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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乞巧节这天，沈柏宣都没再提起梅花玉簪的事。
我暗暗笑他藏得紧，却发现了另一件事。
教习先生来请辞，说他教不了我女儿。
我赶去书房，一块砚台兜头朝我砸来。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不要念书了！”
我愕然。
沈锦瑶虽是个女儿，我依然请了教习先生教她。
她一直以来也都听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样？
我躲闪开砚台，正准备好好罚她，她却拿起桌上的书撕扯起来。
“芷姑姑说了，女子只要会梳妆打扮，侍奉好公婆、夫君，就能受到夫君的宠爱。”
她把撕碎的纸张撒向我：“娘，你这样整日里捧着书看，不会讨夫君欢心，纵使贵为正妻，也无趣得很，怨不得爹爹不愿意待在府里。”
啪！
我握紧了颤抖的手。
沈锦瑶捂着脸，看着我的眼里带着恨意：“娘，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女儿。每次都这样，只要我不顺着你的意，你就又打又罚。可是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自从芷姑姑来到府里，爹爹脸上的笑都多了。”
“闭嘴！你再胡说，就家法伺候！”
沈锦瑶哇的一声哭起来：“我不要你做我娘了！我要让爹休了你！”
沈锦瑶哭着跑了。
我瘫坐在了地上，心乱如麻。
起身的时候，手碰到了那块砚台。
砚台没碎，却缺了一个口子，能清晰看到砚台底上的裂缝。
再看书房，一片狼藉。
我独自收拾着书房，把撕碎的书页捡起来，想着修复一下，却看到拼起来的纸张上写满了沈锦瑶对我的厌恶。
我讨厌娘！讨厌她让我念书！讨厌她不准我玩，不准我吃零嘴，我真的好讨厌她！
我许愿娘快点死！病死、淹死……怎么死都好，快点死吧！死了我就可以换个娘了！
风吹来，我被吹迷了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