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女孩的自尊啊——她的母亲得了癌症,她节省下来的每一分钱兴许都是他们家东拼西凑出来的治疗费的一部分。我却以那样轻蔑的语气,暗问她怎么买不起一本教辅。
我的心似被千斤之鼎压住,沉重不堪。纵然后来,我给她买了一本崭新的练习册,可许多年来,这份愧意始终折磨着我,且不论多少句“对不起”,也无法将其冲淡些许。
事后某天,她竟给我带来一份早餐——豆浆油条,兼两个鸡蛋。我问她,她只说是为了答谢我。我笑道:“林昔啊,没钱就不要破费了。那练习册花不了多少钱,你别这么记挂。”
“而且我吃过早餐了。”我翘起二郎腿,有些期待看见她失落的反应。
“不破费。”她笑着坐了下来,身体转向我,“吃饱一点,长身体呢。”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以调侃的语气和我说话的女孩,莫名忍俊不禁,呵笑着拿起油条啃了起来。她十分满意地看着我,眉眼舒展,如此看来,竟也有几分姝色。
我翻看着林夕的日记本,本子后半部分的内容,大多有关我和她的恋爱细节。那时我们多幸福啊。多好啊。
犹记高中那时,我总变着花样地“骚扰”林昔。那会生活枯燥乏味,挑逗她尚且能给我带来些许乐趣。她太好欺负了,受了委屈,从来只回头瞪我一眼或抱怨几句,从不上升到老师那边。
我往她的衣服上贴恶搞便签,用脚蹬她的椅子,抢过她的作业来抄,故意把她的东西藏起来,让她着急。
当时,我只当她是消遣。而今,我原谅不了那时的自己,更无法原谅那个原谅了少年顾丛的林昔。
除了心痛,我再没有别的感觉。
那时考试,我将一团便签扔到林昔桌上,让她挪开点位置,好让我抄。她打开便签之后,踌躇不已,至少我是这样觉得的。她片刻后将纸条传回,上面用红笔写着三个大字:自己写。
我顿感不满。故意以周围同学皆可听清的音量道:“喂,林昔,第十二题选c是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