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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虎妻林勋木林勋功后续+全文

林十五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考虑了很久,林初五觉得保守:后背用大元宝花样,面前做了方格麻花的设计,而且这么多蚕丝不能只织一件圆领短款,还得设计成为披肩长款,针法复杂,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起码得织十天。还不如做山楂糕来的轻松呢!三天一圩,一圩三十两。嗷嗷嗷!做生意果然得经验,一不小心就亏了!“姐。”林初七见林初五眉头紧拧的样子,以为她遇上了什么难题。“没事,就是觉得亏了。”“什么亏了?”林初五把刚才想的告诉林初七。林初七,“……”十天五两银子也很赚啊!看这林家村除了地主,有谁能十天赚五两!对方没说定交货日期,林初五便慢慢来,先赚山楂糕那笔钱再说,季节有限,再做两个圩日就没山楂了,得改其他的东西。林初五让刘月娥去收粮食时顺便帮她收几十斤芋头回来。…林家村学会织...

主角:林勋木林勋功   更新:2024-12-10 17: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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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勋木林勋功的其他类型小说《农门虎妻林勋木林勋功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林十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考虑了很久,林初五觉得保守:后背用大元宝花样,面前做了方格麻花的设计,而且这么多蚕丝不能只织一件圆领短款,还得设计成为披肩长款,针法复杂,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起码得织十天。还不如做山楂糕来的轻松呢!三天一圩,一圩三十两。嗷嗷嗷!做生意果然得经验,一不小心就亏了!“姐。”林初七见林初五眉头紧拧的样子,以为她遇上了什么难题。“没事,就是觉得亏了。”“什么亏了?”林初五把刚才想的告诉林初七。林初七,“……”十天五两银子也很赚啊!看这林家村除了地主,有谁能十天赚五两!对方没说定交货日期,林初五便慢慢来,先赚山楂糕那笔钱再说,季节有限,再做两个圩日就没山楂了,得改其他的东西。林初五让刘月娥去收粮食时顺便帮她收几十斤芋头回来。…林家村学会织...

《农门虎妻林勋木林勋功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考虑了很久,林初五觉得保守:后背用大元宝花样,面前做了方格麻花的设计,而且这么多蚕丝不能只织一件圆领短款,还得设计成为披肩长款,针法复杂,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起码得织十天。

还不如做山楂糕来的轻松呢!三天一圩,一圩三十两。

嗷嗷嗷!

做生意果然得经验,一不小心就亏了!

“姐。”林初七见林初五眉头紧拧的样子,以为她遇上了什么难题。

“没事,就是觉得亏了。”

“什么亏了?”

林初五把刚才想的告诉林初七。

林初七,“……”

十天五两银子也很赚啊!看这林家村除了地主,有谁能十天赚五两!

对方没说定交货日期,林初五便慢慢来,先赚山楂糕那笔钱再说,季节有限,再做两个圩日就没山楂了,得改其他的东西。

林初五让刘月娥去收粮食时顺便帮她收几十斤芋头回来。



林家村学会织毛衣的女人越来越多,以前聚在一起绣花的女人,现在改成了织毛衣。

村里很多人都种了棉花,不需要花钱买布料就能穿上暖和的新衣服,女人们格外的勤快,闲下来就搓棉线织毛衣,寻思着明年多种点棉花。

很多干不了重活的老人本着能帮点是点的想法,走哪里都拎着一只竹篮子,里面放着棉花,以备坐下来就能搓棉线。

就连小孩子因为盼着穿新衣服,难得把手洗得干干净净的,老老实实坐着帮大人搓棉线。

织毛衣已经变成林家村妇人的新时尚生活方式。

这不,阴雨绵绵,一帮女人又聚集到王莹莹家里,一起织毛衣。

林初五母女三个也在其中。

女人凑在一起,免不了东家长西家短。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林唐氏头上。

林九婶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小娃娃,看着她儿媳织毛衣,叹了一口气,“月娥啊,不是九婶教唆你,实在是你那婆婆不像样。”

林初五耳朵竖起来。

刘月娥绕了一圈毛线,“哪个做儿媳的不得等到熬成婆了才算出头。”

林初五意味深长的看了林九婶一眼。

原主记忆里这位林九婶心善,有一颗怜悯心。

可她觉得原主傻。

林九婶什么时候说话都善良,可她也没真正意义上做过一件善良的事,大部分时间都在劝人善良。

用现代语言来说就是圣母带表。

果然,林九婶又说了,“你真大度,你婆婆可不像你这样大方,你是没见她那种阴险的模样不知道,她老说迟早要弄死初五。”

林初五心里哼了一声,怎么说到她头上了!

“林家村没人不知道你那婆婆喜欢磋磨人,可惜我们也只能背着她安慰你几句,什么都帮不了你。”林九婶又叹气,“我们除了劝劝她,什么都帮不了。”

“不是的,九伯母,你可以帮到我们的。”

林九婶只是她嫁给林九时族里人对她的习惯称呼,其实她年纪比林正朱大许多,就是辈分有点低。

林九婶一愣,林初五的抢话在她意料之外。

难道不该非常感动的感激她吗?

林初七和林初五心有灵犀,知道林初五想说什么,也抢了话,“九伯母,你不是种了很多生姜,我家没有田地什么都没有,你若真想帮,可以送我家几斤生姜,冬天来了,没有生姜汤喝太可怜了!”

林初五,“……”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望着林九婶那张我是老人的脸龟裂,林初五就莫名开心。

林初七鉴表师实锤。

偏偏织毛衣的人没注意到林九婶脸上的尴尬,还笑她,“舍不得了,你假不假!”

说这话的人玩笑语气很明显,但林九婶笑不出来。

当然舍不得!

“我也想给啊。”林九婶一脸为难,“你们也知道我那几个儿媳,一个比一个厉害,别看我是个婆婆,做不了主啊!”

“那你真可怜,谁家不是婆婆磋磨媳妇,你反过来被媳妇欺负,换了我非打死她们不可。”林初七说着从篮子里拿出几根棉线接上。

王莹莹也意识到不对劲,村子就这么大,林九婶什么样的人她心里门清,接过林初七的话说道,“可不是,自古只见恶婆婆磋磨媳妇,哪见婆婆被欺负,我要是你呀,我早就告上衙门去了,看她们敢不听话。”

林九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只是随意找个借口,可被王莹莹这么一说,万一哪天传到儿媳妇耳朵里,她们心里肯定会膈应,就算表面上不敢忤逆她,可背地里做什么就难保了。

这不是离间她的婆媳关系嘛!

这一帮人聚在一起喜欢开玩笑习惯了,也以为王莹莹在开玩笑,便跟着起哄。

“这话说得对,马善被骑,人善被欺,你要凶一点,你儿媳就不敢欺负你了。”

“回去跟你儿子说,让他们好好教训教训她们,我们林家村没有儿媳欺负老人的先例,你可不能带坏头,不然以后儿媳都欺负老人。”

林九婶越听越不舒服,趁人不注意掐了手里的娃一把,娃大哭,她抱着娃起身,“乖乖不哭,奶奶带你出去玩。”

然后灰溜溜的走了。

一种人有惊讶的,也有若有所思的。

林初五只把这事当做一个小插曲,没放心上。

装厕所的陶管烧制好以后,她跟着林哲希亲自去了一趟窑厂。

老板担心烧制过程出现变形,多做了十几个,结果全部都是好的,便真的多出了。

林初五知道林公予也需要,便一起买下。

窑厂配有专门拉货的牛车,加十文钱运费就能送货上门,老板还担心那些多出的卖不出去,见林初五爽快全要,便答应她免费送货上门。

现在的林初五还真不计较那十文钱,但老板白送不要白不要。

“老板,我估计以后还会有很多人来找你定制这种陶管,不用担心卖不掉的。”林初五多嘴提了一句,但怎么做在于老板自己。

老板不以为然,“这玩意儿做烟囱小了,没什么用。”

林初五笑笑不语,回去以后亲自指挥挖开地面,把陶罐和蹲坑挖好。

这个时代没有水泥,但青砖和石板可勉强代替,家里不臭就行。

厕所大事搞定,林初五便专心织毛衣。

半月后,毛衣织好,房子也盖好了。

穷人盖新房一般用木块把地板拍平,用火烤一烤房子,等墙体烤干找个良辰吉日便可以入住。

但林初五觉得那种地板一到下雨天就脏兮兮的,便让师傅在地上铺上一层青砖,再铺上一层三合泥,墙体也用三合泥粉刷一遍,内墙再刷上一层石灰,等干了以后墙体会变白,屋内也亮堂些。

刘月娥光听林初五说预算就心疼,“五儿,其实不用搞这么好的,有地方住就行了。”

宅基地和盖好房子花了三十四两,可林初五地板、墙体加厕所的预算就到了二十两。

虽然知道林初五卖山楂糕赚了不少,但她穷习惯了,花一文钱都觉得奢侈。

“娘,你知道地主家为什么老发财吗?”

“不知道。”刘月娥只知道地主家很有钱,有很多田地,至于为什么有,她还从没想过。

林初五一本正经,“当然是他们把房子建的漂漂亮亮的,住着舒服,财神爷喜欢去他们家住,你看像我们家这样的牛棚,别说财神爷,就是自己都不想住。”

林哲希,“……”

还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刘月娥深信不疑,“那再搞好一点,反正财神爷住我们家以后,钱还能赚回来。”

“要不再种点花?”林初五想想以她仙人掌都能种死的技术,还是算了。

买了四次山楂,算下来赚了一百零八两,加上刘月娥和林哲希赚的小数,再减去盖房子的的钱,林初五手里还有五十七两。

盖厂棚简单些,林初五拿出十五两银子预算,又去找林公予,跟他说明来意,让他帮忙把新房旁边的地给买下。

林公予吃惊,“你哪来那么多钱?”

“赚的。”林初五也不怕林公予抢他生意,“就是拿你们口中那些猪都不吃的酸溜溜的玩意儿做了好吃的拿去卖。”

林公予一听说酸溜溜就觉得唾液加速分泌,“就那些猪都不吃的玩意儿……真能卖钱?”

“不然呢,我辛苦挑回去干吗。”林初五把钱递给林公予,五两银子一亩地。

林公予酸了,“真有钱!”

林初五,“……”

说好的严肃的族长,说好的刚正不阿的里正?

厂棚地定下来,林初五便找了个机会去黑湖镇,亲自把织好的丝绸毛衣交到桃花娘手里。

她跟桃花娘打交道不止一两次,知道她爱开玩笑,什么时候都是笑哈哈的,唯独这次拿着毛衣时,她神色里似乎多出了许多恭敬。

不是小心珍视,而是恭敬!

林初五越发感觉毛衣的主人不简单。

不过不关她的事,她只收银子办好事。

桃花娘把衣服放好便去柜台拿了五两银子给林初五,又恢复了玩笑的态度,“你再不来,我可要追到林家村去了,雇主催得紧。”

林初五嘿嘿的挠头,“你们没说工期,我又忙,就……”

桃花娘揶揄道,“忙着做山楂糕?”

既已被拆穿,林初五也不扭捏,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当然,做山楂糕多赚,织毛衣我亏大了。”

“亏?”桃花娘笑得意味深长,“五两银子只是工钱,说不定贵人见到毛衣以后心喜,一高兴给你打赏一个金元宝。”


“我来告诉你三十两是怎么来的。”稚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一帮人这才注意,不知何时小木头村里出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拿着弹弓,乌溜溜的眼睛比夜更冷。

“小木头。”林哲希心疼这孩子,“你先回去,叔叔能搞定。”

“三十两是我那个神秘的爹给的,别说三十两,三百两都有!”小木头掷地有声,看不出撒谎的痕迹,走到林哲希身边,“你们以为谁教我自请出族?我和我娘早就跟我爹见过面了,他不想跟你们这家子沾上半点关系才迟迟未露面。”

林唐氏怕了,她实在想不出林初五突然有钱的原因,小木头的说法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释。

难道那个神秘的男人真的回来了?要是知道她以前做的事情……会不会找她报仇?

林正禄和郑绣花交换了一下眼神,干什么,自然是巴结啊!

笑呵呵的往上凑,“小木头啊,以前是大爷爷和大奶奶不好,我们知道错了,这样吧,明天我们就把银子还给你娘,让里正太爷爷去衙门把分户给撤了,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你看这样好不好?”

“不好!出族是我爹的意思,不找你们麻烦你们就偷着乐吧,等我爹哪天心情不好了,找你们出气也是可能的。”

“我们……我们那也不叫欺负你,只是对你的管教比较严,没想到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小木头啊,以后大爷爷教你念书好不好?让小叔爷教你算数,以后……”

“所以你们走不走!”小木头浓眉似墨,往上一挑,眼竟比夜冷肃,“滚吧。”

林唐氏不甘,林公望和林正禄交换眼神以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回到家里,几人还是不甘心。

“这事太奇怪了,小木头说的话可信吗?”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有可能是真的,娘,以后我们不要跟他对着来了,跟他们打好点关系比较好,说不定小木头他爹看在以前我们照顾她的份上,会提携我们一下。”

林正庭顾及脸面没有去,一直坐在堂屋等这几人,见他们空手而归问明原因,听到郑绣花的想法,脸黑了。

“大嫂!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以前我们家怎么待他们一家的难道你不清楚?还照顾他们一家,说起来你打小木头次数最多,你说让她爹知道你打了他,会不会第一个弄死你。”

郑绣花怕了,“这个……那我该怎么办?”

“一不做二不休。”林正庭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看向林唐氏,“娘,之前我让你跟村里人说林初五是一只大妖的事,你说了没有。”

“说了。”林唐氏脖子一凉,这小儿子有点不对劲啊,“不过他们都笑我,说我胡说八道,欺负她,一个不洁的女子,我欺负她怎么了!”

“这就行了,明天道士就到,听说里正明天进新房子,他们就在隔壁,到时会有陌生人来,你们最好少去看热闹。”

林公望有些看不懂这个儿子,却愿意听他的话。

家里唯一让他有面子的就是这个儿子,可惜生了三个女儿,不然他一定会重点培养他的儿子。

“知道了,明天我去地里看看。”他的声音酸酸的,“正朱走了没人干活,明天开始,全家都去地里干活。”

“我不去!我都做太奶奶的人了,还要去地里干活,多没面子。”林唐氏一万个不乐意。

郑绣花抖了抖全部是肉的肩膀,更不愿意了,小声嗫嚅,“我也是一个做了奶奶的人,我要带孙子。”

林正禄多年不干农活,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一点点,“爹,干什么活,能赚几个钱,还不如盯着死丫头,从她那里把钱弄来。”

林公望见这些人都推脱,心生不满,“有本事你去把正朱叫回来干活!”

一家人不欢而散。



却说林哲希惊醒以后再没能睡着,起来烧了一把火,在火边坐着。

小木头拖了个草墩子坐他边上,脑袋搁他胳膊上,声音软软的,“叔叔,抱。”

真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小家伙!

林哲希把小木头抱起来。

小家伙越来越重,抱起来有点吃力。

甜蜜的负担!

林正晓和林正明也睡不着,索性坐了过来,三人聊了起来,直到鸡叫。

月未落,东方依然一片黑漆漆,踏着月光,林公予和林容氏挑着箩筐,带着一帮孩子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爹。”林正晓兄弟俩笑呵呵的起身去接箩筐。

刘月娥也带着孩子们来了,来到堆放药材的地方,把昨天准备好的东西挑起来。

“吉时到了。”林容氏道,“等下你们让小希走在最前面,正朱也行,男孩子先进去女孩子再进去,记住了,扁担要竖着进去……”

她细细的交代这几人注意事项,几人都认真听着记下。

林公予拿出一串鞭炮点燃,林哲希照着他的样子把准备好的鞭炮点燃。

一帮人相互说着,“大吉大利。”

依次进门。

开始林初五不明白为何不是天亮以后进门,非要这半夜三更。

林容氏给她解释过,进新房子很少天亮以后,大都是鸡叫后丑时过,天未亮就进了。

因为住一辈子,天亮以后人多,万一有不懂事的小孩说几句不吉利的话,或者仇家来捣乱做出点令人不愉快的事,以后再出点什么事,难免胡思乱想。

所以进房子仪式都会赶在天亮之前完成。

说着吉利的话,一家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进了院子进堂屋,把东西放好,祭拜用的酒肉摆好,林哲希带头每人烧了三炷香,祭天地祭祖宗。

虽然已经自请出族,但他们依然属于林氏子孙,香火堂写林氏没问题。

“娘,以后我就有属于自己的房间了。”林哲希说不出的激动,“下雨天也不用担心了!”

“是的!”刘月娥双眼通红,激动的,“以后我们有家了,终于不用再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

林初七蹦蹦跳跳的进了她的房间,欢喜的看看这里,抹抹那里。

房子坐北朝南,是典型的四合院,正房四房一厅,家里三个男孩子每人一个,刘月娥夫妇住一个。

前堂两侧各一个房间,一个用做灶房,一个用于堆放农具。

两侧个两个耳房,林初五和林初七住左侧两个,右侧只留一个,用于客房,一个用于改造卫生间,洗澡和上厕所分开。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暂时没水,后山有口泉眼,接过来也方便,但冬季天干时泉眼会干涸,她计划着过几天去找个打井师傅。

卫生间旁边有一条小门通往外侧走道直通后院。

等以后有钱了想再改造,还可以重新做围墙、做影壁、做三进式院子。

不过未来谁能说定?指不定以后她会出去,去外面闯荡,毕竟林家村太小,外面发展机会更多。

隔壁鞭炮声又起,林哲希也跟着又点了一串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宁静的小山村格外热闹,刘月娥把招待客人的糖果摆出来,便去了灶房煮早餐。

不管村里来不来人,刘家那位堂弟、婶婶和她妹妹刘月梅一定会来。

林初五烧了一个炭盆,简单的吃过早餐,一家人便围着炭盆等客人来。

大家喜气洋洋的,就连一向沉闷的林正朱脸上也难得浮现笑容。

小木头习惯来靠在他身上撒娇,要他给嗑瓜子。

林正朱的耐心向来好,有求必应。

林初五没眼看,不过林正朱开心,她也轻松些,不然一家人开心,就只有一个人板着脸,别提多膈应。

担心小木头瓜子吃多了上火,林初五阻止了林正朱继续给他嗑瓜子,“爹,你别纵容它,回头上火了便秘。”

小木头给了林初五一个白眼表示反抗,倒也没坚持,“那我吃糖。”

“少吃点,小心牙疼。”

“娘,人家开开心心的,你就不能说点好的?”小木头瘪着嘴。

刘月娥笑呵呵的,“就是,今天是个好日子,多吃点没关系。”

林正朱也为小木头“求情”,“男孩子皮实,不会有事。”

林初五还能说什么,都是小木头的盟友啊!

“姐,剩下的银子还够买牛吗?”林哲希考虑着之后的生计,问了一句。

他可不觉得靠姐姐有什么问题,反正赚来也是一家人用的,能多赚点相互帮忙很正常,太过计较反而显得生分。

“少了点,我会再想办法。”

药材加工厂建起来以后,跟现代差不多,还得去衙门办个经营许可证,叫什么来着,总之要银子,十两。

不管什么时候,资本都是最佳通行证。

“药材加工厂起来以后,月娥就留在家里吧,我跟小希出去收粮食。”

林正朱突然出声,几人皆是一脸错愕。

尤其林初五!

林正朱不想着去给林公望一家种地了?

小木头笑嘻嘻的抱着林正朱的手臂,“爷爷真好!以后小木头娶媳妇的钱就靠你了!”

林哲希却警惕得很,“爹,你不会把我的本钱都拿给爷爷他们吧!”

刘月娥持相同疑惑,不信任的眼神落在林正朱身上。

就连小小的林哲满也一脸你别骗我!

林正朱有些尴尬,“我……”

小木头急忙替他解围,“好啦好啦,我相信爷爷,现在爷爷可是小木头的人,怎么可能背叛我们,是吧爷爷。”

有个台阶,林正朱顺着下了,点点头,“是。”

就算刘月娥等人心存疑惑,也不可能跟林正朱闹腾起来,何况他们也想给林正朱一次机会。

一家人一条心才好,总不能事先把林正朱排除在外。


跟这样状态的林蒋氏无法沟通,林初五把目光投向林哲洛,“哲洛哥,你也觉得我偷了你家的鸡?”

林哲洛目光有些闪躲,“鸡毛都在你家了,你是你还是谁。”

林初五眉头一拧,林哲洛心虚什么?莫非……

“要是你偷了我家的东西,你会把证据留在家里等我去找?”

“你……你这是狡辩,谁知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故意把鸡毛放在家里,再故意说这句话。”

林初五为他的逻辑点赞,不过非她偷她可不认,“既然如此,请里正爷爷去衙门报官吧。”

林公予一脸严肃,扫视一周人群,“昨晚谁起夜了!”

起夜就是半夜上厕所,这个时代的人盖房子几乎不设计厕所在院子内,茅厕一般建在村子周围或者稍微偏点的角落,半夜上厕所只能往外跑。

这一问,还真有几个汉子起夜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谁都没有看见外人,更别说看见这边有人走动。

林初五家偷鸡的嫌疑更大了。

林初五却不急,等林初七恢复过来,走到林哲洛面前,抬起下巴,目光如炬,一字一顿,“你确定真的是我偷了你家的鸡?”

“不……不是我确定……是……不是你还有谁?”

林公予何等聪明,见林初五的表现和林哲洛的反应便能猜到一二,咳了两声,“哲洛,除了鸡毛,你可亲眼看见,可还有其他证据?”

“没有!”林哲洛非常肯定,“我没有亲眼所见,可昨晚也没有其他人过来啊,又在她家里发现了鸡毛,不是她还有谁!”

林初五往前走了一步,死死盯着林哲洛,“照你这样说,我还怀疑你呢,偷吃了你老娘的鸡,把鸡毛扔在我家屋后,故意诬赖我!”

“没有!”林哲洛赶紧矢口否认,“我还要留着那只鸡下蛋,怎么舍得杀!”

“哦?”林初五似笑非笑,“整个林家村谁不知道你们夫妻俩好吃懒做,还贪便宜,谁知道你是不是嘴馋了突然杀掉,然后又后悔了想赖我!”

“你胡说!我没有杀鸡,是你偷的!”

“鸡毛就是证据,你扔到我家来的,鸡就是你杀的!”

“你偷的!”

“你杀的!”

两人争得脸都红了,林蒋氏趁林初五不注意,偷偷的捡起一块石头冲了上来。

“姐!”林初七眼尖,冲上来踹了林蒋氏一脚,把人踹翻。

这一脚带着为刚才莫名其妙被掐的恼意,用了力气,林蒋氏捂住肚子疼得好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赖地上不起来了,像孩子般哭闹,“杀人了!偷了我的鸡还想杀人灭口!”

现场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天啊!这么凶,不知哪家这么倒霉会娶到她!”

“太可怕了,回头我得通知一下我娘家,千万别跟林初七议亲。”

“我也一样,这还是女孩子吗?”

“林正朱的女儿没一个好的,都不能要!”

林初七气得眼睛红红的,但她就是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冲这些人吼了回去,“我嫁谁关你们屁事!你们说的人我还看不上!还是管好你们自己的女儿!”

林初五站到她身侧支持她,“说得对,我的妹妹这么优秀,她们口中的什么亲戚配不上你。”

出了这么大的事,

人群中,王莹莹捏着拳头,好几次往前走了一步,又退后。

这时,小木头从巷子口那边跑了过来,钻入人群中跑到林初五面前。

下意识担心小木头受到波及,林初五道,“小木头,你先去里正太爷爷家里,等会儿娘去接你。”

“不。”小木头掏出弹弓,煞有介事,“我与娘亲共存亡。”

林初五,“……”

不过小木头此言一出,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没那么夸张,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里正太爷爷,他会处理好这件事,会还我们一个清白的。”

“这话也就哄哄你。”

不仅林初五,林公予也想掐这只熊孩子!

林哲满也拨开人群走到林初七身边,“大姐、二姐。”

小木头看向围观的人,凶狠狠的说道,“我娘说不是她偷的就不是她偷的!你们谁再乱说是她偷的,我就去衙门告你们污蔑,让官老爷抓你们去坐牢!”

林初五,“……”

别看他人小,可说这话时的眼神是真的狠,明明只是一个小不点,却没人敢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和能否做到,仿佛话从他口中说出,就一定会做到。

现场顿时静了下来,小木头盯着一直往后退的林哲洛,哼道,“哲洛伯父,麻雀肉好吃吗?”

“你说什么?”林哲洛脸上的慌乱在场的都能看见,“我不懂你说什么?”

“前天我一共打了十只麻雀,你来偷走了一只,我在我奶奶屋子里量米煮饭亲眼看见的,你没看见我就以为我看不见。”

“你胡说!我也可以说我亲眼看见了你娘偷我家的鸡!”

“现在整个林家村的人都知道我手里的弹弓能打下麻雀,都知道只有我林勋木有办法搞到麻雀,你不否认吧。”

林哲洛拿不准小木头为什么突然这样说,支支吾吾,“我……我否认没用,你问他们。”

小木头还真问了那些围观者。

没人能猜到他到底想干嘛,纷纷点头,“老猎人看不上这样的小东西,好像也只有你要。”

“既然如此……”小木头盯着林哲洛,“你给我解释解释你屋后的麻雀毛是怎么回事!”

“你胡说,我明明把毛埋在……”林哲洛慌忙捂住嘴巴,他怎么就说漏嘴了!

“埋在哪里?”小木头笑嘻嘻的,换上一副天真无邪模样。

许多人觉得自己封魔了,看小木头竟有种看见了小恶魔的错觉。

“你框我!”林哲洛慌张看向林公予,“里正爷爷,不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

“你偷了我家麻雀。”小木头冲他吼,“还把麻雀毛埋了!”

“没有没有……”

然不管林哲洛如何解释,看他的眼光都带着怀疑。

林初五从原主记忆里搜出一段:林哲洛有过前科,还不止一次,都是摸了别人家的鸡蛋,打碎了生吞,也被人看到过,他也死不承认,反正证据进了他肚子里,总不至于为了一个鸡蛋将他开膛破肚,一个鸡蛋总不至于真的闹上衙门,但从此他的名声就不是很好。

林蒋氏率先回过神来,指着林初五骂,“你们烂心肝烂肺的贱东西!现在说的是你偷了我家的鸡,不是你们家麻雀被偷的事!”

围观者只会煽风点火,只会人人神探。

“我也觉得这鸡就是他们家偷的。”

“不瞒你说,我也这样觉得,你没发现这段时间他们家突然有钱了吗?我怀疑啊,刘月娥和林哲希天天老早出去,表面上是去收粮食,其实偷了人家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我也突然想起了,我也去挑过几天粮食的,为什么我没他们赚得多!”

“是呀是呀,一边收一边偷,偷得一斤就是三文多钱,偷两三斤谁会注意?十文钱就到手了!”

围观者越说越难听,林初七刚才被林蒋氏掐脖子都没哭,这会儿为娘和弟弟叫屈,哭着冲这帮人吼,“乱说什么!我娘和我哥都是老实人!”

“老实人会在父母尚在时闹分家?老实人会去做买卖?”

“对对对!做买卖的都是奸商!”

众口铄金,林初七只有一个人,纵使性格泼辣,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林哲满只有七岁,平时也不是话多之人,此刻紧紧捏住衣角,似困兽死死盯着一帮人。

小木头捡起一颗石子放入弹弓的皮子上,瞄准了林哲洛。

“啪!”正中左脸,疼得林哲洛叫嚣着要冲上来打小木头。

人多,小木头往人群里钻,弹弓又瞄准了林哲洛。

林公予头疼极了,低声对林哲满说了一句,“去祠堂拿铜锣来。”

小木头回头朝林公予露出大白牙,笑嘻嘻的,“里正太爷爷,我已经让小盼去拿了,估计快到了。”

话音落,一个小不点吭哧吭哧的扛着一个与他身高差不多的铜锣挤过来,“小木头!铜锣来了,我偷偷带出来的。”

小木头接过铜锣使劲敲,议论声才终于被盖住。

林公予从小木头手里劫走铜锣,“事情真相没出来之前,谁再乱说我做族规处理!”

家有家规,很多大家族有自己的族规,林氏族规不算多,但有一条是逐出林氏一族。

这个时代科技发展还落后,被逐出氏族的人属于下等人,下场一般都惨。

围观者终于安静下来,林哲洛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双眼睛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鸡的确是他和媳妇偷吃的,不过不是杀死的,是得病死的,他们舍不得扔便炖了吃掉,不知怎么就想到把鸡毛扔到林初五家屋后,让她赔鸡,这样又有鸡吃又能赔到一只新鸡或者钱。

这事他夫妻俩昨晚偷偷干的,林蒋氏不知情。

他只出了一点小意外,林初五不可能怀疑到他头上,没想到林初五一开始就把矛头指向他。

现在还让小木头诈出他曾经偷麻雀一事,他开始害怕,害怕小木头要他陪麻雀,要他赔钱,林初五会去告他诬告,万一官老爷听林初五的,他岂不是要去坐牢?

林公予哼了一声,“现在知道害怕了?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被揭穿?”


“吓唬谁呀,真有其人早就出现了,何必这么多年藏着掖着不出面,我记得没错上次村里出现这样的事已经是三十年前,当时那个不知廉耻的被浸猪笼沉塘了,为什么林初五还活得好好的?小木头不是你儿子你又何必如此护着他!”

林李氏夫唱妇随,跟着嚷嚷,“是呀,你倒是把小木头他爹拉出来溜溜,好让我们开开眼界,若是没有,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你就是那个不要脸的男人!”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利益关系,一个大氏族有很多小家族分支,利益关系错综复杂,也不是人人都向着林公予的。

“是呀是呀,你是族长,但你也得服众呀!”

“若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你为什么每一次都要维护她!”

“拿出证据来,把小木头他爹叫出来,让我们心服口服!”

林公柄量林公予拿不出证据来,更别提请出小木头爹,若小木头爹真的在乎,又怎会这么多年不来看孩子?也没有把孩子接回去。

林初五注意到小木头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把他抱起来。

小木头依偎在她的怀中,难得没跟她抬杠。

林公予好不容易按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的往上冒,好一会儿才缓过情绪,神色越发严肃,“小木头爹是何等尊贵,岂是我们这帮贫民想见就能见的。”

“拿出证据来!”

“别骗我们!不见小木头他爹就是野男人!必须把林初五沉塘!”

“那个小野种也要淹死!”

小木头趴在林初五肩头,双眼逐渐变得通红,死死的盯着每一个叫嚣着要淹死他的人。

“娘,小木头没爹。”

带着鼻音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林初五心都碎了!

之前猜想的那些不能说,她只能撒谎安慰小木头:“胡说,你怎么可能没爹,里正太爷爷说得没错,你爹的身份尊贵,岂是他们这帮贫民想见就能见的,他们无知里正太爷爷心里有数。

你爹不是不要我们,而是保护我们,你应该知道的,大家族里争斗比较多,他不愿意你在那种环境里长大才不来接你的,等你长大一些,他就来了。”

“真的吗?”小木头似乎信了,“那他还是不要来了,我都长大了不需要爹爹保护了他来干嘛,来找我养老吗?”

林初五,“……”

好吧,你说的都对。

两人小声嘀咕旁人听不清,只一心叫嚣让林公予下令将林初五沉塘,尤其是林公柄,得意洋洋的,“老予啊,不是我说你,若你做里正占用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无心族中大事,可以让别人做的,族里大把人才。”

林公予被气得不轻,但到了此时,他反而越生气越冷静,“你们真以为我拿不出证据?”

“你倒是拿出来呀!”

“初五!”林公予看向林初五,“去把你那块玉佩拿来,以后就让小木头随身带着。”

“里正爷爷。”林初五把小木头往上托了托,“玉佩我可以拿出来给他们看一看,免得嘴贱什么都乱说,但我也怕有人欺负我家小木头还小,把他的玉佩抢了,所以……”

“行了行了!赶紧去拿吧。”林公予也意识到他有失考虑,住在那个破牛棚里,也亏得这女孩,竟能把玉佩藏住了。

牛棚虽破却有好处,床不是床,矮到藏不住人,里面黑乎乎的,谁能想到她会被玉佩给埋土里?

林初五小心的让小木头把风,把玉佩抠了出来,拿去祠堂。

玉佩堵住了一部人的嘴,但仍然有人质疑,林公柄又站了出来,“一块玉佩而已,稍微有点钱的人都能买得起,反正我不接受我们林家村有不洁女子,名声坏了以后女儿难嫁出去!”

小木头让林初五把他抱高一点,林初五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把小木头给举到肩膀上。

林初五虽瘦,但身高在一帮女子当众数一数一,小木头坐在她肩膀上,比村里最高的男子还高出半个头,“公柄太爷爷,你说话客气点,我爹不是不出现,而是不愿意见你们这帮贱民!”

“你……”林公柄气坏了,“你个小野种,看我不打死你!”

他没闯过来,林老八挡在他前面,“炳叔,年纪大了小心点,小心火急攻心。”

“让开!”林公柄想推林老八,但林老八是村里唯一的赤脚大夫,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还是收回了手,“老八,听叔一句,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边爬林公予的床,一边扯你的脚,别被他骗了!”

“柄叔,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初五是我师父,你可以诋毁我,不能诋毁她!”

林初五一点也不意外林老八会维护她,林老八一向可怜她。

“难道不是?”林公柄一心想把林公予搞臭,也不顾及那么多了,反正镇上有的是大夫,“你免费替林初五治病多少次?别以为我不知道,多少次我们争论时,你维护她,若没点别的心思,你为什么要维护她!”

林老八怼了回去,“我就是看不得你们一群汉子欺负一个弱女子,别自己邪恶就把这个世界想的跟你们一样!

都说了小木头有爹,也上了我林氏族谱,当初得了好处这事你们也同意,现在时间久了,你们钱花完了就想不认账了是吗?”

林初五看向林公予,有些意外,原主记忆里没有这一段。

也就是说当时为了让所有人相信小木头爹是有钱人,林公予还花了很多钱。

难怪之前林容氏不喜欢她。

也是,花了她辛苦赚来的钱,名声还不好,林容氏为什么不能讨厌她。

林公柄哑火了好一会儿,没有理由,就扯林初五的名声,“不洁就是不洁!她说招女婿上门,没有我们的见证!算哪门子招婿!”

“我见证了!”林公予夫妇站出来,“当时另外两位族老也见证了,只是你不愿意来而已!”

另外两位族老只得跟着站出来,不太情愿的表示,“是的,当时我们都在场。”

站队的时候,不得罪林公柄就只能得罪林公予,二选一他们自然选择得罪较弱的林公柄。

林公柄脸都绿了!

关键时刻居然不站在他这一边!

林李氏见不得丈夫被怼,扯开嗓门喊道,“她名声不好就是不好,苍蝇不叮无缝蛋,为什么大家都说她不说别人?小木头来路不明,没有爹出来证明就是不行!”

然后她又看向一帮人起哄道,“乡亲们,不洁之人必须沉塘对不对!不能让不洁之人坏了我林氏女子名声对不对!”

人群中,林正庭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捏着嗓子喊道,“对!”

有一个声音附和,本来还犹豫的几个人跟着喊了起来,“对!必须沉塘!还我林家村好名声!”

“不能害了我们的女儿!”

“林初五沉塘!”

林公予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林正庭,“请族谱!”

族谱就在他手里,女孩也有名字,若女孩子招婿上门,男人改姓林,以后孩子也姓林,她的族谱也可以延续下去,若嫁出去,就到此为止。

很开明,不过上门女婿很容易被欺负,又在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时代,男人上门难于登天。

所以没有计划生育的时代,没有生男孩的会一直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林氏族谱写了几百年就只有三个招婿上门的女孩。

林初五的族谱是当年林公予亲笔写下,因玉佩上的弦字,他便写了男人名林哲弦,儿林勋木。

因此事特殊,底下还有备注,不仅有其他两位族老的签名,还有几位老人的签名,不过有两位已经去世,无法出来作证。

但足矣。

族谱出,林公柄脸色更难看,他死鸭子嘴硬,“这也不能证明小木头不是你儿子!谁知道是不是你胡乱编造的!”

知道林公柄一向看他不顺眼,林公予也懒得跟他讲理,只吼他的名字,“林公柄!你是故意跟本族长过不去吧!不服气你可以自请出族自立一族!”

“就不!”

林公予很少当着族人发怒,但此时他一脸怒色,喊道,“我林氏一族男儿何在!”

到底是族长,立即刷的站出来一排男子,“族长。”

林公柄这才不服气的缩了缩脖子,梗着脖子不服气,“我不会出族的,我又没做错什么,我也是维护我林氏一族的利益!”

“里正太爷爷。”小木头从林初五的肩膀上跳下,“我有话说。”

林公予秒换了一副笑呵呵的脸色把他抱起,“你想说什么?”

小木头却挣扎着跳下,站到林公予身边,给林氏一族鞠了一躬,“因为我和娘亲,你们吵来吵去,我感到很抱歉。”

这段时间伙食好,他养得面色红润,脸圆嘟嘟的,唇红齿白,大眼睛闪烁着晶莹的光,仿佛年画里走出的福娃。

谁家没有娃儿,但因为温饱很难解决,大都养得面黄肌瘦,见到如此可爱又懂礼的小家伙,许多人的心都化了。

唯独刚才叫嚣着把小木头沉塘的人,脸色不是很好。

“里正太爷爷。”小木头抬起头看向林公予,非常认真,“既然你们争吵的原因是我和娘亲,我想我和娘亲不该继续待在林氏一族给你们添麻烦。”

见他这么懂事,刚才叫嚣要把他沉塘的一部分人心软了,这么可爱的孩子沉塘,太造孽了!

林公予一言难尽,“不麻烦。”


“什么!”又是另外一人炸起的声音,“你哪里听到的消息!”

“这你就别问了,我不能出卖别人,不过你仔细想想,里正那人还算正直的,村派出有什么事都不乱偏袒,为什么三番四次偏袒林初五,还特别教小木头念书,林家村谁有这待遇?”

“天啊!以前我怎么没注意,现在想来,要是没点不正当关系,当年怎能非要保她!”

“可怕!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难道……小木头的爹是……他?”

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就没有不开挂的时候,十六那天,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小木头的爹是林公予一事。

林哲希忙于搬新房没有时间八卦,还是林哲洛故意跑来问他,他才知道此事。

小木头的爹是谁林哲希不知,但他知道绝对不可能是林公予,林公予帮他颇多,没想到到头来为此连累被人非议。

他忍着打林哲洛一顿的冲动,咬着牙警告道,“不是,这话以后莫要再说!”

“怎么可能不是!其实就算是也没什么的,毕竟他们已经出了五福。”林哲洛幸灾乐祸的,“不过就是不知容奶奶知道此事以后,会不会对初五下手。”

“闭嘴!”林哲希握着拳头,到底没挥出去。

林哲洛见状笑了,挑衅道,“难道我说得不对?你还想打我不成,小希,别怪洛哥没提醒你,你这个姐姐可是你们家一辈子的污点。”

他可没忘记吃鸡一事,林初五害他被全村人笑话,这下,他也要全村人看林初五一家的笑话!

“滚!”林哲希冲林哲洛吼道。

“还想打我?戳中你的痛点了?”林哲洛不把林哲希放在眼里,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屁孩岂是他的对手,“不洁就是不洁,就算里正给她撑腰,她依然是林家村最大的污点!”

“闭嘴!”林哲希一拳砸到林哲洛的脸上。

他本意是想打烂这张嘴,说话真难听。

林哲洛躲了一下便打到脸上了。

“你居然敢打我!”

林哲希又给了他一拳,打都打了还有什么敢不敢?

林哲洛举手挡住,差点没疼得他叫娘。

该死,这小屁孩哪来那么大力气!

林哲希趁林哲洛吃痛恍然之际,又是一拳砸到他的脸上,“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林哲洛也怒了,林初五害他,林哲希也打他!

他抬脚就是一脚踹出去,本以为可以把林哲希踹翻,却发现林哲希顺着他踹出的脚一拉,把他拉摔在地上,疼得他差点原地去世,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让你嘴贱!”林哲希不屑的哼道,“以后再敢嘴贱我打死你!”

“我就说!你姐姐是破鞋,你姐姐是个不洁的女子,是要浸猪笼的,小木头……啊!”

一颗石子打在他脑门上,林哲洛眼前一黑,一阵天旋地转,好一会儿才找回焦距。

小木头拿着弹弓站到林哲希身边,目光清冷。

林哲洛觉得他一定是被砸坏了脑袋,不然怎么会在小木头脸上看到嗜血的神色?

“林哲洛,你服气吗?”小木头举起弹弓。

“什么服气?”

啪——

小木头弹弓拉开,石子打在林哲洛脑门上,还是刚才的位置。

林哲洛又花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清明,咬牙切齿的瞪小木头,“小野……啊!”

这一次,石子直接蹦了他的门牙。

“叔叔说得对,你嘴巴太臭。”小木头给了林哲洛一个鄙视的眼神,“服气吗?还说吗?”

“就算打死我也要说,你就是个小野……啊!”林哲洛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小木头吹了吹弹弓,“哲洛伯父,你真好,知道我没有靶子训练,特意把自己送来给我当活靶子,这份情谊,我永生永世都会记住的。”

十月的天,林哲洛却觉得小木头的眼比这该死的天气还冷,往后缩了一步,目光带着恨意,“你给我等着!”

小木头已经拉开弹弓,石子瞬间到达林哲洛腮帮子,疼得他脸部扭曲,好半天,到底没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有本事去里正太爷爷那里告我。”小木头露出牙齿,似乎笑得天真。

林哲洛哪敢,闹到里正那里,里正不得把他的皮剥了。

他只想过来讽刺林初五几句,哪料林初五人没见着,反而被小木头和林哲希揍了,而他连两个小屁孩都打不过!

大受打击的他往回走,躲进屋里。

小木头哼了一声,冲着他大门大喊,“别以为躲起来我就会放过你,你等着里正太爷爷找上门吧!”

这种事不用小木头去告状,话也能传到林公予耳朵里。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正在吃早饭,气得暴起,差点就想马上去找那些人训一顿。

这是什么荒唐的流言!

林容氏劝了他,“老头子,你也是做太爷爷的人了,别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林公予想到那个玉佩代表的东西,“这帮蠢货,我祖祖辈辈一心想帮助林氏一族发展起来,他们却只会搞破坏,有本事去搞外村人!欺负本村人算什么本事!”

林容氏又劝说了好几句,才总算劝住林公予。

林公予一个人坐着思考了很久,去了祠堂,拿着铜锣挨家挨户去敲锣,让所有人都去祠堂门前。

这个时间点大部分人都在地里,林公予还特意去了一趟后山和村前的田里,把所有人都叫回来。

陆陆续续拖拖拉拉,半个时辰以后,村里人才来齐。

林公予往高出一点的小台子上一站,横眉竖目,咳了一声,哼道,“这两天你们很闲啊!”

说过小木头是里正儿子话的人赶紧低头,默念祖宗保佑,千万不能让里正知道他们说过的话。

小木头跟在林初五的身边,低声问了林初五一句,“你又做了什么?”

“没什么。”林初五一看小木头不相信她的眼神就来气,捏了一把他嫩嫩的脸蛋,“你这是什么表情?”

“看不出吗?怀疑你的表情,你没发现吗?最近祠堂总是开门,而每一次开门几乎都是因为你。”

林初五,“……”

貌似……真的如此。

“能怪我吗?我是好好的在家努力赚钱养孩子,这事非要找上我,我躲到躲不掉。”

小木头哼了一声,“为什么事不找别人专门找你,为什么那帮人不非议别人要非议你?为什么他们不敢欺负别人,就想欺负你,难道你就没想过原因吗?”

林初五,“……”

想掐死这熊孩子!

搞什么受害者有罪论!

不等林初五说话,小木头又叽叽喳喳说开了,“还不是因为你不够强大!你不够强大又拥有了他们的要的东西,他们想抢你的东西,抢不到就想看你倒霉,当然想办法诋毁你、想办法搞臭你,要是强大到他们害怕,他们自然乖乖闭嘴,看见你绕道走。”

林初五震惊不已,这小家伙!

“你真的四岁!”

她何尝不知这些,然而她的成长需要时间,她没金手指,只有一双很普通的手,过程自然少不了各种各样意外,她能平常心接受并愿意努力解决。

只是……

看了一眼小木头,这孩子倔强却非常懂事,明明只有小小一个,却什么都懂,比很多活了一辈子的人还通透。

让人不心疼都难!

“娘,再过十几天我就满四岁进入五岁了。”

林初五一愣,所以这是变着法子提醒她,他生辰快到了。

这孩子,跟他说话得留个心眼,不然什么时候被他下套都觉察不了。

“行,你想要什么,娘给你买。”

“你就不能上点心,给我做点什么的,上次那件衣服好好啊,我也想……”

“你想都别想!”

且不说钱的问题,现在的她哪来门路去买那么好的蚕丝!

“锵锵锵……”铜锣发出的急促声音惊了林初五一跳,再看林公予站在小高台上,一脸严肃,她闭上嘴,拉着小木头站在人群边上。

现在也只有王莹莹等几个小家伙跟小木头玩的大人还站在她身边。

林公予生气之后冷静下来,望着一群族人,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闭嘴!你们讲还是我讲!”

人群总算安静下来。

林公予正打算说几句,被一个声音抢了先,“老予,虽然你是族长,但私通孙辈女此事,我想就算是族长也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说话的是林李氏的男人林公炳,他是四大族老之一。

林家村的林氏一族有一个族长和四个族老,非世袭,上一任族长去世后,族里男子投票从族老中选一个做族长,又从其他长辈里选一个补上族老位置。

上一任族长是林公予的爹,也是里正和族长双兼职,去世后选族长,林公柄和林公予的呼声一样高,但最后因林公予是里正,各种行事方便,很多之前说好选林公柄的人,最后选了林公予。

林公柄一直耿耿于怀,总喜欢时不时找林公予的茬。

林公予冷扫一眼林公柄,“你可知道我可去衙门告你造谣。”

“族长好大的威风,想告族人就去告,你是族长,你想乱来就乱来!”林公柄梗着脖子不服气,“果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还真把你压得死死的怎么着。”三番四次被挑衅,林公予也失去了耐心,“小木头爹可不是凡人,我最多告你,他一出手你全家都要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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