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指节都隐隐泛青。他向前挪了几步,脚步踉跄,像是被回忆与愧疚编织的绳索狠狠绊住。“学业结束了,我拒绝了那边的留校邀请,回来了。”他环顾着花店,目光一寸寸地在那些曾一同赏过、聊过的花儿上摩挲,眼里涌起湿意,仿若那眸中藏着一片随时会决堤的海,“这一路,我像个丢了魂的孤影,四处飘荡,才恍然明白,梦想若是缺了你,不过是画里的虚幻空楼阁,即便再美轮美奂,也没了能暖人心扉的温度。”我心底泛起酸涩,往昔眷恋如春日困在冻土下的新芽,想要破土而出,却被理智的寒霜狠狠摁住。“那她呢,那个陪你研讨画作的姑娘?”我直白问道,目光如炬,似要穿透他的面皮,直直地探进他心底,寻出真相的踪迹。
他慌乱地摆手,眼里满是急切,双手在空中无措地挥舞,像个急于辩解的犯错孩童,“只是同学,是我疏忽,没顾及你的感受,让误会生根发芽,肆意蔓延,折磨着你,也煎熬着我。”说着,他匆匆从背包里掏出厚厚一沓信件,信纸边缘已有些磨损,褶皱里似乎藏满了他的心事与懊悔,“后来我写了好多信,解释、忏悔,字字句句皆是肺腑之言,可都石沉大海,沈念,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回到你身边,重新续上这段被我弄断的缘。”我望着那些信,心乱如麻,往昔相处的甜蜜点滴、异国街头的冰冷刺痛,在脑海里如走马灯般纠缠不休。
正犹豫间,老巷邻里张婶迈着大步来买花,瞧见顾言,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皱起眉头,目光里满是嗔怪,“小顾啊,你这孩子,咋舍得扔下我们小念走了,她那段日子,人都瘦脱相了,眼睛整日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你可不能再伤她心了。”张婶的话像一把锐利的钥匙,解锁了我强压在心底的委屈,泪水瞬间夺眶而出,簌簌滚落。顾言眼眶泛红,紧攥拳头,一下下砸在自己腿上,似在对自己的莽撞和糊涂气恼不已。待张婶走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