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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短发、清瘦,但眼神里多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
“林念初,你做到了。”我轻声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他站在展厅门口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西装笔挺,手里拿着一束花,站得挺拔而僵硬,陈铭泽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时,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想笑。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他会用一种近乎局促的表情站在那里,像个等待宣判的学生。
但很快,我就收敛了笑意,甚至懒得迈出一步迎接他。我只是低头整理自己的画册,假装没看见他。
“林念初。”他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比我记忆中的更低、更缓,甚至多了几分不安。我没抬头,假装认真地核对画册上的名字和编号。
“念初!”他走近了几步,声音不自觉地加大了一点,试图拉回我的注意力。
我终于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路人:“陈铭泽,这里不是你的场合。”
他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甚至有点冷漠。
“念初,我……”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抬了抬手里的花,“我听说你今天有展览,就过来看看。顺便,祝贺你。”
“祝贺?”我笑了一声,语气轻得像羽毛,“陈先生,你祝贺我什么?祝贺我从婚姻的泥潭里爬出来了吗?”
他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想要说什么,却一时语塞。他手里的花有些尴尬地垂着,看起来和他一样无措。
展览厅内不时有客人经过,沈砚舟从人群里走出来,目光越过陈铭泽,径直落在我身上:“林小姐,下一位访客准备和你合影,可能需要几分钟。”
“好的,我马上过去。”我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