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墨瞳许爻的其他类型小说《特工王妃,毒王的心尖宠墨瞳许爻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四海如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怀祺不知不觉趴在床沿睡过去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桌上还点了沉香,赵蕈也没再床上了。他起身揉了揉肩膀,起身往外走,慕怀祺走到桌旁,看着桌上的沉香,总觉得这味道有些怪。忽然,他听到身后有轻缓的脚步声,他余光往后扫了眼,却没有急着转身,片刻后,有人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脸紧紧贴着他的脊背。“蕈儿?”慕怀祺仍没有动作,他故意唤了声。赵蕈轻轻应了声,娇声道:“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慕怀祺垂眸看着赵蕈露出来的光洁手臂,便知道她的目的了。赵蕈贴着他的背,还不时地蹭一下,话语中带着一点娇羞,“王爷,我想要你!这些天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爹,后来又是三娘,我感觉我都要撑不住了!可是看到王爷能来陪我,我却觉得何其幸运!王爷,除了成亲那日...
《特工王妃,毒王的心尖宠墨瞳许爻完结文》精彩片段
慕怀祺不知不觉趴在床沿睡过去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桌上还点了沉香,赵蕈也没再床上了。
他起身揉了揉肩膀,起身往外走,慕怀祺走到桌旁,看着桌上的沉香,总觉得这味道有些怪。
忽然,他听到身后有轻缓的脚步声,他余光往后扫了眼,却没有急着转身,片刻后,有人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脸紧紧贴着他的脊背。
“蕈儿?”慕怀祺仍没有动作,他故意唤了声。
赵蕈轻轻应了声,娇声道:“王爷……”
“你这是做什么?”慕怀祺垂眸看着赵蕈露出来的光洁手臂,便知道她的目的了。
赵蕈贴着他的背,还不时地蹭一下,话语中带着一点娇羞,“王爷,我想要你!这些天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爹,后来又是三娘,我感觉我都要撑不住了!可是看到王爷能来陪我,我却觉得何其幸运!王爷,除了成亲那日……我们还没有过呢!我想……”
赵蕈欲言又止,但是她以为这样才能起到效果,只要过了今晚,只要她得到了慕怀祺,她就能有办法让慕怀祺帮她对付东方未晞!
慕怀祺挑了下眉,他握着赵蕈的手腕,转过身与她相对,他这才发现赵蕈披着长发,身上除去里衣外,只披了层淡粉色纱衣,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你想什么?”慕怀祺明知故问。
赵蕈娇羞地咬着下唇,抬眸羞赧地看了慕怀祺一眼,“王爷,你真讨厌!”
许是桌上的香起作用了,慕怀祺忽觉有些不对,他凝着赵蕈,嘴角一挑,打横将她抱起,赵蕈紧张地躺在他怀里,慕怀祺将她放在床上,侧身虚压着,俯身凝着赵蕈的模样,挑开她肩上披着的纱衣,故意挑逗,“你可是想要这个?”
赵蕈更羞了,连着几日苍白的脸上浮现了红晕,她娇嗔地捶了慕怀祺一下,害羞地眨眨眼,慕怀祺将这些表情看在眼里,却没有任何反应,他低低笑了一声,俯身凑上去,赵蕈享受地闭上了眼,慕怀祺原本快要触碰到她的唇,却突然转移了方向,他凑到她耳畔,低声道:“你想利用我?”
赵蕈震惊得瞬间睁大眼睛,肩膀轻轻一颤,慕怀祺察觉到她的动静,嘴角一勾,坐了起来,“可是你失策了!”
慕怀祺睨着桌上还在燃烧着的香,这并不是沉香,而是波斯的一种迷香,这种香会令嗅到的人迷失心智,且与他人胶漆相投。
“王爷,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赵蕈赶紧坐起来解释。
慕怀祺睨了她一眼,“听不明白吗?那我就再说明白点好了!你想利用这迷香使我对你疯狂迷恋,言听计从,你以为可行吗?”
赵蕈脸色一变,慕怀祺怎么会看出来的?他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不、不是这样的!王爷,你听我解释……”
“解释?”慕怀祺嗤道,“若非是我想将这杀人凶手揪出来,你以为我会在这里待到现在?”
赵蕈脸色十分难看,她慌得直摇头,“没、没有!我没有杀人!”
慕怀祺知道她不会认,也懒得跟她闲扯,直接揭穿道,“你没发觉自己身上这香味有些熟悉吗?”
香味……赵蕈闻言愣住了,下一秒她的瞳孔猛然放大,脸色白得吓人。
“没错,这香味就是吕氏的尸骨香!”慕怀祺冷冷道,“我想这香肯定是在你推吕氏下水时沾上的。”
那天他找吕氏问话的时候就知道赵蕈肯定也会注意到她,所以在于她说话时,特别在她身上留下了一点奇特的香,就是为了引赵蕈上钩,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
“这、这肯定是今日白天火化三娘的尸体时沾上的!当时味道那么大,我离得又近,所以才会沾上香味!”
“你错了。”慕怀祺冷笑,“这香是我亲自研制出来的,香味越浓时,越是沾不上味道,相反只有在它刚起效时,才会在无意间透过风传染过去。”
赵蕈被揭穿的恐慌无限放大,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为何要杀吕氏?是因为你觉得她在怀疑你是杀死赵松的真凶?”
赵蕈心里越慌乱,表面上就越是否认得厉害,她拼命摇头,到后来更像是她自己都要否认这件事,“不、不是我!我、没有!”
慕怀祺直接道:“此事我会禀明皇上,真相我也会揭露出来,你才是杀害赵松和吕氏的真凶,你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东方未晞!”
赵蕈听到这里,惶急之中抓住了慕怀祺的手,哀求似的跪坐着,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慕怀祺,“王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我、我不想背上杀人凶手的罪名!”
她只是想要报仇而已!
慕怀祺觉得这个女人精神有些问题,到底是什么能让她产生这种想法?
“你不想?难道东方未晞就想?你杀了人却将罪名嫁祸给她,你还委屈上了?”
“我……”赵蕈咬着唇,她眼神慌张地四处飘,“我只是觉得她故意羞辱我,羞辱我爹,我心里气不过!”
“这些都不是你可以杀了人以后嫁祸给她的借口!”
赵蕈咬唇,慕怀祺甩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此事我会公之于众,还东方未晞一个清白的!”
赵蕈又慌又怕,她狠狠地抠着自己的手,手背上的肉都被抠破了,她似乎还没有感觉到痛一般,鲜血顺着指甲淌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向着东方未晞!指认她才是凶手吗?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害怕导致,赵蕈哭了起来,她越哭越大声,越哭越瘆人,把院子里的下人都引了过来。
几个小丫鬟推开门,跑了进来,“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赵蕈不理会她们,只是坐在床上低着头又哭又笑,还在抠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背,几个丫鬟看到这一幕时,吓得面面相觑。
“赶紧去请大夫人和郎中过来!”
两个小丫鬟跑出去,赵蕈的贴身丫鬟赶紧跑到床边去,阻止赵蕈的自残举动,“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唬奴婢啊!今日王爷不是来过了吗?”
“别跟我提他!”赵蕈终于开口了,她瞪着身边的丫鬟,语气凶狠,“原来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找出证据!只是为了救东方未晞!他要揭穿我!亏我还喜欢他!”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一定要赶在慕怀祺揭穿她以前杀了东方未晞!
沈家的遭遇一时间成了众人的饭后闲谈,有觉得吕氏重情的,有觉得邪乎的,还有大肆宣扬东方未晞的是妖女的。
“肯定是那东方家的小千金被抓去后心有不甘,所以就在牢里面诅咒了少保大人一家!”
这是慕怀祺坐在马车上经过闹市时听到的话。
“看来晞晞妖女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慕怀祺若有所思地勾着唇。
白风语塞,听他这口气,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
“对了,今日差人给将军府送份大礼过去。”慕怀祺悠悠地眯着眼,时机也差不多了,“就说是我送给东方佑的。”
既然那么喜欢炼毒,让他享受一下那种滋味也好!
“好!”
白风看到自家主子露出狡黠的笑容,就猜到他肯定在打什么整人的主意了!
赵松的骨灰瓮还没来得及入土,吕氏的尸体又等着要处理了,唐氏觉得这接二连三的死人,实在是不吉利,还特地请了法师来,最后仍是决定火化吕氏的尸体。
赵家上上下下都在后山上等着法师做法事,但是在太阳的曝晒下,吕氏的尸体散发的香味也越来越浓,不是花香,也非体香,这香味浓得有些刺鼻。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不知道……会不会是三夫人的体香啊?”
两个站在后排的小丫鬟窃窃私语。
赵蕈也觉得奇怪,昨晚她好像嗅到了吕氏身上有香味,但是那味道很淡,不像现在这么浓烈。
“大师,这是什么情况?”唐氏有些担忧。
“这应该是死者的尸骨香,偶有这种情况发生的,没什么大事!”法师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吉时已到!点火!”
几个家仆手里举着火棍上前一步。
“尸骨存香,必是冤魂。”
慕怀祺的声音从最后面传过来,制止了上前点火的家仆们。
赵蕈闻声愣了一下,众人转过身行礼,法师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尴尬,但奈何这又是为皇子,他哪里敢插嘴!
“这尸香这么重,你们也敢轻易火化,不怕招来邪祟啊?”慕怀祺直径走到尸体旁,他打量了一眼尸体,吕氏的身体浮肿得吓人,他转过身,“这又是怎么回事?不过一日,这三夫人怎么又死了?我记得昨天与她才见过。”
赵蕈上前一步,声音沙哑,“回王爷,侍奉三娘的婢女说她这两日因为爹的死,茶饭不思,心情很差,依照下人五更瞧见的画面,我猜测许是因为三娘半夜里在院子里散心,可一时没注意脚下,失足掉进池塘里,所以才酿成这种悲剧!”
“是吗?”慕怀祺揉了揉鼻头,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说道:“可这尸体既然会散发香味,属实奇怪,或许她并非是失足落水的呢?”
“夜里的时候,府上可有人听到有什么动静?”慕怀祺又问。
赵蕈表情管理得很好,反正她的脸色看上去就不太好,这种时候很完美地将她那一瞬间的慌乱掩盖过去了。
“没有!昨夜大家都在灵堂,根本无人注意到这些!敏慈什么时候离开的灵堂我都不知道!”唐氏回答,她惊诧地看向慕怀祺,“殿下,您的意思是敏慈是被人杀死的?”
“是。”
赵蕈稍稍握了握拳,她看着慕怀祺,眉眼有些疲累,“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三娘?为何我们家……”
赵蕈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终于是晕死过去,慕怀祺将她扶住,唐氏紧张地唤了声,“蕈儿!”
“大夫人无须担心,蕈儿只是晕过去了。”慕怀祺道。
唐氏心疼地说道:“这孩子这些天事事劳神,也是真的太累了!”
慕怀祺没有说话,叫人背着她回房休息了,至于吕氏的尸体,最后还是慕怀祺用药抑制了她尸体的香味,最终才火化了。
赵蕈醒来的时候,慕怀祺仍在房间里待着。
“王爷……”赵蕈半撑着身子,看到慕怀祺站在窗台旁赏花,她虚弱地说道,“您是在这里守着我吗?”
“不然呢?这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慕怀祺转过身,摊手一笑,随即走向她,“醒了就好,方才也找大夫给你看过了,大夫说你是操劳过度,心神过敏,还给你开了几服补气养神的药。”
“谢谢王爷!”赵蕈挤出一个笑容,“您对我真好!”
慕怀祺轻笑,看了她一眼,“美人自然是该拿来怜惜的!”
赵蕈不好意思地脸红了,她垂眸咬着唇,嗔道:“王爷,你真讨厌!总是这么会哄姑娘家!”
慕怀祺却低笑不语,会哄姑娘家?怕是就有一个姑娘他哄不了!
“你好生休息吧!外面那些事便交由大夫人他们来处理了,我也不打扰你了。”慕怀祺准备离开,赵蕈却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委屈撒娇地看着他,“王爷,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慕怀祺觑了眼她的手,眼看着她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撇了撇嘴角,应道:“好。”
他在床沿坐下,赵蕈直接扑了上来搂住慕怀祺的腰,然他也没有拒绝,他得想法子让赵蕈露出马脚才行。
白风也按照慕怀祺的意思,给东方佑送了份礼去,东方佑收到时,并未拆开,而是将东西扔在一边,慕怀祺那人狡猾得很,他既给他送礼,估摸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东方佑垂眸凝着手背上一道很细的伤口,看来慕怀祺的武功比他想象中的要高!而且当时他还感受到了杀气,慕怀祺莫非真的喜欢东方未晞?
要真是如此,一石二鸟也不错!
东方佑并未拆开慕怀祺送来的礼,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东方佑开始感觉到眼花口渴,他连着喝了几杯茶水却都不管用,他眉头一皱,气沉丹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运气。
可是越是这样,体内那团灼烧的火焰就燃得越快,直到攻占他的整颗心脏。
居然起到了反作用?
东方佑抓着胸口,十分之难受,脸上也开始冒汗,他眨了眨眼,理智尚存,他眼睛一瞥,就看到桌案上的东西,他拧着眉,难道是慕怀祺送来的“礼物”产生的效果?
慕怀祺果然没安好心!
他现在只想要去冷水里泡一泡,可是刚打开门,就有婢女来给他送茶点,婢女瞧见东方佑的模样,紧张地上前扶他,“三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奴婢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东方佑闻到她身上的花香,这香味刺激了他的理智,体内的邪火也越烧越旺,他皱着眉,眸光晦暗地睨着婢女,再控制不住自己,握住婢女的手腕,抓着她折回了房间。
现如今东方家四小姐嫁给懿王的事在皇宫内及至前朝大臣都知道了。
这件事得从太后去同皇帝谈及此事说起,那日偏生慕菁华也在,她听得此事后逢人就聊,导致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早朝退堂后,皇帝气得都懒得多说他一句,其他皇子纷纷找上他。
太子慕怀庆调侃,“老七,你够可以的啊?这么悄无声息地就把东方家四小姐娶回府了?”
慕怀祺眯起眼笑,“大哥也应该知晓我一向是行动派的!”
这话惹得几人都笑了,雍王慕怀元面上平和,并无半点笑意,他看了慕怀祺一眼,说道:“未晞是个单纯的好姑娘,老七你可别伤了人家。”
“哦哟!老四,你这一听就有故事啊?”慕怀庆搂着向来沉默寡言的慕怀元调侃,慕怀元却不理会。
慕怀祺看向慕怀元,他倒是查到了东方未晞与慕怀元在幼时有过一面之缘,莫非他二人还有其他交流?
“四哥放心好了!”慕怀祺眯眼笑,“我肯定会好好待未晞的!我可是最舍不得让美人伤心了!”
其他人也都是笑笑,唯独慕怀元神情淡漠。
慕怀祺的余光早就瞥到慕怀元的神色,莫非他喜欢东方未晞?
慕怀祺离开皇宫后准备启程回懿王府时,东方佑唤住了他。
“懿王殿下。”东方佑抱拳见礼,面上却无半分敬意,“微臣有几句话想同殿下说。”
“什么?”纵使慕怀祺知道他要说什么,但也得沉住气装傻。
东方佑对上慕怀祺疑惑的目光,捏着拳头压下心头火,方道:“荀启阁被炸一事,微臣希望殿下能将东方未晞交给微臣处理。”
“东方将军,我想你可能真的是误会了,晞晞绝不可能是炸荀启阁的人。”慕怀祺语调诚恳,表情生动,“那么缺德的事情晞晞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
白风:“……”
他有理由相信殿下是在含沙射影!
东方佑凝眉,他明显不信这番说辞,先且不管慕怀祺是否知晓此事,但他既不肯交出东方未晞,那就是向着她的,既是如此,也没什么可谈的了,他只能自己想办法抓东方未晞了,况且她极有可能在荀启阁内拿走了他的东西!
“好。”东方佑抱拳,“微臣告辞。”
慕怀祺优雅颔首,眼看着东方佑,他才转过身上马车,继而对白风道:“你去通知冷凝到降雪楼天字一号来找我。”
“是。”
墨瞳待在王府几天,几天都没安生过,全是被女人折磨的。
那些夫人就像是存心来找她的茬,明明碧云阁建的这么偏僻,偏生就能常听到院子外头“嘻嘻嘿嘿嚯嚯”的笑声,要不是搞清现状,墨瞳都该以为自己是穿越到红楼梦了!
这些女人真是激得她有种想在院外布置机关的冲动了!
还有慕怀祺这厮,只顾着自己在外头风流快活,让她每天承受这些女人的挑衅,真不是人干的事!
墨瞳转而又想,反正这懿王府也困不住她,与其整天在这里头被麻烦缠着,还不如出去浪,反正她就剩半年寿命了,人生苦短须尽欢!
要不也学人电影来个遗愿清单?
如此想着的墨瞳携着一锭金子翻墙出府后直奔酒楼,她选在二楼靠阳台的位置,点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和几碟小菜,往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了两眼。
上酒后,墨瞳倒出一碗酒,嗅着这香醇的味道,她只觉喉咙干涩,舔了下唇。
好久没喝酒,确实有些馋了!以前是因为许爻他们老管着不让着她喝太多,今天她终于可以喝尽兴了!
这也算是遗愿清单之一!
一碗饮尽,刚打了个嗝,身侧就及时出现一道低浑的声音,“请问在下能否与姑娘拼个桌?”
墨瞳转身,瞧着满厅的空桌,又抬头看来人一眼,男子五官俊朗,眉宇轩昂,就是那双如深潭的黑眸一看就可知是个城府深的人。
“要是想搭讪就直说,没必要用这么老土的借口。”墨瞳也不拐弯抹角,转回头去又倒了碗酒。
慕怀元愣怔片刻,倏地笑了,说道:“那姑娘是否愿给在下这个机会?”
她与小时候还真是大不同了。
“那我要是拒绝你了,你会觉得尴尬吗?”墨瞳反问。
“……”
墨瞳见他无语,说道:“看来会,那就坐这吧!”
慕怀元讶然,他身后的侍从唐坊在墨瞳对面拉出椅子,伺候慕怀元坐下。
“去同老板说,我也要一坛与这位姑娘一样的女儿红!”慕怀元回眸看了眼唐坊。
“是。”
虽然对面坐了个人,但是墨瞳依然能心无旁骛地吃东西,只是那人有意无意地瞥她两眼,实在让她忽视不掉,她倒也不是害羞,就是觉得这人无论是样貌还是气质都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哥。
墨瞳抬头看了对面人一眼,“公子有话要说?”
慕怀元一愣,他总觉得眼前的人并非是他那时所识之人。
“我是觉得姑娘有些面熟。”慕怀元轻笑,“这是真的,并非搭讪之言。”
墨瞳挑眉,这强调怎么反而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又有命案?近来京城里还真是不太平啊!”
“这次又是谁死了?”
墨瞳和慕怀祺相视一眼,没有作声,心照不宣地抿了口酒。
领头捕快走到二人这桌,“抬起头来!”
方才进门时,他就先注意到了这桌的两个人,二人的气质在这饭馆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实在太过瞩目,听到发生命案这种消息竟然还能十分淡定地喝酒吃饭!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表现!
慕怀祺放下酒杯,慵懒地抬起眼看向捕快,领头的捕快与慕怀祺对上眼的瞬间,便惶急要下跪,慕怀祺忙拉住他的手臂,淡笑道:“这儿这么多人,下跪多难看啊!”
“都怪属下眼拙!”捕快的气势也不如刚才了。
墨瞳直切主题,“死的是什么人?”
“落裘,落法师。”
墨瞳微讶,之前还听那个老者把他说得那么玄乎,怎么死得这么轻易?话说她今日在赵府看到的那个与唐氏商议的法师难道不是落法师?
“今早有个书生来顺尹府报官,说是卯时赶路时在城郊口发现了一具尸体!苏大人命属下去查的时候才确认死者是落法师,只不过……面目全非了!也不知凶手与落法师什么仇怨,竟下如此狠手!”
墨瞳问,“既然面无全非,你又怎么能肯定死者就是落法师?”
“是从他手臂的胎记辨认出来的!”
墨瞳本来还要再问点什么,那几个小捕快已经集合到裴頫面前来汇报调查情况,并没有任何收获和可疑的人。
“好!继续去下一家酒楼查!”裴頫下指令。
几个小捕快应声先离开了,裴頫朝着慕怀祺拱手低声道:“殿下,属下得先去查案了!”
“去吧。”
“属下告辞!”
目送裴頫离开饭馆,墨瞳还在想死者的事情,慕怀祺给她夹菜,说道:“晞晞,菜凉了,别想了,查案这种事是顺尹府的职责,你就别操心了。”
“你何时能把心思从这些事情上分些给为夫也好啊!”慕怀祺叹道,论有个撩不动又不爱撩自己的夫人是件多么头疼的事情!
墨瞳不解,“分什么?”
慕怀祺看到自己的手,灵机一动,故意手抖,手中的筷子“哐”地掉到了地上,他微蹙眉头,“现在竟然连筷子都拿不动了!”
墨瞳:“……”
虽然明知慕怀祺是装出来的,但墨瞳还是拿起了筷子,“要吃什么?”
“兔肉。”慕怀祺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
墨瞳看了眼桌面上的菜,夹了块烧兔肉送到他的嘴边,慕怀祺满足地嚼着兔肉,“晞晞喂的就是好吃!”
“……”
一位锦衣男子匆忙赶回太子府。
“殿下。”
“怎么样了?”慕怀庆看着锦衣男子。
“处理干净了!”杨成颔首。
慕怀庆攥着拳轻轻砸了砸案桌,若有所思,“赵府呢?如今什么情况?”
“赵家现在很乱!那位赵家千金也几近疯魔了!”
慕怀庆嗤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这倒是心虚得明显!”
“殿下,要除掉她吗?”杨成问。
“暂且不用,我还有计划的,若是现在除掉她,就少了个替罪羊了!”赵蕈变成现在这样,是最能利用的时候。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殿下,臣妾给您熬了点汤。”
慕怀庆冲杨成点头示意,杨成打开门瞧见站在外头端着托盘的东方玉兰,颔首行礼后便离开了。
“殿下,臣妾看您这两日似乎食欲不佳,就给您熬了碗丝瓜汤。”东方玉兰将托盘放在案桌上,掀开碗盖,还冒着热气。
慕怀庆笑道:“你有心了。”
“给殿下分忧也是臣妾的分内之事!”
慕怀庆也不敢确定刚刚与杨成的谈话被她听去了多少,他只能试探,“近来确实事多,而且都事发突然!”
慕怀庆坐下舀了勺汤喝,东方玉兰在旁站着,眉眼柔婉,“臣妾倒也听说了一二,殿下是在因为赵家的遭遇而烦扰吧?”
慕怀庆不否认地点头,东方玉兰说,“恕臣妾说几句殿下不爱听的话,赵大人虽是殿下的老师,但都说师者,传道受业解惑,可赵大人对您却没起到这其中任何作用!作为老师,他不合格,作为朝臣,他心思不正,亦不能称得上是贤臣,您大可不必因为他的死太伤怀了!”
东方玉兰的话很有道理,慕怀庆自然明白,赵松死不死,对他影响都不大,只是他想找个借口对付慕怀祺罢了!
可慕怀庆并没有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不管怎么说,赵松都曾是我的老师,他也没做过任何罪不可恕的事,却落得如此下场,我心中总有些惋惜!”
“殿下就是太重情了!可是如同太子这般重情的人又还有几个呢?”东方玉兰顺着他的话说,她早就猜透慕怀庆那点小心思了,但也没有急着拆穿他,“重要的是皇上和懿王的态度如何?”
她多少都听说了东方未晞与皇帝比试的事情,以及她与赵松之间发生的恩怨,刚开始东方玉兰都觉得震惊,怎么他们形容的东方未晞跟她十几年来所相处的东方未晞简直判若两人!如今传闻中的东方家四小姐已经被传成了妖女!
“他二人的态度?”慕怀庆冷哼,“父皇偏爱老七,只要他说几句讨父皇开心的话,父皇又怎么可能会真的罚东方未晞?”
慕怀庆想了想,放下汤匙,看向东方玉兰,“说起来,东方未晞是你妹妹,你应该了解她才对!”
“以臣妾对未晞的了解,她绝不可能做这么狠的事!”东方玉兰说道,其实她已经听说了东方未晞弑母的消息,刚开始她也大吃了一惊!
“那看来就是老七教出来的没错了!”
东方玉兰不解,慕怀庆道:“东方未晞不可能做这么狠的事,但是老七会!他也就表面看着吊儿郎当,其实心狠着呢!”
他了解慕怀祺,所以就算慕怀祺总是一副不爱朝野爱美人的姿态,但他的心思绝对不简单!
因为这个世上没有真正比权利更诱人的东西!
“那殿下打算做什么?”东方玉兰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的目的,他其实就是想把矛头指向慕怀祺。
“瓮中捉鳖。”
雨下了整夜,天蒙蒙亮,墨瞳就又听见锁开动的声音了,她实在烦躁地往里翻了个身,就听到身后开锁的那人说,“喂!皇上下旨了,你可以出去了!”
墨瞳迷迷瞪瞪地皱起眉头,就不能让她睡个安稳觉?皇帝怕不是故意要整她的?昨晚跟他聊到半夜才休止,这才过了几个时辰!那还不如登时就放她出狱!
“赶紧的!别耽误时间!”那狱卒见墨瞳没有动静,催促道。
墨瞳蹭地坐了起来,她还没有彻底清醒,头无力地垂了下去,摇了两下,在狱卒又要催促她以前,她抬头瞪了那帽檐压得有些低的狱卒一眼,两人视线对上了一秒后,狱卒就先移开眼神了,墨瞳此刻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并没有在意他的这个举动,随即她站了起来,然后就跟着他离开了。
墨瞳边走边打呵欠,她对宫里的路不熟悉,只能跟着狱卒走,离开牢狱后,天上的月亮都还有点余影,宫路上也都十分清净,一路上只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脚步声,以及墨瞳的呵欠声。
越走越不对劲,墨瞳走着走着清醒了不少,她四下打量了一眼,说道:“我进宫的时候,对这里好像没有印象?”
那狱卒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这条路近。”
墨瞳挑眉,怎么?这是要带她从小门出去?大门不能走?
又绕了两条路,路直接走死了。
前头带路的狱卒停住了,墨瞳站定原地回头看了眼,从拐角处又出来两个同样穿着的狱卒,堵死了墨瞳的后路。
眼下这种情况她要是再不了解的话,那就是蠢到家了!
“算了算了,我也懒得问你们是谁派来的了!”这个问题她一天都得问了有好几次了,她都问累了,“速战速决吧!既然赶着来送死,我就成全你们!”
说罢,墨瞳眸光一变,朝着引她来的狱卒冲过去,那狱卒也反应很快,他从袖子抽出一把短刀,在墨瞳朝他冲过来时,侧身躲过,用短刀刺向她,墨瞳的反应要比常人敏捷得多,尽管这身子会有限制,但是每个格斗的肢体动作都已经深深刻进了她骨髓,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动作,她擒住狱卒的手腕,另一只手腕稍稍一转,一支银针扎进了狱卒的颈部大动脉。
墨瞳将其推开的瞬间,抽出银针过了两秒左右,才看清有鲜血从小孔中不断外流,狱卒惊慌地赶紧捂住脖子,可仍无济于事,最终他的双手也染得鲜红,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另外两个人面面相觑,墨瞳左右扭动了下脖子,“一起上吧,别耽误时间了!”
那两人握着刀齐刷刷冲了过来,墨瞳手持银镖与二人在宫墙内打斗,方才还挂着的月影也逐渐隐去了,天色亮了起来。
二人武功不低,其中一人趁墨瞳分心之时,另一人配合得好,直接一刀划过她的手臂,“刺啦”一声,衣袖被划破,露出了一道血痕。
见血以后,墨瞳眼底杀意骤现,那两人冲上来的时候,她站定不动,手臂垂在两侧,虚握成拳,二人离她的距离越来越近,墨瞳侧身一动,眼神冷厉,速度极快,只见得她双臂一抬,一放,再穿过那两人中间时,两只手上的银镖已经沾上了血。
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不知道是出于惊讶还是恐慌,两个人的眼睛瞪得很大,颈侧被划破一道长长的口子,随即直直倒下。
墨瞳嫌弃地看了眼被血染红的两支银镖,直接扔到了尸体旁边,还善意提醒,“凶器带好了,才好上阎王那儿告我的状!”
墨瞳按原路往回走,路上遇到几个小太监,她提醒道:“那边死了三个人,你们赶紧找人去埋一下!”
小太监们:“……”
“未晞?”
墨瞳转过身,就瞧见慕怀庆朝她这方向走来,现在看到他,让墨瞳想起了慕绛承的话。
“你怎么在这里?”慕怀庆问。
墨瞳淡定道,“刚刚解决了几个小问题。”
慕怀庆好奇地挑着眉,“小问题?”
墨瞳无语看着他,慕怀庆拾趣地撇了撇嘴,随即转移话题,“看你无恙,看来是父皇免了你的罪了?”
“我本来就没罪!”墨瞳面无表情道,“赵松他是自己作死才走到今天这步的!”
慕怀庆的表情顿了下,倏而仰头大笑两声,墨瞳凝眉瞥了他一眼,只听他说:“未晞,你这性子跟老七还真是一模一样!”
“是吗?”墨瞳想起慕绛承的话,故意有几分试探,“我倒觉得你跟他有几分像!”
慕怀庆脸色一变,他倏而垂首低笑,“我与老七怎么可能像呢?我可做不到他那么洒脱!”
墨瞳从他这话里听出了几分讽刺,“毕竟你是太子!”
“欸?那你说,如果老七坐上这太子之位,他会不会就拘谨得多了?”或许是墨瞳的话给了他发问的灵感。
看着慕怀庆疑惑的笑容,墨瞳不知作何回答,但她还是问道:“如果是,那太子会愿意让位吗?”
反正都是要激发矛盾的,正面挑衅又何尝不可?
闻言,慕怀庆果然沉默了,就连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他凝着面无表情的墨瞳,然后笑得特别夸张,他边笑还边动食指,他绕着墨瞳转了两圈,敛起了笑容,凑近墨瞳一点,小声说道:“未晞,你虽是个女儿家,但说话也要注意些,小心祸从口出!”
她怎么会说这种话?莫非是慕怀祺在她面前说过什么?
墨瞳未躲,她侧目斜了慕怀庆一眼,冷漠道:“有些越是说不得的话,越是真实!”
慕怀庆脸色有些僵,看来他还是很在意这个太子之位的,墨瞳看似转移话题,可实际却是加重了慕怀庆的担忧,“太子,如今赵松已死,你还是早些请新的老师吧!这次,可得好好挑选个德才兼备的师者了!”
墨瞳离开时,慕怀庆都一直僵在原地,这番话想必肯定是慕怀祺教她说的!不然她一个后院里的女人怎么懂得这些东西?就算问起东方玉兰,她都未必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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