淮南下抓了一大批官员,朝中对谢泊淮不满的声音更大了。
这些事,叶婉宁是听二哥哥说的。
没被关起来之前,二哥哥混迹京城各处,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那会儿听二哥哥说起,叶婉宁只当闲谈,听过便忘了,现在亲眼看到谢泊淮被人骂,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不知全貌,不好评价,今日的事,叶婉宁应该难知道来龙去脉。
回到家中后,大嫂祖母都候着了,一家人关起门来高兴,连叶明岳都被放出来。
“这次多亏了谢指挥使,想来是他看在二哥哥的面子上,谢指挥使才愿意帮我和二妹妹。”叶婉宁不好说谢泊淮在她屋里杀人的事,反正谢泊淮也不会和家人细说宫里的事,她现在这么说,也能圆得过去。
叶明岳被逼着读书,这会能出来透气,脸上笑呵呵的,“你们看吧,我就说谢大人是个好的。以前和他在一个书院,他自个儿过不好,还会帮其他困难的学子。大嫂,你帮我劝劝大哥哥,你看我不读书,还是能帮到家里。天下三百六十行,又不是只有读书一条出路。”
林氏“啊”了一声,不知所措地去看祖母,叶老夫人哼了一声,“你怎么还没长大,你大哥是为了你好。连姜家姑娘都看不上,你又没个功名,往后如何帮衬你大哥?”
叶老夫人心疼大孙子,都说长兄为父,大孙子操心的事比当爹的还要多。
面对祖母,叶明岳不敢多说,怕气到祖母。
不过叶明岳今日不用待屋里读书,离开德容苑后,跑去找叶婉宁诉苦。
“妹妹你说说,祖母他们怎么就不理解我呢?”叶明岳单手撑着脑袋,用力抽了抽,却没有眼泪。
“行了,在我这里,你就不用装了。”叶婉宁笑道,“祖母和大哥哥的出发点是好的,你有你的想法也没错。从大方面来说,科举入仕确实是男子最好的出路,能换来最好的前程和权势。”
看二哥哥要插话,叶婉宁抬手示意他先别说,“但你现在只说你想做生意,让大哥哥和祖母如何信得过你?没有一个好的结果之前,很多事便是原罪。光靠嘴说,几乎没可能转变他们的态度,与其如此,不如先服软,暗中另做打算。”
“妹妹的意思是?”
“二哥哥好友多,找人帮你在书院打掩护,应该不成问题。”叶婉宁让云芝拿来账本,“前些日子,我开了两间铺子,近来生意红火,但我精力有限,很难顾及所有。不如二哥哥替我打理,如果你能把铺子经营到闻名京城,把挣来的银子捧到祖母和大哥哥面前,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他们对你的未来,才会有信心。”
叶明岳的眼睛亮了起来,“我的好妹妹,我就说全家只有你懂我!”
“先别那么高兴,这个事你得小心点,若是还没成功就被发现,往后我再也帮不了你了。”叶婉宁是在考验二哥哥能力,如果他真有这个本事,便是最好的。
兄妹俩私下说定了,叶明岳欢欢喜喜地去找大哥,说愿意去书院读书。
叶明德很意外,并没有马上相信叶明岳真心读书。
“在家太无趣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去书院。大哥总不能把我一直关着吧,靠我自己领悟书本,这辈子都别想中举。”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叶明德只能答应了,不过规定了归家时辰,每天会派人去书院接叶明岳。
读书的事说定了,叶明岳一整个心情大好,拿着叶婉宁给的账本,连夜看了起来。
与此同时,白日里拉着少年走的摊主,正在和谢泊淮回话,“大人放心,草民已经把他安顿好了。他是徐家人,父亲是个小主簿,被贪腐案给牵连了家人。还好大人心善,不和他计较。”
青山替主子抱不平,“小屁孩一个,毛都没长齐,被人挑拨了都不知道。别人说是我家主子陷害他家,他还真信,要不是主子人好,早就把他关天牢去!”
摊主说是,他也是得过谢大人恩惠的。最开始,同样觉得谢大人可怕,直到他女儿被官宦子弟看上,对方想强行纳女儿当妾室,是谢大人出面帮了他一家,他才知道眼见为实,往后一直帮谢大人盯着进出宫门人。
谢泊淮听到事情办好了,让摊主先回去,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佩剑,好些时候不动刀剑,这些人真当他脾气好了。
下属们到院子里集结好,谢泊淮带头往外走,“去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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