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小玩意。
妈妈如此能干,这些使人萌生爱的本领却都成了那个男人贬低打压的对象。
那个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酗酒豪赌的呢,又是在哪个瞬间,他脸上的笑容变成了阴狠的模样,每天下地回来给妈妈的拥抱变成了肆意的殴打和谩骂。
我像枯井井底的青蛙,对天空的想象随着美好的湮灭而全然替换为了阴影。
恨是没有原因的,就像爱一样。如果一定要给我对妈妈的爱找个原因,可能是弟弟降生后她宁可被烫伤也要给我藏的一块热馍馍,是给校长下跪换来的我进镇上学习乐器的机会,是把所有点灯熬油做拉链工换来的零钱都偷偷塞给我。
她不想我和她一样,用一生去消磨落后的思想加诸皮肉之躯的,切肤的伤害。
妈妈,是洒落在我脸上的,唯一一缕阳光。
可那个男人收了钱要我嫁人。我不愿认命,他便给我结结实实的一顿毒打。弟弟哭着对我说,姐你就从了吧,不要再让爸打你了。弟弟也曾被那个男人宠溺过,但在妈妈的叮嘱下,总算没有长歪。
妈妈去世的那天,我仿佛丧失了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寄托,却萌生了一股为自己而活的骇人力量。
弟弟偷偷放出了被关禁闭的我。我看着他坚毅的眼神,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我拼命地在往镇上的土路上跑,跑了很久,直到在雨中直直倒下,被回乡探亲路上的苏芮一家救下。
苏芮说,我总是在幸福的翅膀悬空时望而却步。
那是因为,我的身后是原生家庭的万丈悬崖。
我的身躯携带着的那些苦涩时光,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
9
浑浑噩噩地走到校门口,喻夏惊诧地回头望着校园的建筑,对怎么与林灏同行至此毫无知觉。回过神来时,林灏已经与她挥别了。
她猝不及防地撞上了慕歌的目光,和慕歌对视的气势辨别不出朋克的痕迹。
慕歌淡淡地看了看她,留下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