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司寇,佰指挥使来了。”一名刑部小吏走到程备身后,恭声禀报道。
程备从蓝召玉身上收回目光,皱眉道:“锦衣卫指挥使佰枯?他来做什么?”
“不知,但........”小吏提醒道:“佰指挥使带了不少锦衣卫来。”
“走。”程备去前衙见人。
佰枯等在刑部大堂内,见程备带着人进来,直接从怀中掏出了崇政帝御赐的如朕亲临金牌,道:“宫女安帷的案子,如今得全部交由我们接手彻查。”
程备心下微沉,但也不敢违抗上令,拱手接令。
佰枯做事也雷厉风行,这边与程备过了明路,下一步就让跟来的锦衣卫去抬宫女安帷的尸体,同时自己亲自去拿仵作做的尸检笔录,以及程备做的此案卷宗。
走前,佰枯特意单独问了程备:“殿下方才前来,可......看过安帷的尸身了?”
“没,被下官拦下了。”
佰枯又问:“你与她说了多少?”
“只说了些殿下能知道的。”
佰枯满意地颔首:“很好。陛下那边,我会多多替程司寇美言的。”
程备垂眸,让佰枯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拱手道:“佰指挥使客气了。”
佰枯带着人刚出刑部,蓝召玉这边就收到了消息。
宫女如墨道:“您这边刚去,还什么关键信息都未查到,锦衣卫那边就接手了,如此.......”
蓝召玉摆手:“无妨,本宫能在昨日将这尸体送入刑部,而非是直接让父皇下命让锦衣卫彻查此案,就已经赢了。”
如墨听得这话,知道一切尽在蓝召玉的掌握之中,面上表情微松:“殿下机敏。”
蓝召玉随后便带着人进了家茶楼包厢,让如墨伺候笔墨,沾墨做画,不过十息功夫,方才她所见的,为宫女安帷验尸的仵作肖像,便跃然于纸上。
“疏朗。”
“在。”
“这人几时从刑部下衙,以及他所居之处,一个时辰内给本宫都查出来。”
“是!”疏朗抱拳领命,如风般退下。
仵作伍祈桧心神不宁地下了衙,丝毫不敢在外逗留,径直就往家赶。
到家把门一关,伍祈桧便软了腿,靠在门上喘着粗气喊:“媳妇!媳妇!快,快,扶我进屋里炕上躺着,今日啊......今日.......哎哟,要命咧!”
伍祈桧等了一会,见平日贤惠的妻子,还有爹娘都没有从屋里出来关心他,这才觉得不对了,僵硬地转头,便见有一人带刀站在他身后。
“啊.......”伍祈桧的惊叫声才喊到一半,就被站在面前的人给捂了嘴,惊叫声才起一个头,便戛然而止。
“想活命,别叫。”
伍祈桧反应过来,瞪着一双眼睛,忙不迭地点头,等他被松开,颤声就问:“我的妻儿家人?”
“先别问,跟我走。”
顺安带着伍祈桧刚跳上院墙,翻进了隔壁院子,便有一伙锦衣卫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门外,直接破门而入。
伍祈桧在隔壁院中听到自己家的动静,脸色煞白。
他就知道,他今日验了那宫女的尸,怕是难逃死劫。
锦衣卫都来了,这说明那宫女怀的孩子......
伍祈桧见到锦衣卫破门来家,老老实实地跟着顺安从隔壁院的后门离开此处。
不论这来带自己走的人目的为何,至少暂时能保下他性命。
况且他媳妇爹娘都不在,不用说也是在面前人手上了,他除了听话还能作何?
一刻钟后,顺安将伍祈桧带到了闹市后巷的一间民宅内,蓝召玉就等在这里。
“主人,人带来了!”顺安将伍祈桧押跪到蓝召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