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不说话,两人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我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当即一咬牙道:“王山河是我爷爷,王德明是我四叔。”
两人闻言微微一愣,脸上皆露出了差异之色,男子更是脱口而出道:“你就是王德明经常挂在嘴边的侄子,王重八?”
听见这话,我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看样子他们与四叔应该是相识的,否则四叔又怎么会在他们面前提起我的存在?
事实也正如我想的一样,知道王德明是我四叔之后,浓郁的杀气如潮水般褪去,我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我就是重八,看样子你们和我四叔是相识的,我四叔现在在哪里?我找他有急事。”我沉声说道。
两人互望了一眼,脸上再次露出了差异之色,女人淡淡的说道:“你连王德明还活着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我说道。
女人沉吟了片刻,淡淡说道:“很抱歉,我不能告诉你。”
女人说完这话就要转身离去,我紧紧握着拳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强留下对方的实力。
难道唯一的线索就这样断了吗?找不到四叔,就找不到小雪!
“等等!”
女人转过身来,我摆开了架势,沉声道:“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告诉我四叔的下落,我有必须找到他的理由!”
“嘿!你这小子可别得寸进尺啊!”男子大声道。
我根本不搭理他,只是表情严肃地盯着女人双眸,毫不退让。
女人凝视了我很久,最终微微一笑道:“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如果能够打败我,我就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说完这句话,女人和男子转身向着阴影处走去。
看着她那冷意十足的背影差不多要消失在那处阴影中,我张嘴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风中飘来清冷的声音:“凌宁罗。”
今天晚上虽然没有得到关于四叔的确切消息,但是得到的信息却是不少,本来我以为的世界已经足够颠覆正常人的世界观了,今天我才发现,自己知道不过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这个世界不仅有尸鬼,竟然还有妖的存在,而且还有专门捉妖的斩妖人。
根据他们的态度来看,四叔跟这些斩妖人之间一定有着极其复杂的联系,否则他们不会帮四叔策划那场假死。
或许这个披着我爹人皮的四叔是个斩妖人?
四叔为什么要让自己假死呢?带走小雪的目的又是什么?
通过那只猫妖透露的信息,人类和妖之间似乎有着很大的仇怨,还有什么妖神令,妖族王者的出世...
这些似乎都预示着将会有大事发生。
如果我现在的实力能够战胜那个斩妖人凌宁罗,就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一切,我相信她不会骗我,但是我心里清楚,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开灯,怀里抱着小狐狸,一边摸着它的脑袋,一边问道:“小狐狸,你真的是妖吗?你能不能像那只猫妖那样说话?”
小狐狸抬头看了我一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就这样抱着小狐狸在沙发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了过来。
看了一眼手机,董悠雅和江安安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不过都是一些简单的问候,我一一回复。
信息里面比较重要的一条,就是董悠雅告诉了我新闻发布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希望我到时候能够参加。
我正准备回复她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急忙扔下手机冲进了厕所,抱着马桶就开始狂吐不止。
最恐怖的是,我吐出来的竟然是红到发黑的液体,伴着浓烈的腥臭,甚至还有一些块状粘稠物,无比的恶心,让我吐得更凶了。
好不容易平缓了下来,我立刻打开水龙头漱口,可是当我无意中瞥了一眼镜子时,整个人立刻呆滞在了原地。
只见镜子里的我脸色枯败如金箔,黄得吓人,一道一道的黑纹在额头上流动,还没等我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一阵剧烈的绞痛从腹部升了起来,一波又一波地不停歇,汹涌如潮水。
这是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剧痛,我整个人跌倒在瓷砖上,身体弓成了虾米,扯着嗓子拼命地叫喊着。
“啊!!!!”
这疼痛足足持续了十分钟,这十分钟我的意识清醒异常,每一丝痛感都清晰,历历在目,然后世界都扭曲了,地上仿佛有万般恶鬼爬出来,要将我拖进地狱中一般。
等到这股剧痛渐渐消减下去,我整个人躺在地上,全身汗出如浆,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
小狐狸站在我身边,不停地用舌头舔着我的脸颊,眸子里满是担忧与心疼。
可是我现在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在卫生间的地上躺了整整一天,直到外面变得昏暗,我才终于缓过劲来。
我强撑着身体,颤颤巍巍地回到客厅的沙发上,短短的距离足足花了十五分钟,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了。
今天是十五号,是蛊毒发作的日子。
因为小哑巴的提醒,我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蛊毒发作的痛苦依旧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可以承受的。
我正躺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外面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是董悠雅来了。
“重八?”董悠雅一边换鞋一边轻唤道:“重八?你在家吗?”
“我在这呢?”我应了一声。
“在家怎么也不开个灯呀?”董悠雅说着,打开了客厅的灯,可是当她的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时,顿时脸色大变,扔下手里的包就快步走了过来。
“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衣服怎么也是湿的?”董悠雅摸了摸我的额头,又碰到我身上的湿衣服,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见我竟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董悠雅的眼眶顿时一红:“你是不是给表哥办事的时候受伤了啊?你难受怎么也不跟我说,我可以来照顾你啊?”
说着说着,董悠雅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