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
但心里什么都没想。
因为我想象不出别的什么，果园和村子就是我的全部世界。
时间对于我而言，是用来度过的东西。
是流逝了也不会觉得可惜的东西。
我就这样混到了 17 岁。
还是果园里那个默默干活，低着头，又黑又瘦的石头。
9
我崴脚了。
当我发现的时候，走过的果园小道上已经留下了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我赶忙从旁边折了根树枝当拐杖，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
在家门口，我扶着墙，慢慢坐下，然后脱下鞋看着肿起的脚踝。
夏天的太阳很毒，我的额头满是汗水。
我看到汗水滴到地上，很快就被晒干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迹。
揉了揉，我满不在乎地擦了把脸，却发现脸上都是泥土。
我的脑子有点懵，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该告诉谁。
那晚下了大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屋顶的瓦片上。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的树枝也被吹得晃来晃去。
我发起了低烧。
我难受地躺在炕上，蜷缩起来，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片混沌中沉浮。
母亲给我端水，我迷迷糊糊地往嘴里灌。
明明是闷热的夏夜，身上的薄被子却让我觉得有些发冷。
我的喉咙却像被火烤着一样，即使喝了水，也没得到多少缓解。
她坐在床边，轻轻拍着我说，“孩子，我去找人来看看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