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的桎梏,走向富裕的康庄大道,仿佛是那遥不可及的海市蜃楼。
同村的周浩找到我时,我正对着自家那破败不堪、仿佛随时都会坍塌的屋顶发呆。周浩的眼中闪烁着对外面世界炽热而又坚定的向往,他几步上前,一把紧紧拉住我的胳膊,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陈宇,咱不能在这田地里耗一辈子啊,出去闯闯吧!我听说城里搞装修可挣钱了,只要咱肯吃苦,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他的话如同一颗投入心湖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我心动了,可对那未知的城市,我满心都是惶恐与迷茫,仿若置身于浓雾弥漫的森林,找不到方向。我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怯懦:“周浩,咱啥都不懂,两眼一抹黑,出去能有咱的立足之地吗?大城市里都是些有本事、有学问的人,咱拿什么跟人家竞争啊?” 周浩像是看穿了我内心的脆弱,他松开我的胳膊,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地说:“怕啥!有我呢,咱俩从小一起长大,彼此的脾气秉性都清楚。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肯定能在城里闯出一片属于咱们自己的天地。” 在他的极力鼓动下,我咬了咬牙,心一横,毅然决然地踏上了离乡的路。
离开村子那天,爹娘一路默默无语,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山间小路上回响。到了村口,娘的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紧紧拉着我的手,那双手粗糙而又温暖,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说:“儿啊,在外头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挣多挣少不重要,平安回来就好。大城市里人心复杂,咱可别跟人起冲突,吃亏是福啊。” 爹则默默地从屋里拿出几个煮熟的鸡蛋,小心翼翼地塞进我的包袱,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包袱,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欲言又止,只是那眼中的担忧与不舍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强忍着即将决堤的泪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艰难地转身,每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迈向那未知的远方。
长途汽车在蜿蜒曲折、坑洼不平的山路上剧烈颠簸,我和周浩双手紧紧抓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