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是因为江景尧死的,我没有办法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江景尧不是神。
做错事,就应该有惩罚。
和他结婚七年,他是如何发家,看似繁荣的公司潜伏多少灰色禁区我都知道。
两年前,江景尧开发的一个楼盘因为工程疏忽死了个人。
家属那时天天躺在他公司楼下闹事,被他动用关系掩盖了去。
至今那个小姑娘还住在逼仄的地下室,没要到一点赔偿。
我帮她写举报信,在网上买热度。
事情引起发酵,江景尧大半个月都在医院陪着车祸后的白梨。
刚走出医院,一大批记者便拿着话筒蜂拥而至。
“请问江氏集团真的造成工人死亡还不管吗?”
“家属女儿的发声是不是被有意遮掩?”
“江总挣那么多钱,为什么连赔偿金都不愿给?”
江景尧措手不及,一张脸阴沉的可怕。
他推开怼到他下巴的话筒,想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
突然一个臭鸡蛋啪的一声砸了过来。
有人在喊。
“无良奸商!
还想叫帮手过来!”
“真不要脸!”
叫骂甚嚣尘上,一大桶脏水说着就要朝江景尧泼来。
白梨在这时跑了出来。
她低头撞开江景尧,污秽腥臭的脏水迎头浇到她脸上可她却不管不顾。
哭着骂着众人:“我不允许你们这样说江先生。”
“他是世上最好的人。”
“你们都给我滚啊!”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江景尧为什么那么喜欢白梨。
因为她太像年轻时的我们了。
虽然身无一物,但是眼神里有炙热干净的光。
独属与少年时才有的简单纯粹。
像当年初遇的我们。
事后,白梨因为情绪过激,牵扯到伤口又被送回医院。
我装作匆匆赶到,看到蹲守在门口的江景尧,他大手一挡,像是怕我会闯进去。
“苏夏,你……别为难她。”
我脚步一下顿住。
扯起一丝笑,看着眼圈青黄,满是狼狈的江景尧。
说道:“别怕,我哪敢再伤害你的心尖人。”
江景尧为了摆平这场突来横祸,费了很多心思。
对内他派人紧急联系那个小女孩,商讨赔偿事宜。
对外,他组织了一个慈善晚会,想要洗清不好的公众印象。
酒会抽光交错,都是这些年他累积的人脉特意请来镇场子的。
其中也不乏一些落井下石之人。
知道江景尧遇了事。
故意开玩笑。
“听说江总家里家外双开花啊,挑一个出来,陪着我们也玩一玩啊。”
白梨躲在江景尧背后,瑟缩着耸了耸脖子。
这场晚宴,是她硬跟着江景尧出席的。
她瘪着小嘴巴说:“我怕又有那些想波你脏水的人出现。”
“我好担心,你就让我一起去吧。”
表面担心,实则是想舞到我这个正室面前。
炫耀就算这样的大场合,江景尧也不会避嫌将她带在身边。
我静静站在原地没说话。
江景尧知道欠了那些人情面,也不好当面冷脸。
锋利的眼神在我们两人不断游移,取舍。
最后咬咬牙,挂起假笑,扯着白梨的胳膊,推了出去。
“去,跟李总他们喝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