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想放武松离开的人是乔粟,在品尝了土豆的美味之后,乔粟更想知道武松口中评价更高的辣椒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一句“它足以改变宋人的饮食结构和口味”的评价,就把乔粟折磨得半死。
还好武松答应过段时间就让乔粟品尝一下辣椒的梦幻味道,否则乔粟今天非把自己憋死不可。
乔粟当场吩咐自己的儿子和五位新收的徒弟,加强对辣椒的看顾,确保每一株辣椒苗的安全,要将每一根自然掉落的辣椒都收集起来,擦净收入陶罐之中,以便武长老下次莅临时有足够的食材可用。
临走前,石勇请示武松,又煮了十颗土豆,准备带回去给燕青、时迁、李四、彭家五虎等人尝尝,至于柴家蹴鞠队的其他人根本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石大哥,张三究竟忙什么去了?李四和你都没有提起,刚才人多我也忘了问了。”回去的路上,武松忍不住问起张三的行踪。
石勇手里拎着装土豆的竹篮道:“张三此刻不在汴梁。鱼龙草市筹建完毕,我就派张三带了一些礼物去郓城县拜访宋公明哥哥去了。
已经去了半月有余了,估计这一两日就应该回来了。张三出发前就惦记着你要来汴梁,事情办完肯定日夜兼程赶回来。”
武松心中立刻泛起了之前对“江松”与“宋江”关系的猜测来,口气不由转冷道:“你们这么快就联系宋江了?”
石勇似乎对武松的态度早有预判,急忙解释道:“二郎不要误会,我这么快就让张三联系宋江可不是为了攀高枝、蹭名气。
没来汴梁之前我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接手鱼龙帮后,我很快就意识到宋江此刻的名声和实力已经远远落后于二郎了。”
“那你为何着急联系宋江呢?”武松肯定不能把关于“宋江”的猜测说出来,因为根本解释不清楚。
“联系宋江,纯粹是为了鱼龙帮主业布局的事情!宋江此人真如咱们二人之前所料,他与济州、郓城一带的江湖人士交往甚密,只要能赚钱的行当他都要掺上一脚,摆平纠纷、支招诉讼、狱中捞人、代人销赃,他样样不落。
他的部分生意刚好与咱们鱼龙帮对口,现在我们刚刚起步,很多路子不好打开,所以我就派张三提前与他联络,一来增添一条销赃和进货的渠道,二来也是二郎你吩咐过,要适时与宋江、梁山等人建立稳定关系。
难道我操之过急,坏了二郎的大事?”
武松缓缓摇头,并没有马上回答石勇的问题。
武松想要收服梁山众好汉,宋江是一个绕不开的人物,所以早一些与宋江建立联系并不算一件错事,只不过因为武松自身的原因,梁山的主线故事已经逐渐发生了偏移。
而武松自身即将在大宋军方站稳脚跟,深度参与梁山事务是否会有不利影响,武松还无法判断。
最令武松担心的是,水浒的标志性事件——“智取生辰纲”还没有发生,石勇这样贸然推动剧情,会不会将整个梁山的主线故事都搅乱了。
“没有,石大哥不用多虑。我只是觉得这次皇上登基庆典必有大事发生,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一切等张三回来,我们再商议后续的安排。”
石勇闻言才长舒一口气,虽然他也很欣赏宋江的为人和作风,但因为宋江而让武松不快,那他宁愿放弃与宋江联系,因为他很清楚谁对他更重要。
……
东明县(宋时东明县治在今兰考县境内)西二十里
一名体型健硕的黑肤汉子正顶着头顶的骄阳向西赶路,他座下那匹健骡已经力竭,走走停停,任凭汉子如何鞭打也不肯加快速度。
汉子鞭打了半天,也知道自己的坐骑着实力竭,只好跳下骡背牵着前行,一边走还一边骂道:
“你这畜生,明明知道我着急赶回汴梁,你却在这里装死,看我回去不把你宰了吃肉!”
那健骡似乎听懂了汉子的话,定住脚步似驴似马的嘶吼了几声,坚决不肯再往前走了。
听到骡叫,张三更加生气,回身又抽了几鞭子,那健骡依然不肯挪步。
张三仔细一看,暗道不好,只见那骡子眼神发直,嘴角已经挂满了白涎,这是力竭中暑的迹象。
现在需要立刻给健骡补水降温,否则健骡很快就会死去,可是一摸干瘪的水囊,张三立刻后悔了。
今天一直赶路,他竟忘记补充饮水了,虽然他现在身处一条乡间小道,但道旁并无水渠,田间也没有淌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去哪里找水。
“这位壮士,我看你的骡子情况不太好,我这里有几个梨子,先让骡子吃了,然后牵去我家让休养半日,否则这么好的骡子跑死了太可惜了。”
正在张三心急如焚时,一个中年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张三急忙回头去看,那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农家汉子,虽然主动和张三打招呼,但看他畏畏缩缩的样子,应该不擅交际,只是看健骡可怜才出声相邀的。
张三急忙拱手道:“多谢大哥援手,我正不知如何是好呢,还未请教大哥尊姓大名?”
那汉子见张三虽然健硕,态度倒也和蔼,心中畏惧立刻去了三分,走上前从怀里摸出两个小孩拳头大小的青梨儿塞进健骡的口中。
健骡愣了一下,立刻咀嚼起来,咬得汁水横流,几口就把梨子咽了下去,看得张三也觉得口渴难耐。
那汉子又从怀中摸出两个梨子塞进健骡口中,然后递给张三一个梨子,并从张三手中很自然的接过健骡的缰绳。
“我叫张三,就住在前面的村子住,看你人困马乏的,去我家歇会儿,用些饭食,等日暮时分再赶路吧。”
张三瞪大眼睛道:“大哥你也叫张三,巧了,我也叫张三,我们两个真是有缘呀!”
那汉子回头笑道:“那真是巧了,看来我们两个的父辈都是没读过书的粗人,只能取这种粗鄙的名字。”
张三连连点头,瞬间两人就拉近了关系,变得亲切起来。
“三哥,这里离汴梁城还有多远?”
“还有四十多里路,至少半日的路程。”
“大哥家里还有什么人,我这样贸然造访,不会不方便吧。”
“没啥不方便。我老鳏夫一个,儿子十七了,去年秋天非要去汴梁城闯荡,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大半年也没让人捎个信回来。
诶,兄弟,你就是汴梁人吧,你回去了帮我打听一下我家混小子的消息。如果见到他,让他今年过年务必回家一趟。”
“大哥,没问题!我见了大侄子,一定让他回来看你,他不回来,我就让人押着他回来。”
“那倒不必,我只是怕这小子在外面吃苦受罪。对了,兄弟,你是做什么的?看你的样子刚出了一趟远门吧?”
“不瞒大哥,我刚去了一趟济州府郓城县,准备拜访一位长辈,结果扑了一个空,来回耽误了快二十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