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平日里半步都不许我踏出村子,采蘑菇这活儿自然轮不到我。
我盯着箩筐里那些表皮脏红、内里青蓝的蘑菇,手头麻利地做起慢火小炒见手青。
不多时,蘑菇与油脂碰撞出的馥郁香气飘散出去,勾得屋外酒鬼们肚里馋虫直闹腾。
“哥几个,瞅瞅!老二我可没吹牛吧?虽说这不是肉,吃起来可比肉香多了!”
李老二满脸得意,扯着嗓子吆喝。
王酒不耐烦地摆手:“快去快去,别啰嗦,麻溜上菜!”
李老二二话不说,冲进里屋催我赶紧盛菜。
上一世,我尚存良知,好心提醒见手青没炒熟有毒,却换来一顿毒打。
这一回,我乖顺地盛出压根没熟透的蘑菇,软糯出声:“二哥,多吃点。”
李老二乐不可支,抬手捧住我的脸,重重亲一口:“等着,晚上二哥回来疼你!”
说罢,端着那盆蘑菇大步流星出去了。
片刻,屋外污言秽语此起彼伏。
“城里姑娘就是水灵,一掐一股水哟!”
“再嫩能有这蘑菇嫩?”
李老二不甘示弱地呛声。
王酒嘿嘿一笑,压低声音:“嫩不嫩,晚上你就有数了!李广富那老东西能把她卖到一晚一百块,还供不应求呢!”
“可不,要不是你老舅这阵儿要上山,哪轮得到你李老二!”
李老二闷哼两声,满脸神气。
他老舅在村里那可是跺跺脚地颤的人物,村长李广富见了都得矮三分。
就为让李老二在老舅跟前美言几句,李广富才把我这两天“赏”给老二。
说到底,我不过是他们手中玩物罢了。
一想起李老二那大腹便便、头顶锃亮的老舅,我胃里一阵翻涌,满心恶寒。
正是这人,曾将我最后一丝求生希望碾得粉碎。
日头渐渐西沉,夜幕如墨,将这深山村落裹得严实。
我静静立在里屋窗边,透过昏黄纸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