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沈桃的其他类型小说《捡来的小夫郎爱我如命后续》,由网络作家“橘子咻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年三十,除旧迎新。沈阿娘和顾清一早就把各个屋子的床褥被套换了干净的,接着收拾打扫屋子,小杏儿帮忙换水递抹布,忙得不亦乐乎。沈阿爹则带着沈毅和沈辰搭着梯子去擦拭屋顶房梁这些高处。一家人辛勤一上午,柜子桌椅被擦得锃亮,地板院子也干干净净。前院屋子收拾整齐,沈阿爹就带着两儿子去拾掇后院了。沈阿娘和顾清简单洗完手就进厨房忙活去了,毕竟年夜饭是今日的重头菜。沈阿娘打算做鸡块炖土豆、姜爆鸭、红烧鱼和羊肉萝卜汤,猪肉一半剁馅捏丸子,一半切片做蒸肉。鸡和鸭昨日已经用油炸过一道,现下直接起锅烧油,加葱姜爆香,香味炒出来,下入鸡块,加酱油盐巴调味,翻炒均匀加入开水炖煮,中间再放土豆一起炖,待土豆软糯飘香,加入青红椒和蒜叶增香修饰即可出锅。姜爆鸭则需要...
《捡来的小夫郎爱我如命后续》精彩片段
大年三十,除旧迎新。
沈阿娘和顾清一早就把各个屋子的床褥被套换了干净的,接着收拾打扫屋子,小杏儿帮忙换水递抹布,忙得不亦乐乎。
沈阿爹则带着沈毅和沈辰搭着梯子去擦拭屋顶房梁这些高处。
一家人辛勤一上午,柜子桌椅被擦得锃亮,地板院子也干干净净。
前院屋子收拾整齐,沈阿爹就带着两儿子去拾掇后院了。
沈阿娘和顾清简单洗完手就进厨房忙活去了,毕竟年夜饭是今日的重头菜。
沈阿娘打算做鸡块炖土豆、姜爆鸭、红烧鱼和羊肉萝卜汤,猪肉一半剁馅捏丸子,一半切片做蒸肉。
鸡和鸭昨日已经用油炸过一道,现下直接起锅烧油,加葱姜爆香,香味炒出来,下入鸡块,加酱油盐巴调味,翻炒均匀加入开水炖煮,中间再放土豆一起炖,待土豆软糯飘香,加入青红椒和蒜叶增香修饰即可出锅。
姜爆鸭则需要大火爆香。
锅内热油烧开,加花椒干辣椒和姜块,炒出香味加入鸭块,翻炒均匀后从锅边淋入一圈烧酒,可去腥增香。
烧酒的刺激使锅边冲出一圈火光,锅里的鸭块滋滋冒油,香味越来越浓。
顾清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菜还可以这么做。
沈阿娘不经意转头看到他这小模样,没忍住笑了下。
“平日里不常做这些,但一年到头的辛苦不就为了年节这几日吃好喝好,以后你要想学,婶婶慢慢教你。”
“嗯嗯,婶婶好厉害!”
闲谈几句,沈阿娘又转身继续手上的事。
顾清也没闲着,先在一旁将萝卜土豆和菜叶洗净切好,这会儿正在剁肉馅。
丸子要想紧实好吃,剁馅的时候就要下功夫。
沈毅拾掇完后院,抱了些柴火堆到灶塘旁,抬眼见小哥儿时不时捏捏手腕,便起身洗手接过了菜刀。
顾清也没跟他抢,笑眯眯地松了手。
剁馅的确是个体力活,有汉子帮忙事半功倍。
待鸡鸭出锅,沈阿娘将萝卜加进羊肉汤一起倒进锅里,上面放了蒸屉,摆上两碗盖了干菜的肉片子和昨日包好的包子,随后盖上锅盖慢慢蒸。
肉馅剁好调好馅,沈阿娘另起一锅水,让沈毅守着灶塘随时调整柴火,不要让水沸腾起来,不然丸子下锅就要被煮散。
她和顾清手上沾了温水,把一个个丸子捏成型下到锅里。
丸子捏完煮成型,大火烧开放入切好的春菜丝,再放粗盐调味,出锅时淋上一圈香油,鲜香爽口的春菜丸子汤就好了。
之后沈阿娘再用辣酱调了一个红烧汁,锅内煮沸腾后浇到昨日炸好的鱼身上,最后的红烧鱼就成了,年夜饭也准备好了。
忙碌一整天,一家子围坐在堂屋的炕上。
沈阿爹给自己和沈毅各倒了杯屠苏酒,小杏儿和沈辰吃肉吃得头也不抬,沈阿娘给顾清舀了一碗肉丸汤,顾清笑眯眯伸手接过。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热热闹闹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屋外天色渐晚,屋内热闹不减。
吃过晚饭,夜幕降临,外面时不时传来爆竹声响。
小杏儿坐不住了,吵着要出去放鞭炮,沈辰点了香带着她一起到门口去玩些小的二踢脚。
顾清站起身想收拾碗筷,被沈阿娘拦住了,使唤沈毅也带人出去玩玩。
屋外的席面热热闹闹一整天,大家都对沈家的礼数赞不绝口。
席面的菜好吃量又大,剩下的还给帮忙的人都分了分,让人心里高兴,嘴上的吉祥话也就不吝啬,沈毅这一天被哄得来者不拒,差点喝到墙上去。
幸好沈松和柱子提前得了沈阿娘的嘱咐,让他俩看着些,新郎官不好醉死过去,他俩就一路陪着沈毅,见人上头了就拉到一旁缓缓。
等席面差不多结束,人也还算清醒,只是时不时憨笑两声,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好心情。
“嘿嘿,我有夫郎了,嘿嘿嘿…”
沈松扶着人将他送回屋里,见他这傻样有些嫌弃,忍不住将他推进门:“行行行,知道你有夫郎了,跟谁没有似的,哼。”
说完也没进去,跟屋里的顾清招呼了一声就走了,大好时光他可不去讨人嫌。
顾清吃完东西就坐回了床前,见沈毅进了屋,攥着手里的扇子掩面不敢抬头,只能察觉到身前落下一片阴影,属于汉子的灼热气息瞬间包裹了他。
沈毅进门就看见小哥儿端端正正坐在床前等他,心潮澎湃下脚步也愈发轻快。
三两步走到人前,低头看着扇子后藏不住露出的红得滴血的耳朵,心里似有小虫在爬似的,痒得很又挠不到。
他抬手轻轻拨开面前的扇子,入目就是身穿红衣,肤若凝脂的小哥儿。
许是害羞,面前的人不敢直视他。
他却有些不满足,粗糙的大手轻抚上小哥儿的脸颊,将他偏过的视线带回自己身上。
终于如愿让面前一双含情眼温柔的看着他,期间的欢喜控制不住的溢出来,浸得他全身酥麻麻的。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喉咙却干涩得紧,发不出什么声音,他清清嗓子,再开口声音沉闷发哑。
“夫郎,你、你真好看…”
边说人边往上凑,眼看着就要一亲芳泽。
顾清双颊爆红,听着外面时不时还传来的动静,明显还有人在院里收拾,这人怎么……怎么这般不正经。
见汉子要来抱他,他急得推了下人,沈毅被推得一愣,心里的委屈还没等冒出来,就听到面前的小哥儿低声细语的说:“门、门没关紧呢,还有,婶婶说了要喝合卺酒的。”
沈毅闻言麻溜起身,关门插销封窗一气呵成,再从桌前端来早就备好的酒水,跟自家小夫郎一起喝了交杯。
将杯子放回桌上,转身顺便吹熄了一旁的烛火,只隐约从窗纸透出些月光,照在床前的顾清身上。
沈毅看着沐浴在月光下的人好似蒙了一层白纱,朦胧间柔和了身上大片的红装,衬得人圣洁而秀丽。
他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欢喜和悸动,扑身而上,抱住了他的月亮。
窗外月色宁静,窗内红绸帐暖。
偶有蝉鸣蛙叫,清冽的春风吹过,带走室内一片灼热。
翌日,顾清被院外的公鸡打鸣声惊醒,不自觉动了动身体,却感觉阵阵酥麻酸痛从四肢传来,不适的想翻个身,却被腰间一只横放的大手扣住了去路。
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沈毅将人又往怀里搂了搂,一手揉着人的腰身,一边嘴里嘟囔:“还早呢,乖,再睡会。”
身体的不适被大手的动作缓解,顾清有心想说些什么,脑子却不甚清醒,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外面已经春光大亮,顾清吓得一个激灵,动作间却扯到了腰腹,激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刚转身就见张婶子站在屋门口看着她,故作惊讶,“表婶,怎么出来了也不吭声,吓我一跳呢。”
“哼,还能吓到你呢,说吧,又有什么事。”张婶子翻了个白眼,看着张春华手里抓着的东西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木匠和张春华爹娘带亲,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张木匠家自己过得好,张婶子也不是那吝啬的人,亲戚间能帮衬就帮一把。
只是这张春华实在是个不知好歹的,夫家日子紧,自从成了亲,仗着这点亲戚关系,三天两头跑来打秋风,不是拿菜就是借肉,从来没有还过。
爱占便宜还嘴碎,一不如她的意,就在村口乱说,搅得一大家子乌烟瘴气,张婶子真是烦得不行,对她也没好脸色。
“哎哟表婶,瞧您说的什么话,这不是今日家里有人上门和希姐儿相看,想请您过去帮着掌掌眼,顺便…嘿嘿,顺便再跟您借点东西。”
张春华赔着笑,眼珠子滴溜溜转着,不知在算计些什么。
张婶子上下打量张春华一眼,抱着手靠在门框上。
“那你倒是说说,又想借什么?”
“嗐,希姐儿命苦,好不容易有人家上门相看,我们没本事,赚不来什么贵重东西给她添妆,怕人家看轻了她,想着您不是有对银镯头,想借来给她压压箱。”
张春华说着察觉气氛不对,瞥见张婶子脸色越来越黑,连忙摆摆手:“表婶您放心,只是借来应付应付,等事儿成了肯定原模原样还给您的,您做长辈的,就当疼疼希姐儿吧!”
张婶子这会是真气笑了,不由得感叹她这所谓的表侄女真是脸皮够厚啊,这种弄虚作假的不要脸之事都敢开口。
“呸,你少给我戴高帽,平日里就爱来我家打秋风,要不是念着希姐儿和全小子,你当我傻,次次让你顺了东西去。”
“说得好听是借,有借有还那才叫借,你两日借回菜,三日借回面,什么时候还过啊?如今更是胃口大了,上来就要借我的嫁妆,怎么脸皮这么厚啊你!”
“表婶,你这话说的,你家日子过得好,帮衬帮衬侄女怎么了,总不能你家吃肉喝汤看着侄女一家吃糠咽菜吧。”
张春华不高兴地嘟嘟囔囔,觉得这老太婆真小气,吃她点米面菜肉都这么计较。
张婶子不愿意跟这不要脸的胡搅蛮缠,当即冷下脸要赶人出去,刚拿起扫帚沈桃和顾清就出来了。
两人在屋里呆着,越听越坐不住,毕竟是人两家的家事,外人掺和进去不好,沈桃就想着跟顾清先回去了。
张婶子也是气昏了头,忘了还有客人在,勉强挤出个笑脸,“行,你们先回家去,清哥儿,那被面就劳烦你上心了。”
“婶婶客气了,我肯定要尽心的,那我们先走了。”
两人同张婶子告了别,转身撞上张春华,不想多生事端,无视张春华怒气冲冲的眼神,点头致意后侧身走了。
回到家后,沈阿娘见两人脸色有异,好奇询问缘由。
两人都不是爱多嘴的,大致说了下刚才的事情,沈阿娘也附和点头:“张春华不是个好的,离远点是对的。”
“嗯,阿娘,小杏儿好些了吗?”
“好些了,这会儿吃了药又睡着了,醒来应该就好了。”
三人浇了菜园,又喂了牲口,到晚饭时间还早,沈阿娘看闺女时不时皱眉,心里叹口气。
孔云深早上回了镇上,也不知现在如何,沈桃担忧也是难免。
三人被说得一顿,讪讪止住了声。
“不赶你们走也可以,但是做错事就要认罚,顾清如今还昏迷不醒,看病所需的银钱都由你家来付,另赔五两银子作为补偿,你媳妇和闺女还要上门去道歉。”
刘老三一听要赔这么多银钱,当即垮了脸:“村长,就一个无父无母的哥儿,赔五两银子!?会不会太大惊小怪了……”
“你闭嘴!无父无母又怎么样?哥儿又怎样?都不是任你们欺辱的理由,更别说人家在这落了户定了亲,就是村里的人。赔就赔,不赔拉倒,要么滚出村,要么去见官。”
刘老三这下没声了,连在村长面前他都窝窝囊囊不敢多说,更别提见官老爷了,万一官老爷一个不顺心,是要打板子砍头的。
他吓得一抖,连忙附和:“赔赔赔,我们赔。”
“至于刘麻子,”村长沉吟片刻,“心思狡诈,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去祠堂跪上三天好好反省反省。”
刘老三一听这话,当即不满道:“村长,他摸进我家想偷东西,还跑到秀姐儿房里,跪跪祠堂这事就完了?”
村长瞥了刘老三一眼,心想刘麻子固然有错,但你那闺女也不是个好的。
“行,既然你这么说了,正好男未婚女未嫁,不如让刘麻子娶了秀姐儿,也算是挽回些名声。”村长老神在在喝了一口茶,冷漠开口。
刘兰秀一听,顿时两眼发黑,她苦苦算计,不是为了脱离糟老头子又跳进麻子的坑的。
她跪步上前,着急忙慌道:“不、不不,村长,我不嫁,我不嫁!就这么着吧,我和我娘去道歉,我、我们赔银子。”
“人生大事当有父母做主,你一个姐儿在这闹什么,这事本就是你们存心险恶引起的,现在不过是自食恶果罢了。”
言罢,村长摆摆手,不再理会面前人的哭诉,指挥几个汉子将刘麻子押到祠堂,又转身警告刘老三几句,便和沈大伯沈阿爹一同离开了。
路上,村长对沈家兄弟说:“今日这事实在歹毒,本应压了人一同去报官,但徐小木毕竟是个孩童,若是对簿公堂,那母女俩转过弯又编造些胡言乱语,指正不足怕是会弄巧成拙,不若给他们些教训,实实在在落在身上痛了才会有惧怕。”
不是村长偏袒,而是安朝律法如此,真到了见官那步,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村里人一辈子也没多少见过那场面的,更别说顾清如今安然无恙,以后也是要在村里生活的,若是闹得太大,反而容易受人口舌。
“村长哪里的话,您一向公正严明,就按您说的来。”沈阿爹稍稍弯腰以示感谢。
沈大伯拍拍弟弟的肩膀,让他先回去看看清哥儿的情况,他则将村长送回去。
沈家,顾清躺在床上仍未清醒。
一旁的杨大夫察看一番,发觉只是吸入的蒙汗药过多,一时醒不过来。
沈毅和沈阿娘闻言松了口气,只要不是什么有毒的腌臜东西就是万幸。
老大夫诊完脉收回手,沈毅稍微拦了下:“杨大夫,您再看看清哥儿身上的伤,一同配些外用的伤药。”
闻言老大夫撩起床上人的衣袖,青青紫紫的痕迹暴露无遗。
老大夫大惊:“这、这是怎么弄的?毅小子你……”
不等老大夫说完,沈阿娘先红了眼眶,张口打断:“我可怜的清哥儿,怎么竟遇上这些磋磨人的坏东西啊!杨大夫,您先给他看看,其他的之后再说。”
吃过晚饭,屋外天色彻底黑了下来,寒风呼啸,透过门窗缝隙溜了进来,沈家人早早各自回房。
顾清现在暂住的屋子是沈家已出嫁的女儿沈桃还在家做姑娘时住的,沈阿娘端了水进来同他一起洗漱,打算今晚上和他一起睡。
大夫之前来看诊时特意交代过,顾清身上带伤晚上怕会烧起来,身边有个人安心些。
洗漱完两人躺上床,其实应该叫炕,顾清以前只是听说过,从没见过,如今躺在上面,只觉得源源不断的热意冒上来,蒸腾得人从头到脚都是暖呼呼的。
可能是白日里睡得多了,顾清一时半刻没什么睡意,沈阿娘看顾清精神尚好,便轻声询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怎么晕在村口的?
顾清恍惚了一下,才慢慢开口。
他原是南渝府城人士,家住云山县柳树村,三岁时就没了娘。
六岁时,爹爹娶了后娘,开始后娘待他还好,可等后娘的孩子出生后,他的日子便愈发不好过,毕竟他是个小哥儿,年纪还小,没法帮家里干什么重活。
十岁时,他爹在后娘的撺掇下,将他卖给了镇上的富贵人家做小厮,幸得府里小少爷的青睐,一直将他带在身边,伺候人虽累了点,但好歹也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可惜灾祸无情,一场洪涝淹了半个云山县,为了避难,他所在的府邸举家北迁,在路途中稍作休整时,突然遇上了山匪,大家逃的逃、散的散,他那时刚好在另一头的林子里找水,走得深了些,幸而躲过一劫。
再之后,他虽然又惊又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沿着山路转了好几天,饿了就只能摘些野果果腹,渴了就用树叶捧着溪水解渴。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终于看到山脚下出现村落,下山的路上一时没稳住,脚一滑,就从半山坡摔了下来,头上的伤口和脚踝应该就是滚落的过程中碰到的。
说到这,顾清轻轻叹了口气,叹自己糟心不安的以前,也叹自己迷茫不定的往后。
寂静无眠的夜里,这一声轻叹格外清晰,沈阿娘心中酸涩,抬手轻轻拍了拍顾清的肩,让他别多想,好好休息养好身子再作打算。
清晨鸡鸣,沈阿娘早早起来在厨房忙活。
冬日天寒,地里没多少可做的活计,村里人有需要的便会趁这时候起地基造房屋,沈阿爹这几日便是在帮村口磨坊家的挖地基。
沈阿娘将灶里火添旺,锅里的杂粮粥已经咕噜噜冒泡,上面蒸了几个之前做好的白面馒头和咸鸭蛋,待鸭蛋蒸熟,她将馒头捡进一旁的碗里,鸭蛋对半切开,咸鸭蛋黄早已起沙,裹着流油冒了出来,沈阿娘赶紧用馒头将流出的黄油擦拭干净,连刀面沾着的也没放过。
这咸鸭蛋是她从娘家带来的手艺,用的都是真材实料,可不敢浪费。
院子里,沈毅也早早起来,喂完后院的牲畜之后进到厨房,将沈阿娘做好的早饭端到堂屋。
刚进堂屋,就跟准备去厨房帮忙的顾清迎面碰上,小哥儿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精神却比昨天好些,他对顾清微微一笑,随即转头去叫沈杏起床。
顾清看着沈毅转身的背影愣了一下,昨日意识不太清醒,只是在昏昏沉沉中隐约感觉抱住自己的臂膀结实有力,今日才算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他长得可真高啊!”顾清心想,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还多呢。
——
吃过早饭,沈阿爹扛着锄头往村口去做工,沈毅从后院牵出马骡,套上板车,准备去外村寻摸有没有卖猪的。
他是个屠夫,在镇上租赁了一间小铺,专门做这宰杀卖肉的生意。
平日里一般是卖猪肉、鸡鸭禽畜等,偶尔也会从猎户手中收些野味来卖,不过那都是等赶大集或年节时人多才做的生意。
“娘,我出门了。”沈毅在门口套好板车,坐上前头,冲着厨房喊了一声便往外去了。
沈阿娘正在厨房内归置碗筷,问完应了一声,也没往外走,倒是沈杏听见二哥的声音,还没睡醒的头脑清醒了些。
堂屋里,顾清坐在炕上,手上拿着一件破洞的衣裳缝补丁,他的手法很细致,缝出的针脚又细又密,且还将缝补的痕迹藏进了衣服里面,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是补丁。
他缝的是沈杏的衣裳。
因着伤了脚,沈阿娘不叫他做其他活,他又实在闲不住,哪能白吃白住还白白叫人家伺候,看到炕头上放着的针线篮子,询问过沈阿娘,便拿了过来。
他被卖到云山县的那户人家,家里做的就是绸缎庄的生意,他又是伺候府中少爷的人,因此,府里的绣娘在给少爷教授时,他也在一旁听着、看着,久而久之,就学会了些精细的针法。
沈杏本是躺在一旁转头看,看着看着就坐起来,凑到顾清身边,惊呼:“清哥哥,你真厉害呀,这缝得一点都看不出补过了!”
沈杏从顾清手中接过补好的衣裳,爱不释手的捧着看。
这件衣裳是前年阿娘给她做的短袄,鹅黄色的细布面料,她可喜欢了。前两日穿着出去玩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蹭出一个洞,她可心疼了,没想到清哥哥这么厉害!
她从炕上跳下来,迫不及待穿上补好的衣裳,蹦蹦跳跳往厨房去,“阿娘,我衣裳补好了!清哥哥可厉害啦!”
沈阿娘看着小女儿的笑脸,心里也高兴,凑近仔细看看,还真像小杏儿说的那样,看不出什么痕迹,她和沈杏一起回到堂屋,笑着夸了顾清几句。
顾清抿嘴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
顾清就这样在沈家住下来,也慢慢了解这个地方。
岭西村地处北关府城下的昭兴镇,沈姓是村里的大姓氏族,有一位族长和三位族老,平日有村长打理村内各项事务和保正负责村里治安,沈大伯便是村里的保正。
沈阿爹是沈家老二,在岭西村算是过得不错的那类。
青砖瓦房,后院养着三头猪,十只鸡和二十只鸭子,有十二亩旱地,八亩水田,沈阿爹每日起早贪黑、悉心伺候。
沈阿娘是隔壁镇杨柳村人,沈阿爹年轻时随舅舅出门跑过一阵子商,途径隔壁镇时遇上了和阿娘来赶大集卖咸鸭蛋的沈阿娘,一见倾心,从此生了根,安了家,再也没往外跑过。
除了沈毅和沈杏,沈家还有一个两年前出嫁的女儿,名为沈桃,嫁给了镇上酒坊的小儿子,过得比大多数乡下人都自在些。
还有一个在镇上书院读书的小儿子,名叫沈辰,只有年节时才会休假回家。
顾清在沈家住了约半月,脚踝的伤慢慢养好,额头上的伤只要不见冷风也无大碍,日日和沈阿娘、沈杏呆在一处。
身子见好,他也愈发勤快,不光衣裳缝补,打扫院子、烧火做饭,只要他能做的都不会推辞,他是真心感谢沈阿娘一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多为沈家做些事弥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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