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打黄体酮针成了保住孩子的唯一希望。 那是一个阴霾密布的傍晚,夕阳的余晖仿佛虚弱的病人,有气无力地透过窗户,在屋内洒下几缕昏黄的光线。小小的客厅安静得如同沉睡的山谷,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像啄木鸟啄木,一下一下敲在人心上。 每天下班回家,妻子拖着仿佛被铅块坠着的疲惫身躯,缓缓坐在那张有些陈旧、犹如历经沧桑老人的沙发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如薄冰般的紧张和无奈,但更多的是如钢铁般的坚定。她轻轻地挽起衣袖,露出那白皙却布满针眼、仿若遭受虫噬的臀部。 我提前将注射器准备好,消毒药水的味道像无形的网弥漫在房间里。窗外,秋风瑟瑟,吹得窗户像不安的孩子发出轻微的晃动声和呜咽声。妻子咬着嘴唇,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给自己鼓劲,那模样就像即将上阵却毫无退路的战士。 我拿着注射器,手有些微微颤抖,心中满是心疼,仿佛那注射器有千钧重。当针头靠近妻子的皮肤时,她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像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但很快就稳住了身子,如同坚定的礁石抵御着海浪。 针头刺入她的肌肤,那一刻,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一紧,就像被拉紧的弓弦。昏黄的灯光下,她紧闭双眼,眉头紧皱,那表情犹如被揉搓的纸张,忍受着那短暂却尖锐如刀割的疼痛。 打完针后,妻子轻轻呼出一口气,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如珍珠的汗珠。我用棉球按压住针眼,防止出血,那棉球仿佛是她伤口的小小卫士。她靠在我的怀里,声音有些虚弱却坚定地说:“只要能保住孩子,这点疼不算什么。我相信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上次你在家给我做的按摩,可舒服了,想想都觉得开心。咱们的未来就像那初升的朝阳,充满了希望。” 她一边上班,一边操持家务,辛苦不言而喻。我在部队里,只能通过电话给予她安慰和鼓励。每次听到她疲惫的声音,我的心都揪成一团。看着妻子发来的照片,她屁股上布满了针眼,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我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平安迎来孩子,我一定要好好弥补她们母子。
这时,产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