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务要处理便拂袖而去。
我知道,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孟良聿了。
他是定国侯,是霍云静的夫君。
不是和我一起关在南梦轩里没有母亲的可怜孩子,
不是和我相互推着打秋千,冬日窝炕上玩投骰子的孟良聿。
他是主子,我是奴才。
我搅着豆花上的辣油,点点头,“侯府夫人宽仁带下。”
“在侯府当差还真不错,可见姑娘是个有福气的人。”
她抱着女儿笑眯眯的说:
“满京城里,十家里也难找出一家这样的主子哩。”
结了账,我拎着包袱就走。
当初爹娘说世道艰难,家里吃不饱饭,商量不再让我跟着他们受苦,给我找个能吃饱的地方,便将我卖给了京城来的人牙子。
其实我很清楚,是哥哥到了说亲的年纪,家里缺钱。
走的那天,没有人来码头送我,我伸着脖子直到看不见岸才怏怏的回到船舱里。
人牙子说我就是地里的小白菜,爹不疼,娘不爱,风中摇,雨里摆。
我不肯承认,嚷嚷着说爹娘一定会接我去,他们会接我回去。
可慢慢的,自己也没有了底气,声音越来越小,只能蹲角落抱着包袱哭。
没有人会接我回家,从爹娘将我交给人牙子的那一刻起,此身便再没了依靠。
我也曾经想过,或许可以在侯府干一辈子。
可这世上,哪有什么一辈子的事情。
谁也不能守谁一辈子,不过三五年,风吹吹就走散了。
3.
我在京城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去张家娘子信上的地方投靠几日。
刚到当铺门口,就听得里面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
“看清楚,这可是采蝶轩的簪子,要不是我就急用钱,怎么会当掉?十两在太少。”
一个年轻年轻人举着簪子,对着赔笑的伙计比划。
“叫你们掌柜的出来,你不识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