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手中正摆弄的花束散落一地。
我顾不上许多,当即决定奔赴异国。办签证、订机票,手脚慌乱却又怀揣着莫大的决然。一路上,脑海里都是顾言的模样,他浅笑时的温柔,作画时的专注,还有离别时那满是眷恋与愧疚的眼神,种种画面如走马灯般闪现,揪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抵达那陌生城市,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寻到顾言病房时,瞧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周身插满各种仪器管子,监测仪上的线条起起伏伏,似脆弱生命线,每一次跳动都揪着我的心。我轻握住他的手,那双手往昔满是力量,能灵动挥动画笔,如今却冰冷无力,“顾言,我来了,你醒醒啊……”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洁白床单上,洇出点点湿痕。
在医院的日子,我日夜守在床边,和匆匆赶来的顾言父母轮换照料。异国的饮食不惯,语言不通的窘迫,种种艰难在担忧顾言病情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好在,经过几天几夜的揪心等待,顾言终于有了苏醒迹象,眼皮微微颤动,我凑近,声声呼唤,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初时迷茫,待看清是我,眼里涌起复杂情绪,有惊喜、有愧疚、更有难以言喻的心疼。“沈念,你怎么来了,这遭罪的……”他声音微弱,带着几分干涩。
顾言康复之路漫长且艰难,需卧床调养许久,画展自然也被迫搁置。我陪着他在那狭小病房,给他讲小城旧巷新事,读他从前最爱的诗集,盼着日子快点过去,他能早日康健。期间,顾言情绪低落,觉得自己错失良机,还拖累我远渡重洋、守在床前,多次红着眼眶自责。我总是温言安慰,“只要你人在,画展可以再办,梦想不会跑,可没了你,我的世界才真的塌了。”
待他能起身活动,我们在医院附近租了间小公寓,我学着做异国的饭菜,他重拾画笔,在窗前描绘窗外街景与我忙碌身影,虽简陋,却满是温馨。日子渐暖,顾言身体大好,归国日期也提上日程,临行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