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说一句话,但又容易动怒,一不小心就会让他发脾气。
易秋根每天想的是怎样挣钱养儿子,怎样让儿子养好病,一夜之间白了头。
易子云生活在半梦半醒之间,进院、出院,出院、进院,易秋根则活在担惊受怕之中。
有一次,易子云突然拿起家里的菜刀,跑了出去,对着门前的一棵小树猛砍,他说这个人要害他、要杀他,他要砍死他,直砍得他精疲力尽才停了下来,红着双眼瞪着易秋根俩老,吓得老伴两腿发抖,躲到房间里去,吓得易秋根也只敢远远地望着儿子。从此以后,易秋根把家里菜刀、剪刀、铁器之类的东西统统地藏了起来。
在家里,易秋根俩老会处处顺着儿子,不会惹到他,但在外面就不会每个人都让着他,时不时把别人打得大包小包,也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看得易秋根揪心的痛又无可奈何,还不得不去对被打的人陪礼道歉、出医药费。
屋场里被他打的人不少,打得没人敢招惹他。那次,易子云在家里发病,屋场里的人就没有谁敢再去帮忙,只好报警求助警察。
就这样,我走进一个特殊的家庭。
七
我第二次见到易秋根是在出警后一个月,我在辖区内巡逻,看到易秋根肩背一个编织袋在路边捡垃圾,他看到我想打招呼又不好意思,还是我主动与他搭话。他笑了笑,说:“没办法,家里有个病人,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只能做做这个赚点钱。”
我想到所里还有一大摞废报纸,叫他跟我去所里把报纸给他。易秋根拉着我的手,说:“谢谢、谢谢、谢谢。” 他一连说了三个谢谢,一摞报纸让易秋根感动得不知如何言谢。从此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我都会叫他到所里来取一次报纸,对他也就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
自从易子云第二次出院以后,家里就入不敷出,绵绵不断的医药费就像一张张催命符压得易秋根喘不过气来。
起初,四个女儿还会帮一点,时间久了,易秋根也不好再向女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