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每个酒吧都有自己的气味,这个地方留给我的印象是松枝薄荷的味道,我很喜欢,所以偶尔会来。”
喻夏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
林灏温柔的引导并不使人反感:“同样地,上次在琴房,你的演奏给我的印象,也是类似松枝薄荷的味道。你的气质像是苦甜的薄荷,但又充满了松枝耐寒的坚韧。我想这是无与伦比的天赋。”
酒保摇晃调酒盅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他熟稔地把酒倒进酒杯,绿色的酒液和碎冰块撞击出当啷的响声。他摆置着柠檬和薄荷叶作点缀,呈上了喻夏的酒。
喻夏:“谢谢你。关于你说的,我想每个人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是在现实和回忆的夹缝里竭力生存。每个人都会有陈年旧事,因此有自己的人生曲目,我想《杰奎琳之泪》就是我的。”
林灏:“你的演奏教会我一件事,悲伤也有深刻的生命力。我想你是一个很有生命力的女生,也祝福你拥有幸福的着色。”
喻夏突然很感激。林灏说的所谓“着色”让她产生了诸多感触,她早已心知自己悲伤坚强的本质无法改变,而林灏的话向她佐证:她不必改变。
就让她在这残破的底稿上,用力绘出精彩的颜色。
喻夏笑笑,勇气没来由地涌上心头。
“林灏学长,你今天这番话,让我更加坚信,自己没有喜欢错人。”
林灏似是对她的孤勇无所准备,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凝视着喻夏的眼睛。他清俊面庞上温柔的笑意不达眼底,却也削弱了眼神的侵略性。
喻夏没有移开眼神。
林灏低声道了句感谢,谢谢喻夏对自己的欣赏。
绕不开的客气话。
我这是被拒绝了吗,喻夏心想,并不太难过,反而嗅到了他说的,松枝薄荷的味道。
林灏眯了眯眼,突然话锋一转:“但是喻夏,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喻夏心里一紧。她本能地想遮掩疯狂的那面,霎时间却说不出善意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