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方物方奕的其他类型小说《风水师日记:活阴宅:方物方奕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包罗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011年2月22日(辛卯庚寅戊申)正月二十肆在山门后,族长的态度很诚恳:“道长有话可以直说,我们既然答应了道长,有要求我们就一定会做到的。”“嗯……”山玄子沉吟了一下,“这座山上有条河,山下有片湖。二十年前我来到这里,塞住了这条河。二十年过去了,那片湖已经不在了。”山玄子的手指一会儿指山上,一会儿指山下。“我要你们到山下去生活,位置我已经选好了。阴宅和阳宅的位置,我都选好了。”像是怕忘了什么,山玄子特意强调了一遍。族长有点不明所以,自己和自己的族人,本来就想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呀。山玄子竟然还选好了位置,自己感谢他还来不及,怎么还成了交换条件?“我只有一个要求。”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族长不说话,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我要培养一个鬼王...
《风水师日记:活阴宅:方物方奕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2011年2月22日(辛卯庚寅戊申)正月二十肆
在山门后,族长的态度很诚恳:“道长有话可以直说,我们既然答应了道长,有要求我们就一定会做到的。”
“嗯……”山玄子沉吟了一下,“这座山上有条河,山下有片湖。二十年前我来到这里,塞住了这条河。二十年过去了,那片湖已经不在了。”山玄子的手指一会儿指山上,一会儿指山下。
“我要你们到山下去生活,位置我已经选好了。阴宅和阳宅的位置,我都选好了。”像是怕忘了什么,山玄子特意强调了一遍。
族长有点不明所以,自己和自己的族人,本来就想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呀。山玄子竟然还选好了位置,自己感谢他还来不及,怎么还成了交换条件?
“我只有一个要求。”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族长不说话,做出侧耳倾听的姿势。
“我要培养一个鬼王,需要一个婴儿。”
看族长还是不说话,山玄子继续说:“你们村的人死后,都要埋在我要求的位置上去。你们村民的鬼魂,要成为鬼王的喽啰。”
没有停顿多久,族长就点了头。毕竟对于现在这群人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婴儿的事情,反而都被看淡了——这一路上吃到村民肚子里的婴儿,已经不计其数了。至于死后成为鬼魂的事,族长就更不在意了。在族长的心里,压根不信什么牛鬼蛇神。
看见族长答应的爽快,山玄子也高兴了,接着又说:“每过十二年,我需要八个年轻小伙子的灵魂喂养鬼王。”
这一次族长犹豫了,献祭活人,尤其是年轻小伙子,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山玄子看穿了族长的心思,马上补充道:“这些人的命我会自己去取,不用你出手。”
族长想都没想就点头了,族长觉得,山玄子的年龄越来越大,他能杀得了八个年轻小伙子?简直是笑话!
“还有三件事,是你要做的。”山玄子的心情实在是好极了,决定趁热打铁。
“第一件事,你必须保证村子的位置和祖坟的位置,在我选择的地方。祠堂要放在村子的正北,出入口要放在村子的东南角。”族长点点头,这对他来说简直太容易了。
“第二件事,我已经在祖坟的地方堆好了坟包,但坟墓里面是空的。你要把村民的姓名、性别、生辰写在木牌上,放进坟包里。死了、离开了村庄或者嫁人了,才能拿出来。必须保证留在村子里的尹家庄的人,不少于三百人。”族长有点犹豫,毕竟往坟墓里放牌位这件事,有点不吉利。但和活命比起来,似乎都不算什么,于是依然点了点头。
“第三件事,你,”山玄子伸出食指,在族长的肩膀上点了两下,“和你的子孙,都要确保这两件事,你死了,要把这个任务传给你的孩子。我死以后,我的徒弟,也会去找你和你的孩子要账。”
族长这次更犹豫了,为了集体的利益,把自己的子孙都出卖了,到底值不值?但是想一想,就算答应了,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麻烦点。
山玄子又看穿了族长,于是说:“我可以保证,每12年死掉的八个年轻人里,不会有你家的人。”
族长权衡了一下:如果山玄子说的是假的,那现在答应了也无所谓;如果山玄子说的是真的,那答应了还能保证自己的子孙平安。所以干嘛不答应呢?于是赶忙点点头。
“我要怎么相信你?”
是呀,他要怎么相信我?族长的脑子里一下炸开了,自己现在一无所有,空口白牙拿什么取信于人?
“我……”族长干张嘴,发不出声来。
“干脆我来帮你吧!”山玄子说完伸出手来,在族长的胸前拍了拍。
族长不明所以,在山玄子的示意下,扒开自己胸前的衣服,看到左胸前多了一颗铜钱大小的黑痣。“这是……”族长心里有点打鼓。
山玄子也不说话,手里拿出一串铜铃来。这串铃铛被一根铜线绑着,上面多下面少,就像是一串葡萄。“当啷”,山玄子伸手拽下来一个。“噗嗤”,铃铛被捏扁了,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族长只觉得心口一疼,躺倒在地上就失去了意识。再次睁眼,发现山玄子正站在一旁。“没过去多久,你看这根香还没烧完呢。”山玄子的语气中带着些戏谑,伸手将族长扶了起来。
“你死以后,这颗痣就会跑到你儿子的身上,别忘了把他的责任告诉他。”说完山玄子哈哈大笑起来。
道观里的众人听到笑声,有一些出来查看。山玄子用手指了指山门的一侧,“挖吧,里面有粮食和种子。”众人挖开,果然是粮食。顺着洞口向里面挖,有越来越多的粮食露了出来。凭着这些粮食,尹家庄的人活了下来。
族长从此变得威严起来,一副家主的模样。有人看不惯他,从道观里跑了出去,事后在山上发现了尸体。尸体表面完好无损,看不出是怎么死的。
山玄子再也没有出现,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族长安排的。他按照山玄子的指示,将村民们安排在山下生活。尹家庄,也改名为尹洼村。在村子的正北方,建起了祠堂。祠堂的地基挖好以后等了一个多月才开始盖房子,没有人知道,在地基下面,镇长按照山玄子的意思挖了一个地窨出来。
在下层地窨里,族长放入了从道观里搬出来的玄铁盒子。死去的婴儿到处都是,族长随便捡了一个放在了盒子里。同时被放入的,还有这本木书。
对于尹洼村风水的事,族长知道的也不多。他从山玄子的口中,听到了“泽风大过”四个字,就写在了木书的封面上。
我合上木书,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看看窗外已经泛白的天空,仿佛答案就在眼前,又好像我距离答案越来越远了。
尹洼镇活阴宅风水的背后,可能有我无法承受的结果。想着这些,我沉沉睡去。直到午饭过后,我才睁开眼睛。
“小换,”方奕站在窗前笑脸盈盈,“李寅和包子走了。”
“走了?”
“对,一早就走了。看你在睡觉,就没有叫你。他们说需要去补充一些工具,明天下午会回来,帮你挖牌楼。”
“镇长有没有来过?”
“没有,但是听说他们已经发现了祠堂下面的东西。今天整个镇上都传遍了,说盗墓的人偷了祠堂下面的宝贝。现在祠堂已经被封锁了,任何人都不让靠近。镇长一整天都待在祠堂里,估计是没抽出身来。”
我点点头,又想起昨晚木书的事。
“尹洼镇里,可能有了不得的秘密。”我在心里组织着语言,想着怎么能让方奕更好接受。
方奕歪着头盯着我,过了一会儿才小声说:“不管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你说你这么知书达礼,长得也还不错,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没嫁人?”我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
“啪”,一个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我抬头,看见方奕扭着屁股离开了。
女人的脸,果然是说变就变。
2011年2月18日(辛卯庚寅甲辰)正月十六
半夜两点多,我突然被方奕的电话铃声吵醒。方奕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我隔了老远,都听到电话里镇长的惨叫。
“虫子!”
当我和方奕赶到镇长家的时候,看到镇长两口子已经站在门口了。围在他们身边的,是一帮小年轻——镇长身边,永远少不了这几个人。
两口子都穿着睡衣,外面披着羽绒服。
“小换兄弟,我的院子里进虫子啦!”
我向院里探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却能听到“咔嚓咔嚓”的啃咬声。我当年在电视里看到蝗虫吃庄稼的壮观景象,也是这样的声音。整齐有序,每一口都像咬在了人的心缝上。
看我眉头紧皱,镇长的婆娘先开了口:“我们睡到半夜,就听到咬东西的声音。我以为是进了老鼠,到院子里查看,却被拌了个跟头。”从这婆娘的脸上,还能看到惊恐。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觉手上很痒。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爬上了虫子,和蚂蚁一样,在我的身上排列整齐。再看地上,发现到处都是这种小虫子。它们和蚂蚁的大小差不多,但是外壳很硬、很滑。我踩在一堆虫子上,把我滑倒了。”
“手电筒!”上了岁数的女人,最是唠叨。我没时间听,向着旁边的年轻人堆里喊了一声,瞬间有十来个手电筒聚集了过来。
我招呼众人从邻居家借来梯子,从院外搭梯子,爬到镇长家的旁屋屋顶上。我招呼了两个看起来比较精明的年轻人跟着我,我们每人手里拿着四五个手电筒照向镇长家院子里,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这时候我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黑点。它们在啃咬白天摆在院里的牌位,有一些牌位已经被啃食完了,有一些的主体还是完好。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些牌位都会变成齑粉。
“棺蚁”,我小声嘟囔了一句,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想法。
再看院里,地面上整片的黑点变成了小亮点。随着手电筒的晃动,这些亮点也在忽闪。“关上手电筒,趴下,跑!”
我率先关了手电筒,在房顶上侧身一滚,就来到了梯子旁边。也来不及走梯子了,双腿架在梯子的两边,向下一滑——屁股在梯子上一颠一颠的,像坐滑梯一样就滑到了地面上。
落地后我向前俯冲,刚要摔倒,方奕就从旁边冲上来扶住了我。
“你的师父是成龙?”
方奕打趣了我一句,我却没心思回应她。回头看去,跟我一块爬上房顶的两个小伙子也陆续跌落了下来。其中一个人的手电筒还没关,手臂上爬满了小虫子。
“里面的虫子叫棺蚁,是一种以枯木为食的蚂蚁。这东西白天不敢出来,晚上却喜欢光。棺蚁的翅膀内侧是反光的,像镜子一样。刚才我看到它们一个个变成了亮点,知道是展开了翅膀,要朝着我们飞了。”
我走到这个年轻人面前,三两下把他身上的棺蚁打落,一边踩一边说。“棺蚁不会伤人,但是成群的棺蚁往人的身上撞,又疼又痒,非常难受。”
“那它们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呀!”镇长抢上前来问。
“应该是钻进牌位里,被我们带回来的。棺蚁里有一只蚁皇,所有的棺蚁都会听它的命令,动作都非常统一。蚁皇说‘该出来吃饭了’,所有棺蚁就都从牌位里钻出来吃饭了。”
大概是听我的语气并不紧张,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镇长也干笑了两声,又问我“怎么除掉这些棺蚁?”
我说:“这些棺蚁常年埋在土里,以枯木为食,被尸水浸泡,被骄阳炙烤。金木水火土它的生活中常见四个,最怕的,就是它们没见过的那个——金!”
我的头转了半圈,发现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很真诚,才大发慈悲地告诉他们:“它们一接触到金属,自然就会死亡。”
“金属?”
“那咱们拿铁锹去拍吧。”
“不行呀,里面那么多棺蚁,谁进去了不得被爬一身呀?”
众人七嘴八舌,我也卖够了关子,公布了最终的答案:“在身上裹上锡箔纸,在院里覆盖上锡箔纸,棺蚁自然就死了。别着急,天亮之前棺蚁是不会躲起来的。”
站在镇长后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拍着啤酒肚走了出来,从兜里掏出两叠百元大钞,递到一个年轻人手里:“开着我的车,去县城里找,把现在能买到的锡箔纸,都买回来!”
这人一看就是镇长的得力干将,现在镇长的钱都在家里,这位赶忙出来主事。
我看了看表,大概是凌晨三点,第一辆轿车就回来了。打开后备箱,整个都是锡箔纸。
厨房里使用的锡箔纸,其实是铝制品。我不管它是什么做的,只要是金属就行了。我站在地上,指挥众人用锡箔纸把我缠绕起来。有的地方有一些破损,我也不去纠结,只要大部分身体被锡箔纸覆盖就行了。
包完身体,我又抬起脚把鞋子包裹起来。整个身上除了两只眼睛,大体上都是银色的锡箔纸了。正在这时,第二辆、第三辆轿车也回来了,打开后备箱,也是锡箔纸。
我让众人隔着门把纸给我扔进院里,我在院子里开始铺纸。先在牌位上铺,棺蚁们遇到锡箔纸,就像被火烧过的蚂蚁,瞬间就团成了一个团,一动也不动了。
镇长家的院子不大,而且没有任何杂物。铺起锡箔纸来,几乎不费力。没多少时间,我就把整个院子的地面都铺满了。我要了手电筒来,看见房子的外墙上也零星趴了几只棺蚁。于是用锡箔纸包裹住手电筒,做了一个陷阱放在院中央,等待棺蚁自投罗网。
做完这一切,我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了。再等一个多小时,天就该亮了。估摸着这段时间,差不多能把残余的棺蚁都消灭掉了。
一边想着,我一边走出镇长家和众人会合。我的前脚刚踏出大门,院内就传出一阵“嗡嗡”声,像是有一群蜜蜂。
再仔细听,又不像是蜜蜂,它们的频率要比蜜蜂高很多。
“棺蚁?”我怀疑,是被覆盖在锡箔纸下面的棺蚁,正在挥动翅膀。所谓的“嗡嗡”声,应该是翅膀打在锡箔纸上发出来的。
没等我缓过神来,“嗡嗡”声就瞬间增大。音量越来越大,声调却越来越高。我感觉这群棺蚁集中在了一个点上,想要从锡箔纸里钻出来。
我回头去看,正看到院子的正中央凸起一个包,这里恰恰也是牌位的中央。随着声音越来越尖,锡箔纸也越鼓越高。终于有一瞬间,锡箔纸“嘙”一声裂开了。
和我想象得不同,并没有棺蚁从锡箔纸里钻出来,而是冒出了一道火光。小火苗越烧越旺,把周围的锡箔纸都烤成了灰黑色。原本没有被盖在锡箔纸下的棺蚁,此时也纷纷飞向火光,消失在火焰之中。
火势在锡箔纸下越来越大,因为我看到成片的锡箔纸因为受热而蜷缩在了一起。
我没反应过来,周围的众人也没反应过来。我们还在愣神的时候,火已经熄灭了。
我摸摸地上的锡箔纸,烫的厉害。
“镇长今天先去别人家休息吧,等天亮了,我们再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
镇长点点头,毕竟是年岁大了,这一个大夜熬下来,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天快亮了,我和方奕才回到家里,熬夜的疲惫,总比白天来得真切。
2011年2月19日(辛卯庚寅乙巳)正月十七壹
老年人的体力确实不行,熬一个夜,需要睡一整天。本来打算昨天下午去镇长家撕掉锡箔纸的,但中午就接到了消息,说镇长两口子睡得跟死猪一样,让等到今天再说。
上午九点我赶到镇长休息的人家,看到了睡眼惺忪的镇长。简单问候了两句,我便催促着赶紧回镇长家看看。想不到这时候镇长还不愿意了,说岁数大了,必须吃完早饭才能出门。
我又等着他吃早饭,折腾完都已经十点了。我有点无奈,心说搞不好今晚又要挑灯夜战了。但还是无奈地摇摇头,谁让人家是金主呢!?
“小换兄弟,人生在世,不能只知道工作,学会劳逸结合才行呐!”
饭后镇长手握茶壶,斜靠在沙发上,对我感慨着。
“再不出发,没被烧死的棺蚁跑了我可不管。”
镇长咳嗽了两声,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一边站起身来招呼众人。
“出发了,出发了!”
方奕早就等在镇长家门口了,和她等在一起的,还有一大群看热闹的村民。大家都听说镇长家闹虫子了,纷纷议论着虫子的样子和危害,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招呼众人等在门口,独自打开门,向院内走去。走到昨天锡箔纸破洞的位置,蹲下身仔细观察。这里的洞口已经被烧黑了,洞外面零星散落着一些黑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些棺蚁应该是藏在牌位里,被我们带回来的。
晚上出来觅食的时候被人发现,然后被我用锡箔纸彻底消灭了。我不担心会有漏网之鱼,因为蚁皇的生命受到威胁后,周围所有棺蚁都会不顾一切飞到蚁皇的身边。想到这里,我站起身准备回到门口,把地上的锡箔纸撕下来,却正撞上镇长那张老脸。
“卧槽,你吓我一跳。”
镇长嘿嘿讪笑两声,随即向侧面转身,让出一条路来。
铺锡箔纸麻烦,撕锡箔纸可简单多了。我嘱咐镇长站远一点,随后将院内的锡箔纸都卷了起来,卷成了一个半人高的纸团。将锡箔纸推到一边,我看到了院内地面上的景象——
并没有像我想象的一样,满地灰尘。烧死的棺蚁和烧成灰的牌位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这些灰烬并没有平铺开来,而是聚成一堆一堆的,摆在院子中间。
我看着有点奇怪,于是借来梯子,爬到房顶上去看。变换了好几个角度,终于看明白了这些灰烬的含义。
当我站在北房的房顶上时,我看到院内的灰烬一共有9堆。从上到下排列,第一排第四排和第六排有两堆灰烬,第二排第三排第六排都是一堆。在八卦中,前三排的排列方式代表兑卦,后三排的排列方式代表坎卦。
我从房顶上下来,走到卦象的正中间。掏出罗盘,轻轻旋转,让指针分别对准兑卦和坎卦。此时两个指针分别朝向160度和330度方向。对于尹洼镇来说,这两个方向分别有祠堂和牌楼。
“祠堂和牌楼,这是在指引我什么?”我喃喃自语,镇长在旁边看了半天,但估计也看不懂我在干什么。此时看我停下来了,便走过来。
“小换兄弟别忙,中午让我那个婆娘给你做点好的。哎呀前天晚上可是把我吓坏了,我可以好好感谢感谢你!”
和我说完,又转身朝院外吼道:“过来几个人把院子打扫了。”
我心里暗想这个镇长莫不是被吓傻了?牌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怎么心思全在吃饭上?但还是笑脸相迎,“镇长这两天辛苦了,在家休息就行,我下午去祠堂看一眼,完事之后向您汇报。”
说完我转身就走,镇长在后面还想阻拦,我却已经带着方奕出发了。
“是什么样的力量,能把灰烬聚在一起形成图案呢?”
我说完扭过头看看方奕,发现她正盯着我。很显然,我们两个人的心里,都有这样的疑问。
“如果牌楼有问题,没准是镇长搞的鬼。”
“什么?”我略感惊讶。
“镇长规定,无论是红事还是白事,都必须走牌楼出镇。但其实离开尹洼镇有好几条路,牌楼只是最宽大的一条。很多人家距离牌楼比较远,走牌楼其实并不方便。
刚开始有些人反对过,但很快就没人吭声了。因为祠堂里的红白理事会说,走牌楼的红白事,可以得到一定的补贴。”
“那方物出殡为什么没走牌楼?”
“因为方物属于夭折,没法葬在尹洼镇以外的祖坟里。去后山,不需要出镇,也就不用走牌楼了。”
我沉吟了一下,脑子里越发糊涂起来。再抬头,已经看到了祠堂的大门。
上次只是来借场地做法,这一次才好好观察起来。这个祠堂建的要多普通就有多普通,唯一和民宅不同的,就是它的大门用的是铁栅栏,而不是铁皮门。
刚一走到门口,就感觉到头脑昏沉。
“不对,这次的气场有问题。”
祠堂是祭祀祖先的地方,人们来到此处都会保持对祖先的恭敬。时间久了,附近的气场也会显得谦逊、柔和。但是今天再来,感觉戾气十足。让人感觉心情烦躁,说不上哪里难受,但浑身都不舒服。
我没有进入祠堂,而是在门口停下了。方奕在旁边有些疑惑,作为一个普通人,就算她能够感觉到身体的不适,也意识不到是气场导致的。
“怎么了?”
我没有理会方奕,而是从包里拿出一面铜镜来。这是一个八边形的铜片,在每一个边上都刻着一个卦象,中间是打磨光滑的镜面。
我用手推了推方奕的肩膀,示意她留在原地等我,接着慢慢地向祠堂里走去。
祠堂早就不是祠堂了,里面办公的几个老先生迎出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打招呼。这些人都是老乡绅,最擅长逢场作戏。但这一次见我,也没有了上一次的热情。
我心知他们是被气场影响了心情,也不怪罪,只是一一向他们打过招呼。
“老先生,我有点法事需要借用场地,能不能请你们回避一下?”
“这……”为首的老先生首先表现出了不悦,“我们在这里办公,是镇长的安排,需要让他发话,我们才能离开。”
找镇长容易呀,我赶忙拿出手机,找出镇长的电话来,说出了我的需求。想不到这一次镇长并没有给我面子,而是说“红白理事会的工作很忙,不要总是打扰他们。”
我一下子愣住了,以往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是一路绿灯,想不到今天竟然碰了一鼻子灰。于是我也不打算再隐瞒了:“祠堂里的气场有问题,恐怕有邪气入侵,你们最好躲开点。”
几个老家伙互相看了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们几个老家伙,还会怕邪气?”他们未必是不怕,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就算是怕,也要装出不怕的样子。
“好,既然几位不怕,就请继续工作吧,我在院子里转转就走。”
我以为这几个人能老老实实躲在屋里,想不到他们根本就没有工作。唯一的工作,就是站在院子里看着我。我这下真是生气了,干脆也不理会他们。拿出手里的铜镜,平举到我的眼前,微微向旁边移动,使我平视时可以通过镜子看到身后的景象。
2011年2月27日(辛卯庚寅癸丑)正月廿五
这套房子的大门朝北开,进门以后正对面是一个小餐厅;左边是客厅、厨房、卫生间,客厅在南,厨房和卫生间并排在北侧,厨房在东,卫生间在西;右边是三个卧室,其中主卧还有一个卫生间。主卧、次卧的窗户朝南,北侧有一个窄长次卧,窗户朝北,方奕说要把这个卧室留给我做书房,可我根本不喜欢看书。
在最南边,有一个巨大的阳台,贯穿了客厅和次卧。阳台没有封闭,是个阳光露台的样子。方奕好几次在这里席地而坐,看得出她是真喜欢。
我昨天一来到这个房间,第一感觉就是阳气不旺。主要是因为这套房的西北角放了厨房和卫生间,厨房卫生间本身就是污秽之地,放在哪,就会镇压这个位置的气。而西北角,是阳气最旺的乾宫。
乾为天,阳气最盛。五行属金,而卫生间的五行属水,金生水,是化泄;厨房的五行属火,火克金,是克制。所以当卫生间和厨房出现在西北角的时候,对乾宫的压制要比其它宫更厉害。尤其是厨房出现在西北角的时候,就形成了煞气,还有个名词叫“火炼乾金”。
仔细观察,可以看出地面上有一层灰蒙蒙的气息。这不仅仅是因为有尘土,其实所有没住人的房子,里面都会有灰蒙蒙的一层雾气,这是阳气不足,阴气入侵的表现。但这套房子里的灰,颜色更深,浓度更大。乍一进屋,有种眼前蒙上一层纱的感觉。
这表明,房子里有阴物定居。
如果是普通阴物,活人在里面做一个搬家仪式,最多再住上一段时间,也就没事了。但这套房子又不一样——这里的雾气浓淡不均匀,这是阴气聚集的表现。或者说,定居在这里的阴物,能力比较强,使房间里的气场紊乱了。
正北开门的户型,西南方坤位恰好是绝命位。而这套房子里,西南坤宫又是客厅。客厅作为一套房子里最主要的房间,给这套房子定了性!绝命位在此,预示着住在里面的人必然出现横死、官司、疾病、伤残等问题。
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样的房子,招厉鬼!
啥叫招厉鬼?普通的住宅,再厉害的鬼物也没法在里面安家,因为气场不合适。就像我们活人再坚强,也不可能住在冷库里,因为冷库这个环境太差了。而这套房子,气场与厉鬼吻合,是它们绝佳的定居选择。
这些话我没敢告诉方奕,怕扰了她的心情。
今天一早,我就搬着东西进门了。我的车还在修理厂,打车搬运,价格实在不菲。但方奕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一进屋就傻呵呵地跑到阳台上,摆弄她刚买的几盆花去了。
我先拿出一包灶心土走进厨房,把橱柜下面的挡板打开,将土均匀地撒进去。又拿出几张黄色的防油贴纸,贴在了所有能看到的瓷砖墙面上。最后拿出一只老式上弦的纯铜钟表,上好发条,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放在了厨房西北角的橱柜里。
灶心土,就是农村灶台下面的土。常年被烟熏火燎,变得又干又脆又松软,是一种中药,可以在药房买到,又叫“伏龙肝”。黄色这种颜色,在五行上也属土。灶心土,常年与食物接触,是所有物品中,带有阳气的土能量最强的一种。
火生土,土生金,既能削弱厨房的力量,又能加强乾宫的力量,是解决火炼乾金煞最好的方法。
钟表这种东西简直太好了,能够移动的、发出响声的东西,五行力量都要比不能移动、发不出声音的强。钟表既能动又能发出响动,自身的气场绝对强大。需要补金的地方,放一个金属表,就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方奕,把你插好的花拿过来几株。”
“好嘞!”方奕现在走路的姿势,用“屁颠屁颠”形容简直是恰到好处。
我将花放在了卫生间的洗手台上,又拿出绿色的脚垫,铺在了卫生间的门口。接着把准备好的白色浴巾、毛巾,挂在了毛巾架上。
相比于厨房,卫生间对乾宫的影响要小很多。因此我只需要用化泄的方法,在卫生间里补了木,又用五行属金的白色,对乾宫进行了简单的补充。
客厅对于我来说就更简单了,雪白的沙发罩、桌布铺好,毛绒绒的白地毯铺好。整个客厅,就像太平间一样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了。
西南坤宫五行属土,土生金——现在整个房间都变成了白色,足够把这个绝命位压制的死死地了。
正在这时,方奕也种好花了。走进来看到雪白的客厅,惊讶地嘴都合不拢。
“怎么样,帅不帅?”我还以为是我的动作太快吓到她了,于是自豪地引她到厨房、卫生间去观赏。
当她看到黄色的厨房墙面、绿色的卫生间地毯和雪白的毛巾浴巾以后,一脸哀怨的看着我:“太丑了吧!”
说实话,我还真没觉得有多丑。“不是我的审美观不行,是现代人的审美观都错乱了,按照五行分配颜色,才是自然美。”
方奕无奈地摇摇头,大概是知道这种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
于是兴趣全无,干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刺啦”,我刚买的廉价沙发罩上出现了一个口子。我挠挠头:“贪小便宜吃大亏呀!”
有了这些东西,最多等上半年,屋子里绝对阳气十足。
但我们等不了半年,半年意味着至少六千块钱。而且就算是我不在乎钱,这半年我们又该住在哪呢?
所以我必须想一个立竿见影的办法:“你去再扫一遍地。”
说完我就低头拿我的法器,“你拿板砖干什么?”方奕在一旁看得迷迷糊糊。
“不用认真扫,大概扫扫就行了,从最深处往门口扫。”我没有搭茬,而是补充了一句。
我手里这不是板砖,是我当初专门找砖厂的朋友烧制的。砖里加入了研磨成粉末的羊骨头,每一块上面都被刻上了“甲”字。我拿出四块砖,又用一块黄布包好。拿出罗盘,确定好房屋正北方的位置(在大门右侧一米的位置),将黄布包贴墙放好。
这时候方奕正好把北面卧室扫完了,我走进去,站在距离卧室门最远的角落里,面对着卧室门,背着手小声说:“天蓬煞,地蓬煞,老君留下收邪法。一收千年游走鬼,二收万年不正神。三收三转并毛鬼,四收四方迷路鬼。五收五方五瘟神,六收六煞化灰尘。七收车轧马踏神,八收槐花柳树精。九收飞崖走墓神,十收伏壁伤人鬼。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边念,一边把双手背在身后。左脚踏三下,右脚踏三下,左右脚交叉踏三下。九步踏完,刚好走出了卧室。我也不回头,来到下一个打扫完成房间,重复这一步骤。
一百多平米的房子踏完,我的两个脚都麻了
方奕先我一步走出了门外,“别回头”我提醒一句。紧接着也走出门外,背着手把门关上。
“咱俩先去吃饭,今晚再过来,看看有没有恋恋不舍的鬼魂重新回来。”
2011年2月7日(辛卯庚寅癸巳)正月初五
约定时间是早上九点,我却磨磨蹭蹭到九点才出发。晚点到,可以让别人更尊重你——但也不能每次都晚,否则对方就该骂街了。今天看热闹的人多,他们互相聊着天,不觉得等人很无聊,所以是个迟到的好机会。
方奕早早就等在了门口,骂骂咧咧了一早上。我充耳不闻,缓缓地往嘴里塞着面包。她看到我终于换上了鞋,背上了自己的背包,才终于长舒一口气。我看她呼气的样子有些可爱,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算是对她的回应。
山路走惯了,也就不觉得有多累了。原本爬到山顶需要休息两次,今天再爬,竟然可以一口气走上去。众人见我出现,立刻噤了声,向两侧散开,给我让出一条道。我想到了今天人会很多,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冬天不需要农忙,过年期间又都闲在家里,有了热闹,便都争先恐后地看起来。
我看到人群中,竟然还有流着鼻涕的小孩子和坐着轮椅的老大娘。看来这是把我当唱戏的了——看大戏,还不用给钱。我知道今天无论我的表演好还是不好,都够这帮村民们在茶余饭后念叨好几年。
镇长今天穿一双运动鞋和白西裤,上半身是加绒衬衣和毛呢外套,一副老干部的样子。看到我出现,满脸笑意的伸出右手朝我走来。我紧走两步,伸出双手握住他的右手,上下晃动一番。
“小换兄弟昨晚睡得还好吗?睡不习惯农村的土炕,就来我家,我家有弹簧床垫,你们城里人不都睡这个吗!”
我赶紧点点头,口中说着“习惯习惯”。将镇长引到山顶的边缘,身后还跟着一大帮村民。我伸出手指,在村落的上方画了一条线。
“您看,这条线就是我昨天说的鬼门线。你看东北方和西南方,这里本应该是一个角或者一个弧。但现在都没了,被水流整个切掉了。”
镇长点点头,我指了指旁边的大河。“这条河从西北来,西北是乾位,代表财源。这边有水,本应该代表源源不断的钱财流入镇上。可惜在山顶就停下来了,而是变成了八条自西向东的小溪。”
我向身后看了看,发现几个年岁大的老人在点着头,看来我说的这一套,他们心里也是清楚的。“兑位属阴,所以从西向东的水,会给镇上带来阴气。我之前听说附近县城的有钱人,想在镇上开辟一个避暑度假村。这里确实能够避暑,阴森森的足够冷,那帮有钱人想要享受,你就让他们来!”
镇长哈哈大笑起来,看来仇富心理,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点。
“再看这两个地方,”我用手指在村子的上空画了两个圈“现在是巳时,正是阳气上升的时刻,看这两个地方,空中是雾蒙蒙的。”
我继续解释,说雾是水汽升腾所致。那水是怎么来的呢?《葬经》中讲,“气界水则止”,阴气遇到水,就会停下来。鬼门线上阴气重,兑位的小溪阴气也重。两处阴气聚集,就成了水。遇到阳气生发,看起来就是雾。
为什么别的地方没有雾呢?因为其它地方只有兑位的水,没有鬼门线上的阴气,所以不足以形成水。
“六十年是一个大轮回,十二年是一个小轮回。每十二年就要死掉八个小伙子,是为了用小伙子身上的阳气,来维持此地的阴阳平衡——如果未来某一年小伙子的数量不够了,没有凑够八个,此处就会阴盛阳衰,逐渐变得不适合活人居住。届时,可能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我继续说到。
“至于为什么会是八个,则和八条西面来的小溪有关。每一条阴气的小溪,都需要用一个阳气十足的小伙子来达到平衡。”
“但我想不通的是……”我趴在镇长耳边,小声说出了后半句话“就算是用八个小伙子填补了小溪带来的阳气,也依旧不足以补充鬼门线上的阳气。现在鬼门线带来的唯一坏处,是这八个小伙子都来自于这条线上。但正常情况下,鬼门线上的人家,都应该死绝了!”
镇长听完我的话,脸色并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冷声问我“可有办法?”
我说有,但我需要几个人来帮忙挖坑埋法器,我需要做一个风水局。
镇长说好办,于是挥挥手,叫来几个小伙子听我差遣,说完就向山下走去。
剩下的人里,凡是说得上话的、管得了事的,都随镇长走了。留下一些老弱病残,继续跟着我看戏。
风水脱身于星象,古代数星星的那帮人,总结出了日月星辰的移动,对气的影响。现代风水师为了更好表达,会说“磁场”、“力”,但其实并不准确,气是一种能够影响人的心情、健康、运势的力量。
基础的风水,就是根据现场的气,来判断好坏优劣。但渐渐地人们不再满足于看好坏了,而是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把好的变坏,或者把坏的变好——改变的方法,就是做局。我今天要做的,就是利用风水局,把尹洼镇里的阴气解决掉。
带着人下了山,先来到镇东北方被切掉一角的小溪旁。艮位鬼门大开,那我们就找一种方法来削弱艮位的力量,压制住鬼门。按照五行,我选择了一个铜雕的小男孩。铜属金,艮属土,土生金,对艮位起到化泄的作用。同时艮又代表少男,雕刻一个小男孩,可以解决艮位缺了一个角的问题。
将铜雕小男孩埋在了小溪边,又来到了镇的西南方。西南为坤,本身就是个阴气十足的方位。现在鬼门又被阴水打开,导致此地阴气最盛。我让几个小伙子到山上,找8棵小树苗来种上。
根据《河图》数,3和8的五行都属木。3是成数,8是生数,还愿用成数,许愿用生数。我们现在在许愿,自然要用生数。“8个小树苗”都属木,我要在坤位用的方法,是克制。
由于坤位阴气过盛,因此需要用木克土,才能压制住。
西南角所用的克,和东北角所用的化,都可以削弱“土”,但是力量不同。东北角的阴气不太大,所以用泄就行了。西南角阴气太盛,才需要用克。就像中医用药一样,很多种药材的功效都差不多,但力量不同,根据病情选择合适的药材,才是一个中医需要做的;如何判断病情的严重程度,考验的是中医功底。风水师,也是一样,只不过我们的药,是开给风水的。
同样是利用阴阳五行的生克制化原理,我又在镇的正中央,埋了七根黄色的大蜡烛。黄色属土,可以补充中央宫的力量。七和蜡烛都属火,火生土,也是为了补充土的能量。中宫虽然在鬼门线的最中间,但我前面也说过了,鬼门线并不是一条线,而是以中央为中心,向两侧扩展。最中心的地方,反而只是一个点。
所以中央宫的处理,反而是最简单的。所用的东西,也全都是柔和的“温补”用品。
带着众人来到尹洼镇正东村口的牌楼下,我拍拍手,对着镇长交给我的几个小伙子说:“大活儿来了!在牌楼的两侧,各挖一个大坑。坑长三米以上,宽一米以上,深度一米五。今天挖不完明天挖,明天中午,我来验收。”
说完我扭头就走,听见身后依稀传来“呸装逼算个屁拿着鸡毛当令箭”的骂声,径直向方奕家走去。方奕追上来看看我,不明所以。
我冲她笑笑,说“明天你就知道了。”其实我完全可以留在现场监工,但我更愿意和方奕俩人躲在一间屋里谈谈心。相识了这么多天,我有点想和她深入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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