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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符皇肖阳肖月前文+后续

李雪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车队缓缓入城,碾破地上晨霜。车厢中,鱼红菱面色冰冷,掀开窗帘,望着安平府长街。她身旁坐着一个白衣公子,紫金冠束发,衣上绣着花,手指修长,指甲光滑,极是好看。此时他扬起俊脸,剑眉之下黑白分明的双眼望向车外。“好香。是包子吧?”他道。鱼红菱皱眉:“什么包子不包子的?”白衣公子抬手指向窗外。不远处,一家包子铺前蒸笼如小山,热气蒸腾。鱼红菱道:“这有什么好吃?等收拾了肖阳那混账,我请你去最好的酒楼吃酒。”白衣公子笑笑:“酒是要吃的,包子也要吃。”鱼红菱有些无奈,只好吩咐车夫将车赶了过去。车队中两辆大车,十余骑士,鱼红菱吩咐一声,一位骑士便过去要了一笼包子送到车上。白衣公子深吸一气,露出满足的表情,然后便用手抓起一个吃了起来。那包子刚刚蒸好,...

主角:肖阳肖月   更新:2024-12-02 1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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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肖阳肖月的其他类型小说《逆天符皇肖阳肖月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李雪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队缓缓入城,碾破地上晨霜。车厢中,鱼红菱面色冰冷,掀开窗帘,望着安平府长街。她身旁坐着一个白衣公子,紫金冠束发,衣上绣着花,手指修长,指甲光滑,极是好看。此时他扬起俊脸,剑眉之下黑白分明的双眼望向车外。“好香。是包子吧?”他道。鱼红菱皱眉:“什么包子不包子的?”白衣公子抬手指向窗外。不远处,一家包子铺前蒸笼如小山,热气蒸腾。鱼红菱道:“这有什么好吃?等收拾了肖阳那混账,我请你去最好的酒楼吃酒。”白衣公子笑笑:“酒是要吃的,包子也要吃。”鱼红菱有些无奈,只好吩咐车夫将车赶了过去。车队中两辆大车,十余骑士,鱼红菱吩咐一声,一位骑士便过去要了一笼包子送到车上。白衣公子深吸一气,露出满足的表情,然后便用手抓起一个吃了起来。那包子刚刚蒸好,...

《逆天符皇肖阳肖月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车队缓缓入城,碾破地上晨霜。

车厢中,鱼红菱面色冰冷,掀开窗帘,望着安平府长街。

她身旁坐着一个白衣公子,紫金冠束发,衣上绣着花,手指修长,指甲光滑,极是好看。

此时他扬起俊脸,剑眉之下黑白分明的双眼望向车外。

“好香。是包子吧?”他道。

鱼红菱皱眉:“什么包子不包子的?”

白衣公子抬手指向窗外。不远处,一家包子铺前蒸笼如小山,热气蒸腾。

鱼红菱道:“这有什么好吃?等收拾了肖阳那混账,我请你去最好的酒楼吃酒。”

白衣公子笑笑:“酒是要吃的,包子也要吃。”

鱼红菱有些无奈,只好吩咐车夫将车赶了过去。

车队中两辆大车,十余骑士,鱼红菱吩咐一声,一位骑士便过去要了一笼包子送到车上。

白衣公子深吸一气,露出满足的表情,然后便用手抓起一个吃了起来。

那包子刚刚蒸好,滚烫无比,他却浑无所觉,不片刻便将一笼包子吃光,然后舒服地长出了一口气。

“将老板叫来。”他轻声道。

骑士不敢怠慢,急忙将包子铺的老板叫了过来。

白衣公子掀开车窗帘,冲老板一笑:“你家包子闻着真香,可吃起来有些咸啊!”

老板一怔,道:“想是客官口轻吧?”

白衣公子笑了:“你的意思是我不对喽?”

老板道:“不敢不敢,人有口轻口重之分,想来……”

不及他说完,白衣公子已然挥了挥手,一道绿雾立时自他掌间散出。

周围骑士见了大惊,急忙捂住口鼻退开。

那老板不知厉害,见状一怔,下意识地用手扇,但未扇几下便脸泛绿光,口吐白沫,倒地死了。

铺前等着买包子的人吓得惊叫四散,老板的老婆孩子冲了出来,抱住老板不住呼唤悲哭。

但片刻间,两人也脸泛绿光,倒地身亡。

街上行人惊恐至极,逃得远远的,无人再敢靠近。

“走吧。”白衣公子笑笑挥手,车队便向远而去。

鱼红菱皱眉:“你这是做什么?”

白衣公子道:“那日安平府的府台找你麻烦,今日我便给他也添些麻烦。不好吗?”

鱼红菱哼了一声:“我只要肖阳的狗命便好!”

白衣公子笑:“那多无趣?要杀,便得杀个痛快才好玩。”

说着咯咯笑了起来,那声音,说不尽的阴森。

车队向前而去,白衣公子探头外望,突然目光一闪,喝道:“停下!”

马车立时停住,他一指路边经过一人,道:“带过来。”

一个骑士立时飞身下马,过去便抓了那人押到车前,那人惊慌挣扎,大叫:“你们做什么?”

白衣公子抬手将此人项上的护身符项链扯了下来,拿到面前仔细观察。

“抢东西啦!”那人立时大叫,白衣公子抬手一挥,一道绿雾散出,押着那人的骑士吓得急忙躲开,那人不知厉害,一口吸入,转眼间便倒地身亡。

白衣公子拿着护身符,不住赞叹:“这等手法,着实不错!难怪这肖阳敢如此嚣张。”

“比你如何?”鱼红菱问。

白衣公子一笑:“那要比过了才知道。”

车队再向前去,只留一具中毒而亡的尸体,与满街惊骇躲避的平民。

一大早,林远用过早饭,正准备处理几份公文,却有差役惊慌来报:“大人,不好了!”

“何事惊慌?”林远镇定自若地问。

“命案!一早便出了数起命案,死了十几人!”差役惊叫。

林远一个哆嗦,手里的公文一下掉在地上:“你说什么?”

差役道:“是宣华门的人,一早入城,便一路无故毒杀百姓,一路向肖氏符店去了!”

林远又惊又怒,心向下沉。

宣华门!你们……你们如此行事,真当大郑王法管不了你们吗?

肖氏符店门前,人流如织。

一早店前便排起了队,等着入内选符者不下百人。

排队的人一多,旁边的住家百姓们便有了机会,有人当街卖水卖茶,有人卖起小食,还专有一类人半夜来到符店门前打地铺睡下,占着位子,早上起来专卖这排队的位子。

一个符店,竟带起了一条街的小买卖。

排队者中,赫然便有中介所的伙计。

肖阳的铺子便是自他手中购置,当时这伙计还暗笑肖阳愚蠢,可现在才知,愚蠢的哪是那少年?实是自己。

他此时心里盘算:不论如何,我介绍铺子有功,肖大先生总能给我便宜些吧?

正在此时,一队车马来到近前停下,排队诸人不由一起打量。

车门打开,鱼红菱与那白衣公子依次下车,向着铺中走去。

“喂!”中介所那伙计立时不干了,“没见大家都在排队吗?”

“还要排队吗?”白衣男子一脸惊讶。

“废话!”中介所的伙计皱眉道,“你们再有钱,也得讲规矩吧?”

“对对对。”白衣男子点头微笑,“是得讲规矩。”

说着,便走向队伍后方。

他一边走,一边摆动手掌,于是一道道绿雾便随掌散出,飘向排队的人们。

人们一时惊讶,但也没多想,只是用手去扇。

“又来了。”鱼红菱皱眉摇头,退到了远处。

等白衣男子立于队伍之后站定,排在前边的人已然脸泛绿光,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后面的人一时大惊,但接着便也痛苦倒地,逐一死去。

做买卖的人吓得惊恐逃散,有人扯着嗓子叫了起来:“杀人啦!”

符店之内,诸人都是一惊。

王二哥与王二嫂正在铺中主持买卖,闻声急忙出去,只见门前倒了一地尸体,排队诸人竟然无一生还,皆脸泛绿光而死,不由吓得面色苍白。

谁曾见过这等可怕的景象?

铺里有五名武师,这时也跟着冲了出来,看到眼前景象,饶他们是刀头打滚的人,也惊得心脏狂跳,说不出话来。

至于铺里的伙计和客人,出来一见此情景,当时便有几人吓得瘫倒在地,爬不起来。

白衣公子此时缓步向前,笑道:“前边既然已经无人,那便轮到我了吧?”

鱼红菱等人也向前而来,王二哥一见是她,立时摆开架势,厉声喝问:“你们想干什么?”

王二嫂又惊又怒,道:“怕些人与你们有何冤仇?你们……你们不怕王法吗?”

白衣公子一笑:“王法?那是给你们这些小人物定的,与我又有何干呢?”

阳光透窗而入,洒在肖阳的脸上。

温暖,并不灼热,很是舒服。

他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揉了揉肩膀。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惊慌的声音:“主君,不好了!”

肖阳一怔,急忙推门而出,只见一个铺里的伙计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叫:“主君快去铺里看看吧!出大事了!”

肖阳心向下沉,急问:“是宣华门的人来了?”

“是!”伙计吓得直打哆嗦,“死了好多人!”

肖阳耳内嗡地一响。

王家三口此时都在铺子里,姐姐应该也在铺子里。

死了好多人?

一时间他急红了眼,不顾一切展开踏云符之力,直接越过墙头,向着符店飞掠而去!

不能出事!

大家千万不能出事!

符店之前,五位武师已然倒了一地,重伤不起。

鱼红菱冷笑看着王二哥和王二嫂,道:“上次的教训都忘了?”

两人此时护着肖月,守住店门,王二嫂气愤难当,叫道:“你们……你们宣华门的人,简直就是一群魔头!”

鱼红菱眼泛寒光:“找死!”

白衣公子笑道:“何必生气?神也好,魔也罢,都是凌驾于凡夫之上的存在,若不能成神,成魔不也挺好?”

王二哥一只胳膊受伤低垂,怒道:“等我家主君到来,且看你们如何收场!”

白衣公子想了想,道:“他来了,却见你们一个个平安无事,岂不是很无趣?那可不好玩。来啊,将他们都杀了吧。”

一声令下,那十几个骑士立时大步向前,一个个身上气息缭乱,眼中杀意如电。

“你们好大胆子!”

便在此时,一道身影飞掠而至,却正是林逍儿。

林远还要召集人马,她却等不及,得到消息之后立时只身赶来,来得却正是时候。

她一掠而起,身上一道道弧光涌动,落地出手便是最擅长的武技——流星破!

一个骑士迎了过去,但不及出手,便被她一拳砸在胸口横飞出去。

只一拳,她便砸碎了此人胸骨,击烂了他的内脏!

看着那一地死尸,林逍儿不由勃然大怒,数拳便又打死了三个骑士,指着鱼红菱,怒道:“鱼红菱,你简直就是畜生!”

白衣公子见到林逍儿,目光一动,笑问:“这位漂亮妹妹是谁啊?”

鱼红菱冷冷道:“她便是安平府府台之女,林逍儿!”

白衣公子笑道:“长得可真俊,不若跟我回去,给我当小妾吧。”

林逍儿一时大怒,厉声道:“恶贼找死!”

说着,周身弧光掠起,便要杀向那白衣公子。

鱼红菱冷笑一声,一掠而来挡住林逍儿,双掌化为爪形,向着林逍儿身上抓来。

她指尖一时变得赤红,如同被烧红的铁钎,直向着林逍儿胸口刺落。

肖月不由惊呼:“逍儿小心!”


陈长老拉着肖阳走向远处,边走边道:“你跟这群外门弟子斗什么气嘛!”

肖阳笑笑:“不是斗气,觉得他们挺好玩的,就拿他们解解闷。陈长老找我何事?”

陈长老压低声音,道:“有件事想劳你走一趟。”

“去哪里?”肖阳问。

“南境。”陈长老道。“对方若真是定好了计,只怕会着重防范这一路,以阻止我们与门主互通消息。我想了又想,若派寻常门人去,只怕会折在半途。”

“明白了。”肖阳点头,“此事便交给我吧。”

陈长老一脸感激:“肖先生初入我青玄门,便受了怠慢,现在又要劳肖先生跑腿,真是过意不去。这事本应我去办,可我若离开,门内便无人主持大局,实是无法啊!”

肖阳笑笑:“一家人别说两家话。信可准备好了?”

陈长老急忙点头,将一封信与一张地图交给了肖阳。

“依图所示路线,最快五日便可到达天妖山脉。”陈长老说道。

肖阳点头:“事不宜迟,我快去快回。劳陈长老跟我家里人知会一声吧。”

陈长老急忙点头:“一定!”

肖阳要了一匹快马,就此离开了青玄山,带着陈长老给门主的信,依着地图所示,一路打马飞奔。

那马极是神骏,奔行一日犹有余力,只是吃起草料来也极是吓人,一气便吃掉了一麻袋的精料。

客栈的伙计都被吓了一跳,忍不住问肖阳养这马得费掉多少钱。

在小镇客栈中休息了一夜,肖阳第二日一早便出发,再向前去。

将近中午时,他来到了一座峡谷前,那马正要飞奔入谷,肖阳却忽然心生警兆,急忙勒住了缰绳,停在谷外。

那峡谷中道路通畅,阳光明媚,仅不时有小鸟小兽飞来跑去,看起来安详得很。

但肖阳却感应到了与这景象截然相反的气息。

他气运双眼,以心眼望去,立时见到重重阴森之气在谷中飘荡。

那谷里哪有什么小鸟小兽?却是步步乱石,处处荒草,更有一道道毒瘴如蛇,在四下里蔓延。

他目光一闪,望向几处,转眼便看出了破绽,不由眉头深锁。

这是前行的必经之路,但却有人在这里设下了陷阱。

要怎么办?

两边都是绝壁,依地图所示,这处是一座广阔山脉,若要绕道,只怕得绕出上千里路去。

肖阳目光微寒,跳下马来,缓步走到谷口,向内看了看,缓缓说道:“以阁下的身份,又何必藏头露尾?”

一阵笑声响起,在那峡谷上方,一个身穿长袍的男子突然出现。

此人看上去不到五十岁,一头长发披于身后,倒颇有几分出尘之姿。

他负手立在崖上,低头看着下方少年,问道:“你是如何看出这里不妥的?”

肖阳抬头看着那人,道:“因为布局人的手法,实在粗陋了些。”

那人大笑:“我的手法粗陋?少年,你可真是大言不惭!”

他缓步向前,仿佛不知前方便是十几丈高的悬崖。

他一步踏落,整个人便向下坠来,只是越向下坠速度却反而越慢,最后如同一片羽毛一般飘然落到了地上,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立在谷口前,面对着肖阳,道:“早听说安平府出了位了不得的符士,当时没怎么往心里去。今日一见,才知传言不假。”

“阁下是宣华门的那位符师?”肖阳问。

那人点头:“本尊易知玄,于宣华门中,任首席大长老之职。”

“宣华门好大的手笔。”肖阳道,“竟然敢对青玄门出手?”

易知玄淡淡道:“青玄门又如何?江山代有才人出,也该轮到我宣华门独领一方风骚了。”

“你们便不怕青玄门的怒火?”肖阳问。

易知玄道:“青玄门之所以能在百年间快速崛起,成为可与朝廷相抗衡的第一名门,也不过是因为得了某件宝物而已。若我宣华门能将那宝物夺过来,岂不便可成第二个青玄门?青玄门失其至宝,便再不足惧,我们又何必怕它?”

肖阳心中一动。

难怪陈长老当日支支吾吾,不肯说明,原来门主阁中暗藏的,竟然是这样了不得的宝物!

能让一个门派崛起,快速成为一方霸主的,会是何种宝物?

肖阳隐约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冷冷道:“宣华门的心未免太急了吧?这等气运类的宝物,总要经历一定时间,才可造就一派福地。青玄门会给你们时间吗?”

易知玄大感惊讶,心道:气运类宝物连神话传说中也从无提及,这少年却怎么知道!

表面不动声色,道:“自然不会,但却由不得他们。”

“你们的倚仗,是天妖山脉的妖族?”肖阳问。

易知玄点头:“你的心思果然机敏,早便看透我们的计划了?”

肖阳道:“你们怎知妖族不是虚与委蛇,反过来利用你们?若青玄门不敌妖族,到时妖兵北上,郑国岂不要亡国?”

易知玄笑了:“你真是一时聪明,又一时糊涂。青玄门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自然不会看着妖族成祸。有他们挡在那里,我们却根本不必操心这些事。到时青玄门与妖族斗得你死我活,我宣华门便腾得出时间来壮大自身,终有一日,能将青玄门掀下宝座。那时妖族也早被他们杀得七七八八,还不是我们抬抬手便能压死?那时,天下百姓都道是我们铲除了妖祸,自然也只会记得我们的好。我们便可名正言顺,彻底取代青玄门!”

“这计真妙!”肖阳感叹道。

易知玄呵呵一笑:“那是自然。”

肖阳接着说道:“但也真是无耻至极。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易知玄并不愤怒,道:“此事之中唯一的变数便是你。若早知安平府那小小地方,竟然能出你这么一位人物,门主必不会由着鱼红菱的性子乱来。”

所有一切,其实只因那一场意料之外的冲突而起。

若没有那场冲突呢?

也许肖阳便还留在安平府,林远还在当他的府台。

如此,凌天便可以不死,那件宝物,说不定此时已经在宣华门掌握之中了。

“一切皆有定数。”肖阳道,“而这些上天安排的巧合,便是天不佑你宣华门的证明。”

易知玄笑道:“我从不信什么天道、天意。”

肖阳叹了口气:“老实说,过去我也不信。我只觉得人定胜天,只要我掌握了无上之力,便可将所有一切都踏在脚下。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那却是大错特错。”

易知玄大笑:“你一个小小少年,哪来这么多感慨?为赋新词强说愁,也太过可笑了吧?”

肖阳懒得与他解释什么。

曾立于天界之上,指挥千军万马纵横厮杀,只差一步便能一统天地的人物,你一个区区小派的大长老,有什么资格听他解释?

“少年,你做错了一件事。”易知玄这时收起了笑容,道:“当你察觉谷中有异时,便应该立刻打马逃去。说不定,我便追不上你。”

肖阳一笑:“你是堂堂符师,精心设局要来杀我,会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与其仓皇而逃,不若早做准备,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生机。”

“好大口气!”易知玄眼中寒光一闪,突然一掠向前,一掌向着肖阳击来。

一道强大的气息,瞬间笼罩四方。

在那气息压迫之下,肖阳只觉全身如同负了一座大山一般沉重。

玄真阶吗?

我已然是玄凝阶中最强者,击杀玄凝九重如探囊取物,但面对玄真阶时……却还这么吃力?

前世的我,为何不曾有过这感觉呢?

他看着那不断接近的拳头,突然吐气开声大喝一声。

那一声响,如同春雷当空绽放。

他抬右手向前切下,断山符之力瞬间凝化为一道巨斧,当空狠狠劈落。

轰然一响中,巨斧与易知玄的拳撞在一起,一时间,四周气流震动,肖阳连退出十数步,才终于稳住了身形。

易知玄退了三步,眼中闪过一抹惊愕之色,缓缓抬起拳头。

他的拳背上正慢慢生出一道裂痕,一抹鲜红涌动,缓缓流出。

他微微皱眉,抬手在手背一拂而过,一道符力自他掌心透出,传入手背,瞬间便将那伤口愈合。

“你的武道修为……有些怪啊。”他看着肖阳,疑惑说道。

肖阳抬起双手,摇了摇头:“武道修为?我哪曾有过这种东西。”

易知玄打量肖阳,一道道精光慢慢出现在他眼中,他突然一怔,讶道:“天生不长经络?你……你竟然不是武者?”

肖阳微微一笑:“你不是符师吗?怎么却没看出我方才用的是什么?”

说话间,他抬手一挥,仙人抚顶符力如同一道疾风般飞掠向易知玄。

易知玄眉头大皱,道:“原来却是符法!”

他抬手向前一拳,一道拳风激荡而出,将那道道符力当空震散。

“这便有趣了。”肖阳道,“堂堂符师,与符士交手时使用的却是武道之力。你不怕传出去会丢人?”

易知玄冷笑:“少年人,不要太嚣张。”

他只手抬手,微微眯眼:“符师符士,只是一字之差,但差出的却何止天地?你以为掌握了几道符文,便等于通晓了符之大道?错了,错了!”

他那只抬起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符文,他将之紧紧握住,直接捏碎。

数声风啸声起,在谷前方圆百丈范围之内,先后有十道符力升腾。

那些符力化成了疾风,如刀似剑,盘旋而动,将周围的山岩大树皆绞成漫天的碎块!

易知玄冷冷一笑:“前路也好,退路也好,所有布置只是虚招,而这谷前百丈之地,才是本尊为你选好的葬身之地!”

乱风中,肖阳衣衫猎猎,发丝飞扬。

但他的目光却如高山一般,岿然不动。


侍女未料肖阳这般厉害,吓得面色发白,向后退去,叫道:“你……你好大胆子!”

肖阳也不理她,对王二哥道:“二哥,让大家接着排队。”

“是!”王二哥应声点头。

肖阳转身进入院内,那侍女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拉起那四个侍卫,灰溜溜地跑了。

排队诸人冲他们的背影好一阵起哄。

一日忙到晚,王二哥关了门,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晚饭。

肖月总有些担忧,道:“也不知白天那些人,到底什么来路。”

肖阳道:“姐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话音方落,便听外面一声厉喝,接着轰然一响。

王二哥吓了一跳,急忙出去看,随即叫道:“东家,有人把咱家门踢倒了!”

肖阳眼中寒光一闪,放下饭碗大步而出,只见院门已然碎成数块,散落一地。

肖月等人亦急忙跟了出去。

门外夕阳下,一个身着淡蓝衣裙的女子凝立,长裙随着无形气息微微摆动,乌黑双眸中,凌厉若剑的目光扫过诸人,停在肖阳身上,冷冷问道:“是你打了我的人?”

“你是哪位?”肖阳问。

女子看了看其他人,道:“你跟我来。本小姐行事,祸不及家人。”

说着,转身而去。

肖阳冷笑一声:“看来她便是那伙人的主子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才。”

说着举步欲向外去。

肖月一把拉住他,道:“你可要小心啊!”

肖阳笑笑:“放心。”

随后对王二哥道:“麻烦二哥快去找个木匠来,先把门修上,咱们双陵镇的治安,可还没到能夜不闭户的地步。”

说着大步而出。

那女子立于长街上等着他,见他出来,便大步向远而去。

肖阳也不说话,只是跟在她身后一路出了镇,来到镇外一片荒地中。

女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肖阳,道:“今日小惩大戒,给你个教训,也是为了你好!”

说着突然箭步向前,一掌打来。

肖阳气乐了,心说这姑娘脑子怕是有病。

你打我,却说是为我好?

那我打你是不是也算为你好?

他微笑抬手,方要出手,一想又觉不妥。

抽那几个侍卫的耳光也就罢了,眼前这姑娘只怕出身不低,用大耳光抽她怕是不大合适。

可除了仙人抚脸外,他却没有旁的攻击手段,一时间只能苦笑一声。

看来还得炼些旁的符才成。

此时那女子的掌已然打来,肖阳只得踏云而动,灵活闪开。

女子没想到肖阳身法如此了得,一击落空,微微一怔,但随即身形一转,顺势横臂扫向肖阳。

她变招极快,肖阳一时躲闪不及,只能抬双臂使出铁壁符硬挡了下来。

半空中当地一声响,接着便是一声痛呼,却是那女子撞疼了手臂,捂着胳膊跳起脚来。

肖阳乐了:“打人还能把自己打伤了?姑娘,你也是没谁了。”

女子怒道:“你这是什么妖法?”

“妖法?”肖阳笑,“姑娘这见识不成啊!”

女子哼了一声:“本小姐见过的人怕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敢说本小姐没见识?”

肖阳更乐了:我杀过的人怕是比你见过的人还多,你敢跟我比见识?

他放下双臂,问道:“你到底是谁?你那几个侍卫回去后,又是怎么跟你学的舌?”

女子道:“教训完你,我自会说个清楚!”

说着突然运足了玄气,一掠冲来,一道道弧光在她周身起伏,显然是一招厉害的武技。

肖阳已然试出她的深浅,知她是玄初九重的境界,自己对付她并不算难。

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躲闪,而是双臂再抬,以铁壁符直接迎了上去。

女子眼中弧光一闪,一时间,周身力量借着那些弧光合而为一,聚于拳上,一拳狠狠砸出,直如流星破空一般。

只听咚地一声巨响,她这一拳砸在铁壁上,一时流光四射,竟将肖阳砸得连退了数步。

但她也没能讨得好去,她的拳势撞碎在铁壁之上,力量反冲,将她撞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时气息闭锁,昏死了过去。

肖阳甩了甩胳膊,嘀咕道:“年纪不大,力气可是不小。”

这一击,却竟然也让他双臂一阵酸麻。

他走上前来,只见那姑娘昏迷不醒,气息起伏缭乱,微吃了一惊。

这姑娘是真有病啊!

他这一世虽然体无经络,但上一世却并非如此。再加上他堂堂符皇的见识,一眼便看出了这女子体内玄气运转有异,若放任不管,只怕会出大事。

一时间顾不得许多,过去将那女子抱了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枚护身银符,召唤出灵子将那符重新改造,不片刻便造出一枚新符,按在那女子胸膛之上。

转眼之间,那符便融入女子血肉之中,沉入其体内。

他细细感应符力在女子体内的流动变化,不片刻便摸清了女子病因,神念一动,那符便散发符力,女子身子一颤,便悠悠醒来。

长出一口气,睁眼一看,眼前却是肖阳的脸,而自己正被其抱在怀中,不由吓得尖叫一声,全力出掌击向肖阳。

肖阳此时一只胳膊托着女子,只能以一臂之力硬挡,结果被打得一个后仰,摔倒在地。

女子一跃而起,双手抱在胸前,脸上神色又羞又怒,叫道:“你……你做什么?”

肖阳咬牙撑起身子,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后脑勺,道:“我好心救你,你却趁我缓不出手时打我,什么道理?”

“你救我?”女子皱眉。

肖阳道:“你这武技初时定是练得不对,岔了几条经络,所以一旦使用,极容易受武技反震自伤。我方才若不出手,只怕你得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

女子一怔,双手一抬摆开架势,气运全身,一时间周身弧光再起,游走不息,却比先前她使那武技时顺畅了不知多少倍。

她一时大喜,道:“你……你竟真的给我治好了?”

肖阳站了起来,问道:“白天时你派人来抓我,为的便是给你治这病吧?”

女子点头,见肖阳鼻孔处有鲜血正缓缓溢出,一时惭愧,忙取出一方丝帕递了过去:“你的鼻子……”

肖阳一摸鼻子,摇头一笑,接过她的手帕来擦了擦血,道:“你这病我已给你治好了,你再练功时多加留意,不可急躁,慢慢理顺。如此不出两个月,便能彻底调理过来。”

女子一时大喜,急忙向他行礼:“多谢肖先生!”

肖阳看着她,道:“这不是挺知礼的一个姑娘嘛,方才为何跟个母夜叉似的?”

女子面色一红,道:“还……还不都怪你?”

肖阳气乐了:“还是我的不是了?”

女子道:“你不愿出诊便好好说嘛,为何要羞辱我贴身侍女?她一个小姑娘家,被你当众羞辱,羞得差点上吊呢!你说我能不气吗?”

肖阳摆手:“你等会儿,她说我当众羞辱她?”

女子道:“你说那些个让她侍寝暖床的……哎呀,那些话我都不好意思学!你自己说的话,自己都忘了?”

肖阳连呼冤枉:“明明是她便横得不行,非让我丢下半街患者跟她走,我只开了句玩笑,问她是要抓我回去当夫君吗,她便动了怒,让那四个侍卫拔刀来砍我。这怎么回到你身边,却编出什么侍寝暖床的来了?”

女子怔住:“你……你没说那些话?”

肖阳道:“谁说谎谁遭天打雷劈!”

女子一时惊讶:“可是……可是春红她不会骗我啊?”

肖阳笑:“她在你面前,只怕一直都是楚楚可怜,娇娇弱弱的样子吧?”

女子道:“她本便是个娇弱无力的老实姑娘。”

肖阳道:“莫说奴仆,便是子女在父母面前,哪个不是装得乖巧无比?可背着父母时又如何?”

女子一怔,一时低头沉思。

肖阳道:“你的病我已帮你医好了。至于我家大门,不值多少钱,也不用你赔了。回去好好管教管教自家侍女……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这样的下人,早晚会给你惹出天大的麻烦。我若是你,便早早换了。”

说着转身就走。

女子忙道:“你别走啊!”

肖阳停步,问:“还有何事?”

女子红着脸道:“此病于我而言,是横在武道上的大山,一日不除,我便无前途可言。你治了我的病,便等若救了我的命,我却不讲道理对你出手,实是不该。能否……能否给我个机会,让我略作补偿?”

肖阳乐了:这姑娘人倒是不错。

转过头来,这次认真地打量女子,这才发现她实是个标准的美人胚子。

看她年龄不过十五六岁,与自己相当,出落得提亭亭玉立,若是不横眉立目,倒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淑女气质。

肖阳情不自禁地笑笑,逗她道:“那你要如何补偿?”

“我……我请你吃酒!”女子道。

肖阳点头:“好啊。被你打扰,我晚饭本便没吃好。”

女子笑了:“肖先生,你其实是个挺好说话的人。现在我信了,必是春红那丫头先对你无礼,你才教训了她。”

肖阳摇头:“我可没教训她,只是打了那几个侍卫而已。对了,我还不知你的名字,能否相告?”

女子一笑,飘然一礼:“小女姓林名逍儿,家在安平府中。家父,便是安平府府台。”

竟然是府台的千金?

肖阳小小吃了一惊。


“大胆!”

“嚣张!”

“狂徒!”

肖阳一句“没听说过”,立时引来对方一阵怒骂。

肖阳讶道:“这年头说真话这么招人恨吗?”

“不要啰嗦,取他狗命再说!”一人咬牙切齿,提剑向前而来,一道剑光直取肖阳心口。

肖阳抬手,一记仙人抚脸,那小子便横飞出去,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个整圈,自然是活不了了。

其余诸人一时大惊,终于明白是遇上了扎手的硬点子。

“还不滚?”肖阳目光扫过诸人,吓得他们心胆皆颤,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

便在此时,一声厉啸传来,接着,一道身影飞掠而至,落到诸人面前。

那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面容冷峻,如同冰山一般。

玄法门弟子一见此人,立时大喜,急忙围了上去,哭诉起来:

“左师兄,您可来了!我们被外人欺负惨了!”

“这凶徒连伤我们两位师兄性命,左师兄为我们作主啊!”

“此人根本不将我玄法门放在眼中,左师兄不可饶了他!”

那年轻人目光扫过两具尸体,眼中一时杀意翻涌,看着肖阳,冷冷问道:“人是你杀的?”

肖阳点头:“不错。”

年轻道:“胆子可真不小。”

肖阳道:“不然如何?他们想人越货,难道我便任他们杀?”

年轻人冷冷一笑:“你说这宝物是你的?”

肖阳道:“东西是我发现的,亦是我采挖出来的,难道还能是你的?”

年轻人道:“天地异宝,能者得之!你这等匹夫,如何敢与本门弟子争宝?找死!”

一声厉喝起,他抬手拔出身后长剑,一剑前刺。

两人隔着几丈远,那剑再长也刺不到肖阳,但陡然间剑上生出一道剑影,离剑而出,直刺向肖阳胸膛。

肖阳未料对方竟然如此厉害,一惊之下急抬起双臂。

铁壁符立时散出巨力,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无形之壁,那剑影刺在壁上,剑锋竟能透出铁壁,巨大的力量将肖阳撞飞出去,摔落悬崖。

年轻人冷哼一声收起长剑,一脸轻蔑道:“原来只是这等程度?根本不值得我左杰出剑!”

旁边人立时恭维起来:

“左师兄何等人物?那人自然不是对手!”

“多谢左师兄为我等报仇!”

有一人向前来,道:“左师兄,我这便下去看看他死没死。”

那左杰微微皱眉:“受了我一剑,谁能不死?”

那人急忙点头:“是是是!是小弟多事了。”

年轻人举步向前,来到树边,抬手便将那木精抓了下来。

只是他根本不知挖取木精的技巧,虽然肖阳已经将木粗周边挖好,但他凭蛮力取之,却还是损伤了木精。

可惜这一块异宝,被他硬生生取下后立时生出无数裂痕,虽然还可使用,但功效已经不知打了多少折扣。

玄法门诸人却不知,还在那洋洋得意,连声夸赞着左杰功力了得。

随后,几人收了同门的尸体,簇拥着左杰走了。

悬崖峭壁上,有一株横生的老树。

此时,肖阳躺在其上,咬牙忍住伤痛,不发一声。

那左杰的剑法着实厉害,他若不是已铸出完整的铁壁符,只怕早已殒在这一剑之下。

此时,他虽然勉强挡住了这一剑,却也被震伤了内脏,伤得着实不轻。

玄法门左杰。

我记下你了!

今日我功力未复,不是你的对手,便暂且让你得意一时。

待他日我修为恢复,定去玄法门取你项上人头!

他躺在那树上调息半晌,不断吸纳太上天宫第一殿中散出的玄气,再以护身符之力修补损伤,大半个时辰后便已无碍,起身以踏云符之力踏云掠起,重回崖上。

看着那树干上残留的木精碎屑,肖阳好生心疼。

不知这树用了多少年岁月,才凝出如此异宝,却被这无知小儿生生毁坏,真是可惜!

想到此处,越发生气,心里早打定了主意,今后见了这玄法门的人定然绝不客气。

一路疾行,不久后回到镇里,无声无息地越门归家,进入自己屋内。

坐在床上琢磨了一阵,觉得莫说自己此时力量尚弱,便是力量强大之后,一人之力终归有限,不能照顾好方方面面。

王二哥是好人,王小这孩子也不错。我手下正缺人,他们倒是良选。

再者说,对我好的人,我自然也要好好报答,切不可像前世一般,只顾自己不断强大,却不照顾身边人,结果落得孑然一身,只那么一个假兄弟在侧。

想到这里,他取出玉石精铁与银子,召唤出灵子打造出四枚符文,小心收好。

接着,他又用了小半夜的时间再铸了百枚护身符。

生意还得做,几千两银子对一般人家来说自然不少,但对他来说……却真的干不了什么。

要想铸出更好的符,便需要更好的材料。前世之时,天地异宝任他予取予夺,但现在可不成了。

得多赚点钱,好能买到更好的材料才是!

第二天早上起来,见王二嫂早便将院子扫了一遍,正在收拾屋子,真是勤快利落的人,自己实没看错眼。

早饭后,肖阳将诸人聚起,道:“武道一途,殊不简单,我可引你们入门,但发展如何,还要看你们自己。”

王二哥本以为他昨日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竟真要如此而为,一时喜出望外,拉着王小便下跪磕头,被肖月急忙拦下。

“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她笑着说。

肖阳道:“我只是引你们上路,并不能算是你们的师父,也不必行这般大礼。”

王二哥道:“若东家真能引我父子踏上武道,那便恩同再造,行怎样大的礼都不过啊!”

王二嫂也连连点头:“是啊!”

肖阳道:“只要你们真心待我姐姐,便算对我最好的回报。”

说着,取出那四枚符文,给了四人一人一枚。

肖月有些惊讶:“还有我的?”

王二嫂更是惊讶:“怎么我也有份?”

四人看着这光闪闪的金玉符文,一时不知所措。

肖阳道:“要强,咱们一家便一起强。就算不想练就惊天武艺,至少也要掌握练气的法子,这才能延年益寿,固本培元。将它们按在胸口,用力压下便可。”

四人满心好奇,依言而行,那符文立时沉入他们胸膛之中,融入血肉里,将四人都吓了一大跳。

转眼间,符文便化成了热流,自他们体内飞速游走,慢慢帮他们疏通了全身经络,最后注入丹田之中。

四人只觉丹田生热,一股股巨力自其中涌出,一时全身充满了力量,不由大喜。

突然间,四人又面色微变,王小惊讶叫道:“这……这是什么啊?怎么突然便出现在我脑中?”

王二哥也惊呼起来:“我脑子里怎么也突然出现了一部武学功法?”

“这是啥法术啊?”王二嫂大惊不解。

肖月看着弟弟,亦是吃惊不小。

肖阳道:“此乃符法,实是天地间无上之道。我前世……前些时候曾得名师指点,掌握了几门武功,已然将之融入了给你们的符文之中。你们今后依法修炼,便可越来越强,不再怕强徒欺负。”

四人未料习武在肖阳这里,竟然这般轻松容易,一时大喜不已。

王家人更是心中激动,觉得自己与肖家兄妹为善果然没错。

若是让那些邻居知道自己一家如今的际遇,还不把他们给眼馋死?

不过眼馋也没用,谁让你们当初对肖家姐弟爱理不理呢?

人家落魄时你对人家爱理不理,如今人家发达了,你们自然高攀不起!

正在此时,拍门之声起,王二嫂急忙过去应门,往外一看吓了一跳,只见门外排了半条街的长队,敲门者冲她拱手,问:“这可是肖先生的家?”

王二嫂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有人道:“我们是来找肖先生看病的!”

有人道:“我们是来找肖先生买护身符的!”

王二嫂可没见过这般阵式,好在肖阳走了过来,冲诸人道:“瞧病的与买符的分成两队,依次而入,不可推挤,不可插队!”

诸人急忙依他命令分成两队,在门前排好。

王二哥出来帮忙看着,王二嫂依肖阳吩咐则引人入内。

院中有三间房,正好拿出一间厢房来当医馆,肖阳当堂一坐,拿着那符盘给人看病,无不当场见效。

半日下来,他医好了二十余位小症患者,减轻了十来位大病患者的痛苦。

他医道如神,收费又不贵,比去药铺买药合算得多,诸人无不感激涕零,交口称赞他是妙手仁心的神医。

这些患者体验到了肖阳医道的神奇,自然便要与旁人说,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的,肖家便彻底热闹了起来,日日门前都是两排长队。

至于那些护身符,只三日便卖了个干净,之后肖阳不得不夜夜赶工,这才能满足诸人所需。

他这边生意红似火,齐家药铺那边却是门可罗雀。

掌柜看着冷落的门庭,好一阵唉声叹气,跑到齐家一通抱怨,气得齐老爷直拍桌子:“降价!往死降价!我便不信斗不过这么个毛头小子!”

掌柜摇头:“便宜也没用啊!除非咱们一副药就能药到病除,否则咱就算是白送,人家也嫌还得浪费时间熬药,忍着苦吞药呢!”

齐老爷气得拍案而起,怒气攻心,眼前一黑便昏倒过去。

齐家人吓得一通大呼小叫地抢救,有人道:“快去买护身符来救老爷!”

齐老爷这时刚缓过一口气醒了过来,一听这话,又气晕了过去。


林逍儿身上道道弧光如甲,将她护住。

她身形动如流星,转眼之间便闪开了鱼红菱一击,反手一拳砸来。

这一拳速度快似流星,鱼红菱竟避之不及,只能抬手抵挡,被砸得连退数步。

“你……”她惊愕地看着林逍儿,一时不敢相信。

上次交手时,林逍儿不过是玄凝一重境界,怎么此时竟然……到了三重?

这是怎样的进步速度?

林逍儿一招得手,立时再度冲上,流星破接连出手,鱼红菱一时未缓过神来,竟被她逼得连连后退。

白衣公子笑了:“这等身手,还真是不错。”

说着手掌微动,一点寒光出现指间,轻轻一弹,向着林逍儿射去。

林逍儿正全神贯注与鱼红菱激战,哪里防备旁边有人偷袭?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自肖氏符店之中掠出,一拳砸在那寒光之上,立时将寒光砸飞。

那却正是王小!

“小小!”王二嫂惊呼一声,“别逞强,回来!”

王小却如同未闻,咬牙切齿地瞪着白衣公子,道:“你偷袭!无耻!”

白衣公子看着王小,呵呵一笑:“小家伙本事不错嘛。”

说话间,手掌一扬,一道绿雾立时向着王小飘去。

王小丝毫不惧,大吼声中一掌斩出。

那却正是断山掌!

这一掌势大力沉,竟然斩出一道劲风,立时将那绿雾吹散。

白衣公子笑了:“这样才有意思!”

他突然一掌前推,一片绿雾立时喷涌而出,王小避之不及,立时被绿雾包围。

“小小!”王二嫂疯了一般大叫着,便要扑上去,却被王二哥死死拉住。

“我去!”王二哥吼着,便要向前。

王二嫂泪湿双眼,一时哭得撕心裂肺,却又死死抓住了王二哥,不让他上前。

那绿雾是剧毒,谁沾上谁死!

“二嫂,你看!”肖月却指着雾中,惊呼一声。

只见王小在雾中踉跄挣扎,却竟然不倒,忽然挺起胸膛发出一声大吼,接着张口一吸,竟将那毒雾全吸入了腹中!

诸人看得大惊,全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王小的小肚皮猛地隆起,涨得他痛苦大叫,接着,他咬紧牙关,双臂一振,咆哮作声,双拳不住捶打下,那小肚皮便又瘪了下去。

而一道汹涌的气息却自他体内涌出,如同狂风一般吹拂四方!

白衣公子一时怔住:“这……这是?”

王小再度发出一声咆哮,在那咆哮声中,有一道巨鸟的虚影隐约出现在他身后,那鸟影一现,他身上的气息便化为有形之物,如同火焰一般舞动起来。

他竟然瞬间便踏入了玄凝阶!

但在这一次爆发之后,王小便全身脱力,摇晃着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奇才,奇才!”白衣公子兴奋地哈哈大笑,“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没想到肖阳身边,竟然有这样的武道奇才!”

铺子这边,肖月等人都惊得呆住。

大家全不明白王小身上发生了什么。

此时,鱼红菱已然自最初的惊愕之中缓过神来。

玄凝三重又如何?

进步如神又如何?

我终是高了你一重!

她眼里凶光一闪,突然间硬挡了林逍儿一击,随后一爪抓在林逍儿肩头,猛一发力!

一时间,五根铁钎般的赤红手指,尽数没入林逍儿肩头,骨碎声中,林逍儿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但鱼红菱的手指依然插在她骨肉之中,她又能退到哪里去?

鱼红菱身随林逍儿而动,另一只手抬起运力,眼里满是疯狂之色,道:“你这小贱人,我先送你下黄泉,再送肖阳去跟你相会!”

白衣公子则走向王小,呵呵笑道:“这一趟没有白走,竟得了这样一株好苗。好孩子,别怕啊,等我将你炼成药人,你便是我的乖宝宝了……”

“不许碰他!”肖月急红了眼,不顾一切冲向前方,一掌击来。

她虽只是玄初一重,但为救王小,却已不顾一切!

王二哥和王二嫂哪能让她涉险?狂叫声中,已然先一步冲了出来。

“麻烦!”白衣公子冷冷挥手,一道劲风立时将三人都击飞出去,摔在地上。

“你是我的了!”白衣公子弯下身子,伸手向着王小抓去。

那边,林逍儿用一只手臂连挡了鱼红菱两掌,一时臂骨折断,终挡不下第三掌,被她一掌击飞,摔在地上。

鱼红菱的五指硬生生抽出,带出一蓬血雨,洒落一地。

有几滴血溅在她脸上、唇边,她伸出舌头舔去,眼放凶光,道:“看到了吗?这便是惹我宣华门的下场!”

“大胆狂徒,还不住手?”

一声怒吼传来,一队人马飞奔杀到,却是林远带着两百余名兵丁、捕快杀至。

远远见到街上惨状,林远睚眦欲裂,从腰间拔出长剑,人借马速直冲向鱼红菱,一剑斩出。

这一刻里,什么郡守大人,什么大郑符殿,全被他抛到了脑后!

他只知道眼前人是杀害他治下百姓的凶徒,他身为民之父母,便要为百姓报仇!

鱼红菱冷冷扫了他一眼,不屑冷哼。

区区玄初六重,也敢在我面前猖狂?

她抬手一把便抓住了那长剑,侧身避开奔马冲势,反手一扭,那剑便被她折弯,林远亦被她随手一抓摔在地上。

后方,一众捕快与兵丁杀来,鱼红菱一声令下,那十数骑士立时迎了上去,两方撞在一处,一时杀的天昏地暗。

却是宣华门的人大占上风,打得兵丁捕快溃不成军。

林远挣扎而起,怒道:“你这凶徒……”

不及说完,鱼红菱已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此时,林逍儿一跃而起,不顾身上伤痛,扑上去凌空接住父亲。

林远却已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林逍儿眼睛发红,将父亲入下后咬牙起身,厉声道:“鱼红菱,我要你死!”

鱼红菱冷笑:“痴人说梦!”

林逍儿满眼杀意,直向她冲去,而此时,白衣公子却缩回了伸向王小的手,望向林逍儿,露出笑容。

“美人动起怒来,也别有一番风味。”他呵呵一笑,突然一掠向前,抬手挡下了林逍儿一拳后,伸手向她脸上摸去。

林逍儿来不及变招,也来不及躲闪,眼见那贼手摸来,干脆张口狠狠咬下!

白衣公子猝不及防,被咬了正着,立时疼得惨叫一声。

他手上气劲一震,便将林逍儿震开,甩着手踉跄后退,抬手一看,只见手上已然鲜血淋漓,一时大怒:“好你个小贱人!给脸不要,那便去死吧!”

他一步向前,抬手化爪,五指立时变得如同烧红的铁钎一般,向着林逍儿抓去。

林逍儿咬得对方鲜血淋漓,可自己也不好受。那白衣公子掌上竟然带有剧毒,她此时头晕眼花,什么也看不清楚,却哪里能避开这一抓?

便在此时,一道劲风扑面而至,那白衣公子一时大惊,顾得不许多,急忙挥爪与那劲风对击,借力向后退开数丈远。

一道身影踏云而至,正是肖阳!

他落到林逍儿身边,一把将她扶住,看着这满街尸骸和倒在地上的姐姐、林远、王家三口,眼中杀机一时如潮狂涌!

林逍儿强睁眼睛,一见是他,立时一喜:“阳哥哥,你终于……来了……”

她精神一放松,身子便软了下来,肖阳轻轻扶着她坐下,道:“别怕,有我!”

一道道玄气自太上天宫第一殿中涌出,打入了林逍儿体内,而肖阳的神念则引动林逍儿身上所戴护身符施放符力,医治林逍儿的伤势。

“小阳,快救小小!”肖月这时坐了起来,焦急大叫。

肖阳见姐姐和王家夫妇虽然受伤,但却无碍,便转过头来,望向王小。

王小虽然昏迷不醒,但气息却沉稳通畅,亦无大碍。

他再看看林远,知他也没有大事,终于放下心来。

“鱼红菱,你想死吗?”他转向鱼红菱,冷冷问道。

鱼红菱得意一笑:“我想死,你给得了吗?”

“求仁者得仁,求义者得义。”肖阳缓缓说道:“求死者,得死!”

这一刹那里,浓重的杀意填满了肖阳的内心,一瞬间,他仿佛重新变回了前世的符皇。

杀人无算,出手无情,脚下白骨如山,积尸成海!

有凛然之意自他眼中透出,如同刀剑,瞬间刺穿了鱼红菱的心防,鱼红菱情不自禁心头一震,一时间心境大乱!

肖阳一步前掠,踏云而来,鱼红菱竟然没能看清他的动势,只觉眼前一花,人已到了近处。

她一时大惊,想也不想便挥爪抓出,却抓了个空。

肖阳已然踏云来到她身侧,只手扬起,横里一挥!

“你不怕他死吗?”此时,白衣公子眯眼微笑,指着王小。

肖阳目光生寒,手上仙人抚脸之力猛地一收。

但那余力依然在啪地一响中将鱼红菱抽得横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一个血红的手印浮出,鱼红菱那一张俏脸立时肿起一半,如同猪脸一般。

她挣扎着爬了起来,却一阵头晕眼花,张嘴吐出一口血水,其中竟然有三颗断牙。

“啊!”她捂着肿胀的脸,气得疯狂大叫,眼闪红光,抬头盯住肖阳,尖叫道:“肖阳,我要杀了你!”

肖阳却理也不理她,只是冷冷地看着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呵呵地笑着,抬起手掌。

那掌心,有一道绿雾起舞。

那是死亡之雾。

那是死亡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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