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霍云萧隽的其他类型小说《隋朝悬案 · 刺玫:霍云萧隽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叨叨絮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清晨一抹阳光映入回雪闺房,她不像往常那般,起床气浓重,瞧见清茶和甘露将至,收起纸笔故作收拾细软,清茶捧着金盆子,甘露轻轻敲了门,“回雪姑娘,我们可以进来了吗?”“嗯~”回雪娇嗔地回应道,费足了劲儿伸个懒腰,假装刚起了身,欲收拾细软,清茶说道:“回雪姑娘,先过来洗把脸吧,清茶帮你收拾。”回雪客气地说道:“那就麻烦清茶了。”甘露杵在边上,悄悄观察着回雪举止,不见有异,倒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回雪姑娘此行,怕是要离府数日,我和清茶随你一起,可好?”回雪聪慧过人,自然明白甘露这么说,非出自本心,毕竟是地宫之人,相处谨慎些也好,但此行是为寻得线索,人多反而不利,故而说道:“甘露有心了,但此行所去之处偏远,人多太过张扬,我与梁辰同去就好,你们就...
《隋朝悬案 · 刺玫:霍云萧隽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清晨一抹阳光映入回雪闺房,她不像往常那般,起床气浓重,瞧见清茶和甘露将至,收起纸笔故作收拾细软,清茶捧着金盆子,甘露轻轻敲了门,“回雪姑娘,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嗯~”回雪娇嗔地回应道,费足了劲儿伸个懒腰,假装刚起了身,欲收拾细软,清茶说道:“回雪姑娘,先过来洗把脸吧,清茶帮你收拾。”
回雪客气地说道:“那就麻烦清茶了。”甘露杵在边上,悄悄观察着回雪举止,不见有异,倒是松了一口气,说道:“回雪姑娘此行,怕是要离府数日,我和清茶随你一起,可好?”
回雪聪慧过人,自然明白甘露这么说,非出自本心,毕竟是地宫之人,相处谨慎些也好,但此行是为寻得线索,人多反而不利,故而说道:“甘露有心了,但此行所去之处偏远,人多太过张扬,我与梁辰同去就好,你们就在府上等我们吧。”
甘露不言,点头回应,清茶扭过头看了一眼,又转过身收拾,故意说道:“回雪姑娘,这是寻借口……要和梁公子独处吧?”
“我哪有……”换作数日之前,回雪若这么说,是觉得怪难为情,然此刻于回雪而言,她有些回避了,殊不知由何时起,竟与梁辰之间生了隔阂。
清茶淡然一笑,低头继续收拾着,门外传来梁辰声响,“雪儿,收拾好了吗?路途较远……吃点东西,我们就该出发了!”
回雪见清茶和甘露都在房内,装出一副掉入爱情漩涡模样,娇嗔说道:“知道了,你先到前厅等我吧,我收拾下就来!”
梁辰:“好!”说完转身就朝前厅去了,清茶瞧这状况,又故意说道,“梁公子有点不太对劲了,竟然没有直接冲进来。”
回雪扮作迷糊,问道:“什么?”
清茶解释道:“以梁公子的性子,才不会这么客套,到哪里可都是横冲直撞,忽而循规蹈矩,还真是叫人很不习惯。”
说到这里,回雪想套点话出来,问:“那……他以前在地宫里……也是这样的吗?”
清茶:“地宫这种地方,自然是困不住梁公子,不过啊,数年前,他也曾因为顽皮,不慎掉入密室里,险些丧了命。”
回雪心想:原来……那一次,梁辰不是头一回进入地宫密室,难怪还能躲过机关,见招拆招。
“地宫里,有很多个密室吗?”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以前……听地宫里的老侍女说,地宫里有个密室,内有诸多机关,闯不得,我们也就是听说,或许就连梁公子,都未必清楚。”
回雪寻思半晌,说道:“日后有了闲情逸致,我还真想去看看!”
清茶:“别,那又不是什么景致漂亮的地方,不过有了梁公子的手艺,地宫确实要比从前更好了。我和甘露能够离开地宫,可是多亏了梁公子。”
甘露:“此恩甘露必铭记在心。”清茶和甘露这么一唱一和,就是为了取得回雪信任,可回雪没那么容易相信他人,虞千晓教过回雪,出了百花绝境就得多长几个心眼。
“忽然想喝上一杯清茶甘露,这一走,就有好些天喝不到了。”
清茶:“好,我……”不等清茶说完,回雪又说道:“可有蔷花酥?”
甘露:“我们这就去备上,多做一点,让回雪姑娘带在路上,好解馋。”
“嗯~”
回雪瞧着清茶和甘露走远,赶紧将虞千晓留下之书藏入包袱,裹在衣物中,抓着回雪剑就往前厅而去。
后厨中,清茶取来甘露,泡入新鲜嫩尖儿,转身问甘露:“我总觉得……回雪姑娘似乎不信任我们!”
甘露将蔷花酥放入食盒里,轻轻裹着糖纸,一边说道:“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愿是我们多心了。”
清茶:“回雪姑娘不该卷入这江湖仇怨中,可惜了。”
甘露:“都是命数,就像你我,自懂事起就待在地宫里,和杀手就像一家人似的,相处久了,就觉得杀手也没那么可恨,还有不少可爱之处。”
清茶:“说的也是,就像梁公子,任谁怎么说,他都不像杀手。”
甘露:“以前……我总以为,梁公子会和玉兰(清浅)在一起,谁知道……就这么杀出一个萧回雪。”
清茶灵机一动,问道:“甘露,你觉得梁公子会选择谁?”
甘露:“这不是很明显吗?他选择了萧回雪。”
清茶摇摇头,“不,最近他们二人,已经不如从前。”
甘露:“你也看出来了?”
清茶:“那日,我们帮了玉兰说了谎,或许他们……还有可能走到一起。”
甘露:“所以……你是向着玉兰?”
清茶:“不知该从何说起,以前在地宫,我们就没有和她走得近,她待我们没有恶意,但我很清楚,暖阳是她杀的。”
甘露:“那你……为何还要帮她?”
清茶:“当时……我心里也很乱,不知道该不该帮她。若铃兰真是被她所杀,我必不会轻饶她,可是我们武艺不精,与她为敌,且不说只有死路一条,她是影子之女,伤了她,我们也难逃一死。”
甘露:“我不怕死。”
清茶苦笑,说道:“别傻了,留着命,我们才有可能等到复仇的机会。”
甘露:“所以……你不是真的想帮她。”
清茶:“铃兰教过我,有时候……我们做了一件事,表面上看是帮了人,殊不知却害了人,就像虞千晓,以为帮了萧隽,换得他想要的,却活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甘露:“铃兰不在了,老侍女也不在了,以后……我们该听命于谁?”
清茶:“听命于自己,我们也该活得自在,说实话,我不讨厌回雪姑娘,但是呢……毕竟我们的立场不同,她和梁公子能不能走到一起,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甘露:“细心想来,回雪姑娘亦是不易。”话才说到一半,甘露就忍不住叹了气,接着说道:“她与梁公子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
清茶:“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甘露盯着蔷花酥,提筷子轻轻挪动,非要将蔷花酥摆放整齐,闻香稍稍舒展眉骨,淡然笑着说道:“来日方长。”
回雪剑没了锋芒,就如一块废铁,拄着做杖都觉得硌手,梁辰取出剑鞘,细心将回雪剑收了收,暖了回雪心。
“你……什么时候做的?”
梁辰会心一笑,反倒有些生疏,说道:“还记得吗?之前在地宫里,我答应过你,会给你做一个石像。”
“嗯~记得!”
“但是呢,我就在你身边,生怕我们之间……要隔着一个石像。”这话说得回雪都乐了,“什么啊!你和石像,能一样吗?”
两人对话虽然有些调情,却不比从前,回雪没有扑到梁辰怀中,梁辰亦没有见她朱唇就咬了上去,杵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却很是陌生。
“没刻上这么一座石像,那就……做一个剑鞘,刚好配上回雪剑。”
回雪看着剑鞘,精致有样子,奇石闪烁,美得不可方物,梁辰问道:“雪儿,可喜欢?”
“嗯~!”回雪还是一如既往地娇嗔。
潇潇步履较轻,缓缓走来,引不起注意,可以瞧了瞧门沿,笑着步入前厅,“回雪妹妹,知你今日出行,我特来送送你。”
回雪淡然一笑,问道:“元叔叔醒了吗?”
潇潇:“适才经过青羽房间,轻敲房门,未有回应,许是还在睡梦之中。要不,我去把他叫醒?”
回雪本想在走之前见见元傲,想到近日来,他也没怎么休息好,就打消了念头,说道:“让他多休息一会儿吧,我们这次出行,不过数日,待回来时,再聚无妨。”
潇潇:“嗯~回雪妹妹真是善解人意。”
回雪客套起来,“潇潇姐见笑了。”
清茶和甘露送来糕点,轻轻放在石案上,说道:“有回雪姑娘最爱的蔷花酥相伴,想必这路上也不寂寞了。”清茶说着,还不忘偷看梁公子一眼,暗示她指的不是蔷花酥,而是梁公子本人。
回雪自是听明白了,极不好意思,撒娇起来真让人招架不住,说道:“说什么呢!”话里抗拒,但双手忍不住抱起了食盒,就差把梁公子装进去了。
甘露:“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此去路途遥远,梁公子和回雪姑娘就莫要磨蹭,还是早点出门,免得天黑了,还找不到落脚处。”
清茶有些小坏,故意说道:“那不更好嘛,有理由……”
甘露推了推清茶,两人窃笑起来,回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确实该启程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潇潇:“我送你们到门口吧。”
“嗯~”
清茶和甘露望着他们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相视一笑又若有所思,轻声说道:“其实呢,知道得越少,越好!”
潇潇看着他们走远,挥手作别,继而轻轻关上大门,转身对着清茶甘露说道,“后院收拾干净了吗?”
“主子,我们都收拾好了。”
甘露问道:“主子缘何知道,那飞鸟喝醉了,由东南方向而来,必会撞上秋千杆儿,且会把血刚好溅到虞字上?”
潇潇笑着说:“还是看了虞千晓的书,向他学到的,此前,我经常与青羽飞鸟传书,对飞鸟的习性略知一二,无论飞鸟沾了多少酒,醉了会乱性,可习惯是改不了的,稍微测一测方位,不难把控这样的结果。”
甘露:“原来如此。”
清茶:“看来……我们读的书还是不够!”潇潇淡然一笑,“平日里没什么事,就多看看书吧。”
清茶和甘露点了点头,对潇潇的膜拜,明显多了几分。
回雪不知,元傲已然被离魂剑控制住,深藏于离魂剑中苦练心法,所见皆为镜像,潇潇见元傲像是躺在睡梦之中,但在元傲眼里亦是众人皆在夜深处,各自安歇。
元傲不知清晨至,心法却得以精进,与离魂剑逐渐融为一体,潇潇轻步走进元傲房间,本想将他唤醒,这是离境之法,需有人相助。
就在伸手之时,潇潇又止住,未动元傲,心思深沉,自语道:“离魂剑如此强大,你若修炼不精,日后如何御剑,还是让你……安心修炼吧。”
在离魂剑里,元傲无法看破时辰,是醒,非醒。
梁辰与回雪行至簪花茶馆门前,伙计早已按照红衣嘱咐,备好上等车辇,交予梁辰,“哟~梁公子这是要……出远门啊?”
伙计笑得有些……倒也还行,甚是憨厚,梁辰回道:“出城几日,很快便回。”
“急不得,这约会啊,就要尽兴,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呗。”伙计不明就里,说得倒是轻巧,惹笑了梁辰,回雪有些难为情。
“别乱说!”梁辰刻意这么说,堵住伙计那张百无禁忌之嘴,又说道:“那个……可有备上?”
“哪个?”
梁辰使了使眼色,“那个!”
伙计真是憨了点,扯开嗓门说道:“哪个啊?不是……梁公子,你这是在说哪个?”
这毕竟是在闹市,行人自然较多,瞧伙计这么说法,纷纷投来奇怪眼神,整得梁辰怪不好意思了,说道:“酒啊!”
“哦,哦,桃花酿,蔷花酥,必须有!必须有!俺早就给梁公子备在马车里了。”
梁辰转而一笑,“明白人!明白人!”两人呵呵笑了起来,回雪站在一旁,有些不自在,说道:“梁辰~我们该走了!”
“好!”梁辰转身拍了拍伙计的肩膀,一个小眼神道别,胜过千言万语,回雪在梁辰搀扶下上了马车,举止颇为生分。
梁辰驾着马车,心事重重,嘴上不说罢了。
回雪独坐在内,表情有些沉重,双手轻轻抚摸膝上细软,心里想着虞千晓究竟瞒了什么,但是她相信虞千晓无论做了何事,断然不会伤害她,此行定要探个究竟,解了心中困惑。
梁辰式浪漫成了日常,大清早起来敲敲打打,愣是搭了蔷花秋千,解了回雪乏闷,前院后院各一,回雪喜出望外,欢心挂在脸上。
前院多了两名仆人,回雪问道:“疯子,他们是?”
梁辰:“我府上最为勤快的,带过来整整院子,你是不知道,以前萧府可是洛阳城出了名的气派,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家主都不在了,府上的人就都散了,风光不过十年,叫人不甚唏嘘。”
回雪:“那你……见过我的家人吗?”
梁辰:“你的家人?”
回雪:“我听说……我爹有个胞弟,名为萧山,哦,对了,我好像还有个弟弟,萧扬枫……”
梁辰:“我们家和朝堂中人走得近,却很少与商贾往来,我不曾见过萧家人,若你想知道过去之事,不妨问询潇潇姑娘,她或许知道一些。”
回雪:“若能找到萧家人,或许能问出一些线索。”
梁辰:“别想那么多了,快过来试试。”回雪轻轻坐在秋千上,有些许胆怯,小心谨慎地往前蹬,怎知梁辰在身后狠狠推了一把,简直就要飞上了天,吓得回雪不敢睁眼。
说是浪漫,岂能如此简单,秋千晃了几回,才缓了下来,梁辰伸手稳住绳索,出手极快,霎时,万物宛若定格这般,为回雪凝眸驻足。
梁辰绕到回雪跟前,轻声问道:“喜欢吗?”
回雪娇嗔地回道:“嗯~喜欢!”
梁辰痞性不改,“我是说……你喜欢我吗?”
回雪脸上泛起蔷花颜色,分外好看,低头不语,更不敢看着梁辰,生怕忍不住扑了上去,毕竟惯了不讲规矩,可每次碰上梁辰,女子心事遮盖不住,自然流露。
梁辰轻抚回雪脸侧,歪着脑袋,毫不避讳地亲吻回雪。
回雪娇羞地推开梁辰,“你干嘛啊?”
梁辰很是无奈,“咬你啊,你不觉得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很破了风景吗?”
回雪:“你总是占我便宜……”
梁辰窃笑,痞性自然,“难得元傲不在,屋里没人,我才敢欺负你,要是元傲在啊,瞧见我俩这样,不得拿我喂了离魂剑啊!”
清茶:“谁说屋里没人,我和甘露可都看得清楚。”
梁辰转过身,说道:“你们……”
甘露:“看得我眼睛都疼了,清茶,我们还是到后院玩吧。”
清茶:“好。”
两侍女侧过身,一边晃着脑袋,一边叹气,走了还不忘补上一刀,“主子眼里,都没有我们了!”
梁辰:“这甘露清茶,越来越识趣了,那就……”
回雪:“那就……什么?”
梁辰慢慢贴近回雪,两唇相接,好不陌生,略有些惹火之时,大门“啪”一下地敞开,元傲:“你们……这是……在干嘛?”
梁辰像做了贼被抓似的,挠挠后脑勺,说道:“那个……试试这秋千……妥不妥……对,对。”
回雪看到元傲牵着潇潇,更觉诧异,才一个清早,怎么变化如此之大,梁辰亦觉得匪夷所思,惹得潇潇有些难为情,娇羞起来。
元傲:“你们怎么……老盯着我们看?”
梁辰:“这都是什么情况?”
元傲才意识到,赶紧先松手,故作无事发生这般,转身关上大门,轻咳两声转移梁辰的注意,又故作自然地说道:“嗯……我与潇潇还有事情相商,我们……先回房间了,你们……继续……”
梁辰看着元傲与潇潇消失于转角,惊魂未定,侧过脸又看看回雪,说道:“什么情况?”
回雪:“什么……什么情况?”
梁辰指着元傲在他视线里消失的位置,说道:“你没听到吗?他说,我们先回房间了,是我们,而不是我。他竟然把潇潇……带回房间……这……”
回雪:“青羽把潇潇带回房间,怎么了?你在激动什么?”
梁辰:“不是,他们……”梁辰知道此刻肯定说不清楚,拉着回雪慢慢逼近元傲房间,小步前移,跟做贼似的,倒是把回雪逗乐了。
元傲步入房间,潇潇紧随其后,未有关上房门之举,倒是元傲转过身,步步贴近潇潇,又将她逼到房门前方,元傲此举只是想关上房门,见潇潇羞涩起来,顺势将她堵在门上,叫她动弹不得。
元傲:“不想有人打扰我们。”
潇潇正想说点什么,好缓解尴尬氛围,可元傲不等潇潇说话,就轻轻吻上了她。
离魂剑本就是邪物,日渐增强元傲内力,殊不知只是轻轻一吻,搭在门上之手内力深厚,猝然震开房门。
潇潇险些摔倒,幸得元傲及时扶住,看着很是浪漫,可梁辰和回雪杵在正前方,愣是没看明白,梁辰忍不住问道:“什么情况?”
回雪感觉到尴尬不已,想想还是回房吧,免得叨扰了元傲与潇潇商事,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揪着梁辰耳朵,拽着他离去。
元傲忽然叫住梁辰,“等等,有你表现的机会了。”
梁辰:“什么?”
潇潇止不住笑意,说道:“门都坏了,这屋子里,怕是没人有这手艺了。”
回雪跟着笑出了声,说道:“还不快去!”
元傲扶着潇潇坐下,甘露清茶递来茶水,“潇潇姑娘,这杯茶可不比簪花茶馆里的嫩尖儿香,莫要嫌弃。”
潇潇客气地说道:“怎会~”
梁辰一边敲敲打打,手艺极好,可心思全在窃听上,耳朵就快离了身子,直奔桌上去了,回雪在一旁看得傻眼,不过几个时辰,就好像变了很多,着实叫她摸不着头脑。
梁辰使了使眼色,示意回雪认真窃听,留意他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元傲自是知道,这梁辰鬼心思就是多,故意不说要事。
元傲:“潇潇,喝口清茶,怡神。”
潇潇:“嗯~”
元傲转身对回雪说,“雪儿,潇潇近日会在府上住下,你……不会介意吧?”
回雪怔住了,“啊?”
潇潇:“若是回雪姑娘介意,我就……不住下了。”
回雪缓过神来,“哦,不,潇潇姑娘莫怪,我适才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潇潇姑娘不嫌弃寒舍,愿意住在这里,我们当然开心,这府上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梁辰脸拉得老长,像极了受惊过度,挠挠后脑勺,傻得把门都装反了。
回雪:“这门……”
梁辰:“嗯~挺好的,门栓在外,安全,安全……”
回雪憋不住笑意,“哎呀,你就别闹了,赶紧拆下来……”
梁辰:“啊?门都不要啦,这……未免太刺激了吧。”
回雪:“想什么呢你!赶紧干活!”
折腾了好一会儿,潇潇到房间整理细软,梁辰才找到机会单独与她见面,“潇潇,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就……”
潇潇轻叹,“是离魂剑。”
梁辰不明白,“这跟离魂剑,有什么关系?”
潇潇:“是离魂剑破了他的心防。”
梁辰:“这是什么意思?”
潇潇:“虽然元傲的武功也算上乘,但他未入御剑之术的秘境,根本控制不住离魂剑。换个角度来说,即便是练就上乘心法,也不是离魂剑的对手。”
梁辰:“那元傲……他会怎样?”
潇潇:“破了心防……这意味着……元傲的意识将慢慢被离魂剑所吞没。”
梁辰:“那你还……”
潇潇:“能帮他的人,除了虞千晓,就只有我了。”
梁辰:“我不明白,你为何这么说。”
潇潇:“我曾经看过虞千晓的记载,他对离魂剑早有钻研,并未找到掣肘之法,却已观察到离魂剑异变过程,我想留在元傲身边,帮他控制住离魂剑的威力。”
梁辰:“如何控制?”
潇潇:“元傲不知离魂剑内有乾坤,更觉察不出异样,若我留在他的身边,就能时刻盯住离魂剑,伺机探寻掣肘之法。”
梁辰:“可是……这太危险了,你不善武艺,别说与离魂剑抗衡,就连执剑都做不到……”
潇潇:“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
梁辰:“我怎么能不担心,你和我是有婚约的,我就算不认,也不能对你不管不问……”
潇潇:“收!你就是这样,喜欢把责任往肩膀上扛。你是不知道,霍清浅这两日都来簪花茶馆等你,你要是再不处理好感情事,怕是两头得罪,最后孤寡半生。”
梁辰:“哟~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潇潇:“少来,你总是口花花心术不正,就不怕回雪误会了你?我倒是很想问你,霍清浅……还在你心里吗?”
梁辰答不上来,唯有岔开话题,“干嘛?我们在聊离魂剑好吗?”
潇潇假意一笑,说道:“总之呢,这几日我们要好好相处,同住一个屋檐下,少惹是非,莫要伤人即可。”
梁辰:“好,但是离魂剑之事,你不能阻止我插手。”
潇潇:“你要干嘛?”
梁辰:“帮你啊!”
潇潇:“免了!谁还不知道你啊,总是为别人的事情操碎了心,自己的事情又处理得乱七八糟,最后还得我来帮你收场,跟个孩子似的。”
梁辰:“我们怎么说也是有缘人,我总不能看着你冒险吧,反正……这事儿没得商量,你必须听我的,否则……”
潇潇:“否则……会怎样?”
梁辰:“我就勉为其难地娶了你,彻底伤透元傲的心。”
潇潇无奈地叹气,说道:“你就是一张嘴,想啥说啥,完全不顾后果,小心被贼人听了去,又开始大做文章。话说回来,我愈发觉得,虞千晓似乎没那么简单。”
梁辰:“什么意思?”
潇潇:“若虞千晓只是一介书生,他何以接近离魂剑,又如何探究个中乾坤,或许还有些遗漏的线索,怕是得找个机会,去一趟百花绝境。”
梁辰:“这还不简单,让元傲带你去呗。”
潇潇:“不,这件事……我不想告诉他。”
梁辰:“为何?两个人之间,可不该有隐瞒!”
潇潇:“其他事,我可以坦诚,唯独与离魂剑有关的一切,我都不希望他知道太多,只会变成困扰。”
梁辰点了点头,“明白了!看来,你是遇到值得付出真心之人,我尊重你的选择。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潇潇:“我知道,进入百花绝境……肯定难不倒你,那里更困不住你。”
梁辰忽然意识到什么,“潇潇,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许把我的秘密告诉回雪,尤其是百花绝境的事情。”
潇潇总算找到治梁辰之法,她可是知道梁辰不少秘密之人。
回雪跑到前院玩玩秋千,寻思着哪儿不对,苦恼不已,梁辰见状欲冲上去逗逗回雪,却又退了回去,心想:有些事,还是不要让回雪知道更好,免得徒增忧伤,又解决不了问题。
梁辰远远看着回雪,回想起潇潇说过的话,他必须面对霍清浅,若是惹急了,清浅出手必定狠毒,梁辰不忍回雪受到任何伤害,就悄悄翻墙出了府。
霍清浅在梁府后院徘徊,心里盘算着对付回雪与潇潇,抬望眼,蔷花开得甚好,奈何并无赏花之心,伸手轻轻一触,蔷花瞬间掉落,化成了粉状,入土难寻。
梁辰都看在眼里,却假装未曾看到,算好了时机再悄然现身,“浅浅……”
霍清浅二话不说便扑了上去,“梁辰哥哥,你总算回来了。”
梁辰推开清浅,顾及她此时心情,未有过激言语,只是略有些语重心长,说道:“浅浅,我近日来冷落你了,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亟需去做。”
清浅望着梁辰,有些不解,更不在乎何事如此重要,只是迫切想知道,梁辰此刻心意是否有变,故而问道:“梁辰哥哥,你的心里,还有清浅吗?”
梁辰没有直面回答,“浅浅,你相信缘分吗?”
清浅:“嗯~”
梁辰握住清浅手臂,轻声说道:“十六年前,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婴孩,是你。这许是缘分,尽管我知道,你不是霍家独女,而潇潇才是,这也改变不了,我们相处十六年的情意。只是这份情意最终走向如何,我们应听从天命。”
清浅埋入梁辰怀中,娇嗔说道:“我不管,命运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的,我不要听天命。”
梁辰脸上挂了几丝愁绪,却又淡然说道:“浅浅,你不要这样,我会担心的。”
梁伯仲就站在不远处,给了梁辰一个眼神,似有不少话要说,梁辰借此机会避开,“浅浅,我有事情要找爹爹商议,你好好赏花,我回头再来寻你。”
清浅还是赖在梁辰怀中,不肯放手,梁辰深感无奈,“浅浅……”梁辰好不容易才挣开清浅纠缠,甚感疲惫。
夜色渐浓,梁府宾客繁多。
“这是什么情况?”梁辰刚到家门口,惊觉前院灯火明亮,处处喧嚣。
梁府下人说道:“少爷可算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刚回府,你看,官人们都把咱们家当庙堂了。”梁辰最讨厌此种场合,满堂宾客各怀鬼胎,想躲都躲不掉。
梁伯仲乃当朝工部尚书,是陛下较为倚重之人,自然引来无数庙堂之人,争相附和,“辰儿,你快过来……”
霍清浅倒是惯了这场合,跟在梁伯仲身后,很是自然,迎来笑往,收起了自我,“梁辰哥哥,你总算回来了,爹爹等你很久了……”
“爹……”
梁伯仲瞧着梁辰这一身未干衣裳,带子绑得不成样子,头发还凌乱不堪,老脸没法摆了,示意他先下去拾捣自己。
清浅总算找到理由,先避避场合,“爹爹,我先陪哥哥去,一会儿回来。”
“去吧。”
梁夫人信步走了过来,对着梁伯仲说道:“我们辰儿啊,和清浅真是天生一对,他们都长大了,还这么形影不离,要不,我们择吉日,就成了他们吧。”
“不急,先让辰儿入朝为官,接点正儿八经的活儿,历练一番再说吧……”虽然梁伯仲看好霍清浅,可心里还是不愿与霍家成了这门亲事。
霍清浅:“梁辰哥哥……”
梁辰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浅浅,我有些累了,外面那些人,就劳烦你帮我打发了吧?”梁辰明显有些倦意,不愿多说两句,清浅看得明白,“梁辰哥哥,我们成婚吧……”
这也太过突然了,梁辰都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浅浅,婚姻乃人生大事,我们需要与爹娘商议,这段时间修缮地宫,我着实累了,先回房了。”
霍清浅不顾梁辰浑身水气,由他身后将其紧紧抱住,可梁辰就如一块木头这般,无动于衷,清浅能感觉到他变了,不再是任由她纠缠的梁辰。
梁辰扯开清浅双手,“浅浅,我今天是真的累了。”说罢,梁辰直接回了房间。
府上丫鬟早已把沐汤备好,梁辰把自己塞在沐桶里,一语不发,想起回雪,心乱如麻,说不清楚自己内心,缺了一块的模样,到底是回雪还是清浅。
难道与清浅十六年的感情,还不及与回雪数日来的相处?
簪花茶馆,雅间里飘满甘露清茶余香,红衣换了杯盏,添上新茶,说道:“主子,喝口新茶吧……”
潇潇笑靥如花,“有些事儿,算是告了一段落。”
红衣:“虞千晓走了,我们也算报了仇。”
潇潇:“铃兰为何要出手?”
红衣:“因为……”红衣早已查明,铃兰是为了潇潇才动的手,她知道,潇潇不便出手自有缘由,铃兰待潇潇如至亲,甘愿为其冒险,可若如实相告,潇潇心里定然难安,不说也罢。
潇潇:“你何时说话也不利索了?”
红衣:“她的名字,叫南宫铃兰。”
潇潇:“什么?”
红衣这借口编得有点过了,“这世人皆知,南宫毕生修炼神剑心诀,并未娶亲,何来女儿一说?”
“这就不知了,铃兰是为了替南宫惊羽报仇,才如此决绝。”
“可又是谁,对她下此狠手呢?”
红衣摇了摇头,“还有待查明。”
潇潇很是聪明,可铃兰能召唤万剑,若是说她与南宫山庄有渊源,确实说得过去,却总觉得哪儿不对,“厚葬。”
红衣:“是,主子。”红衣这谎言说得,小脸都红了起来,太过紧张,就怕瞒不过潇潇。
两年前,铃兰和暖阳奉命伺候梁辰,得梁辰以诚相待,成了好友,暖阳被害,使梁辰很是自责,便将一把小刻刀赠予铃兰,还教会铃兰内功心法,铃兰苦学得果,终学会了御剑之术。
潇潇取出册子,封皮颇为精致,悄然写下铃兰二字,她们同是缺了姓氏之人,却情同姐妹,“铃兰,你安心去吧。”
萧府,依然这般冷清。
元傲与回雪坐在后院石阶上,两人皆是满脸愁容,“青羽,你说怎么办?屋子这么大,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不好吗?安静……”
“这萧府未免也大了吧?”
元傲侧过脸,不见回雪得意,有些诧异,说道:“你应该高兴才对,你们家以前在都城,就是第一富商,就连朝廷都得给萧隽几分薄面,你说,现在有这么大一间屋子给你,不应该庆贺吗?”
回雪托着脸颊,叹了叹气,“空有一间大屋子,我们得想想营生之计了,就我们那点盘缠,根本不够开销,更别想着请个丫鬟什么的。”
元傲:“想想还是在百花绝境的日子好啊,没那么多烦心事,几块蔷花酥搁你嘴里,就能换你一日欢愉。”
回雪想到百花绝境,问道:“青羽,何来百花绝境?”
元傲:“那是瑶瑶最喜欢的地方……所以……萧隽就派人造出来一块花林。”
“何人所造?”
“不知……”
元傲躺在石阶上,遥望绛河迢迢,回雪躺在他身旁,很是自在,挪了挪身子,硬是把头搭在元傲腹上,“我想找到这个人。”
“何人?”
回雪捋了捋发丝,说道:“造出花林景致、地宫密室之人,还有十六年前,造出两桩悬案的幕后主使。”
元傲不愿回雪涉险,“雪儿,我不愿你再卷入其中……”
“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当然……”
“这就够了!”
“雪儿……”回雪岔开话题,转而说道,“我们还是想想,有何营生之计吧。”
地宫深处,落泓刀又有异动。
千媚率领数位杀手而来,脚步匆忙,行至中堂,见“影子”杵在一边,而宝座上端坐一人,他身着一袭黑袍,其面具分外精致,行了一杀手礼,铆足底气喊道:“千媚见过主人。”
数位杀手齐齐跪地,“贺喜主人成功出关!”
“你们都起来吧!”
“是,主人。”
地宫之主霸气横出,面具盖得住面容,却盖不住他眼神里饱满杀气,“影子,这疯子跑哪去了?”
“影子”:“回主人,疯子府上有了异动,近日不便前来。”
“我怎么隐约感觉到……落泓刀即将出鞘……影子,你随我去看看。”
“是。”
地宫密室之内,落泓刀极不安分,数道琉璃光游于石壁之上,眼前景致分外妖娆,众人却瘆得发慌,料想落泓刀定是感应到离魂剑复活,才有这番躁动。
“该来的,终究会来……”
“影子”甚为担心,问道:“主人,难道……没有克制之法?”
“这场浩劫,注定会来。凭你我之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梁辰背着细软,忽然出现在萧府。
“天呐!你怎么来了?”
梁辰见到回雪挨着元傲,很是气愤,一副准备好干架的姿态,怒气说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说得回雪一脸懵,“是谁不懂男女授受不亲?是谁总是……”
元傲:“总是什么?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元傲指着梁辰,就差召唤神剑了,这怕是不打一架,都发泄不了心底怨气,回雪更是迷糊了,“不是,你这么晚来我家,是要做啥呢?”
梁辰指着细软,说道:“你没看见吗?我以后就住了……”
元傲愈发上火,“谁让你住这的,你进来也不先敲个门……”
梁辰:“你怎么知道我没敲门,我站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就是没人回应,真不是我想说你,这么大个府邸,就你们两个人,任谁敲门都听不到,就不能好好拾捣一下,请两个护院都成。”
元傲:“你是大小少爷当惯了,回家都有人伺候着,我们不需要……”
梁辰:“那是你不需要,可雪儿需要,她,需,要,我!”这下真惹恼了元傲,抬手欲召唤青羽剑,好好干上一场,幸好回雪愣是要拦着,“青羽……不要冲动,我们这是在洛阳,不宜打草惊蛇。”
这倒是,青羽剑一出,太引人耳目,元傲唯有先忍忍,回雪转身推了推元傲,“你先去休息吧,我有话要对梁辰说。”
元傲:“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还有什么话,是我听不得?”
回雪傲娇起来,元傲也是拿她没有办法,把她偏爱得肆无忌惮,“你不回房是吧?那我把梁辰带到房间里了……”
回雪不过是想赌气说说而已,这梁辰也是磨人精,非得补上一刀,“好啊,我们回你的房间去……”元傲气不打一处来,唯有憋回去,“行,你们先聊。”
元傲转身又对着梁辰说道,“我告诉你,我的这双眼睛,时刻都会盯着你,要是敢欺负我们家雪儿,我一定会吃了你。”
梁辰才懒得理他,“慢走,不送……”回雪拽着梁辰衣袖,示意他不要惹元傲,元傲对于回雪来说,自然是重要的,但与梁辰不同。
回雪瞧着元傲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才稍微喘了口气,向着梁辰侧了身,怎知他挨得太近,差点两唇又要擦火,回雪后退两步,理直气壮起来,说道:“你大半夜出现在我家,这样不太好吧?你可是有家室的人,不该如此轻浮。”
梁辰一脸倦容,轻轻靠在回雪肩膀上,“雪儿,我们能不能不提起这事儿,我回到府上,已是万分疲惫,可我还是来找你了,我知道你怕黑,我便不想让你独自呆着。”
回雪凝望着梁辰,双眼神情,心底却咬着无奈,梁辰说过,他与清浅自幼相识,是彼此要相守一生之人,她没有这样的信心,更不愿夺人所爱,“我们……”
“雪儿,你愿意给我一些时间吗?让我真正看清自己的心意,当我能够放得下心里所有的包袱,定不负你。”
回雪娇嗔惯了,又来一声“嗯~”
“我帮你收拾好房间吧。”
“好。”两人相视一笑,眼里只有彼此,若是稍稍抬头,便能看见星月相拥,尽管入夜已深,可景色依然宜人。
梁辰牵着回雪,朝客房方向而去,“雪儿,我的房间离你近吗?”
“嗯~但是,你不许半夜偷偷潜入我的房间,不许对我有不轨之心,不许……”梁辰改不了这性子,瞧着回雪咬到“许”字时,唇形又圆又翘,很是撩拨辰心,就忍不住轻轻咬了上去,趁元傲见不着,还猛地用力把回雪推到墙角,硬气十足地要了她神情一吻,岔了气才肯松口。
可怜回雪这上了蔷花颜色之唇,被咬得泛红,省了胭脂,掉了糖霜,回雪柔软了几分,耗着小蛮力推开梁辰,“你又来,要是再这样,我就不让你住这儿了……”
梁辰最不怕被挑衅了,他本事可大着呢,听到回雪这么一说,他又霸道起来,再轻轻咬上一口,“请神容易,送神难……以后……这里就是我家了,夫人。”
“夫人?”
“嗯~”
“疯子,你又占我便宜……”
“嗯~”
“你……”回雪真是拿他没辙,“真是个疯子……”
“可别说,以前……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但是你不一样,我喜欢你叫我疯子。”梁辰冲他眨了眨眼,略带挑衅之意,“我就喜欢你,夫人!”
回雪又开始娇嗔起来,“不许这么叫我!”
“是,夫人……”梁辰惹得回雪怪不好意思,二人在走道里嬉戏,倒是给这偌大的府邸,添了几分喜气,梁辰想着虞千晓不在,就只剩元傲和回雪,自然担心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他心里依然不能完全确定,缺了那块位置,究竟是谁的模样。
梁伯仲虽只是工部尚书,但在朝堂之上备受圣恩,这让梁辰内心感到万分压抑,他时常要陪着官场中人谈笑风生,又要面对清浅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甚至地宫里的一切,发生在十六年前的两起悬案,都让他无法从心。
唯有在回雪身上,梁辰才能强烈地感受到,那种无拘无束的自在,那种不问世事的欢愉,那种彼此需要和相互依偎的温暖。
何谓之爱?梁辰需要时间,清浅于他来说,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他知道潇潇的身世,亦有莫大的关联,而回雪,只是回雪。
回雪为梁辰细心铺好床榻,举手间,梁辰颇感温暖,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得一人,终老。
梁辰亦不愿闲着,自己捣腾起细软来,瞧着,他们倒有几分夫妻模样,殊不知此时,离魂剑正在慢慢吞噬元傲灵气,远在地宫的落泓刀,亦有了回响。
落泓刀与离魂剑,乃是一正一邪之物,元傲不知其中要害,而地宫之主很是清楚,他倒乐得很,扰乱江湖才是地宫使命。
虞千晓双手绕到后背,挺直了腰杆儿,自信满满地说道:“元老弟啊,我平日里就没少跟你唠嗑儿,总是跟你说,要多看看外面的天地,要多了解世事变化,你口口声声说心疼雪儿,竟然连她原来的家迁至哪儿都浑然不知。”
元傲注视梁府大门,“要是像你这样,还不老得快,每天尽操心些别人家的事儿,话本里谁家高兴,你也跟着笑翻了天,偶尔还偷偷哭得稀里哗啦的,眉头皱成一捆菜干了,还能像我这般玉树临风,器宇不凡吗?”
元傲扭过头看看虞千晓,“虞老头,你仔细瞅瞅我,跟我处了十六年,瞧我变样儿了吗?”元傲伸手轻抚虞千晓脸颊,“倒是你,怎么瞅着满脸刻着年岁,一圈一圈的。”
虞千晓甩开元傲,“哎,去去去!”扭头看看萧家牌匾,“要不,进去看看?”
两人靠近萧家大门,虞千晓不禁感慨道:“真不愧是洛阳首富啊,瞅瞅,这门都比别人家的气派,环儿都是金的,待我们离开的时候,掰两个走,都够我们几个月的盘缠了。”
元傲拍了拍门,后退两步,说道:“可有人在?”
未得回应,元傲又上前拍了拍门,附于门上听听动静,忽然传来女子清脆声响,“何人?”
元傲后退两步,回道:“夫人好,在下元……元千晓,是萧老爷远亲,特来寻见。”一旁虞千晓彻底呆了,比划着要捶捶元傲。
门后女子回应:“元公子不必匿名,剑仙元傲风度翩翩,怎会认不出?旁边这位老人家,想必就是只红了一时的书生,虞千晓!”
虞千晓瞪大了双眼,轻声说道:“这是见鬼了吗?”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老人家?她说我是老人家?”
还没等元傲回应,女子又说:“不是吗?”
“敢问夫人是……”
忽然大门敞开一道缝隙,元傲饶有礼貌说道:“感谢夫人,我们这就进来。”
元傲推开大门,被眼前这番景象震惊了,虞千晓看到元傲表情怪异,赶紧扭头看看,吓得往后抖了几步,扭头又看看身后,早已不是来时路。
虞千晓躲到元傲身后,紧紧拽着他,“该不会真的见鬼了吧?”
元傲倒是有几分镇定,问道:“刚不是屋内传来女子声音,怎么这会儿不见半个人影?”
虞千晓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要是见到半个人影,那才叫吓人呢?怎么会遇上这种事儿,鬼怪话本显灵了。”
来时之路日光灼眼,而萧府院里暗无天日,随处可见白帐高悬,摆件散落各处,此景致异常恐怖,虞千晓吓得哆嗦,“元老弟,我们还是走吧,这儿太恐怖了。”
元傲依然镇定,“你觉得我们还出得去吗?”
千晓紧随元傲身后,两人小心谨慎地往前走去,行至前厅,忽来一阵对话却不见人影,愈发恐怖,“元傲,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你最心疼的人,终究还是我。”
“殷莺,我回来了,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答应你,和你一起远走高飞。”
虞千晓愈发害怕,问道:“元老弟啊,你到底是欠了谁家的情债啊?”
元傲发现破绽,御剑破了眼前幻境,实乃破屋一处,虞千晓冲出大街,回头看看牌匾,写着“艺坊”二字,元傲顿觉奇怪,而路人看着他们狼狈模样,投来异样眼神,权当碰上两傻子。
虞千晓抓住一路人问询:“这是啥地方,怎么如此阴森恐怖?”
路人也甚为好奇,反问道:“刚你俩大男人干嘛杵在门口自言自语,真是莫名其妙。”
元傲:“自言自语?”
路人:“是啊,还说得有模有样的,都赶得上演话本儿了。”
虞千晓:“这里是哪儿?”
路人:“早就废弃的艺馆,以前啊,这里可是洛阳城最热闹的地方,只要一开市,很多男子堵在这里,就等艺馆里的姑娘唱小曲儿,可别说,那姑娘唱得可好听了。”
元傲:“姑娘?”
路人:“是啊,那姑娘不仅长得漂亮,眼神还会勾魂,洛阳首富家的公子萧扬枫经常来光顾,可惜啊,后来那姑娘病故了,没过多久,萧家公子也走了。”
元傲:“什么时候的事?”
路人:“也就数月之前的事儿,大伙儿都觉得怪可惜的,这萧家公子与唱曲儿的姑娘,那是郎才女貌,就算身份悬殊,可他俩感情好得狠。”
虞千晓:“那你可知,萧府往哪儿走?”
路人指着拐角处,说道:“萧府就在这艺馆后面不远的地方,看,从哪儿拐过去,走两条街,很快就到了。”
元傲忽然明白幻境玄机,虞千晓却懵着,抬头遥望丹灵,寻思着书里不曾提及幻术,如今身临其境,百般滋味无从说起。
虞千晓:“元老弟,你说刚刚我们看到的景象,真是幻术吗?”
元傲:“不是。”
虞千晓:“可这怎么能做到,忽然就变样儿了呢?刚刚我们看到的,就是萧府啊?”
元傲:“你想知道?”
“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咋回事嘛。”
元傲:“你不是读了很多书吗?不是看了外面的天地吗?怎么?这都解释不来?”
虞千晓急了,“哎,元老弟,你就不要逗我了,我怎么可能熟悉这江湖伎俩?”
元傲:“你刚刚听到了吧,萧府就在废弃艺馆不远处。”说完,就朝着刚才路人所指方向走去,千晓惊魂未定,紧随其后。
两人来到萧府门口,与此前见到之景致相同,门上金环格外夺目,牌匾书着“萧府”二字,虞千晓又开始哆嗦,“我的天呐,这又是哪儿啊?”
元傲:“走,敲门去。”虞千晓拉住元傲,“别!”
“干嘛?”
“元老弟,咱们还是走吧。”虞千晓都快哭了,预感到元傲想再闯一回幻境,死活拉住他。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虞千晓显然拉不住元傲,苦恼不已,又怕落单,紧紧抱着元傲不放,嘴里念叨:“还是头一回和你这般如胶似漆。”
元傲敲了敲门,可这一次,门后未有回应,虞千晓迷糊了,“咋回事?”
“直接进去吧,这会儿没人了。”
“啥?”
元傲用力推开门,虞千晓不敢睁开眼睛瞅瞅,元傲倒是笑了,“果然不出我所料!”
虞千晓用手遮眼,留条细缝偷偷瞧上一眼,吓得“嗯”了一声,又仔细瞧了瞧,“跟刚才看到的景象一样,这是咋回事。”
元傲:“虽然景象一样,可你的眼睛没那么迷离了。”
虞千晓转过身,如刚才那般,眼前早已不是来时之路,“元老弟,这又是咋回事啊。”待他转身,却不见了元傲,这可让虞千晓紧张起来。
“元老弟,你可别吓我啊。”
元傲忽然走了出来,把虞千晓吓了一跳,说道:“这里就是萧府,我们刚刚走到这里,看到的的确是萧府,当我们本能反应,转过身看看身后景致时,门是打开的,眼前墙面映上了屋内凌乱不堪的场景,几道光影折射,街上行人走动,就跟走马观灯的原理有相似之处,使我们产生了景致变化的错觉。”
虞千晓毕竟是饱读诗书之人,元傲如此解释,倒也说得在理,“可屋内的……”虞千晓看出问题所在,转身说道,“屋内虽然凌乱,前院旧物杂陈,但整座萧府的布局是对称的,即便我们不小心转了圈,都很难察觉方位。”
“不尽然,刚刚我们在大街上,怕是中了迷香而不自知,此种迷香无毒无害,却能让人产生幻觉,是寻常医馆用来治疗病人失眠症状的。”
“怎会暗无天日呢?”
元傲抬头望着天空,“这里四下白帐悬空,若有风起,自然会挡去大部分光线,又或许适逢乌云蔽日罢了,不足为奇。”
“原来如此。”
两人朝前走去,由艺馆而出,虞千晓转身望向牌匾,“原来如此啊。”
“如此鬼斧神工,能造出此屋,莫非是梁家后人?”
“远看这萧家与艺馆隔着街道,或许相邻,殊不知艺馆本就是萧家的一部分,像是后门,看来萧家公子是真的非常喜欢艺馆唱曲儿的姑娘。”
虞千晓惊叹道:“真是又长了见识啊!”
元傲:“很有意思,原来……这就叫暗通款曲。”
“嗯~”虞千晓仍陷在深思之中,咋呼咋呼地说道:“不对啊,暗通款曲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那刚刚那名女子的声音,又是?那唱曲的姑娘?”
元傲忽然停下脚步,“她刚才唱曲儿了吗?”
虞千晓一脸认真相,回道:“没有,我确定没有!”
元傲笑了笑,“有啊,刚刚唱了一段。”
“有吗?”
“看来你还没清醒过来,走吧,寻雪儿要紧。”
“不是,你快告诉我呀,啥时候听到曲儿了?是我们的幻觉,还是真有唱曲儿的姑娘啊?你看到她了?生得可好?”
“你怎么就这么多问题,我确定那不是幻觉,不过呢,这个人唱的曲儿,我很喜欢,想必是我的某位老朋友,不急,既然对方还不想露面,那就先找到雪儿,回头再来会会她。”
虞千晓一遇到难解之谜,就开始醉心研究,嘴里还不忘碎碎念:“到底是谁呢?”而此时烈日灼眼,可见一身影紧随二人身后。
元傲和虞千晓在闹市里四处转悠,周遭没有异样,元傲感叹道:“真是奇了!”
虞千晓一脸迷惑模样,问道:“啥?”
元傲仔细瞧了瞧周围人群的神色,太过寻常,反倒叫人不觉寻常,转身又瞧了瞧虞千晓,“别闹了,什么情况啊?”
元傲很是认真,问道:“虞老头,你还记得昨儿那杯清茶吗?”
“当然记得,很是鲜香。”
元傲停下脚步,“你不觉得那味道很是熟悉吗?”
“甘露清茶?”
“正是。”
虞千晓晃了晃脑袋,说道:“非也,那味儿显然少了甘露送香,不过就是一盏嫩尖儿罢了。”
元傲:“可潇潇姑娘怎知你我喜好,偏爱这甘露清茶?”
虞千晓还是个状元郎时,他不爱沾酒,就偏爱甘露泡出来的清茶,“或许是我们多想了,好学之人素来清雅,偏爱这甘露清茶亦不足为奇。我还记得那年,赶赴江都应试,一堆穷酸书生老早就起来读书,等着晨间一抹甘露,想想,寒窗也就这点乐事了。”
元傲想了想,“只是巧合?”
虞千晓:“甘露清茶不是什么伟大的发明,如果说是巧合,或许说得过去,又或者是潇潇姑娘有心,想招待好来客,自然得了解来客喜好,不足为奇。”
虞千晓的解释,没有消除元傲心中疑虑,他又问道:“可那味儿,着实熟悉。”
“许是你想念雪儿了吧?我就觉得那杯嫩尖儿,很是寻常,不过茶叶倒是鲜香,恰巧新茶当季罢了。”
元傲又看了看四周,问道:“你不觉得很是奇怪吗?这两日,我们在这闹市闲逛,周边人来人往,瞧见两副陌生面孔,却如此寻常。”
虞千晓蔑视一笑,说道:“你看你,就总爱多想,我们又不是什么官儿,更不是万千少女心中的偶像,走在街上自然没人搭理,有啥好奇怪的。”
元傲:“可我总觉得,他们都是装出来的镇定,摆出来的自然。”
虞千晓仔细瞅了两眼,倒是看出一些端倪,“元老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看出点奇特之处,想必这簪花茶馆在洛阳,许是很受欢迎,可在这附近整些小面摊儿,能有生意吗?”
元傲觉察有异,“先离开这里。”
“不逛了?”
元傲冲着虞千晓笑了笑,说道:“嗯,不逛了,雪儿不在这里。”
虞千晓更是迷惑不已,“你确定?”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两人故作自然,逛着离开了闹市中心,行至废弃已久的萧府,“虞老头,我们今晚住这儿。”
“啥?”
“嗯~”
元傲潇洒地走进萧府,跟回到自己家里似的,虞千晓紧随其后,腿抖得都快走不了路,“我说元老弟啊,你做事情能不能商量一下,你看这萧家,都成鬼屋了,还回来干嘛呢。”
元傲没工夫理他,四处查看,虞千晓不敢单独行走,只能跟在元傲身边,可他着实不想住下,带着哭腔问道:“能不住这儿吗?”
元傲看出他那一点心思,说道:“你不必担心,这里根本不是什么鬼屋,只是许久没有人住,脏乱差了些,拾捣一下,就是豪宅了。”
“什么?豪宅?就我俩,住这么大的房子?”
元傲点了点头,“我打听过了,这里曾经闹出鬼怪一说,官府都没胆儿来管了,反而便宜了我们。”
虞千晓瞪大了双眼,“闹鬼怪了,你还住啊?”
元傲抖落椅子上的灰尘,随即坐下,说道:“你不记得之前,我们也遇到了鬼怪,还不是有人故布疑云,这世间哪有鬼怪,还不都是人心不古导致的,鬼怪都住在心里了。”
虞千晓怎么说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可这番胆小,真让元傲感到无奈,虞千晓问道:“我们真要住这儿?”
元傲斩钉截铁地回道:“就住这儿了,我要等一位女子。”
虞千晓双腿发软,直接瘫倒在地,碎碎念叨:“你的风流债还可真多啊。”
入夜,树影随风摇晃。
红衣女子蒙着面纱,飘向元傲,“公子,果然胆识过人,小女子万分钦佩。”
元傲望着红衣女子那眉目清秀模样,满是欣喜,说道:“虞老头,真有一女子住在此处,我说的没错吧。”
虞千晓没有回应,红衣女子偷着乐,元傲这才发现,他已被吓晕过去,忍不住轻叹,“百无一用是千晓啊。”
红衣女子眼神清澈,毫无惧色,问道:“公子是在等我?”
元傲:“正是。姑娘明明是人,走路为何不着地?”
红衣女子掩嘴一笑,说道:“公子莫要见怪,小女子只是习惯了,没想……竟吓到这位大叔。”
元傲忍不住笑出声,“大叔?还好虞老头没听到这句,不然,真要被气死了。”
红衣女子:“公子缘何在此等我?”
元傲擦了擦身旁的椅子,“难道,我们要这样一直站着说话吗?过来坐吧。”
红衣女子:“谢谢公子,小女子还是站着说话吧,以免误伤了公子。”
“误伤?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就是艺馆里的人吧?”
红衣女子淡然一笑,隔着面纱,还是能由眼神里流露出自然,回道:“小女子今日出来与公子相认,就是不想引来误解。”
“那日,门后回应我的女子,是你吧?”
“非也。”红衣女子眼神如此清澈,不像说谎之人,“但那日,我在。”
元傲很是震惊,“那日,我并未发现屋里有人。”
红衣女子走近两步,“公子,今日我与你相见,便是觉得公子不是恶人,那日确实有一女子,布下如幻境一般的场景,可我,也不知道那是何人,她蒙着脸,离我甚远,我没有看清。”
“可姑娘你又是何人?”
“公子猜对了一半,我是艺馆里的人,可艺馆,本就不是听曲儿之地,而是萧府与神秘人传信之地。”
“萧府为何落得这般田地?”
红衣女子稍有迟疑,说道:“公子,我才来艺馆没多长时间,萧府便出了事儿,个中缘由,小女子实在说不清楚,许是得罪了何人。”
“你可认识萧扬枫?”
红衣女子想了半天,“萧扬枫?”忽而屋外传来声响,霎时之间,红衣女子没了踪影,元傲知道她已经走了,“姑娘还没留下名姓呢!”可许久都未见回音。
虞千晓躺在地上,睡得香甜,元傲踹了两脚,都不见他醒来,唯有自行离去,寻个清净之地好好休息片刻,免得虞千晓醒来,又开始喋喋不休。
“睡了好,平日里就数你话多,爱念叨,这下总能睡个安稳觉了,只是,雪儿到底身在何处?南宫山庄到底发生过什么?地宫入口究竟在何处?”太多的谜团围绕着元傲,哪能真的睡得安稳。
地宫雅间,回雪还在想着那位红衣女子,寻思半天,怎么都不觉得那会是梦,忽然想到走马明灯,她甩手如此用力,手臂还酸痛着,感觉有几分真实,“对哦,我只要看看走马明灯还在不在,不就明白了。”
原本放置在屋内的走马明灯就有两盏,一盏老旧,而她打着的那一盏,款式很是新颖,两盏有所区别,假不了。
回雪仔细瞧瞧走马明灯,发现两盏都在,一盏的确老旧,打不着了,而另一盏就如梦中这般,款式很新颖,图样华丽,“没错啊,难道,真的是一个梦?可梦境又为何这般真实?”
侍女端来甘露清茶,“回雪姑娘,我俩碰巧看到还有甘露在,便泡上嫩尖儿,就给端过来了,快来尝尝味道可好。”
回雪:“嗯,太好了,没想到被抓到地宫里来,竟还能有这般待遇。”回雪发现,除了甘露清茶,杯盏旁边还备有糕点,精致有样子。
“这是?”
侍女们相视一笑,说道:“梁公子真有心,他给回雪姑娘做的鲜花饼,这摘的可是鲜蔷花,没想到梁公子竟然还会做糕点,我们也是头一回见他如此用心。”
“鲜蔷花?”
“是的,地宫里本没有花,梁公子为了取悦未婚妻子,特意差人种下的,可惜地宫没有艳阳,花开不过一时便败了,若想采摘,真要费点心思才行。”
回雪一直转动走马明灯,感叹做工着实精细,“我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精致的灯盏,从何而来?”
侍女:“回雪姑娘有所不知,这里大小物件,几乎出自梁公子之手,他善于雕工,颇受我们主子喜爱,自然也就成了贵客。”
“你们是说,这灯盏,也是梁公子做的?”
“是的。”
萧回雪满脸泛着桃花粉,细声说道:“他还真是很有才气!”
侍女们可没听清,愣是问道:“回雪姑娘,你在说什么?”
回雪微微一笑,翻转着灯盏,忽然看到红衣女子图样,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一时半会说不上来,可刚刚随甘露清茶一饮而下的顾虑,顷刻间又浮上心头,她能确定,一定不是梦,可若要求证,她必须找到地宫深处。
回雪想到丢了魂,侍女们略有些担心,追问道:“回雪姑娘,你还好吗?”
“我没事。”回雪回了回魂,转身又说道:“我想去个地方,你们能带我去吗?”
侍女们领着回雪,来到此前见“影子”的位置,可让她感到恐惧的,是这里显然有个宝座,回雪忍不住上前查看,侍女们很是紧张,说道:“回雪姑娘,可要小心,这里机关重重,小心为上。”
回雪靠近宝座,不慎误触脚底机关,还没来得及反应,乱箭袭来,把回雪右臂划出几道口子,侍女紧张不已,“回雪姑娘受伤了,还是随我们回去上点药吧,这儿机关较多,稍有不慎,怕是误伤了性命。”
回雪不想难为侍女,亦看出座椅是石头打底,基本不可能挪动,琢磨着地宫诡秘之处颇多,先忍忍再悄悄探查,免得引起“影子”怀疑。
“这里除了我,还有梁公子、清浅姑娘,可还有其他来客?”
“没有了。”侍女回话没有半分迟疑,不像说谎,可如若红衣女子真的存在,那女子声音亦是真实,而非回响,似乎在这地宫里,还有回雪不曾遇到的人。
侍女走出雅间,行至地宫深处,黑衣男子戴着面具,早等在这里,问道:“她去过了?伤得可算严重?”
“回主子,正如您所料,回雪姑娘果然聪慧过人,我俩如此淡定,都瞒不过她,幸好只是擦伤,涂点药草即可。”
“影子不在的时候,倒还能惯着她,不过,诸事小心,切莫再让她遇到那个人,免得惹怒了影子,我也救不了她。”
“是。”
“照看好回雪剑,切莫让影子发现。”
“是。”
回雪躲在雅间里,百思不解,看着鲜花饼,却又满心欢喜,眉宇渐舒,“没想到啊,这么一个登徒浪子,竟然生得一双巧手,做个大饼都这么精致,真香!”
“你家长辈没教过你吗?在背后说人,是很不礼貌的。”
回雪长叹一口气,“又来了!”
“怎么?还不欢迎我了?”
回雪一脸看不上他的模样,其实心里乐开了花,故意说道:“这位公子,又背着未婚妻子,前来我这儿干嘛呢?”
梁辰比她年长几岁,怎会看不出她那点心思,笑着说道:“你是对我……有未婚妻子这件事,感到生气?恨自己不是她?我说的,对吗?”
回雪娇羞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心里那点事都被梁辰说出来了,各种小动作都解不开这种尴尬,唯有说道:“少来,我萧回雪何许人也,会看上你,想得美。”
梁辰故意说道:“相比于清浅,你着实差了那么一点。”
回雪听着,心里可不高兴了,气鼓鼓地说道:“你很了解我吗?你怎么知道我不及她,开玩笑。”
“哟~敢情……你这是吃醋了?”
“胡说什么呀?”回雪心里嘀咕着,都已经有未婚妻子了,怎么还老在这里寻她开心。不等回雪反应过来,梁辰抓起一块鲜花饼,举止僵硬得,直接往回雪嘴里塞,却又过分温柔地说道:“吃吧,可鲜着。”
这一刻,回雪嚼着鲜花饼,外皮很酥,酥到心底里去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