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这时妹妹回来了,她佯装生气的说了孟泽阳几句,又将我拉到椅子上坐下。
“姐姐,泽阳他生病了,身体难受,有点脾气很正常,你也别和小孩子计较,我刚刚问过医生了,手术安排在下周一,你现在就可以去楼下缴费,先存五万进去做术前检查。”
我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他不是不用我管吗,手术你们看着安排就好,有钱就治,治好了你们领回去做儿子,没钱就让他自己想办法。”
“这怎么行!
你和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啊,他才五岁,他能知道些什么,哪有你这样做父母的,孩子明明有希望,你却见死不救!”
妹妹气愤的声音吸引了隔壁病床的人,纷纷探头朝我们看。
眼神多少都带着怜悯。
孟泽阳自尊心强,哪能受得了这种目光,他气得将脸上的氧气管拔掉,“不治就不治,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就不是我妈,我才不稀罕!”
‘啪’!
妹妹一巴掌扇在了孟泽阳脸上,眼神躲闪。
“孟泽阳,她不是你妈谁是你妈?
你别胡说!”
孟泽阳撇嘴,眼眶里蓄满了泪,“反正她不是。”
我的手倏然收紧。
我想过孟泽阳可能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却没想过他竟然知道得这么早。
一想到自己曾经掏心掏肺养大的儿子竟然骗了自己十几年,我的心就像坠入了冰冷幽暗的深渊,无比寒凉。
“好,那你就找你妈给你治。”
我深深看了一眼妹妹,拎着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医院。
往后的几天里,任凭妹妹、妹夫如何给我打电话,我都是两个字:不去。
亲子鉴定报告需要三天时间,我本想等结果出来后,再去找妹妹算账。
可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孟泽阳的病情突然恶化。
虽然上一世他将我的骨灰撒进大海,但这一世他毕竟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犹豫再三,我还是去了医院。
妹妹见到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但比起前两天,她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孟泽阳本就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更何况还是一个病患。
发脾气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每次发脾气过后,他就会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必须有人时时刻刻守在身边。
“姐姐,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不管孩子的,下周一就要动手术了,泽阳还有好几个大项检查还没做呢,你快拿钱给我,我去缴费。”
“对了,你再多准备一点,十万,不,三十万,越多越好,我已经和医生说好了,这次手术不管是用料还是用药,都要给泽阳用最好的。”
说着,她就要拉着我去一楼。
我冷冷的甩开她的手,“谁说我要拿钱给他治病了?”
“柯兰月,你要死啊!”
妈妈从门外走了进来,重重地打了我一耳光。
“柯兰月,你今天要是不拿出钱来给泽阳治病,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看着妈妈愤怒的脸,我的心像是变成了一颗石头,一个劲的往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