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敲了敲他的门,他赶紧地把头发放下了。
冷血是来问他要上个案子的卷宗的,他递书卷给他的时候,瞧见那少年,觉得哪哪都精神得刺眼。
他穿最朴素的黑色劲装就可以,他扎最简单的高马尾就合适,他的皮肤好白,他的眼睛好亮,他的脸上好干净——他是如此端正好看的人,他是和小师妹一样年纪的少年人!
“三师兄?怎么了?”冷血察觉到他的打量,以为他有事。
“冷四,你说……我看起来多少岁?”
“?”
“害,没什么,你忙去吧。”
冷血很快就走了,但是他挺拔的影子还翳在追命的心头。
要是自己也和小师妹差不多大就好了。
衣服他没有换,胡子刮了一遍还是有青色的一圈印子,头发还是那样松松垮垮的系着,垂在肩上,镜子里的他和平时的他没有区别。
他又落拓不羁地笑了。
自己和小师妹差不多大的时候,还是舒无戏院子里一个籍籍无名的食客呢。
自己要真和小师妹差不多大,就不会有机会认识她了,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至少他还是她愿意请酒喝的追命师兄。
他提前了一个时辰到的,酒楼今天似乎有人过生日,台上丝竹管弦庆贺之声不断,追命坐在二楼角落,发觉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栀子花的工笔画。
栀子花的花瓣雪白,边缘描了细细的金色,他看得入了神,与那幅画越贴越近。
那雪白的描金花瓣,让他想起过去吓了他一跳的念头。
那栀子花,好像,小师妹香扑扑的脖颈……
他又吓了一跳,抹了一把脸,撇开向前的视线,往中央的舞台望去。
舞台上有一群穿着红色衣衫的舞娘正在跳舞,中间偏后的位置上,有个舞娘的动作有些不熟练——她慢了半拍。
捕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