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后是去尽孝的,而那幅尽孝的绣画早已绣好了,现在要绣的是别的。
想到这里,她的手指不由得捏紧了一寸。
饭也有些吃不下。
当今圣上与太后并非亲母子,她也从沈家人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后宫如今的形势,但是对于那位圣上,沈家人却是一个个都不敢随意谈及。
她想来也不是位脾气温和的主。
沈家大姑娘前几年选秀入了宫,得宠几年坐上了妃位,可即便是妃位,一个不慎还是落得了如今的下场。
沈珈芙小口小口抿着汤,说到底,她不算聪明,沈家和太后都把她当最后的机会送进宫里,全然没考虑过她有没有那个能耐。
她自己也没底。
“不吃了。”越想越心惊,沈珈芙匆匆撇下碗,起身离开。
锦书和锦柔望着这桌上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心里也难受得很。
宫里的日子难过,她们姑娘的性子软,还不知能不能顺利度过去。
沈珈芙在软榻上绣着帕子,帕子上绣的是竹纹,她的女红很好,几根翠竹硬生生被她绣出了风骨,眼看着就快要到收尾的时候了。
她忽然停了下来,说不绣了。
锦柔给她打了水来伺候她洗漱。
夜色深黑,冬日已过,但夜幕中的天却依旧带着寒意,冷风吹着人打哆嗦。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未亮,沈珈芙感觉自己才刚睡着一会儿就被人叫起来了。
她一句怨言也没有,由着人给她洗漱梳妆,穿上了衣裳。
“姑娘,这是前院送来的斗篷,您待会儿穿上吧。”锦书递上东西来。
沈珈芙顺眼看了过去,见到一件素白的织银斗篷,勾着绒毛,看着暖和也珍贵。
她不由得又想——果真是大手笔。
今日的天干冷干冷的,沈珈芙用过了早膳再穿上披风去了前院。
前院已有人在等着她了,远远见着她来,一女子不由得湿了眼眶,匆匆拿手帕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