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凉了起来,林玉也不怎么往衙门里跑了,最近清水县治安好了很多,没有什么恶性案件,所以她也便清闲了下来,在天瑞府上呆着,时常会想起自己父母,想到这辈子可能无缘再见了,又或许他们认为自己已经死了,留下两个伤心的老人相依为伴,她觉的自己很不孝顺,从小到大,家里给她最好的一切,而她在大学毕业后继续考研考博士,做着一份酬薪优厚的工作,却忽略了亲情,每日忙工作,很少回去看父母,等到现在想到作为女儿愧对父母时,已为时已晚。
虽然上次因为她做的菜引起了天瑞的伤感,他没有多说,林玉也没有多问,她觉得他要想说也便说了,她一向是不喜欢问别人家事,尤其是家里曾经发生的事,她怕惹的他不开心或者更伤心,她很奇怪曾经的自己总是做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而今到了这里遇上天瑞却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不理她了,她不知道喜欢他什么,也许是喜欢他的年轻吧!林玉就是心里老想着他,可他对她只是以客相待,没有过多的言语,她觉得他的古怪性格可能与他小时候有关。
林玉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想要为他做些什么的想法,可自己还寄居人家府上能做什么呢!
中午吃过饭后,林玉想到街市转转看看可以买点什么了,她又换上男装去衙门叫上了小五子一道逛。
“大中午,你不歇息一会,叫我出来就只是逛啊?”小五子耷拉着困乏的眼皮跟在林玉身后。
“哎,你中午不睡能死啊!叫你陪我买些东西,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好。”林玉呛道。
“我每天都在巡逻,这几条街逛都不想逛了,中午小憩一会成了习惯,到了饭后就不由自主瞌睡起来。”小五子回道。
两人正溜达着看着街边还摆着的小摊,这时,有个带着草帽低头过来的人重重撞了一下林玉,林玉只觉腹部刺疼了一下,“啊”的一声,她捂着肚子连忙转身看,却见那人早已不见人影,这时一旁的小五子侧头看向林玉,才发现不对,只见她用手捂的腹部殷虹一片,流出了血。
小五子扶着她惊道:“阿福,你怎么了?”
“我被刺伤了,赶紧送我去医馆。”林玉疼痛的皱着眉低声说道。
小五子赶忙抱起林玉往医馆跑。
“大夫,大夫,快过来,有人受伤了”进了医馆连人还没放下,小五子着急的喊道。
闻声出来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见状忙道:“赶紧进里屋放到床上。”
小五子将林玉轻轻的放到床上,唯恐加重她的疼痛。
“大夫,赶紧止血啊!这血再流会死人的。”小五子有些害怕道。
林玉强撑着安慰道:“小五子,死不了。”
“阿福你看,都流了这么多血”
“这不知道是哪个笨蛋杀手,只是刺到我的阑尾部位,死不了的,你看你还叫我发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时老者拿来他的医药箱,拿出剪刀剪刀将林玉的衣服剪开,用纱布蘸着酒将伤口擦洗干净,而后又撒了止血药粉,用纱布包扎起来。
小五子看着林玉难过的问道:“你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半靠着的林玉也是疑惑:“我来清水县也没多久,没曾得罪过什么人,也不至于非要我命吧!我也想不明白,可惜我刚才没看见那人的脸。”
“你先在医馆休息一会,我回大人府上一趟,帮你拿身衣服,你看这身都染满了血,也不好穿着回去。”小五子说道。
“恩,府上男装没有,你就把女装拿来一身吧。”
出来医馆里屋,小五子对老者说道:“大夫,她先在你这修息一会,我回去拿身衣服就来,麻烦你帮我先照顾一下,这是你的医药包扎钱。”说着小五子往医药柜上放了五两银子转身出了去。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就让人刺伤了。”天瑞惊道。
小五子也懵然,“大人,事情很蹊跷,阿福哦,林玉姑娘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五子,现在她也不方便走动,带几个人用轿子抬回来。”天瑞吩咐道。
傍晚时,天瑞来到林玉房中,看了看受伤的林玉,关切的问道:“怎么样,现在还很疼吗?”
“疼当然疼,过几天就好了,这人还好没刺中要害。”林玉因为疼痛,眉头还是紧蹙着。
“你可知道什么人要杀你?”
林玉用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回道:“我也不清楚,按理说我来清水县没多长时间,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哦,你还是躺下吧,坐着伤口窝着不易恢复,最近饭菜我让下人给你准备些清淡的。”说完起身就要走。
林玉有些郁闷道:“这就走啊!”
天瑞回头问道:“林玉姑娘还有什么事?”
“没有,只是想让你多坐一会。”
“哦。”说着天瑞又重新坐了下来,只是这时林玉不知道说什么了,天瑞也不说话,她看他一眼,他看她一眼,这样坐着,天瑞总觉的别扭,还是起身道:“你早点休息,我去处理一些公文。”
看着天瑞离去的背影,林玉有些失落,想到这个时候有人陪在身边多好,现在却只是寄人屋檐,还是自己暗恋的人。
第二日,衙门将李仵作给抓了起来,李仵作大声喊着:“你们抓我干嘛?我犯了什么罪?”
小五子回道;“林玉姑娘遇刺,你是第一嫌疑。”
“林玉姑娘是谁?我不认得她,你们抓错人了,我这把年纪了怎么会去杀人!”李仵作扭着被绑的身体叫道。
小五子看了一眼道:“带走。”接着又道:“阿福就是林玉姑娘,想必你是怀恨她抢了你的饭碗,寻来报复的吧。”
天瑞来到审讯室,看着被绑着的李仵作问道;“李仵作,你在清水县衙也干了十多年了,怎么能一时想不开,做杀人这种事呢!”
“大人,我李仵作在您身边干了多少年,您还不了解我,我就是心眼小,但我没胆量啊,更何况我没必要去杀一个女人,这没理由啊!”李仵作头发散乱,脸上呈现出害怕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