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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夫人又去案发现场作画了纪云舒祁桢 番外

厘多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素云自杀了!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狱卒将一块血淋淋的手帕拿了出来,朝纪云舒递送过去……那条真丝柔滑的手帕上,扭扭歪歪的几行血字,将一红一蓝的两朵桑悸花、衬得格外出挑!纪云舒微微一僵,这才将手帕捏在了指尖上端看起来!本该清秀的字迹,用血写出来,却十分浑厚有力。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三行字:愿以命相求,保林端安好!予纪先生。双手猛得一颤!那两个桑悸花的绣线磨在她指尖的纹路上,像无数把细小的刀子似的,割得她隐隐作痛!她应该快一点破案、快一点,再快一点!心底的惋惜,如洋葱一般,被层层剥开,红了她的眼眶。她看向老管家,万分痛斥,“你可知道,你害死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两条。”老管家垂着眉眼,终是露出了一丝悔意和愧疚。“我……我不想这么做的。”他...

主角:纪云舒祁桢   更新:2024-12-02 15: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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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云舒祁桢的其他类型小说《王爷!夫人又去案发现场作画了纪云舒祁桢 番外》,由网络作家“厘多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素云自杀了!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狱卒将一块血淋淋的手帕拿了出来,朝纪云舒递送过去……那条真丝柔滑的手帕上,扭扭歪歪的几行血字,将一红一蓝的两朵桑悸花、衬得格外出挑!纪云舒微微一僵,这才将手帕捏在了指尖上端看起来!本该清秀的字迹,用血写出来,却十分浑厚有力。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三行字:愿以命相求,保林端安好!予纪先生。双手猛得一颤!那两个桑悸花的绣线磨在她指尖的纹路上,像无数把细小的刀子似的,割得她隐隐作痛!她应该快一点破案、快一点,再快一点!心底的惋惜,如洋葱一般,被层层剥开,红了她的眼眶。她看向老管家,万分痛斥,“你可知道,你害死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两条。”老管家垂着眉眼,终是露出了一丝悔意和愧疚。“我……我不想这么做的。”他...

《王爷!夫人又去案发现场作画了纪云舒祁桢 番外》精彩片段


素云自杀了!

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狱卒将一块血淋淋的手帕拿了出来,朝纪云舒递送过去……

那条真丝柔滑的手帕上,扭扭歪歪的几行血字,将一红一蓝的两朵桑悸花、衬得格外出挑!

纪云舒微微一僵,这才将手帕捏在了指尖上端看起来!

本该清秀的字迹,用血写出来,却十分浑厚有力。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三行字:愿以命相求,保林端安好!予纪先生。

双手猛得一颤!

那两个桑悸花的绣线磨在她指尖的纹路上,像无数把细小的刀子似的,割得她隐隐作痛!

她应该快一点破案、快一点,再快一点!

心底的惋惜,如洋葱一般,被层层剥开,红了她的眼眶。

她看向老管家,万分痛斥,“你可知道,你害死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两条。”

老管家垂着眉眼,终是露出了一丝悔意和愧疚。

“我……我不想这么做的。”他摇头。

“可你终究杀了人,也终究害了人。”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

下一刻,他猛得抬起头来,一改之前的无谓淡然,激动的冲着纪云舒吼了一声。

“我杀了自己的女儿,你以为我很开心吗?如果不是她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不会杀她的。”

“不要说了。”

两道声音是一前一后发出来的,沉默的周老爷激动的往前迈步,那双震惊而惶恐的目光铮铮的瞪着老管家,赤红着脸,指着他。

“你曾答应过我,此事就算是你死了,你也绝不会说出来。”

周小姐,不应该是周老爷的女儿吗?

何时,成了老管家的女儿了?

这让在场所有人,包括纪云舒都震撼不已。

真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默默隐着的景容,勾着唇角,明眸微挑。

一只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翘起来的膝盖,带着十足的兴致。

快快快,本王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桩案件的来龙去脉了。

由于周老爷的出声阻止,老管家果然将话咽了回去,只是,身子隐隐颤抖,深凹的双眼里,淌着泪水,嘴里也发出了一声声悔恨的哭声。

县太爷挠了挠脑门,一脸茫然。

索性,再次抄起那块惊堂木。

啪的一声!

纪云舒暗地里白了他一眼,这人脑子里有泡吧,这个时候拍什么拍啊!

就听县太爷提起嗓门,问去,“说清楚说清楚,那样的事情,是哪样的事情?桩桩件件都给本官说清楚,公堂之上,不允隐瞒,不然,本官板子伺候。”

伺你妹伺!

这时,周夫人偻了偻身子,叹着气,上前,“让我来说吧。”

声音太沉,沉得有些安静。

周老爷上前拉住他,惊怕道,“夫人,不要说。”

“都已经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眼神中,似乎看淡了一切。

她的目光,从县太爷的身上、顺到了地上抖颤抽泣的老管家身上,又再一次顺到了周老爷的身上。

眼神充满了回忆,“二十年前,我嫁给老爷后,一直没能为周家生儿育女,不管如何调养身子都无济于事,后来多番诊治,这才得知,不是我不能生,而是老爷他的身体……不行,那段时间,老爷天天愁眉不展,每日都喝得伶仃大醉,所以,我才……”

说道这里,周夫人哽咽起来,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支起头来,继续说,“我当时也是糊涂了,才会想到跟阿井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只是想怀个孩子,替老爷了了心愿,老爷知道后,也没有怪我,而是把这件事瞒了下来,我们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不会再去提起。”

目光落在老管家身上。

“但是几年前,阿井的女儿进府里来看他,因为不小心弄脏了凝儿的衣服,就被凝儿给关了起来,结果活活折磨死了,阿井脸上的伤,也是在救她女儿的时候、被凝儿划伤的,阿井痛失自己女儿,可是说到底,凝儿也是他的女儿,所以那件事情他没有报官,也没有说出去,就只有我、老爷和他三个人知道。”

此时此刻,周夫人已经泣不成声!

周老爷更是整张脸都拧成了一团,伸手抱着自己的夫人,难受极了。

大概的意思,纪云舒也听明白了。

周老爷性无能!周夫人借精生子!

老管家两个亲生女儿,一个女儿杀了另外一个,而他,杀了剩下的那一个!

真是复杂的很!

难怪得知老管家是真凶的时候,周夫人不激动,周老爷不怒气。

案件此时,已经清晰明了。

可大家的心情,越发沉闷。

就连原本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的景容,也缓缓沉着脸,心里有些堵。

县太爷舔了舔干巴巴的唇,按照流程,他必须再问一遍,“老管家,你因为自己女儿被周小姐所杀,所以当晚在被周小姐打骂时,才起了杀心,杀了她,是不是?”

半响,老管家缩着身子,那张狰狞的脸埋得很深很深,再也看不见他那双温和、而充满了悔意的双眸!

只听见一个字,“是。”

县太爷满意的点点头,朝师爷看了一眼,师爷便拿起一张刚刚写好罪状的纸,走到老管家面前,放在了地上,直接将他的大拇指往红色泥印里一按,再往罪状上按去。

周姐小姐的命案,总算完结了。

可每个人,似乎兴奋不起来。

尤其是纪云舒。

老管家被押进了监牢,周老爷和周夫人双双抱头痛哭,心如死灰般,也离开了!

衙门的公堂上,纪云舒还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高堂上的那块牌匾。

明镜高悬!

不由的,她叹了一声气。

手里捏着的,还是那块绣有桑悸花的手帕。

她真恨自己,恨自己为何不快一点将案件查出来,若不是纪灵芝闹了那一番,说不定,能赶在素云起了自杀念头之前救她!

更恨自己,为何要将那盏油灯留给她。

县太爷看她呆站了许久,伸手挥了挥,“散了散了,都散了。”

两旁的衙役们,得令退下。

景容也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公堂,不见人影了。


纪云舒不仅是小瞧了景容,竟然还想不到,那王爷的武功,竟会如此了得!

她奋力将福伯拖到了一边。

好仔细围观!

景容赤手空拳,与那几名黑衣人打得十分火热,看似挺拔坚硬的身姿,却灵巧得不得了。

在一阵躲闪之后,他从一个黑衣人的手中夺了一把剑。

可让纪云舒万万没想到的是,景容手里的剑,不是用来救自己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那张端着高贵气质的面容,似是被人扒了皮,活生生的换上了一张凶狠而冷面的阴皮。

手里的剑招招致命,两三个黑衣人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

刀光剑影的画面,晃得人眼直颤。

纪云舒绷着心,双手紧紧的拽在福伯的衣服上,从原本围观群众的淡然心情变得有些波涛汹涌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注意到蹲在墙角的她,变转剑锋,朝着纪云舒直直的刺了过来。

利剑近在咫尺,纪云舒眼神倍大。

她貌美的年纪里,就这样死了,不是可惜吗?

那一瞬,她思量了太多太多。

比如,她藏在床底下的银子还没有告诉鸾儿呢!

墨宝斋的那套笔墨她也还没有买呢!

欠北斜街李大婶的鞋垫钱她也还没有还呢!

她也忘了告诉纪家的人,她下葬的时候不想用檀木,因为味道太刺鼻了,她想用松木的,躺着舒服!

……

一通乱想,稍纵即逝,就在那把剑离自己不过几公分的距离时,突然被挑开。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而救她的那尊佛,正是用泥巴塑的那尊。

景容。

只见在挑开那把剑之后,景容手速之快,手里的剑,已经朝那名黑衣人的脖子上刺去。

鲜血崩开,溅在了景容干净的衣袍上,也溅在了纪云舒那张白皙的嫩脸上!

存活的三名黑衣人知道要败仗了。

领头一人,高喊:“撤。”

三人避开景容的剑,跃上房梁,逃之夭夭……

穷寇莫追。

景容那双阴鸷如冰碴的目光,落在他们消失的方向。

转头,看到纪云舒脸上的血,眉目露出了剧烈的担心,快步走在纪云舒面前,一把抓住她精瘦的手臂,问道:“怎么样?受伤了吗?”

她摇摇头,目光显得涣散!

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淡淡的看着景容,说:“王爷杀人,能不能走远一点,这血若是有毒,我此刻恐怕已经死了。”

“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景容严肃。

“小的说的很认真。”她眸子里闪着光,试图告诉他,真的很认真!

景容无奈,朝她身旁的福伯看去,伸手往他的鼻尖上探去。

却不料,被纪云舒一把打掉:“福伯还没死呢。”

“本王只是证实一下,你激动什么。”

是的,她太激动了,大概是被刚才吓到了,以至于大惊小怪的。

“福伯应该吓晕了,还请王爷搭把手,帮忙把他扶到屋子里去。”

景容“嗯”了一声,却独自一人将福伯扶了起来,纪云舒想帮忙,却被他推开,轻描淡写了一句:“你去把脸洗干净。”

听上去是命令的口吻,却总是带着一种别扭的感觉。

纪云舒点了点头,还没说哪里有药呢,景容就已经扛着福伯进去了。

看着地上的四五具黑衣人的尸体,纪云舒不知道该忧还是该喜。

待会可能还要把尸体抬去烧了,这晚上的,真是不该出门。

等她将脸洗干净,准备进屋看福伯的时候,景容从里面出来,面露严肃:“福伯已经休息了,你不要进去打扰他。”

“那伤口……”

“已经替他包扎了。”

纪云舒点点头,又看了看他,说了一声:“王爷,方才多谢。”

“不必,救人乃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你还没给本王把案件查清楚,现在就死了,本王短时间内找谁接手?”景容那双桀骜的眼神挑起。

纪云舒习以为常了,心底还是不住的白了他几眼。

哪里知道这个时候,地上一名黑衣人突然起身,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举剑砍来。

纪云舒离得最近,又是背对着身子,以至于未能察觉。

“小心。”

景容在猝不及防之下,一把将纪云舒拉至自己的怀中,一个转身,在毫无时间思考的情况下,竟抬起自己的手臂为纪云舒挡了那一剑,手臂被划开了一道骤长的口子。

来不及去顾及身上的伤,景容将地上的一把剑用脚挑起,用力一踢,狠狠的刺向了那名黑衣人的胸口。

倒地而死!

而此时的纪云舒正被景容牢牢的护在身前,那道突如而来的身影近在咫尺,鼻尖处,萦绕着男人身体上固有的味道,让人心底一暖。

她抬起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景容一眼,目光从他的下巴处一路延伸到那长而浓密的睫毛处,微风轻轻吹动,好看极了!

那双揽在自己腰间上的大手,也分明带着一股暗劲。

那一刻,她也有些心慌了!

待回过神来,纪云舒往后退了几步,双眸低垂,极力收拾好心情,一抬眸,就看到景容身子摇摇晃晃,眼神无力,双唇发白。

“王爷,你怎么样?”

她上前去扶他,才发现他受伤的手臂,惊呼:“你受伤了?”

“本王没事。”景容硬撑着,还不停的说:“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本王上阵杀敌时,你还没出生呢。”

喂,你逻辑错了!那会我已经会打酱油了。

纪云舒并没有反驳他,看了看他手臂上的受伤,被剑刺伤,人流出来的血,不应该是鲜红吗?

怎么是黑的?

“王爷,刚才那把剑上有毒。”纪云舒一嗔。

所以,福伯不是晕倒,应该也是挨了一剑,中毒了。

这话不过才说完,景容的身体已经朝着她压了上去,瘦小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哪里撑得了这具笨重的身体啊。

两人的身体也在当下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景容的头垂在纪云舒的肩膀上,鼻尖上温温的气息拍打在她的脖颈处,酥酥的,麻麻的。

让纪云舒浑身上下颤了几下。

生平,第一次被同一个人男人,抱了好几回。

景容微微张嘴,在她的耳边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

“本王……本王没事。”


那盏油灯的光微微一颤。

听到纪云舒这样一问,素云的黑眸惊怵。

“纪先生,你为什么……问这些?”

“你现在只要好好回答我就行,想清楚,很重要。”纪云舒镇定的面容,严肃而庄重。

此刻,她手里捏的,不单单是一桩命案这么简单。

而是两条鲜活的人命!

素云那双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低了低眸子,在脑海里翻阅起当晚的情景来。

“那天,我偷偷回府,在厨房给小姐的汤药里下了毒,亲眼看到那碗药端进了小姐的屋子里,我知道小姐一般喝完药就会睡下,所以那段时间里,就算是翘心也不会进去,当时我很害怕,也很担心。”

说到这里,她的手更为用力的攥着,指尖泛白。

“所以我就一直躲着不敢出去,直到大家都渐渐睡了,我才偷偷潜进小姐的屋子里,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很清楚的记得,屋子里没有点灯。小姐躺在地上,身边……是打翻的汤药,我当时看到了的就只有这些。”

素云极力的回忆着,面无血色的脸部在油灯的照映下,倒显得有些泛红。

纪云舒紧绷着神态:“所以你敢肯定,当时屋子里没灯?”

“我敢确定。”她使劲的点头,生怕错过那一点儿生机。

“那好,你再想一想,当时你家小姐,身上可有伤痕?”

仔细一想,摇头。

“当真没有?”

“应该没有,如果有伤口,我在将小姐拖到床上时,不可能没有发现。”

纪云舒神色犯愁,虽然心里七七八八,已经有了答案,但若是没有十成把握,她还是不敢断然上报衙门,重新翻案。

下一刻。

素云激动的抓住纪云舒的手,身子也从地上微微伏起。

“纪先生,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说你可以救我,可以救林端,是不是真的?”

那双原本绝望的眼神,死灰复燃似的充满了希望!

手臂被一股力气抓得很紧,纪云舒必须得承认。

有点儿疼!

拧着作疼的眉,纪云舒说:“素云,我既然能来这里见你,心底自然是有主意了,但是案件有些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明你杀了人,而你自己也已经承认,要翻案,就要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凶手另有其人。”

“凶手另有其人?难道……小姐不是中了糜毒死的吗?”

“我不敢肯定。”纪云舒回。

一句不敢肯定,扰得素云心慌意乱,紧抿着唇,小声的哽咽。

纪云舒想了下,又问她:“那晚,你家小姐喝的是什么药?”

“小姐经常会头疼,所以,喝的是安神的汤药。”

“加了哪些药材?”

“有酸枣仁、柏子仁、远志、合欢皮、对了,还有春归,因为小姐怕苦,所以会在汤药里加两片春归。”她每一字都说的极为清楚。

春归!

在那薄薄的蜡油上,纪云舒的确闻到了春归的味道!

她端着紧悬的心,细细琢磨起来。

素云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此刻绝对不能断了。

而纪云舒,正是她的救命稻草!

见纪云舒迟迟不答,素云红着眼,着急的说:“先生,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定要帮帮林端,是我害了他,他不该死的,所有的罪,我一个人来担,跟他没有关系,他也是为了帮我。”

哭得稀里哗啦。

纪云舒生平最怕的,就是看到女人哭,现下,真想拿帕子给她擦擦眼泪。

可她毕竟是个“男人”,这样不妥不妥。

打消了这个念头,纪云舒带着似有安慰的语气,道:“你心里有个林端,林端心里有个素云,上天向来眷顾深情之人,你们失去了一个孩子,上天也会再赐给你们一个,所以,抱着希望,这案件,一定会水落石出。”

这话,纪云舒大概是言情小说看多了。

但是对素云来说,却十分受用!

那双深洞的双眼渐渐埋下,重重的点了点头!

……

从大牢里出来,纪云舒面色平平淡淡,肉眼很难看穿她此时的心情。

衙差捧着他的檀木盒再次迎了上来。

“纪先生,要走了?”

不走干嘛?留下来跟你聊人生啊!

纪云舒冷板冷眼的瞧了那衙差一眼,将自己的檀木盒从他手里拿了过来,用衣袖擦了擦上面的一层灰。

一边问:“你每个月多少俸禄?”

“啊?”

衙差诧异,抓了抓脑袋,尴尬的笑了笑,缩了肩,措了措手,比出一个剪刀手。

“二两。”

纪云舒“嗯”了一声,从腰间取了三两银子出来,塞给了他。

揣着手心里沉甸甸的三两银子,衙差乐的露出了满口的黄牙。

没想到纪先生会给自己打赏银子,还足足三两!

岂料,纪云舒一盆冷水泼向他:“你去买些厚实的衣裳和一些治伤寒的药,给方才的那位姑娘、和一个叫林端的男子送去,好吃的好喝的,一样也不能少。”

哐当~

心碎的声音!

感情不是给自己的啊!

可是碎归碎,衙差脸也皱成了一团,弯了弯腰,显得十分为难:“先生,关在牢里的可都是犯人,这样做,不合规矩。”

“那我问你,是不是有规定,只要刑部的文书还没下来,就算是死囚也不能死?”

“是。”

“周家的案子,刘大人已经上书刑部,可文案判决还没下来,倘若犯人死在天牢里,这罪责你可担得起?”

说好听点他是个衙差,说不好听,他就是个小小的狱卒,这罪,当然担不起。

可是……

“纪先生,我也是按照规定办事。”

这人,怎么这么愚笨,说也说不通呢!

纪云舒“看”了他一眼:“规定是让你看守犯人,没让你不给他们送衣裳和药材,你要是再顽固不化,剩下的一两就不给你了。”

什么?

三两里头他可以分一两!

眉开眼笑。

捧着银子,舔了舔嘴唇,呵呵道:“是是是,先生说的是,我马上就去办,绝对办得妥妥的!”

打了个响指。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儿也没有错。

懒得跟他磨嘴皮子,纪云舒抱着自己的檀木盒,走了。


“人的尸体会说谎,可骨却不会。”

语落,纪云舒已将那人的下颌骨上下掰开,焦皮脆响,掉了一地。

“舌骨受挫,朝上盘起,冠突也有明显的碎裂,是被人用重物撞击下颌骨而至。”

语罢,又将此人的头部微侧,用手按了按那人的颈后沟。

“后颈有被圆形利器捶打的痕迹,骨尖断裂,大量出血,皮肉虽然烧焦而无法辨别死亡时间,但牙齿内的骨质还在,松下三尺,应该是在昨日子时死的,可大火却是在两个时辰前发生,明显,这五个人,皆是死亡之后被人抬到屋舍,毫无挣扎烧的。”

景容好奇,想继续听她说下去。

纪云舒又走到第二具尸体前查看,捏了捏那尸体的喉骨。

“常人的喉骨都是上下微软,中间坚硬,可这具尸体的喉骨和第一具一样,都是中间软,上下硬,如此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中毒身亡,这也是为何他们在大火里毫无挣扎的缘故。”

“中毒?”

景容沉了沉眸。

纪云舒拧着好看的眉心,揣摩道:“五人骨骼惊奇,应该都是练家子,想同时杀掉他们很难,两方一定也交过手,所以他们的骨骼才会受损,而对方定是败下阵来才选择了下毒,既然要下毒,必然要经过口,所以才会导致喉骨的异常,如果要查,就要从食物入手,或者……停留的居所,比如客栈。”

“还看出什么了?”

纪云舒摇头,起身将白手套脱去,拍了拍衣角上的黑灰。

“你不是仵作?”景容又问。

这男人的问题,真是多如繁星啊!

“在下只是一介画师,只懂些骨骼命脉,验的是骨,仵作开膛,验心、肝、脾、肺、肾和脑,两者截然不同,公子若还想查出些别的,便把尸体送去给仵作剖尸检验,若不想,便罢了。”

她可没有强迫他人的怪癖,这桩命案查不查,说到底,与她无关。

景容审视性的目光落在纪云舒身上。

小小的锦江城,还藏着这等人物!

而这书生说了这么多,他若再将那尸体焚烧,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何况,自己的属下中毒身亡,他现在也迫切的想知道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真相。

莫非……与京城有关?

恐怕这回京的时间又得往后拖了!

“琅泊,命人把这五具尸体送去让仵作验验,一有结果立刻通报。”

“是。”

被唤为琅泊的壮汉立即命人将尸体抬走了。

景容朝纪云舒看去:“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纪云舒神态淡漠,依旧是一张不苟言笑且深沉的模样。

“小小画师,不留名讳,时辰已经不早,在下还要回家照看久卧在床的家父,告辞。”

久卧在床的家父?

一旁的纪书翰眼角微微一怵。

此刻,纪云舒已经提着灯笼,夹上了她的檀木盒子,走到县太爷身旁,压低声音道。

“今日出了两趟活,加了三个时辰的班,弄湿了一双鞋,糟蹋了一双白手套,下月的俸银,多加十两。”

这精打细算的,真会过日子!

县太爷掐了掐手指,翻着眼皮算了算,周家给了四十两私银,朝廷下拨七十两,东郊村命案可提二十两,自个月俸四十五两,除去杂七杂八,还剩六十两。

哟嘿,还有够!

这才是真正的精打细算啊!

“本官给你加十五两,天气冷,置办个暖壶。”县太爷笑眯眯的,这祖宗,得伺候好。

纪云舒脸色冷清,不作回应,迈步离开,深入到那片黑色地带,只有那盏灯笼,隐隐抖颤着橙色光晕。

一人一灯一檀盒,颇具美感。

而身后的景容,脸上泛起了一道耐人寻味的深意,那书生,虽身骨精瘦,看似文弱书生不成气候。

可自古能人隐于市,不简单啊!


一月的夜,冷风嗖嗖,这会又下起了雨,倒是屋檐禺角处挂着的几盏红灯笼映着几丝暖光。

没一会,鸾儿便悄悄过来了,送来了一件毯子和一个手炉。

“老爷明明知道小姐身子不好,还罚小姐跪一宿,这不是要命吗!”鸾儿眼含泪水的哭了起来。

“怎么总是哭哭啼啼的。”

纪云舒捧着手炉,身子也渐渐暖了起来。

鸾儿擦着眼泪:“小姐,你就是这样,不争不抢,这才被人欺负到头上。”

“谁与你说的?”

“鸾儿不瞎,自然看得见,上次大小姐把你心爱的莆树拔到她院子里去算什么?四小姐把你过冬的衣裳统统剪了稀碎又算什么?还有二少爷自个打翻了老爷的琉璃灯,却赖在你头上,那又怎么说?小姐你心底善良,不追究,可他们不领情,你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疼得也是你自己。”

鸾儿气得粉拳紧握。

“你这丫头,尽是多嘴,隔墙有耳,与你说了多少回了。”

纪云舒斥责了她一声,可心里知道,鸾儿也是为了自己好。

鸾儿低着头,有些委屈!

自打占据了这具身体以来,纪云舒性子上或多或少也带了些原主的淡泊清雅,柔柔弱弱,不浮不躁。

而她也着实厌烦了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凡能忍的,她绝不吵。

也许正是因为人性反逆的缘故,她越是多次顺从,府中的小姐少爷们就越是喜欢找她麻烦,三天一小事,半月一大事。

像来大姨妈一样准时!

清晨。

纪云舒受罚完,鸾儿搀扶着她起了身,正准备回院子去休息,刚进西厢就迎面碰上了纪慕青。

穿着一身雪缎紫色纹襟锦衫,金銮绣鞋,头插金饰银钗,脖子上戴着一串顶级水白珍珠,手腕上的镯子银圈也都是价值连城,首饰璀璨,珠光宝气。

身后还跟着两个盛气凌人的丫头,水儿和洛儿。

纪家大小姐纪慕青向来这幅架势。

“怎么,又去碰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了?”语气阴阳怪气,嘴角带着一抹鄙夷的笑。

纪云舒眉眼眯了眯,不打算理会她,迈步要走,却被纪幕青抓住她的手腕,用暗劲狠狠一捏。

“没大没小,哑巴了?”

纪云舒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妹妹的手昨日碰了死尸,还未清洗,姐姐不嫌?”

“什么?”纪幕青炸了毛似的松开了纪云舒,拿手帕用力擦着自己的手,嘴里咒骂道,“晦气晦气,一大清早就沾了这倒霉的晦气。”

鸾儿见状,插嘴:“大小姐,三小姐昨日跪了一宿,还请大小姐别为难……”

啪……

纪慕青抬手就甩了鸾儿一巴掌:“一个贱婢也有资格跟本小姐说话。”语落,瞪了一眼纪云舒,“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狗,来人,把这贱婢押到柴房去,好好给我教训教训。”

这明显就是拿鸾儿撒气!

纪云舒毕竟是纪慕青名义上的妹妹,骂得,却打不得,可鸾儿不一样,打伤打死,不过就是个丫头。

几两银子一个,一抓一大把!

纪慕青身后的水儿和洛儿得了主子的令,上来就要来拽鸾儿。

平日里纪云舒自己受气也算了,可拿鸾儿撒气就不行,她将鸾儿有意的护在身后,抬眉勾骨间看了纪慕青一眼。

那一眼,看得纪慕青浑身一个激灵。

“姐姐一大清早就动怒,可别伤了身子,不如就此算了,回头,妹妹自会训斥鸾儿。”

“这小丫头向来喜欢插嘴打岔,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我纪家的贱丫头各个都是不干不净的,今日,我非好好教训她不可。”

言外之意,自然也将纪云舒归纳到了“不干不净”那一类。

纪幕青这女人,真是上等的灵长类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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