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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三国斗地主赵恤春子

红褪墨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书房之中,一名剑眉鼠目的中年人此刻正在来回不停地走着,如果能用一个词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的话,那就只能是懊悔了!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听自己那位县尉连襟的话,增设望楼箭塔,以备贼寇!后悔之前为什么如此自大,居然调走了府中的一大半护卫去收拾残局,只留了几个人守卫本府!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些贼子居然会再次折返,来到自己家里,造成如今的局面!不过还好,送信的人已经送出去了,只要能拖住时间,一切就还来得及!可越是如此,他却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四处乱转,根本静不下心来。看来还是岳丈大人说的对,自己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啊!镇定,一定要镇定!他还没镇定完,书房的门已经被人给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个面目颇为清秀的青年人,这人自己刚刚在堂上见过,正是那...

主角:赵恤春子   更新:2024-11-28 16: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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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恤春子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在三国斗地主赵恤春子》,由网络作家“红褪墨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书房之中,一名剑眉鼠目的中年人此刻正在来回不停地走着,如果能用一个词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的话,那就只能是懊悔了!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听自己那位县尉连襟的话,增设望楼箭塔,以备贼寇!后悔之前为什么如此自大,居然调走了府中的一大半护卫去收拾残局,只留了几个人守卫本府!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些贼子居然会再次折返,来到自己家里,造成如今的局面!不过还好,送信的人已经送出去了,只要能拖住时间,一切就还来得及!可越是如此,他却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四处乱转,根本静不下心来。看来还是岳丈大人说的对,自己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啊!镇定,一定要镇定!他还没镇定完,书房的门已经被人给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个面目颇为清秀的青年人,这人自己刚刚在堂上见过,正是那...

《我在三国斗地主赵恤春子》精彩片段


书房之中,一名剑眉鼠目的中年人此刻正在来回不停地走着,如果能用一个词来描述他现在的心情的话,那就只能是懊悔了!

后悔之前为什么不听自己那位县尉连襟的话,增设望楼箭塔,以备贼寇!

后悔之前为什么如此自大,居然调走了府中的一大半护卫去收拾残局,只留了几个人守卫本府!

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那些贼子居然会再次折返,来到自己家里,造成如今的局面!

不过还好,送信的人已经送出去了,只要能拖住时间,一切就还来得及!

可越是如此,他却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四处乱转,根本静不下心来。

看来还是岳丈大人说的对,自己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啊!

镇定,一定要镇定!

他还没镇定完,书房的门已经被人给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个面目颇为清秀的青年人,这人自己刚刚在堂上见过,正是那些人的首领!

“赵孝廉,不才这厢有礼了!”

赵孝廉看着那年轻人给自己作礼,虽然有些生涩,但也能看出是读过书,进过学的识礼之人。

“咳咳,看你这后生模样,也算是知书之人,为何不努力进益,报效朝廷,反而从贼呢!?”

赵孝廉强装镇定道。

“唉,孝廉大人有所不知啊,晚学也是被逼无奈啊!”

那年轻人叹道:“在下也曾师从会稽徐师门下,在他那里进过学……唉,还是算了,在下学艺不精,忝列师门,如今又失身从贼,实在是无颜辱没先师明辉,还是不说了!”

那赵孝廉见这少年如此说话,心中已是大定,会稽徐氏,那跟他岳丈朱家可是姻亲的关系,难道是自己人?

一念至此,那赵孝廉连忙问道:“小郎君口中所说的徐师,可是会稽的余姚徐家出身?”

赵孝廉说罢,只见那年轻人一时呆愣在那里,似是在思忖着什么,好一会儿方才缓缓点头道:“我也曾听闻师父是会稽人,不过是不是余姚的,这我就不清楚了!”

“哈哈哈,小郎君有所不知,那会稽虽说有几大姓,但那徐氏,却是仅此一门!”

赵孝廉笑道:“此时说起来,你我二人倒也算是有些关系,在下岳丈,乃是吴郡朱氏之后,令师家门与我岳门,那可是十余年的姻亲关系!”

“是吗?”

那年轻人看起来颇为惊讶,赵孝廉颔首抚须道:“这是自然,我何苦骗你来哉!只是你现在的身份呐,实在是有些……”

那年轻人苦笑了一番道:“晚辈这不也是情势所迫吗?”

“既然如此,那小郎君可还心存报效朝廷之心!”

“晚生自是一直都有的,矢志不渝,九死而无悔,只是现在……”

“只要你还有报效朝廷之心就行!”

那赵孝廉哼了一声道:“哼哼,我看他们这里兵也不过十几个,若非我府中护卫尽出,就是他们再多两倍也休想攻进来!

来,附耳过来。实不相瞒,昨夜混乱之时我已经派人去通知了我的那些护卫了,不消两个时辰,他们就会赶到这里来,届时,就是这帮匪徒的覆灭之时!”

看着那年轻人似乎有些吃惊的神情,赵孝廉心中暗舒了一口气,不管怎样,看来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人,还没被他们给抓住。

“哎呀,孝廉大人有所不知,这帮匪徒可不止是你刚才看到的这十来个人呐!”

那年轻人急忙道:“他们一共可是有着七八百人呢,而且在里面我也只是个中等头目而已!

这次来的这十几人,也只是派来打头阵的精锐而已,他们后面还跟着两三百兄弟呢,算算时间,应该也快到了,可别再与你家护卫撞个正着了!”

那赵孝廉闻言,心中也是一急,这不是抢粮食的那些叛匪么,怎么会有七八百人呢?

又仔细听了那年轻人的解释后方才明白,原来那些叛匪早就已经投靠了瓦平山里的山贼了,那些山贼听他们的一番撺掇之后,决定来个声东击西!

先是让他们闹事,吸引走县里的兵力,接着再派人烧仓抢粮,吸引走赵孝廉家里的护卫,最后再不费丝毫力气的抢夺赵府,简直是一环扣一环呐!

“诶,不对,这些山贼平时都是蠢得要命,这个时候哪来的这种头脑?”

赵孝廉顿时间有些疑惑道。

“孝廉大人有所不知,这些主意不是原来的那些山贼想的,是后来投靠他们的一个叫吴用的书生出的!

听闻此人原来也学过几本书,是个教书先生,原本县里的孝廉应该是定给他的,结果被您给横空抢了过去,激愤之下,这才有了今天之事!”

那年轻人说话来细细有条,赵孝廉想了想,当初自己岳丈向郡里保举自己的时候,好像是夺了一个人的名额,没想到报应居然出在了这里!

“那依小郎君来看,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下赵孝廉也是慌了神了,这要是落到那吴用书生手里,那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啊!

这个时候,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那年轻人不语沉思,不敢有丝毫打扰。

终于,那年轻人出声道:“不知孝廉大人,和县里县尉关系怎样?”

“那是在下的连襟,此次追击叛匪的就是他。”

赵孝廉连忙道。

“这样,你给你的这位连襟写封信,我再找一个你信得过的人,让他给你捎过去。”

赵孝廉看着那年轻人道:“写信倒是简单,可是写些什么呢?”

“你就写,让他在瓦平山匪的必经之路上设伏,最好是离那些贼人的山寨近的地方!

这样他们的警惕性才会下降到最低,不会那么警觉,也更容易击溃。”

那年轻人继续道:“到时候,留我做内应,我们里应外合,肯定能胜!”

“可是我那连襟手下也不过是一百来人,山贼比他们多出那么多,我怕到时候……”

事到临头,赵孝廉又有些迟疑了。

“这个,孝廉大人还请放心!”

那年轻人道:“我在里面也还是有些心腹的,到时候县尉在外面壮势,我在里面趁乱捉拿贼首,肯定是没问题的!”

赵孝廉闻言,也是放下了心来,细细地写了两张纸,递与赵恤,语重声长道:“小郎君,这信可让我府中管家送出,就是被你关在后堂的那位。小郎君,在下的全家性命,可都托于你手了!”

那年轻人咧嘴笑了笑道:“孝廉大人放心,此事最是稳妥不过了!”


是夜,仿佛是天有所感一般,空中怒雷翻滚,直欲将这天地震碎,枝形闪电在天地间来回闪烁,似是天上神仙在地上巡视着什么。

那些村民想着白日里赵恤所说的那番言语,心中惊悚,莫非真是要将那些恶人天打雷劈了不成?

愈想心中愈是敬畏,有对赵恤的,也有对那些所谓的菩萨神灵的。

不多时,滂沱大雨哗然而下,将那台上的累累血迹冲刷地干干净净,似是在清洗这人间的罪恶一般。

之后的几天里,赵孝廉家中覆灭,县里县兵大都被俘一事经过这些天的发酵是越传越远,也是越传越离谱。

上坊军的名号也随之传入无数人的耳中,而他们专门打土豪,斗地主的作风也被更多的人了解,有人忧惧,有人不屑,也有人对此欢喜之至,认为这是一个机会,比如,柴桑县的这位县令大人。

寒门出身,又不愿依附于世家的他,原本已经对柴桑县的县治心灰意冷时,上坊军的胜利,柳暗花明一般,又带给了他新的希望!

这种看似荒诞的心理情形,却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这位东吴的县太爷身上,主要原因,还是源于县中那位朱老爷子的压迫。

虽然此人只是朱家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旁支,但那也是朱家的人,凭借着朱家的名望,他将两个女儿分别嫁于了县中的县尉和乡下的那位赵孝廉。

这两人一个把持县中军事,一个把持县里的赋税,可谓是将柴桑县弄得如同他朱家的后院一般,自己几次想插手,都被人给不动声色地挡了回来。

这下可好了,他们俩一个被俘,生死不明,一个则是已经确认被杀,手下也是树倒猢狲散!

而且那些乡下百姓也将他家中田亩钱财分个精光,一点都没有给他留下,那上坊军果真是人才!

“哈哈哈哈哈,畅快,着实是畅快!”

县衙后院,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有些无语地翻着白眼。这已经是自家大人接到通知后的第五次敞怀大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得了失心疯了呢!

哎哟,罪过罪过,怎么能这么说自家大人呢,该打,实在是该打!

那管家心中正想着,忽然见到院外有一老人正手持拐杖朝这里走来,心中顿时一惊,也不敢怠慢,连忙进屋去报信去了。

不多时,从屋中走出一名身着浅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朝着那老者作了作揖道:“晚生见过朱老!”

“县令大人客气了,该是小老向你作揖拜礼才是!”

话虽如此说,但动作上却是没有丝毫敬意,非但没有理会那县令,反而直接越过他坐在了堂中。

对于这种寒门出身的小小县令,其实他从心里都压根没有真正正视过。

如果他想换的话,随便动动手指,给家族里写封信,过不了十天半个月,这县令之位就要易手!

“近几日的消息,相信你也已经听说了吧!”

那老人开口道:“你是怎么看的?”

那县令暗暗攥紧拳头道:“这个,晚生以为,县尉被俘,生死难料,况且县中事务繁杂,不如……”

“嗯?你的意思是,要放弃泉儿,重新选一位出来?”

那朱老有些不满地瞥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发言。

“呃,晚生,晚生不是这个意思,晚生是说,是说……”

只是一眼,那县令的后背登时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口中吞吞吐吐不敢多言。

“嗯,不是就好,老夫今天来还是为了那上坊叛军之事的!”

那朱老再次打断他道:“这里有一张征兵告示,还要借用一下县令大人的大印!”

那县令有些心虚地接过告示,细细浏览一遍后有些吃惊道:“朱老要征召一千人,这,这,这这有点太多了吧!”

要知道,现在县里的户籍簿上显示,整个柴桑县也不过四五千户人家!

再加上现在上坊叛军作乱,声势渐起,乡下的大部分地区肯定不会应召!

而就凭县城里的区区两千多户,就要征调一千人,这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啊!

“你只需要在这上面盖章就行,别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朱老眉头紧蹙道。

那县令心中气急,却是发作不得,对着管家道:“张平,去取我大印来!”

张平连忙小跑着走了。

乖乖,这老爷子身边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站的,自己才站那么一小会儿,腿肚子就直打哆嗦了,唉,也真是难为公子了!

不一会儿,张平便取来了印绶,一脸同情地递给了那中年县令。

那县令也没再啰嗦,拿起大印狠狠地压在了那张告示上,仿佛是与之有仇一般,力透纸背!

等到朱老离开县衙之后,那县令方才长舒了一口闷气。

想起自己刚才只是被他一个眼神就给吓到了,又感到有些羞恼。

明明知道他在县里已经没什么实力了,可偏偏就是怕他那种眼神,这可着实让他有些恼火!

但看着下边老老实实,束手而立的管家役女们,一时又找不到什么借口发火,只能恨恨地暗骂了一声:“老匹夫!”

且说那朱老刚出县衙,便有一名十七八岁,面目颇为清秀的年轻人迎面走了过来,上前搀扶着老人道:“阿公,那县令没敢给你脸色看吧?”

“嘿嘿,乖孙儿,不是我老头子瞧不起他,别说是你两个姑丈出事了,就是建业城里,咱们朱家出事了,他也不敢给我脸子看!”

老人不屑道:“他这种人呐,你只要吓他一次,让他心中对你有了敬畏,以后不管他在哪见着你,都不敢给你大声说话!”

“嘻嘻,那是,阿公英明神武,虽老犹勇,一个小小的县令算得上什么!”

年轻人连忙笑着奉承道。

“你呀,也别在这奉承你阿公了,你这小脑袋瓜子里面想的是什么,你以为阿公我不知道!”

老人点了点年轻人的额头,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毕竟这兵事凶危,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让我老头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阿公~,那顾家表哥跟我一般大的时候他都是五千人的统领了,可是你看看我,我现在别说五千了,就是五百人都没有!”

那年轻人扯着老人撒娇道:“再说了,从古至今都是马上封侯者多,孙儿虽然不才,但也愿为家族争上一份荣耀!”

“好,好志气!我朱家儿郎当有如此志气!”

老人笑道:“不过领兵打仗,只有志气还是不行的!”

“谁说孙儿只有志气的,孙儿早就已经熟读了各种兵书了!”

“可是只会熟读,没有实战经验还是不行!”

老人笑着摇了摇头:“我让阿万去帮你!”

“有万伯伯在那还是我领兵吗!?”

年轻人有些丧气地咕哝道。

“好好好,就让你为主,阿万为辅好不好?”

“嘿嘿,我就知道阿公最是疼我了!”

“呵呵,油嘴滑舌!”

“阿公放心,我一定会把姑丈带回来的,我还要亲手手刃那叛军头颅,用他们的鲜血,来铸就我们朱氏的威名!”


刘方看到上面的郡守大印之后,整个人都有些呆住了。

这算什么,眼看着对方就要进入陷阱了,现在却要自己这个猎人撤退!

高昌县县城虽然说不上高大,但好歹也有三丈,守城的各类工具也还算齐全可用,最关键的是,城里还有三千郡兵在呢,他们的战力可比这些新成立的军队要高多了!

只是用来守城,指挥不添乱的话,就是对上比之还多两三倍的军队,守上十天半个月都是小意思!

刘方心中有不解,也有气愤,更多的是觉得军中有人给郡守通信,在针对他!

好在还有那位同乡的来信,这倒是替他解答了些许的疑惑,让他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也让他明白了阻击陈巡的那支贼军到底去了哪里!

且说郡守朱荥和柴桑朱老两人虽都是朱家旁支,但不知为何,两家却是很不和一样。

虽然如此,但在当初朱荥来到这里做郡守的时候,为了朱家的整体利益,朱老倒是出了不少的力气,为此朱荥也算是欠了朱老一个不小的人情!

而就在朱庆死去的消息传来的时候,朱荥心痛之余,确实是动过换将的心思,但是考虑到这么做的后果,再加上朱庆之死也是他自己的问题,因此也就放下了,而是想着先温言抚慰刘方一番!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朱老的一封求情信传了过去,信里面话里话外都是要保刘方的意思,为此甚至还不惜动用先前的那个人情!

这封信让朱荥失去了理智,觉得刘方带兵投靠了朱老,才有的朱庆一死,才会故意出工不出力,转到柴桑去!

因此才会有了后来的那封信,言辞咄咄,也是为刘方的背叛,辜负了他的一番期望。

现在摆到刘方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个是按照原计划执行,名义上是投靠朱老,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第二条,则是带军回援,名义上是解救高昌县,实则是借机向朱荥示忠,还能解释清楚朱老之事。

究竟该如何选择,刘方一时间倒是有些捉摸不定了!毕竟官场之事,并不是他的长处。

再说钱永接到赵恤的命令之后,当天就带着部队开始了转移。

三天之内,连克平都,海昏,石阳三县,向前推进了足有三四百里!

很多县有的连求救信还没传出去,就已经被俘虏了!

这里面固然有这些县令疏于防范的原因,但上坊军行军之严密,速度之迅疾,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当钱永带着上坊军,以及那些被裹挟的县令和地主豪强,乌泱泱一大片人兵临高昌城下的时候,朱荥简直都快要吓晕过去了!

一面派人出去给刘方传信,一面传令郡兵都尉上前整理城防,按吴律,虽然理论上两者平级,但在紧急情况下,还是多以郡守为主的!

而当郡守知道这都尉是被人从女闾里喊出来的时候,脸气得都要发绿了!

若非此时有人在后面劝着,恐怕朱荥为了自身安全计,来一场临阵斩将挂帅都有可能!

让他心中感到些许安慰的是,对方并没有马上攻城,而是在城外十里远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了起来,至少今天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吩咐好那都尉守好城防之后,便走下去了。

谁知道,当天晚上,那都尉竟是不知死活似的,居然还想着带兵夜袭一下,烧了上坊军的攻城武器。

却被早有防备的钱永给打个正着,一场火烧过去,烧得对方大乱,而后又是派人堵住门口,劝降了大半,只是那都尉,却是被那烟给活活闷闷死在了乱军之中,看到这等死法,钱永也是连连叹服。

到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时,钱永便带着手下众军以及那些俘虏来到了城下,也没开口喊话,直接便是命令攻城。

郡守朱荥昨夜也是没睡好,晚上才躺下没多久,就因城外的那场大火被手下叫了起来。

开始他还以为这是对方那里走了水,正要高兴,刚说出几个好字,就又接到守城官兵说是他们都尉带兵亲自去夜袭了,这场火,很有可能是他放的!

顿时间,朱荥便闭上了嘴,一是那都尉他向来瞧之不起,二是他心中有些预感,此事定没有那么简单!

果不其然,他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见那都尉带人回来,心感不妙之下,连忙派人征集全城的丁壮过来守城!

就在征召命令下达了两个时辰之后,便看到钱永带了人过来攻城,而此时城上的郡兵不过一千来人,壮丁倒是不少,足有三四千人之多,可惜却没什么战力!

好在对方攻势也没那么强烈,一时手忙脚乱之下,他们倒也能守得下去,却也给朱荥提振了不少的信心。

可是持续时间不长,等到天完全亮了之后,看着城墙下面,一个个穿着官军盔甲倒在地上的郡兵们,朱荥身上的气势也在逐渐削薄。

暗自咒骂了一声,居然用俘虏攻城,实在是可恶!可恶至极!

等到手下被俘虏的官军消耗完了之后,钱永也没有再派人攻城,而是押着那些吓得瑟瑟发抖的地主豪强们,又回到了军营,临走时,还淡淡地说了句:“别着急,你们今天不会上去了,要去也是明天的事!”

回到军营之后,钱永一面命人打造攻城军械,一面命人传信给赵恤,汇报进展。

同时还派人在这几个县进行分田地的活动,一时间倒也是热火朝天。

对于那些已经被朱荥抓去,当了新兵的家庭,按照赵恤的指示,钱永并没有因此而为难他们,该分的田亩物资,一样都没少的送到了人家名下。

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农村人多是淳朴的,收了人家的东西,还要自己的孩子去打人家,这种昧良心的事,他们是干不出来的!

一时间,到也有不少人家主动来到这里请罪的,或者说是让上坊军把东西收回去,倒是搞得钱永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了,他还从没见过这种情况,同样也要向赵恤请示。

后来倒是简单了,东西上坊军是不会收回的,作为报答,则是用这些东西,来换取他们的一纸家书,或者说,是劝降书!

听到赵恤的安排之后,钱永饶是钱永也直呼高明,这手段,可是比之韩信的四面楚歌高出了不知凡几!

当一摞摞的书信送到赵恤手里的时候,刘方也完成了他最终的抉择!

首先派人给陈巡传令,他距离高昌县比较近,让他先带人去高昌解围。

而后则是召集手下众人,休整一番之后再赶回去。

至于朱老那里,朱云的校尉之职已经够还他的一个人情了!

况且,要是当初没有朱老插嘴,他也不至于跟郡守发生嫌隙。

柴桑这里,就留给那个素未谋面的对手吧,说起来,他对赵恤倒是有些钦佩了!

以一个农家子之身起兵,能做到现在这种程度,可以说是很不错了,只可惜是敌人!


这一天,望着远处那密密的厚重云层,朱云只觉得天气阴沉的有些厉害,自己的头也晕的有些厉害。

“报告一下战损情况!”

朱云轻声道。

“此战,我们伤五十三人,战死了,将近……将近两百人,还有粮草,大都被烧毁,也没剩下多少了,另外还有营帐,烧毁了三十多顶,还有……”

那亲卫还想再说下去,却被朱云抬手给制止了。

“行了,别说了!此战,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太过大意,没有听万叔的话,这才导致了今日之惨败,是我对不起万叔!”

“唉,云贤侄也不必太过伤心了,要怪,也只能怪那些贼人太过狡猾了!”

林泉在一旁劝慰道,从他得知消息后急忙赶来到现在,朱云要么是一言不发,要么就是竭力责备自己,看来这场仗对他的打击还是太大了!

“幸好我们的损失还不太大,加上朱万那的人,还有七百生力军,未尝不能再与那贼人一决雌雄啊!

诶,不对,朱万呢?这边这么大动静,他还没来吗?”

林泉惊道:“朱云,你之前有没有给朱万那里发过消息?”

那朱云闻言也惊了起来,不对劲,事情不对劲,这都过去一个多时辰了,就是爬,朱万也早该爬到了!

再说了,他们三路人马间距只有三十里,他们夜里被偷袭,那么大的火光烟雾,朱万那里不可能看不见!

两人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三个字来:有情况!

见此情景,朱云不敢耽搁,也顾不上再哀怜自己,连忙集合起部队,朝着朱万那里的营地走去。

朱万当然不是没有去救援,事实上,昨夜他是一夜未眠,他率领的左路军也是同样一夜都未曾卸甲!

他可不像林泉那样,被人给打怕了,直到等到朱云的求救信号后才胆战心惊地发兵。

朱万当时一观察到中军那里出现了火光,他就急忙带人去中军救援去了。

只是还没走到半路,就让人给伏击了,短短片刻间,朱万只觉得有无数的竹枪箭矢从黑暗中飞出,仿佛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根本没有停的时候!

这是赵恤让赵二叔率领的五百民兵,也是此次围点打援的主力,而朱万则才是他们此次作战的主要目标!

赵恤深知,让一个经常在部队的将军统兵作战,和让一个空降到部队的将军统兵作战,两者发挥出的战斗力那可是天差地别!

也是因此,赵恤这次将军中几乎所有用来投掷的竹枪都交到了赵二叔的手上,也算是弥补了民兵战力不足的短板。

只是这种情况属实让朱万感到有些抓狂,行军用的火把早在第一时间就被人给弄灭了,听着耳边一个个同袍的呻吟惨叫声,茫茫黑暗中他们更是又乱作一团,连想冲都不知道该往哪冲!

听到身边的弟兄一个一个地被飞来的竹枪射穿,或死或伤,身边能喘气的人越来越少,朱万不得不下令撤退,可还没撤到一半,就发现自己的大营居然让人给烧了!

这是钱永率领的两百民兵,专门等朱万出去之后带兵火烧营房的!

该死的,哪来的这么多的贼寇!

朱万心中怒骂,现在他们也只剩下一百余人,前不能进,后不能退,难道就要在这里苦等到天亮吗?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赵恤并没有让朱万久等,终于在凌晨的时候带着大队四面合围了朱万的残兵,宣告了此次作战的胜利!

所以,等朱云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只有一道道断壁残垣,以及仍旧还在冒着轻烟几处炭火。

“公子,我们的人,在周边发现了这个!”

一旁的亲卫走上前,递上一卷布帛低声道:“似乎是那些贼人留下的。”

朱云摊开,只见上面写着:

云起军,声不起,刘家寨旁被火洗!

朱家云,云是猪,损兵折将服不服!

“唔,噗!”

朱云看罢,一口气没上来,倒吐了一口心血出来,众人连忙上前扶住。

林泉接过布帛,匆忙看了一眼,心下有些发怒道:“这种东西你们也来拿给公子看,你们心里就没点数吗?”

那些亲卫低着头听他训示,心中有些委屈。他们又不认字,怎么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不过既然公子是看了这信才吐血的,那他们也只能担了这罪名下来,谁让这是自己护卫不力呢!

“好了,姑丈,不是他们的错,你就别发火了!”

朱云声音有些虚弱着道:“这一次是我小瞧这上坊军了,我们先撤回城里,写信回族中,让他们派兵来剿灭此贼!

此贼不除,以后我世家几无宁日!”

林泉心中感动,这是他被赎回来后,朱云第一次喊他姑丈,以前对他不是冷眼相待,就是视而不见,天可怜见,这些日子他受了多少白眼啊!

“好好,你先歇着,撤军的事就交给姑丈了,你放心,姑丈一定把你,还有这支军队,好好地带回城里!”

林泉暂时接过云起军的指挥权,指挥着剩下的四百多人,一队人浩浩荡荡的来,凄凄惨惨而去。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众人走出还没十里远,就遭到早已埋伏那里的四百上坊军的袭击。

虽然早有准备,但毕竟士气低落,仓皇抵挡,虽然最终击退了对方,但他们那边也付出了数十人伤亡的代价。

在此后的一段路程里,几乎每隔上个五里十里远,就会有上坊军的人在那里偷袭,而且还在那里唱那块布帛上的文字,人数虽然只有四百,五百左右,但却搅得云起军中众人胆战心惊,风声鹤唳。

终于,在走过四五十里远后,队伍里开始有人受不了了,放下武器当了逃兵,紧接着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云起军,完了!”

这是朱云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哈哈哈,主公,大胜啊!”

赵孝廉家,议事堂外

赵恤还没来到,钱永便急忙笑着跑了过来报喜。

看着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钱永都是这般神色,赵恤心中也是有些激动。

“战损都出来了?走,边走边说。”

“主公,这次我军歼敌将近六百人,生俘三百余人,其中还包括这次统军的公子朱云,以及左右统领朱万和林泉,而我军战死仅一百余人,受伤的也只有七十余人,这可是大胜啊,主公,哈哈哈!”

说着,钱永还止不住地咧开嘴笑了起来。

赵恤听完,心中也有些激动,但还是说道:“行了,打了胜仗固然可喜,但也不要得意忘形!”

赵恤指着坐着的二春等人道:“打了胜仗也不意味着作战中就没有问题了!

你们几个,回头给我写一份战斗总结交上来,里面要说清楚战斗的经过,你们发挥的长处,还有不足!”

“啊!又要写字啊!”

众人嘟哝着,看着满脸的不情愿。

“啊什么啊,不行回头一人两篇!”

赵恤笑骂着将众人赶了出去。


虽然大火发生的很突然,但任访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组织起士兵拿起袋子装土扑灭大火,是以火势持续时间并不是很长。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任访自然明白,所以这个时候是不可能让这些士兵停下来休息的!

一旦停下,泄了这股气的官军就会如牛羊一般任人宰割,兵败如山倒!

而就在外面的人开始救火的时候,里面的官军却迎来一场大屠杀!

就在他们见到身后起了大火而惊慌失措的时候,钱永带着早已进入城中,等候多时的五千士兵如饿虎扑狼一般,扑向了他们。

随着上坊军三轮连弩的发出,走在最前面的那几队官兵直接倒地不起,留出大片的空地来。

紧随其后的便是“崩崩”几声弩炮的发射声,细碎的顽石带着巨大的冲力冲进人群,打得后面众人抱头鼠窜。

后面的那些人则是见机不妙,纷纷找地方躲藏,只是城墙下的这些地方早已被钱永给拆了个一干二净,哪里还有地方供他们躲避。

随着上坊军步兵的缓缓推进,那些官军的士气也在逐渐下降。

前有堵截,后有火墙,进退不得,不知何时,人群中出现了第一个放下武器投降的人,紧接着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可惜,此战注定是不会留下俘虏的,在收缴完对面官军的武器装备之后,城墙上的火差不多也被土扑灭了不少。

看着从城墙外源源不断进来的一队队官军,钱永轻蔑地笑了一下,驱赶着这群俘虏向对面的官军冲去。

对面的官军此时忙着追杀,连阵型都没结成,又受到自己人的冲击,一时间更是挤作一团,阵势大乱。

趁此时机,钱永更是身先士卒,带着手下五千多士兵开始了加速追赶。

原先被俘的那些官军见状,更是急躁了起来,撒开腿又提速了不少。

后面的官军见到前面的在往回跑,自是祭起军令就要砍杀下去,可无奈往回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杀了这个,后面立马就又有人给补了上来,根本杀不完。

而那些往回跑的本就是想逃命想急了眼的人,见到友军挥刀,他们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便和对方抢夺起了武器来。

而随着钱永带人赶到,原本就岌岌可危的防线算是彻底崩了开来,大队的溃兵开始了向后的逃生之途,历史开始再次重演。

看着眼前的一幕,任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尽管如此,可脑中却仍觉有天地在倒旋。

“将军,前面败了,还是赶紧撤吧!”

一名亲卫声音有些苦涩地道。

“撤?往哪里撤?”

任访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并非是因为恐惧,转头怒喊:“我是广州刺史,平南将军,是朝廷的脸面!

今天这里人人都能往后撤,可唯独我不能!

上坊军作乱至今,之所以会有今天的局势,全都是因为朝廷的纵容!

我要用一州刺史的鲜血来告诉朝廷,上坊军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心腹大患!

今日不除,来日倾覆天下者,必是此人!”

是日,彭泽之围在一场大火中灰飞烟灭,围堵彭泽的官军也损失大半,最终逃出生天者,也不过寥寥千余人。

吴国广州刺史,平南将军任访以身殉国,消息传到番禺,满城皆悲,户户挂孝。

东吴朝廷闻之亦为之感怵,特追封其为侍中,太傅,成乡侯,爵位由其子任旭承袭。

而上坊军,则在继石阳之战后,再现以少胜多的精彩战绩,钱永的名号也随之为众人所知。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钱永,可是一路忙着往番禺赶呢,就连一路上遇到的溃兵都没去俘虏。

数天之后,赵恤和钱永两路大军在番禺城外会师,不过看着上面如临大敌的样子,两人并未急着攻城,而是先准备着劝降。

随着一封劝降书的投进,两个时辰后,城门开始缓缓打开,一个身着素缟,手捧乌木沉匣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里面是南海郡郡守的大印。

其实如今投降是最好的选择,现在城中的兵丁和青壮早已被任访给抽调一空,里面并没有多少人守城,如果真的打起来,也只是徒增伤亡而已,并无益处。

赵恤骑着马缓步向前,接下沉匣,温言抚慰了一番,便由这名郡守牵马走进了番禺。

见到城中一片雪白,赵恤也是心生讶异,连忙询问了一番,那郡守也不怕他发怒,将任访之事娓娓道来。

赵恤听完,沉默不语,随后便翻身下马,朝着城中郑重地行了三道大礼。

“兵事凶险,战火无情,虽任访与我等为敌,但如此风采,赵某亦心生敬佩!

我可与你七日,这七日之中,上坊军不会踏进番禺城半步,足以让你带着全城百姓祭拜任公了!

至于城中百姓的丧子之痛,赵某亦没有生死人之能,只能略做补偿。

你可登记其中绝嗣者,无力生活者,以后他们就由上坊军赡养,但凡我赵恤在一日,就一日不会让他们流落街头!”

赵恤说罢,便翻身上马,带着上坊军又撤了出去,重新在城外扎营。

留下那郡守眼中含泪,朝着城门处深深一揖。

七日之后,当赵恤再次入城时,虽然城中依旧是一片素缟,但赵恤却明显感受到,其中的气氛却不再如第一次入城时那般沉闷,便是那郡守也是站在前头,笑着牵着赵恤的坐骑,一一为赵恤介绍起番禺的风物来了。

待到县衙坐定之后,赵恤一边整理安排其中的政务,安抚百姓,一边命令钱永带着休整好的五千上坊军开赴合浦,一边给邓则和刘方他们传信,告知他们最新的近况。

由于任旭的原因,此时的合浦的情况也就比番禺好上那么一点,但其中的兵力和上坊军相比,却是依旧提不上台面。

所以钱永去的时候,基本上一路都是势如破竹,没过多久就将兵锋推到了合浦城下,围城不过两日,在屡次向任旭求援无果之后,合浦郡守阖然捧印出降。

至此不过一月,广州四郡郁林,苍梧,南海,合浦彻底归入上坊军辖下!

消息传入庐陵,引得邓则等人尽皆仰天而啸,围困高昌城的刘方等军也是士气大振,攻城的效率不知不觉间也提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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