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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傍晚母亲让林婉去河边洗衣服,那天河边正好涨了水,母亲原本想去叫林婉回来吃饭。
但是飞涨的河水浸湿了林婉的裙摆,贴在白皙的小腿上。
再往上看,两个麻花辫垂在一旁,露出满是疤痕的雪白后颈。
母亲鬼迷心窍,悄悄走近了林婉,屏息之间一双枯瘦的双手在背后一用力,河水瞬间吞噬了女儿的生命。
人潮如水般散去,只留我和林婉呆站在原地。
我不敢侧头去看林婉,我不知道被唯一亲爱的人背叛的痛,我怕她承受不住,真的灰飞烟灭再无来生。
她在阳光下轻笑:“那我真的是该死啊。”
我猛然侧首看她,她对我露出明媚笑意,她说:“小道公,送我走吧,这次一定不要指错路了。”
林婉坟前搭起了简易的斋篷,我穿上了父亲的法衣,据说香火熏多了的道袍最能让他们识别方向。
那日父亲回来之后便听说了这事,气冲冲地把我打了一顿,打完之后又把法衣给了我,无奈地跟我说:“早跟你说过了,遇上不肯走的也不要让它跟着你。”
我苦笑着回他:“以后不会了。”
我用最高的规格给林婉办事,刚开始的时候她站在我身旁,看起来有些紧张,她问:“奈何桥远不远?孟婆汤会不会很难喝?”
我笑着跟她说:“别怕,我会牵着你过奈何桥,孟婆是我的老熟人了,我可以让她给你加一勺糖。”
她也笑了,在我脸上烙下一个不存在的吻。
“我信你。”
祭出法杖开始做事,我告诉附近的土地公们要帮我指引一个名叫林婉的姑娘到达归处,在路上一定不要为难她,面前的黄纸被风吹散,算是他们的认可。
“婉婉,可以走了。”我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在正式失去意识之前对我说:“下辈子我一定来找你!好,我等你。”
按着喃斋的程序,我的意识牵着林婉走过那条桥桥,到了和蔼的老者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