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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陆总他追妻火葬场 番外后续+完结

许初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叮”一声,傅寒舟的酒杯突然落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一声脆响。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握住酒杯,扣了下桌面,然后一饮而尽。挺干脆。我也作势抿了口果汁。场面看着皆大欢喜。但气氛却莫名有些僵硬。我感觉自己挺混账的,在人家的生日宴上搞事情,总归是不礼貌。干饭的王嘉没嗅出这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冬哥,栀栀姐都这么说了,你不表示表示?”得,气氛更尴尬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在严冬情商在线,他端着酒杯,说:“栀栀这么抬举我,那我也敬你一杯。”他语气里带着调侃,眼角噙着笑意,悄悄地给我使眼色。我在他的示意下端起了杯子。气氛这才暖回来。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出餐馆的时候,傅寒舟的迈巴赫已经在路边等着了。曾智从车里跳出来,扶着醉醺...

主角:无无   更新:2024-12-21 1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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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无无的其他类型小说《分手后,陆总他追妻火葬场 番外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许初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叮”一声,傅寒舟的酒杯突然落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一声脆响。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握住酒杯,扣了下桌面,然后一饮而尽。挺干脆。我也作势抿了口果汁。场面看着皆大欢喜。但气氛却莫名有些僵硬。我感觉自己挺混账的,在人家的生日宴上搞事情,总归是不礼貌。干饭的王嘉没嗅出这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冬哥,栀栀姐都这么说了,你不表示表示?”得,气氛更尴尬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好在严冬情商在线,他端着酒杯,说:“栀栀这么抬举我,那我也敬你一杯。”他语气里带着调侃,眼角噙着笑意,悄悄地给我使眼色。我在他的示意下端起了杯子。气氛这才暖回来。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出餐馆的时候,傅寒舟的迈巴赫已经在路边等着了。曾智从车里跳出来,扶着醉醺...

《分手后,陆总他追妻火葬场 番外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叮”一声,傅寒舟的酒杯突然落在了桌面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握住酒杯,扣了下桌面,然后一饮而尽。挺干脆。

我也作势抿了口果汁。

场面看着皆大欢喜。

但气氛却莫名有些僵硬。

我感觉自己挺混账的,在人家的生日宴上搞事情,总归是不礼貌。

干饭的王嘉没嗅出这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冬哥,栀栀姐都这么说了,你不表示表示?”

得,气氛更尴尬了。

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严冬情商在线,他端着酒杯,说:“栀栀这么抬举我,那我也敬你一杯。”

他语气里带着调侃,眼角噙着笑意,悄悄地给我使眼色。

我在他的示意下端起了杯子。

气氛这才暖回来。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

出餐馆的时候,傅寒舟的迈巴赫已经在路边等着了。

曾智从车里跳出来,扶着醉醺醺的傅寒舟上了后座。

林西西也跟着上了车,片刻后又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学姐,要一起吗?”我笑着谢绝。

谁没事愿意去当电灯泡呢。

五块钱的地铁不香吗?

“栀栀姐,让冬哥送你呗,”王嘉听说我要赶地铁,提醒道:“这个点了,不安全。”

我看着脸颊泛红的严冬,说:“不用了,我……”

“一起,”严冬打断我,“学校在大学城附近给我安排了一个两居室,正好顺路。”

我一时间没法判断严冬这句话的真假。太突然了。

严冬似看出了我的心思,干脆打开公文包,掏出了一张门禁卡:“信了?”

我只能带着这个微醺的男人一起赶地铁。

最后还是他送我到楼下。

我想着自己饭局上的举动,认真地道歉。

严冬眉眼弯弯,笑着说:“栀栀,其实我今天挺开心的,你这样……真的挺好。”我一脸懵。

“这才是我们计算机系的骄傲,夏栀啊。”

严冬用了骄傲二字。陌生又熟悉。

击的我心口微微一颤。

回到住处后,我默不作声的坐在窗前,想着自己千疮百孔的人生,苦涩的扯了扯嘴角。

现在的我,哪里配得上骄傲二字。

漆黑的手机屏幕莫名的闪了闪。

我点开一看,竟是傅寒舟发来的好友添加信息。

还配了个问号。

我迟疑两秒,锁住屏幕,转身进卧室。

一不小心睡过了头。

吴凌电话打过来时,我正忙着往地铁口跑。

“傅寒舟到底几个意思?好端端的弄什么策划部,有完没完啊?”

我立即驻足,花了两分钟才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傅寒舟要在我们工作室增加一个游戏策划部,由林西西担任策划部经理一职。

要知道,一款游戏的开发主要有策划、技术和美术三个不可或缺的部门,策划排在第一位,足以见得它的重要性。

但《恋爱物语》的整个游戏脉络之前我们早已经定下,现在让林西西插手,确实不合适。

“我觉得有必要找傅寒舟谈谈,他是投了钱,但不代表他可以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我琢磨了一会,问:“傅寒舟有明确表示林西西可以插手游戏细节吗?”

“这倒没有……”

“那就再等等,”我理智分析道:“林西西来镀金,总要有个名头,只要她不越界,我们没必要因为她开罪投资人。”

傅寒舟应该也不至于公私不分。

吴凌顿了顿后回应:“有道理,那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掐了线,我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工作室,刚进门,就看到前台小雅踩着凳子去拆办公门上的标识牌。

刻着技术部办公室的标牌在我的眼皮底下一点点的被拆下。

这时林西西从茶水间里走出来,手里端着香气浓郁的咖啡,笑着跟我打招呼。

紧接着她又说道:“对了学姐,我创建了一个工作群,你微信通过我一下,我拉你进群。”

她说话的语气和先前没什么变化,但眼神里,却闪过了一丝娇蛮。我能理解。

被傅寒舟那样的男人宠着,哪个女人能不迷糊。

加群,也在情理之中。

带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我诚恳配合着。

出乎意料的是,傅寒舟竟也在群里。

男人的头像跟林西西的一前一后,颇有一种话事人和他的小娇妻的既视感。

看来投行的工作也没我想象中那么忙。

我若无其事的关闭对话框,认认真真敲代码。

很快,这个群里就冒出了第一条信息,内容来自林西西。

要我和她共享一些代码数据,并礼貌的通知所有人,以后的工作进程,从半个月改为每周汇报一次。

吴凌看到了,第一时间私聊我,问:“还不是老板娘呢,就开始给我们下指令了?”

我大事化小道:“金主爸爸没反对,照做吧,万一人家看我们态度好,追加投资呢?”

吴凌马上发给我一个大拇指:“跟了我一年多,格局不一样了。”

我客气道:“那不是姐姐教得好?”

左右一调侃,林西西的这点小举动倒也算不上什么了。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下午林西西在进入后端时,竟一不小心删除了一行数据。

王嘉直接炸毛,咆哮道:“你知不知道那些内容是我们花了一个多月才搭建起来的,你鼠标一点没什么,我们这一个月算是白忙活了!”

王嘉倒也没夸张,小小的代码看着微不足道,可只要一处出了问题,整个框架就塌了。

林西西神色愧疚:“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

“别,姑奶奶,我求求你行不行,老老实实当个花瓶不好吗?”

王嘉说的有些过了。

林西西听完低垂着双眼,眸中一片水雾。要哭了。

我看着两人吵的面红耳赤的模样,平和道:“争这些没用,林西西,下不为例。”

林西西神色一滞,红着脸跑了出去。我微微一顿。

王嘉气呼呼道:“该哭的是我们好吗?哭要是有用,我估计能把工作室给哭淹了。”

我捏捏眉心,想着团队的和谐,叫上王嘉一起下了楼。

但没找到林西西。

我无奈的给林西西留言后,回公司对着电脑一行一行的拉数据。

不知不觉就忙到了天黑。

等回过神时,这才发现林西西在新建的工作群里发了一条信息。

“学姐,是我没用,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是我的错误连累了大家,我现在真诚的跟你们道歉。”

末了加上了一个垂眼的表情。

她发这条信息的时间在两个小时前。

那时我跟王嘉在楼下没找到她人,刚回工作室。

怎么说呢,毕竟是小姑娘,气归气,但我们也不能揪着人家的错误不放。

于是我翻出林西西的电话号码,正准备拨出去时,工作室的大门突然开了。

傅寒舟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看着我说:“夏经理,我们谈谈。”

我看着他淡漠的眼神,一时间有些语塞。

犹记得不久之前,傅寒舟也是这样突然出现在我们工作室内,那时他特意来等林西西下班,却撞见了她红了眼圈,心疼的不得了。

这一次,竟直接护上了门。





办公室内,坐在对面的傅寒舟开门见山道:“是不是有点过了?”

他声线平稳,但居高临下的姿态却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攥着我的心脏。

我想,他到底有多着急啊,居然从荣域跑到这,就为林西西鸣不平。

还是亲自到场。

我吸了口气,语气平淡:“请傅总赐教。”

傅寒舟瞄了我一眼,认真道:“不过就是个小错误,一个好的团队,应该是一个允许成员犯错的团队,况且她还没毕业。”一个小错误。

我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这才知道,我们忙活了一个多月的心血,在傅寒舟眼里,不过是个小错误。

我忽然想到很久之前,我舔傅寒舟的时候,上杆子给他洗衣服,因没注意毛衣成分,洗缩了水,他可是整整一个星期都没理我。

见我没吭声,傅寒舟又出声道:“我会给她报一个学习班,你呢,也要对她多一点耐心。”

我闻声抬头,想要说点什么,嗓子里像是粘了胶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个舔了他六年的人,现在却被质疑耐心不够。

“有问题?”

我强压住心口的不适,不咸不淡道:“傅总思虑周全,我自叹不如。”

“看着不像,”黑眸一动不动的落在我脸上,傅寒舟追问道:“夏经理是不满意我这么处理吗?”

他像是台上的法官,明明已经给我们判了刑,却莫名其妙的问刑犯满意不满意。

我想着好不容易到手的投资款,迎上傅寒舟的视线,客气里带着疏离:“挺好。”

傅寒舟睫毛微颤,嗤笑一声后,立即起身离开。

我机械般的送他到电梯口。

电梯门刚关上,我急忙扶住墙大口喘息,嘴里像是吃了黄连,压着一层苦涩。

没一会,手机里弹出了林西西发来的信息:“学姐,我会努力的,一定不让你跟寒舟学长失望。”

我关闭对话框,继续拉代码。

隔一天,林西西也确实如她所说,挺认真学习的,而且还破天荒的加了班。

我在心里感叹着爱情的伟大。

晚九点,我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我拿起桌上的桶面,起身去了茶水间。

桶面泡好时,大门处忽然传来了动静,我抬眼望去,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傅寒舟竟站在门口。

手里拎着精致的餐盒。

上面印着食味居的LOGO。

跟我手中的泡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视线相撞,我听到他问:“林西西呢?”

林西西闻声从办公室里出来,兴高采烈的看着傅寒舟,说:“学长,都说不让你过来了,会不会耽误你工作啊?”

傅寒舟嘴角微翘,温声道:“饿了吧,先吃点。”

“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林西西说完便挽着傅寒舟进办公室,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看向我。

视线落在我手中的桶面上。

“学姐,吃这个不健康的,要不要一起?”

她是一番好意,但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揪了一下。

手里的泡面突然就没那么香了。

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的反骨,我脱口而出道:“没事,我的胃没那么金贵。”

闻言,林西西的笑僵在了嘴角,睫毛低垂,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咪,小声道:“学姐,我没别的意思。”

她身侧的傅寒舟见状眉毛一拧,正色道:“夏经理,西西也是一番好意。”好意。

也是,备受宠爱的公主赏赐当着王子的面赏给乞丐一颗糖果,在王子眼里,那就是了不起的善举。

谁会在意乞丐的自尊呢?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格局有点不够了。

毕竟,跟投资人搞好关系,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于是我端起手中的红烧牛肉面,说:“最近食不知味,就想着这一口。”

林西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对哦,食味居的菜,确实清淡了些。”

口味不合嘛,也算说得过去。

事儿是翻篇了,但这一桶面,我吃的很不是滋味。

没一会,我竟察觉到了胃里有点儿不对劲。隐隐作痛。

开始我没当回事,可片刻后,绞痛感从四面八方袭击着我的神经,疼的我冷汗直冒。

我拿出胃药,捂着肚子进了茶水间。太疼了。

疼的我连杯子都没拿稳。

只听“哗啦”一声脆响,我手中的玻璃杯突然脱手而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支离破碎的。

我强忍着阵痛,刚挪动一步,只觉得脚下一软,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想着地上的碎玻璃渣,我惊慌失措的闭上了眼。

预想的疼痛没有来。

腰上似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紧搂着,鼻尖是凌厉而凛冽的皂香,一瞬间,便卷起了很久之前的滚烫记忆。

这个拥抱太真实了。

真实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疑惑的睁开眼,微微抬眸,就对上了傅寒舟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

在头顶的白炽灯光下,男人的黑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细沙,泛着丝丝的关切和温柔。

他温声道:“还能站吗?”

我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趴在傅寒舟的怀里。

正欲开口,林西西那甜软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学长,你们……在做什么?”

我忍着不适挣脱了傅寒舟的怀抱,客气道:“有劳傅总了。”

傅寒舟看向林西西,镇定道:“夏经理身体不适,刚才没站稳。”

他在跟她解释。

林西西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说:“那我们送学姐去医院吧。”

她声音很轻,显然只是客套。

我手臂撑在吧台上,压着胃里的镇痛,识趣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生理期,吃点药就好了,不麻烦了。”

林西西明显松了口气,但傅寒舟却猝然道:“站都站不稳了,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

态度挺坚决的。

好像生怕我出了什么事一样。也很反常。

林西西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咬了咬唇,怯怯的看向傅寒舟,说:“学长考虑挺周全的。”

傅寒舟神色一滞,睨了我一眼,两步走向林西西,拉着她出了茶水间。

估计是去哄小姑娘了。

我借机吞下胃药,缓了片刻后,才出茶水间。

刚走两步,傅寒舟那低沉的嗓音便钻到了我的耳中:“她毕竟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要是身体出了问题,岂不是耽误你明年的毕业答辩。”

我像是突然被浇了盆凉水,从头凉到脚。

我这才明白,傅寒舟之所以好心帮了我,不过是担心我这个负责人,会影响林西西的毕业答辩啊。

上一章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看到林西西那支吾其词的模样,就知道傅寒舟的邀请是真的。

或者只是客套?

我不想无故讨人嫌,婉拒道:“谢傅总美意,不过我还有工作要处理,下次我请。”

傅寒舟不依不饶:“再忙也要吃饭吧?”

声线莫名的都高了一度。

搞得像我不识好歹似的。

林西西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小声道:“寒舟学长,也许栀栀姐真有难处呢。”

看吧,小姑娘有意见了。

我站在原地等着看傅寒舟如何处理。

片刻后,听到他耐着性子说:“西西到贵公司已经一个多月了,想必给夏经理添了不少麻烦,我总得好好感谢感谢夏经理才是。”

我立即听出了傅寒舟的言外之意。

敢情是替林西西还人情呢。

林西西也听出了这一点,惨白的小脸儿终于有了些许笑意:“还是学长考虑周全,栀栀姐,要不你就别推辞了吧?”诚意满满。

我心里是有些不舒服的,但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

于是我跟着傅寒舟和林西西一起去了西餐厅。

餐厅格调很高,拐角处还有正在弹琴的老师,伴随着轻缓的钢琴曲,我心里的淤堵也顺了不少。

只是有一点我没想明白,在这样一个罗曼蒂克的餐厅内,傅寒舟陪着林西西过二人世界不好吗?

为何偏偏要带上我这个电灯泡?

没一会,我就有了答案。

沈华兰气势汹汹的找过来了。

见到我之后,愤怒的神色里明显闪过了一抹惊诧:“栀栀,你……你怎么也在?”

是的,连沈华兰都知道,这种时候我在是不合适的。

但傅寒舟,还是让我搅合进来了。

我若无其事的咀嚼着口中的牛排,说:“傅总和林小姐请客,我盛情难却。”

沈华兰收起怒火,命服务生添一副餐具,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坐在了林西西的对面。

“现在的小姑娘啊,”她阴阳怪气的开口,随意的瞄向林西西,“还真是了不得。”

“嗞”的一声,林西西握着叉子的手忽然一滑,金属叉头与餐盘发出了不合时宜刺耳声。

林西西的小脸儿红一阵白一阵的,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刀叉,指尖泛白。挺难堪的。

这时一旁的傅寒舟从容不迫的端出了刚切好的牛排,自然的跟林西西面前的那份做了更换。体贴到极致。

林西西掀起长长的睫毛,受宠若惊道:“寒舟学长,我自己来就好。”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沈华兰一眼。

活脱脱的,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我忽然想到很久之前我跟沈华兰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我们一起吃自助餐。

那时的她虽然没有现在这么跋扈,但对我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整个用餐过程里,指挥我拿东拿西,彼时正值小龙虾上市的时节,就因为她一句喜欢,我生生的剥了一晚上的虾。

连指甲盖都带着龙虾味。

这才换了她一句“还算乖巧”。

而这期间,傅寒舟只是默默地坐在对面吃菜,没有多说一个字。

现在,同样的情形,他却当着沈华兰的面替林西西切牛排。

“寒舟,你这也太惯着她了吧?”沈华兰果真还是看不下去了,“她又不是没长手,需要你又切又喂的?”

她说这话时,傅寒舟刚给林西西递了张餐纸。

男人面不改色道:“你不懂。”

沈华兰被噎的说不出话,脸上阴云密布。

我不想无端被连累,岔开话题道:“阿姨,这家的香煎鳕鱼味道不错,你尝尝。”

沈华兰闻声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挑出鱼刺的鳕鱼块,微笑道:“还是栀栀懂事,不像某些小姑娘哦,没一点眼力见。”

一顿饭吃的跟过山车一样刺激。

饭后,我们四个人站在霓虹路口,沈华兰拉住我的手,说:“栀栀,周末来家里坐坐,寒舟刚添的院子,带草坪的,后院还种了一大片三角梅,你肯定喜欢。”

我心口一惊,不自觉的看向傅寒舟。

他神色如常,波澜不惊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异样。

也是,矜冷如傅寒舟,又怎么会记得我的喜好?

大概只是巧合。

送走沈华兰后,原地又尴尬的剩下我们这三人组。

我晃了晃手机,说:“傅总,我叫的车快到了,先告辞了。”

傅寒舟浅浅的应了一声,多一个字都没有。

我转身过马路。

隐约间听到林西西自责的声音:“对不起啊寒舟学长,是我没用,没能讨阿姨的欢心。”

我深吸一口气,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说的好像沈华兰多认可我似的。

她也不过,拿我当枪使罢了。

而林西西,至少还有傅寒舟护着不是吗?

提到傅寒舟,我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很明显,今晚我也被他当挡箭牌了。

他们母子,真是难得的默契。但他凭什么?

以为我们NPC没脾气?

我揣着一肚子火回了住处。

从浴室出来时,我看到桌上的手机一直闪个不停,离近了,才看清屏幕上闪烁的那串数字。

怪我记性太好,竟一眼就辨认出了傅寒舟的号码。

但,这个点,他突然打电话过来做什么?

我迟疑几秒还是按了接听。

“到家了吗?”

男人声音喑哑,似带着一丝疲倦。

我明知故问:“您哪位?”

电话那头顿了顿,我听到傅寒舟问:“夏栀,你把我的号码也删了?”

删了,两年前。

之后也没再存。

情理之中的事,他傅寒舟那么聪明,应该能想明白的。

我捏了捏眉心,问:“傅总有事吗?”

傅寒舟突然不说话了。

我回来吹了风,头疼的厉害,耐心自然也比平时少了些,他不说话,我也不想等,便开口道:“没什么事我就先休息了。”

“微信好友,加回来。”傅寒舟终于开口,语气却不大好。

闻声,我捏着眉心的手一滞。

又听到他说:“今天的事,总不能让夏经理白忙一场。”原来如此。

是来替林西西表达谢意了。

就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

但无论哪一件,到手的好处,我是不会拒绝的。

我奉承道:“傅总太客气了,稍等。”

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掐断了线。

片刻后,转账信息跳了出来,傅寒舟又给我转了一万。

紧接着又弹出一条语音。

我刚准备点开,语音又被撤回了。

思忖两秒,我给傅寒舟发了个鞠躬版的谢谢表情包。

突然觉得心里没那么堵得慌了。

托林西西的福。

隔天我如常上班,刚进办公室,就听到前台小雅跟我说:“栀栀姐,林经理在会议室,会议十点开始。”我有些懵。

等在会议室见到林西西时,她解释说:“栀栀姐你忘了,界面调色,昨天我们商量好的呀。”

她说的很自然,刚好被进会议室的糖糖听见了。

糖糖是我们美术部的负责人,美院毕业的小姑娘,和林西西差不多大。

她看着我,问:“栀栀姐,什么意思?”

我本想着等吴凌回来后再糖糖交涉的,但现在看来,这个会必须得立即开。

于是我,林西西,糖糖和王嘉一起进了会议室。

听完陈诉后,糖糖整个人就炸了:“这个界面我花了整整两个月才完成,现在就因为她一句话,说换就换?”

糖糖这话是对我说的。

可不满,是给林西西的。

我刚准备解释,却听到林西西说:“这个决定是我,傅总还是栀栀姐共同商议决定的,你既然拿了工资,难道不应该好好修改吗?”

温软的语气,但字里行间,却夹着一缕少有的盛气凌人。

糖糖不可思议:“什么意思?投钱了不起啊,我不是不愿改,只是觉得粉色艳俗,嫌弃懂不懂?”

林西西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没有资金,这个项目根本做不了。”

闻言,我暗叫一声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糖糖起身道:“谁爱干谁干,姑奶奶不伺候了!”

我忙去拦,耳后却传来了林西西的抽泣声。

回头一看,她居然哭了。

我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纸巾,和声道:“林经理,我知道你也是替项目着想,但大家都在一个团队,说话还是要讲究些方式。”

搬出傅寒舟或许是一种威慑,但一个公司的凝聚力,不是靠外界压力,而是出自每个成员发自内心的热爱。

一如糖糖,每天在住处心甘情愿的加班,也是出于对这个项目的热爱。

但林西西却反问我:“所以栀栀姐你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只能安慰她:“别急,我来处理。”

经此一事,整个工作室莫名的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中。

下午,我给糖糖打电话,约她在楼下咖啡馆见面。

“栀栀姐,我对这个项目的热爱你是清楚的,”糖糖也挺委屈,义愤填膺道:“她林西西一个在校生,在投资人面前卖乖还行,可说到工作,她哪一点对得起游戏策划这个职位,现在居然还想插手我的工作。”

我劝慰道:“审美这个东西,各花入各眼,但投资人既已点头,我们就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而且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只是小问题,对吗?”

糖糖叹了口气,看着我,说:“姐,我是给你面子,你知道的,我们的界面没问题。”

我这才松了口气,但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傅寒舟和林西西。

我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傅寒舟黑着一张脸,而林西西紧咬着唇,杏眸中一片水雾。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我听到林西西哽咽道:“栀栀姐,你们就是这么看我的吗?”





提到微信,我才意识到傅寒舟不满的地方是我删除他好友的事。

那都是几天前的老黄历了。

他今天才发现?

可人家到底是投资人,我也不能直接了当的说什么对吧。

那岂不是显得我格局太小。

我只能给自己找台阶,说:“抱歉啊傅总,好友太多,可能是误删。”

我话刚说完,傅寒舟便情不自禁的发出了一声嗤笑:“夏栀,你能不能找个像样的借口?不过一个微信好友,你在介意什么?”

傅寒舟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如既往的笃定语气。

那种已经看穿了我的自信。

我突然被他这股子自信猛激了一下,迎上他的目光,说:“对啊,区区一个微信好友,傅总介意什么呢?”

傅寒舟明显被噎住了,一时间没答上话来。

我们一前一后,跟两个精神病人一样站在楼道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再多说一个字。

我的指尖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心也跟着颤颤的,泛着丝丝的涩。

片刻后,傅寒舟黑着一张脸道:“夏栀,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说完就消失在阴冷的夜色中。

我靠在墙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后,半晌才缓过劲来。

最终,我并没有主动加回傅寒舟。

邮件,工作群,还有电话,我想,傅寒舟要是真有工作吩咐,完全可以选择以上任何一种联系方式。

我没必要因为他一两句话就跟以前一样舔回去。

我实在不是想听到他的奚落声了。

可说归说,这一晚我还是没出息的失眠了。

梦里傅寒舟义正严词的说要撤回投资,我被生生的吓出了一身冷汗,再无睡意。

于是我顶着两个熊猫眼去了公司。

和我颓丧不同,林西西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春风得意。

她拎着打包好的咖啡和可颂,正一份一份的发给其他同事。

见我进来,她笑着迎了上来,眉眼弯弯:“栀栀姐,你的黑咖啡。”

我胃病刚发作过没两天,自然是不敢随便碰咖啡的,但人家一番好意,我总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谢谢。”

我伸手去接咖啡,下一秒便听到小雅的惊呼声:“哇,卡地亚的love手镯,还是钻石款,好看耶。”

我顺着小雅的眼神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林西西套在手腕上的那只闪闪发光的玫瑰金手镯。

颜色很配她,衬的小姑娘的手腕更加白皙细嫩了。

“傅总可真大方,”小雅一脸艳羡,感叹道:“什么时候能有个像他一样的霸道总裁开着迈巴赫接我上下班,我也算死也瞑目了。”

林西西双颊泛红,害羞道:“会有的。”

我无心加入两人的八卦,抬脚朝工位走,又听到小雅说:“傅总也太浪漫了,定情信物也就罢了,还跟你一起用情侣头像,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怎么活?”

“情侣头像”几个字让我微微一顿。

落座后,鬼使神差的,我悄悄地点开了工作群。

页面上,傅寒舟的头像已经从落日余晖图变成了一张戴领结的猫咪图。

跟林西西那张戴粉色帽子的猫咪图相衬相映。很是般配。

林西西连续两天请所有人喝了咖啡,我也跟着沾了光。

吴凌那边刚确定行程,说是明天下午回。

这就意味着,今天下午我只能一个人去荣域做周报总结。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推迟一天时,林西西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问:“栀栀姐,下午几点出发?”

我顿了两秒,这才意识到她说的是去荣域做汇报的事。挺突然的。

但稍微动动脑子,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毕竟人家现在也是策划部经理,去荣域做汇报,名正言顺。

于是我开口道:“三点吧。”

林西西应了一声,雀跃道:“那我先去准备。”

出发前,我才知道林西西所谓的准备,竟是认认真真的补了个素颜妆。

不久后,我们来到了荣域楼下。

前台见到林西西的时,客气的喊了一声林小姐,然后恭恭敬敬的把我们领到了专梯前。

态度别提多客气了。

我想着一个多月前,我跟吴凌第一次来到这时,前台眼皮子跟长在头顶上一样,趾高气昂的。

果然,有人撑腰就是不一样。

“栀栀姐,你先在这等等,我去去就回。”

站在接待处时,林西西礼貌的提醒我。

说完便轻车熟路的进了傅寒舟的办公室。

熟络的跟回家一样。我只能等。

但我没想到,这一等,竟等了一个多钟头。

林西西迟迟没出来。

“嫂子,你怎么在这儿?”

我抬头一看,曾智正手捧着一堆文件站在我面前,眼里带着一丝诧异。

“曾助理,”我吸了口气,问:“傅总还在忙吗?”

“没啊,下午只有一个会,跟嫂子你们的,”曾智说完瞅了一眼傅寒舟的办公室,热心道:“我去看看。”

“再等等吧,不急,”我叫住他,说:“还有,曾助理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就行。”

他大概还不知道,他的嫂子,已经另有其人了。

曾智微顿,瞄了办公室两眼后,叹了口气,说:“嫂子……不,栀栀姐你别生气,我……”

他话还没说完,办公室门开了,林西西不动声色的瞟了眼曾智,又看向我说:“栀栀姐,进来吧。”

声音不咸不淡的。

我没当回事,按部就班的汇报工作,结束时,看了一眼坐在是正前方的傅寒舟,却看到了他低头跟林西西交谈的情形。

小姑娘嘴角噙着笑,眉眼弯弯,显然心情不错。

我忽然觉得自己挺多余的。

“傅总没什么意见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我不打算继续当电灯泡。

但一直沉默的林西西却在这时候忽然开口道:“栀栀姐,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驻足,听到傅寒舟说:“你也是项目负责人之一,提建议是你的权利。”

林西西却看向我,似在等我的回答。

我公事公办道:“林经理请讲。”

“我昨晚仔细观察了我们的游戏界面,怎么说呢,我觉得颜色饱和度不够,”林西西边说边看向傅寒舟,“我们是恋爱养成游戏,整体色调应该偏鲜亮,要有恋爱的感觉。”恋爱的感觉。

我默默地咀嚼着这几个字,问:“林经理说的,是什么感觉?”

林西西神色一滞,杏眸低垂,欲言又止。

好像我怎么着了她似的。

我缓了缓语气,和声道:“林经理,我就是就事论事。”

“没事,你尽管说,”傅寒舟忽然插话,语调轻柔道:“夏经理又不是一意孤行之人,更何况,不还有我呢?”

我是不是得谢谢他?

林西西似受到了鼓舞,笑着说:“恋爱应该是美好而梦幻的,我觉得,主色调用粉色更合适。”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寒舟学长,你觉得呢?”

我们现在用的是浅水蓝。

主打一个明快清爽,给玩家一个干净舒适的游戏体验。

但林西西却觉得,不够恋爱感。

“夏经理,你怎么看?”

低沉的嗓音将我的思绪追回,我掀起睫毛,迎上傅寒舟的视线,说:“我觉得目前的界面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傅总执意要改,我们也可以稍作调整。”

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一个项目负责人总要有自己的坚持。

男人闻言眉头微皱,修长的手指在轻轻地扣在桌面上,又问:“理由呢?”

我正色道:“爱情有千万种模样,不会局限在某个颜色里。”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没人比我更了解。

可我话音刚落,林西西的小脸儿忽然变得一片惨白。

我不过就事论事。

“既然如此,”黑眸落在我的脸上,片刻后,傅寒舟做最后的总结,“就请夏经理把梦幻的粉色融到现在的界面中吧。”一锤定音。

这次汇报比我想象中费劲。

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我低头整理文件时,听到傅寒舟和林西西在讨论去哪家餐厅。

林西西语气里带着小心:“寒舟学长,我还没下班呢。”

说完偷偷地瞄了我一眼。

我佯装无视,准备溜之大吉。

谁知下一秒,却听到傅寒舟说:“这事儿简单,夏经理,一起吧。”





我最终谢绝了两人的好意。

我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清楚的。

隔了一宿,清早起来时明显没那种灼痛感了,但我也没敢掉以轻心,回公司后,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吃了顿胃药。

投资人心疼小心肝,我心疼项目,毕竟还得靠这款游戏赚大钱呢,可不得把自己照顾好了。

不过我吃胃药时被细心的王嘉瞧见了,他一脸羞愧道:“栀栀姐,怪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加班的。”

所以过了晚七点后,他人也没走。

我觉得挺欣慰的,提议今晚加餐,却被王嘉给阻止了:“别,晚餐马上就到。”

我以为是王嘉提前点了外卖,然而不出片刻,我便看到严冬拎着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箱子走了进来。

他的眼镜上蕴着一片水雾,整个人看上去行色匆匆的。

我疑惑的看着他,问:“班委怎么过来了?”

“不是我说你啊冬哥,效率有点低啊,我跟栀栀姐都快饿坏了。”

我看着王嘉,又看看严冬,目光最后锁定在他手中的大箱子上,问:“这里装的该不会是晚餐吧?”

严冬勾着嘴角,夸赞道:“挺聪明。”

他居然带来了四菜一汤。

卖相不错的美食上,还飘着一层热气。

严冬解释说:“保温箱的功劳。”

“这排骨哪家定的,汤味醇厚,浓香四溢,”王嘉抿了口排骨汤,夸赞道:“老板还挺实在。”

严冬推了推眼镜,笑着没说话,又给我碗里夹了块排骨。

王嘉见状白了严冬一眼,夹着嗓子说:“冬哥,人家也要嘛。”

我跟严冬都被他逗笑了。

门口的提示音忽然响起,我好奇的看过去,却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林西西。

林西西的目光在严冬的脸上一扫而过,又落在桌上的饭菜上,笑着说:“严先生是来给栀栀姐送晚餐呀。”

严冬侧过脸,顿了两秒,礼貌道:“林小姐吃了没,不介意的话一起?”

“不了,”林西西甜甜的拒绝,说:“我拿了东西就走。”

她这么说,我们都没再多言,但见她进办公室后,严冬脸上明显一滞,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饭后,我送严冬下楼,这才知道他今晚是乘地铁过来的。

“晚高峰,我担心堵车,王嘉说你胃不舒服,食物还是要趁热吃。”

所以他是担心食物凉了才乘地铁的?

那么大的保温箱拎在手里,一定很不方便吧。

我看着他,心里很过意不去,劝说道:“下次别这么麻烦了。”

“不麻烦,”严冬态度谦和,“教学生活枯燥,练练厨艺,也算是学以致用。”

他好像总能把话说的很好听。

“对了,”严冬欲言又止,“林小姐她……”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甜软的声音给打断了。

“学长,等很久了吧?”

我跟严冬同时侧过身,这才发现站在不远处傅寒舟。

霜降后的京港夜露深重,他身着一件灰色长款风衣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立如玉树,细碎的发尾上似垂着几滴小水珠,估计已经等了很久。

而他等待的小姑娘则踩着小碎步下台阶,欢呼雀跃的朝他奔过去。

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我匆匆收回视线,看着严冬说:“我送你去地铁口。”严冬没反对。

然而我步子刚迈出去,傅寒舟的招呼声却不合时宜的在我耳后响起:“夏经理今天下班挺早。”

路灯下,我们四个人神色如常的站在一起。

傅寒舟瞄了一眼严冬手上的保温盒,问:“这是?”

严冬还没开口,一旁的林西西马上接了话:“保温盒呀,学长你是不知道,严先生知道栀栀姐身体不舒服,特意给她准备了爱心晚餐。”

傅寒舟扫了严冬一眼,又看向我,说:“夏经理不仅代码写得好,朋友关系也维护的相当出色呢。”

他声线很平,可我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讥诮。

严冬谦和道:“栀栀平时没少帮我忙,她这两天胃不舒服,我过来看看。”

似在替我解释。

傅寒舟听完后嗤笑道:“昨晚还是生理期,今天就成为了胃不舒服,夏经理的身体,还真是随机应变。”

我不可思议的看向傅寒舟。

他这是什么意思?

觉得我是在装?

林西西似听出来了,嗔怪道:“学长你不懂,女生生理期的时候,确实比较容易引起其他不适啦。”

她像是替我解释,但还不如不解释。

“是吗?”傅寒舟瞄了我一眼,嘴角的笑意味不明,“那夏经理,可要保重身体了。”

一句话,直接把我架在了火上烤。保重。

从傅寒舟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讽刺。

我忽然想到他昨晚跟林西西的解释,平和道:“当然,傅总煞费苦心的给我们投了那么多钱,我可不得好好保重啊。”

傅寒舟瞳孔微颤,眸中闪过一抹诧异。

我不准备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磨嘴皮的事情上,又开口道:“傅总您忙,我们先走了。”

我说完,又给严冬递了个眼神。

严冬微微颔首,跟在了我身侧。

我们就这样安静的过了马路。

“就送到这吧。”严冬看着我,眼里夹杂着担忧,欲言又止。

我也没含糊,提醒他:“你工作也忙,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严冬微微一顿,看着我,问:“栀栀,我能问你一个唐突的问题吗?”

我蜷了蜷手指,点点头。

“你跟寒舟……”

“投资人和项目负责人的关系。”我回的坦荡。

严冬似松了口气,扬着嘴角道:“既然如此,那就不是傻事。”

怎么还说不通了呢。

“行了,时间宝贵,去拉代码吧,”严冬指了指腕表,“再迟一点末班地铁就赶不上了。”

严冬是知道怎么打趣我的。

我确实老老实实的回来写代码了。

回小区时已是深夜。

我拎着笔记本进楼道,头一抬,迎面竟撞上了傅寒舟。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深灰色的风衣,翻领造型,过膝长款,落肩设计,款式简约却不过时,跟我几年前送他的那件一模一样。

大约只是巧合。

此刻,男人腰间的系带随意的挂在身后,整个人看上去时髦又随性。

傅寒舟不愧是行走的衣架子。

不过我也就只看了两眼,然后默不作声的,从他身侧走过。

忙了一天,我现在需要休息。

“至于吗?”

低沉的嗓音从耳后传来,我顿了顿,不情愿的转过身,说:“原来是傅总啊,抱歉,我没戴眼镜。”

傅寒舟没吭声了,但那双黑眸,却一动不动的落在我身上。

看得我有些不自在。

“我下班了,”我实在疲于应付这个男人,“傅总有什么事明天说吧。”说完我便走。

“不过是个微信,至于删除吗?”不依不饶的语气裹着奚落,我听到傅寒舟说:“怕严冬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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