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事务尚未完结,爸妈却来电建议我在法国多逗留几日,以放松心情。
恰好裴书白近期也不算忙碌,于是我们决定留下。
自我婚后,裴书白曾在法国留学过几年,对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他领我参观了他读研时的校园,又带我穿梭于多个小众市场,让我收获了不少新奇的小物件。
每次结账时,裴书白总是抢先一步,我疑惑地问他为何不让我分担费用,他笑称:“哪有和妹妹出门还让妹妹掏钱的道理,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但我依稀记得,那晚醉酒后,裴书白在我耳畔的称呼并非妹妹。
我们在法国共度了七日,每日裴书白都会等到日上三竿才唤醒我,随后带我去享用午餐,接着是逛街、散步,直至深夜才返回住处。
这七日里,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许多事情也渐渐释怀。
虽然难免会感到难过,但每个深夜我都会自问裴书白曾提出的那个问题:“你后悔过吗?”
我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一周后,我给了他答案。
“我不后悔,因为无人能预料未来会发生什么,即便时光倒流,我的选择依旧如初。”
他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发丝,轻叹一声:“好,不后悔就好。”
顾云深日复一日地前往我公司滋事,始终拒绝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诉诸法律。
顾云深一家本就囊中羞涩,被逐出家门后,三人只能挤在一间小旅馆里度日。
我听说姜若溪被顾云深暴打一顿,伤势严重,孩子也因此流产,据说以后再也不能生产。
此后,顾云深再未去医院探望姜若溪,反而因囊中羞涩而要求她归还赠送的礼物。
姜若溪被气得当场发疯,最终被诊断为精神病,住进了医院。
半个月后,我与顾云深的离婚案开庭审理,由于我方证据确凿,顾云深被判净身出户,并需赔偿我五百万。
那五百万是他私自挪用我公司的钱款,扣除他的酬劳后所得。
庭审结束后,顾云深如癫如狂地对我怒吼:“简慕宁,你又不缺这点钱,为何要如此逼我?”
我未曾回头,径直离去。
这场荒诞的闹剧,在宣判的那一刻,终于落下了帷幕。
后来,我听说他因为被人追债身心俱疲,从追债公司的楼顶跳了下来。
他爸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爸脑溢血进了医院,他妈只能照顾瘫在床上的他爸,后来据说受不了压力,给他爸喂了百草枯之后,自己也自杀了。
裴书白正站在台阶下等着我,今天是他的生日,我深知他正酝酿着一场惊喜为我庆祝。
在生日宴的璀璨灯火下,他勇敢地站出来,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下,单膝跪地,向我倾诉了他的深情。
然而,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告白,我并未立即应允。
我轻轻接过他手中的戒指,目光温柔而坚定:“裴书白,我不知道自己的心还要多久才能重新接受一段新的感情,但是,我希望你能等我。”
他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将我紧紧揽入怀中,重复了那个夜晚他曾说过的深情话语:“慕宁,等待你的过程,于我而言,既漫长又甜蜜,但我愿意一直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