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正年轻气盛,有天我和伙计喝完酒,独自走夜路回家,月亮好的很,路上田里亮堂堂。
正走着呢,碰见村里一个远房的三叔,腰里别着镰刀,嘴里吧嗒吧嗒吸着旱烟。
“下地啊三叔。”我迷迷糊糊打招呼。
三叔唔了一声,和我错身而过。
凉风一吹,我顿时酒醒大半,一个激灵,脑子嗡的一声响。
那时正是霜降以后,半夜冷的不行,而且,他一个老光棍儿半夜跑地里做什么。
刚想回头看看,忽然想到老村长时常念叨的一句话,走夜路千万别回头。
我本就胆大,再加上喝了酒,而且自家三叔呢,我怕个球?不让我回头我偏要回头。
然后我就回头了,后悔了一辈子。
只见月光下三叔走到白菜地里,满地圆滚滚的白菜,有大有小,都用细麻绳扎起,怕被霜打了。
三叔从腰间抽出镰刀,挑了一个蔫了吧唧的白菜,刺啦一声割断麻绳,白菜叶子散开,露出一个胡子拉碴的人头。
人头瘦长脸,留着山羊胡,为了盖住他的豁嘴。这不是我亲二大爷吗?
我秋衣秋裤瞬间跟水洗了一样,脚上生了根,一动也动不了。
但仔细看去,二大爷虽然头在白菜里,却还打着呼噜,这是咋回事?
就只听得三叔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便一把拽住二大爷的头发,挥起镰刀就在他脖子上一顿剌。
二大爷哧溜起豁嘴,不住说着疼疼疼。
但说了没两句,就不说了。他的头已经被割了下来,被三叔挂在了裤腰带上。
就在这时,三叔一扬头,正好看到我,对我阴恻恻笑了起来。
我腿发软,想尿尿,就想着转身跑走。
但是三叔没有找我,而是伸出手指头,在白菜地里数来数去。
二茬,第六颗,那白菜长的硕大无比。
三叔割开了那颗白菜的麻绳,叶子散开,赫然正是我的头,眼泪口水流了一脸,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