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好好地吃了一顿饭。
因为上辈子的愧疚,重生之后我许多次都不敢正视他们。听着他们说话,就会想起父兄在狱中悲戚的痛吟,想起母亲在病榻中的眼泪。
如今我心里的包袱总算轻了一些。
午饭之后,我陪着母亲在院子里散步。一个侍女小跑过来,行了礼,在母亲身边轻声说:“姑爷来了。”
闻言,母亲脸上立刻堆满了喜色:“是吗?这总算是…”
她又忽然收了声,瞧我一眼之后,转变了脸色,“早就该来的,这都成亲多久了,上次回门他就没陪着筝儿回来,我可是记着他这一笔呢。”
我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空落落的没底。想到黎裴之也许是要同我父亲说和离…
我攥紧帕子,呼吸都错了一瞬。
回到前厅,黎裴之在同我父兄说话,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我见父亲的面色愉悦,偷偷松了口气,挨着母亲坐下。
几个人交谈甚欢,直到分别时还意犹未尽。
坐在回萧府的马车上,我闻到从黎裴之身上传出的酒气,又见他阖着眼睛一语不发,知道他是醉了。
黎裴之不善饮酒,也不喜饮酒,但经不起别人撺掇,每次别人连哄带骗说“再喝一杯、再喝一杯”,他就老老实实喝下一杯又一杯。
我卷起马车的帘子,让风和月光进来。
黎裴之被风一吹,又被月光一照,那张俊美的面庞真是摄入心魂。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我看着他,忽然想起春日宴上官眷贵妇们用来形容他的诗。
他眼睫动了动,下一刻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