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他还自诩是个文人，加之动了手术，手不能扛肩不能挑，只能养在家里。
一个农村教师，能存多少钱呢。父亲生这一场病，就用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外面还欠了一屁股账。家里的经济状况一下从“小康”掉到了贫困线以下。
父亲闷头抽了一个月的烟，头发也白了不少。
那年，杏子中考不大理想。分数离重点高中线差两分半。只够上个普通高中，或者读个职业院校。
不管选择哪种学校，一读最少就是三年，对于现在的家里来说，都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那时，和杏子同龄的很多孩子小学毕业后就不读了，而是外出打工。有些是成绩不好，自己不愿进初中。有些则像杏子家一样，受经济条件的限制。
母亲也建议：
“要不，杏子不要读了，和玲花一起出去打份工？”
玲花是他们的邻居，大杏子五岁，在外打工好几年了。给家里寄了不少钱，每年过年回来穿得是时髦又洋气。找上门提亲的都把她家的门槛踩塌了。
父亲没有接话，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一个劲的吸着手上的那支烟。都呛得咳嗽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但杏子想读。
父亲从小就跟她说：
“要做个文化人，才有前途。”
这句话老早就印在了她的脑子里。
父亲就比母亲读的书多，说话、做事完全不一样。父亲从不跟人争得面红耳赤，也不像母亲那样叉着双手骂大街，他一说话，总能让人心服口服，还能受人尊敬。
她也想做个文化人。
看到父母一脸的愁容，杏子走出屋子蹲在了墙角下。
抬头瞅见天上一块乌云正好罩在她家屋顶上。打工也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这样想着。
听说她不打算读了，彭丽来家看她。
同村的彭丽是她同桌，是她在学校玩得最好的姐妹。
俩人成绩相当，她中考发挥得不错，上了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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